《平安喜乐[年代]》杳却

20、第 20 章

　　阿姨和姨夫想在端午节的时候卖粽子。
　　卖粽子也要卖馅饼，馅饼还要比平时准备的更多，具体多多少，月底再决定。

　　姜百华和杨虹都没反对意见。
　　既然能做下去说明没有亏本。
　　妹夫有事情做，能赚到点钱，总比在家里心焦好。

　　吃过午饭，下午得上班上学的都离开了。

　　姜素好今天休假，不打算出门，吃过午饭就在房间里待着，给妹妹和未来妹夫留下相处空间。

　　中午收拾厨余的工作量大，姜素萍在贺振岩说不用她帮忙的时候，仍然坚持帮忙。

　　终于收拾好厨房，她让他坐在客厅里等着。

　　她去房间拿礼物，很快回来。

　　是很快回来，不到两分钟，姜素萍拿了一个纸杯蛋糕和一个袋子出来，纸杯蛋糕先放一边：“我给你买了围裙和短袖。”

　　贺振岩：“买围裙就够了，不用买短袖，我衣服够穿。”

　　心里话是围裙也没必要买，他能洗干净衣服上的油污。

　　姜素萍先从袋子里拿出短袖：“你别太贤惠了，围裙和衣服是不一样的，以后我们结婚了，你的衣服相当于我的衣服，我有时候想穿很宽松的衣服就穿你的衣服。
　　这件灰色短袖，料子摸着挺舒服，看起来很低调，不会让你太抢眼。”

　　短袖展开给丈夫看过后，她将短袖塞到他怀里，小心拿出围裙。

　　围裙是挂脖围裙，有个兜，她把围裙小心递给丈夫：“兜里有东西，你可以现在拿出来看。”

　　贺振岩拿出兜里的两张纸，一张是十块钱纸币，一张是写有字的白纸。

　　白纸上写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名字中间画了个爱心。

　　“十块钱是给你的生日红包，我生日的时候你不用给我红包啊，就算给我红包，我也会让你保管着。
　　等我过些日子发工钱了，再给你二十块钱，端午节前一天包些粽子，端午节我跟你回家，给爸妈送粽子去，不对，还不是爸妈，送粽子给叔叔阿姨。”

　　在她残疾后，公婆是没来看过她，振岩也基本没回去过，但两家没有断了联系。
　　振岩会和兄弟姐妹几个见面，弟弟妹妹们来送蔬菜，振岩送他们别的东西。

　　如今她好好的，人就在城里，要亲自送东西给公婆很方便。
　　以后去读书了，送东西还得靠寄的。

　　贺振岩没让她把十块钱红包收回去，也没有拒绝她要给的二十块钱：“以后花钱的地方很多，我先存着钱，你需要用钱的时候找我要。”

　　妻子花起钱来确实没多少概念，他不存着钱的话，钱很快会花完。

　　姜素萍知道自己想买什么，只要开口了，振岩就会给钱，她不说花在哪，他都会给钱，所以很放心把钱交给他。

　　他卷钱逃跑了，她都不生气，甚至担心钱够不够用，他会不会饿肚子。

　　没办法，欠他的实在太多，不是金钱能还清的。

　　“来吃蛋糕，我一共买了两个，一个给辛苦帮我做饭的姐姐，一个我们俩分着吃，你来吃第一口。”姜素萍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喂到丈夫嘴里，小蛋糕价格不便宜，没法全家一人一个，只能买两个，偷偷尝个味了。
　　如果让弟弟发现，家里又不得安宁。

　　振岩吃了第一口，第二口就是她的了。

　　吃着小蛋糕，姜素萍心情好很多，问他：“你有没有生日愿望？”

　　贺振岩想想，特意压低声音：“我想和你住在一起，结婚后就能住一起了。”

　　是特别强烈的愿望。

　　“自己一个人住阿姨姨夫家，寄人篱下的感觉特别明显吧。
　　我一定努力考上大学，到时候我们俩就能住在一起了。”姜素萍理解他的心情。

　　她家人没有虐待她，她住在自己家，是有家的感觉，振岩就不一样了，阿姨姨夫再和善，现在连租金都给他免了……终究不是他家，他住着不自在。

　　贺振岩今天愿意敞开心扉：“我还是对未来感到迷茫。”

　　姜素萍知道这种迷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因为没钱。

　　有钱能少很多烦恼。

　　“会好起来的，不是在画大饼，我很有信心呢，我看你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不用整天担心我，就有闲心迷茫了，等我们俩结婚，你肯定没空迷茫。”

　　“但愿……今天是我生日，我不能丧着脸。”贺振岩将钱和纸条收好，衣服和围裙也好好叠起来放回袋子里。

　　姜素萍又喂他一口蛋糕：“吃口甜的，心情会好点，待会儿出去逛逛怎么样？”

