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逢百罹

5、各奔东西

　　陆昭也没有太多时间悲秋伤怀，总得往前看不是吗？陆昭继续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专业集训。时间过得很快，校招开始了，依旧是学校老师带队，集体去一个海边市参加校考。为了能联系到跑各大学校考试的学生，学校让所有同学带了手机，陆昭也就和老师联系几次，每天都有新的招考公告，也有各学校的汇总公告，陆昭放弃省内的，在省外的学校里挑，把离家远学费低的学校选出来，然后发给老师，让老师帮忙选择出那些在同一天考试的学校……然后去现场报名，然后背着自己的画包去跑学校考试，每天累的倒头就睡，醒了继续看招生简章，差不多考了十多天……条件好的就多报名几个，条件一般的也报了六七个～校招结束后，还有一部分同学会去其他地方参与更多的考试，大部分都跟着老师回去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考试，学生都熬的精神全无，老师更严重，白天研究各学校的简章，汇总，然后回复每个学生的咨询，还得负责检验是不是野鸡大学……同学们经常会睡醒才看到半夜老师给发的信息，学校的情况，分数线给一一对比，然后做出选择，没有出过校门的学生很需要老师帮忙拿出决策……
　　荆恬对于艺术生的时间安排还是很了解的，因为每天总会有艺术生回到班里收拾自己的试卷啊换课本什么的，平时也会自己做复习。也没有刻意听他们聊天，但是他们聊天时某些关键词总是会跑进荆恬的脑子！班主任在那件事后，也找了荆恬谈话。大致意思就是信息素的缘故，不要被无关的omega影响到学习，等到了大学，有更好的omega可以选择……赵绪荷不知道荆恬每个返校日的跟踪活动～荆恬表示自己只是凑巧，刚分化不久，控制能力弱，所以才会失控，这也是尹博为荆恬找的理由，尹博没有提校医的契合度高的结论。班主任看荆恬没有情根深种的神态，心情愉悦的让荆恬回去了，兀自想着，优越家庭的孩子就是懂事，贫贱低劣的人确总是心怀不轨……真正怀有不轨之心的荆恬很容易就得到了陆昭的手机号码。其实那天荆恬回房间洗澡后，很快就睡觉了，然后在梦里，他梦到了自己把陆昭堵在墙边，和肩颈一样雪白的还有陆昭的双腿，陆昭软着身子坐到地下的时候，那双腿盘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荆恬就醒了……然后又洗了一次澡……小爸说是信息素的影响，班主任也说是，其他人也说是，都在安慰自己不受控的意外标记，荆恬自己迷惑又羞于启齿自己的梦境，每次盯着陆昭的手机号，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昭，该说是自己信息素不稳定，控制能力弱？还是说自己看到陆昭被堵的时候理智就没了？或者和赶走暴露狂的那次一样，让陆昭给他道谢？好像都不合适，陆昭是受害者，这件事情里最难堪的人，还安慰了自己。荆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把这些归功于信息素的影响，但还是对自己盯着陆昭手机号半个小时的行为，怎么都无解。鉴于上次被暴露狂骚扰后，陆昭的省考失利，荆恬认定陆昭是容易受外界干扰的性格，更不敢联系了……继续盯手机号发呆⊙_⊙
　　等陆昭回到教室上课的时候，李子味的信息素已经代谢光了。可能陆昭是疤痕体质，腺体上的伤口变成了两个小点，怎么都消不下去了，还好贴着阻隔贴，没人会发现。文化课落下太多，寒假期间陆昭听父亲天天念叨omega读书无用论，也就没心思提补课的事情，只是自己在家多做一些练习，至于不会做的？那就不做呗！陆昭上课的时候，能听懂的就听，听不懂的就犯困，意志控制不了就随他去吧！等校招的成绩出来，有两三个学校的名词很好，录取分数线对于陆昭来说也不算高，随便学学就能去，导致陆昭对待自己的文化课更放松了….
　　在荆恬眼里，陆昭是因为学习太累，才会犯困，高考在即，他也只敢偷偷的关注着，荆恬的目标是军事类大学，大爸的建议是去军事大学学管理，小爸说大爸想法独特，也没反对。三年的高中生涯，已经把各种比赛的证书拿够了，数理化这东西，懂的人拿它当数字游戏，不懂的人当它是乱码……陆昭看数学和化学是难一点的数字游戏，对于物理，那是天书乱码～陆昭没有认真学习，能解开的数字游戏总是会解开，乱码什么的，不影响录取就眼不见为净吧！
　　高考结束是恋爱季，大学毕业是分手季～陆昭高考结束后就去快餐店打工了，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出去打工不用见证家庭的争吵，最近父亲开始对嫂嫂各种不满，说不如这个不如那个，母亲就劝父亲不要太挑刺，还没结婚呢？人家凭什么就得谦让着你？陆昭不愿去想，快餐店的员工都很好，看他是个预备大学生，对陆昭也多有照顾。陆昭逢人便笑，嘴也不懒，手脚没那么利落但是干活不偷懒，又只是暑期工，大家还是很喜欢他的。
　　荆恬的高中毕业季就略忙了，高考结束后，开始报名大学，然后各种证书的检测，面试，学校的单独考试，还有体能检测……等都忙完，跟着爸爸们进行了一个短期的毕业旅行。成绩出来后，荆恬被成功录取，那所学校属于半封闭式管理，荆恬又去山庄里陪了爷爷几天……一直到开学，荆恬又投入新的学习当中，有课就去听自己的课，没课的时候就去蹭舍友的课，再不就去泡图书馆，偶尔听听大爸讲公司的事情……当周围的朋友开始谈对象约会的时候，荆恬想的是陆昭，其他同学当荆恬是毛头小子啥也不懂，就算有联谊性质的聚会，他们也都略过荆恬，导致荆恬只能与图书馆为伴，持续单身……有一次舍友之间分享某些教育片的时候，不小心发到了群里，荆恬也不小心点开了，当天晚上，陆昭那白皙的肩颈，细长的双腿……入梦了，早上起床，荆恬默默的去洗自己的内裤。对于陆昭，荆恬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那次事故，都说是信息素的影响，荆恬赶紧不是，可是自己又说不清楚，如同那些把数理化当乱码的人一样，陆昭就是荆恬的乱码。其实从他们不再有交流开始，陆昭变时不时的在梦里和他见个面，有时候对着他笑，有时候就默默的看着他，偶尔还会和他聊聊天，明媚阳光的笑眼深深的刻在荆恬的心上，等梦醒了，确又怎么都想不起来陆昭到底说了开心的事情，只能忆起梦里那开心到起飞的情绪……荆恬想着自己的乱码，为什么总是在梦中出现，扰乱自己的心智，梦？梦中情人？陆昭难道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一直到大学的毕业季，舍友们才惊醒，他们宿舍的小老四已经二十岁了啊，大家都忙着分手，他还没牵手呢！于是，宿舍的三位大哥和自己的爱人聚会的时候，也会叫上荆恬，大哥们的爱人也会约一些单身的omega或者beta，可惜没有成功过，感慨自家小老弟手都没牵过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的小老弟15就咬了omega的腺体……还留下了痕迹……
　　陆昭的高考成绩出来，和自己预期的差不多，安心等录取通知书……开学之前，父亲为他举办了升学宴，宴席间，有位客人闹事，说是陆昭没有敬酒，然后非让陆昭再去酒店敬酒才肯离开。事情不大，但是给了父亲一个骂他的理由，陆昭也是委屈的不得了，马上就可以脱离苦海了，这之前还得把之后躲避掉的谩骂提前支取……陆昭就那样看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自己，开始觉得活着好像就挺难的，可是死？自己还舍不得，母亲会伤心，毕淑敏的那句如果我死了，我母亲的泪水会使太平洋为之涨潮。陆昭还是经常念叨念叨的。大学生活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的就毕业了，除了研究一些猎奇的事情，也就泡泡图书馆，没事就在画室蹲着。陆昭学画画，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成绩考好一些的大学有难度，音乐必须学钢琴，陆昭手小够不到八度，体育？陆昭能过平时的体测已经很费劲了，所以只能学美术了，大学里的专业课，陆昭也只是随便学，临摹可以放空脑子不用思想，可是等到需要创意的时候，陆昭就开始躲躲藏藏，老师也没办法，因为这真的是一个没啥艺术细胞的学生，好在师范专业，毕业能教学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