　　“好，出去逛逛……素萍。”

　　“怎么了？”姜素萍若无其事看着捂住脸的丈夫。

　　别误会，她没有打他脸。

　　她只是亲了他一口。

　　贺振岩脸迅速红了。

　　他脸红的速度太快，姜素萍很是新奇。
　　夫妻俩没有夫妻生活，也不曾亲吻过，但是有肢体接触，她失去双腿不出门了，却需要运动，运动得靠振岩辅助。

　　大多时候还得振岩抱她去她的专属厕所。

　　刚才是她第一次亲他，她没有多不好意思，他却红脸了？

　　振岩这么纯情的吗？

　　“姐姐在家。”贺振岩轻声道。

　　声音太轻了，姜素萍没听清，不过从他捂住脸怕被看到的样子能猜出大概在说什么。

　　“我拿吃过蛋糕的嘴亲你，你不难受？去洗个脸吧。”振岩对这个家也很熟悉，曾经住了差不多十年。

　　所以中午收拾起厨房很是得心应手。

　　不需要她指路该去哪洗脸了。

　　贺振岩把手放下，姜素萍趁他放下手的工夫，亲了他嘴唇一口。

　　这下贺振岩什么话都不敢说了，逃命似的去洗脸降温。

　　姜素萍把一切看在眼里，继续解决剩下的一点蛋糕，振岩总算有点年轻人的朝气了。

　　...

　　端午当天，贺振岩起了大早做馅饼。

　　姨夫也会做馅饼了，尽管外观欠佳，味道是没问题的。

　　姨夫做的馅饼就当两家人的早饭，贺振岩做的五十个馅饼拿来卖。

　　昨天包好煮好的粽子有三种口味：肉粽、蜜枣粽和只有糯米的白粽。

　　粽子已经熟了，今早需要再煮一遍，加热后和馅饼一起带去早集卖。

　　姜素萍姜仁杰姐弟俩在阿姨家解决早饭，姜素萍吃完了早饭，就和贺振岩两人出发去村里了。

　　姜仁杰知道贺大哥不在，阿姨在。

　　阿姨今天休假，已经和姨夫去摆摊了。

　　不需要姜仁杰帮忙，他还是坚持凑热闹，给爸妈大姐送早饭，家人吃完早饭，他把碗洗干净就去集市。

　　姜素好今天也休假，他们家就爸妈端午节还坚守在岗位上。

　　姜素好随着弟弟去凑热闹。

　　“二哥，你二姐姐呢？”姜仁杰的朋友们来照顾摊子生意，每人至少买两个馅饼。

　　一共两种口味，土豆馅饼和豆腐馅饼，都想吃就至少两个了。

　　二哥是姜仁杰在同学朋友之间的外号，他听到这个问题：“我二姐去对象家里了。”

　　几个少年买好早饭，把姜仁杰拉到边上问话：“你二姐姐都有对象了？”

　　“是啊，我二姐脾气确实坏了点，但想谈个对象挺容易的，你喜欢我二姐？
　　别喜欢了，得是我贺大哥这种脾气很好的男人才能遭得住她的坏脾气。”他可不能对外人说姐姐很懒，不做家务的话。

　　不爱做家务是缺点吗？
　　不是！

　　谁爱做家务！

　　……贺大哥应该爱做家务吧，能想象出他和姐姐结婚后，追在垃圾制造者姐姐身后，收拾垃圾的老妈模样了。

　　谁说老妈必须和家务绑定，他们家老妈就不爱做家务好吗？

　　姜仁杰做惯家务了，家族里做家务的男性不是只有他，就像阿姨家，姨夫还没下岗的时候，家里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做家务。

　　即使是好哥们，也不能跟对方提自家姐姐不做家务的事，这种事情说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刻薄人的耳朵里，就会说出很难听的话。
　　二姐听到，心气不顺，他就遭殃了。
　　搞不好连累大姐，说他们家姐姐都是懒货。

　　懒就懒呗，肯定有人愿意惯着。

　　二姐命好，结婚前有爸妈大姐和他惯着，他是惯得不情不愿，不过也没反抗的意思了，结婚后有贺大哥惯着。

　　贺大哥简直是榜样啊！

　　要是大姐和秦磊结婚后，不光得工作生小孩，还得做家务，伺候公婆丈夫，他肯定会在大姐面前不停说她婆家坏话。

　　二姐让他受不了的点就是太理所当然，别人对她好是应该的，她只看心情回馈。

　　脾气坏，全家她最有理，爸妈也必须顺着她。

　　在谈对象结婚方面，真希望大姐能学学二姐的坏脾气。

　　“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只是你们家姐姐都好早谈对象，心碎了。”

　　姜仁杰没理会心碎的朋友，问另外一个朋友：“你买那么多吃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