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太重生后[八零]》爆米花花呀

43、张霁舒的启发

　　当天晚饭后，林芩先去冲洗泡好的黄豆，兄妹俩则是一人收拾碗筷，一人去后院压水。当初修建这个新房时，为了用水方便，是专门找人在后院安了压水井。
　　因为有程聿帮忙压水，林芩最先冲洗完。
　　而程聿这边等母亲冲洗完黄豆后，还要继续往桶里压水，他需要把厨房里的水缸加满后才能结束。
　　不过，林芩把装黄豆的盆子端进厨房后，也没像平时一样开始准备磨豆浆，反倒在原地沉吟片刻后，对两人说道，“你们把厨房这边收拾完后，也别着急去作别的事情，先来堂屋一趟，我有事要说。”
　　正在洗碗的程悦和仍在压水的程聿都有些疑惑，这不是下午刚回来那阵才这么郑重其事的聊过了吗？怎么才几个小时过去，又有事情要说。
　　不过疑惑归疑惑，兄妹俩也没耽误，收拾完后，就又回到了堂屋。甚至因为好奇妈妈到底要说啥，程悦洗碗的动作都比之前更快一些。
　　于是，十分钟后，母子三人又齐齐整整的坐在堂屋里了。
　　林芩也不卖关子，看了看两人，便直接开口道，“小悦，我下午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如你所说，你现在已经十六岁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自己的人生可以自己做决定。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不想再继续上学，那么我尊重你，从今天开始不再劝你！也同意你打工。”
　　程悦一脸惊喜的看向妈妈。
　　她完全没想到妈妈要说的是这件事，别以为她不知道，妈妈和哥哥根本就不同意，下午那会儿没反对不过是想拖一拖然后再好好规劝她。
　　“妈——”
　　程聿闻言立即开口。
　　林芩伸手制止程聿，表示自己的话还没说完。
　　“打工可以！不过，我也有要求！反正你到哪儿都是打工，那你不如先跟着我一起去摆摊卖豆腐。”
　　程悦瘪嘴，眼里的惊喜瞬间没了。
　　她说的打工是去南方挣大钱，跟着妈妈一起卖油豆腐一天天起早贪黑也就挣一两块钱，一个月才四五十！
　　再说，她妈已经有小婶帮忙了，哪儿用得着她啊！说不定就是换种方式糊弄她！
　　不过，还不等她开口反驳，已经有人先她一步，站了出来。
　　“妈，这怎么行！怎么能由着小悦的性子胡来！”
　　程聿震惊且不赞同的看向母亲。
　　他不知道母亲这是中了什么邪！明明下午的时候两人还都商量过要如何做才能让程悦放弃辍学的念头，怎么就晚饭前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卦了！
　　这几天多劝劝说不定就能把妹妹跑偏的思想给掰过来的，怎么忽然变卦，现在还主动提出来了？
　　本来程悦还不大愿意，但是一见程聿这么反对，立马表态和林芩统一战线，“妈，我要去帮你卖豆腐！”
　　面对坚持的母亲和妹妹，程聿劝诫无用，最终只能无奈妥协。
　　不过，程聿虽然妥协，但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母亲前后态度的转变。
　　*
　　林芩是昨天早上应下了照顾张霁舒的活儿，没成想中午送了饭过去一趟回来，就出了程悦那档子事儿，之后便是顾不得别的、紧赶慢赶的到省城，折腾到今天午后才回来。
　　林芩既然已经答应了照顾张霁舒，那便是真心实意的，昨天因为突发事件失言，有些抱歉。所以今天晚饭做好后，就赶紧送了过去。
　　林芩到了张霁舒家门口，也不用老太太来开门，因为她手里有钥匙。
　　因为张霁舒扭伤了脚，所以昨天中午她送午饭过来时已经把钥匙给了林芩，这样也免得她还要拖着脚伤再折腾起来开门。
　　其实昨天林芩收到钥匙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虽说给钥匙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张霁舒的脚伤，但是张霁舒真是毫不迟疑，非常利索的就把钥匙给她的那个劲儿，她还是有种莫名被信任的感觉。
　　当时都有些发愣了，还是张霁舒不耐烦的又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才让她醒神。
　　不过，今天这钥匙却是下午的时候刘桂花急匆匆给送过来的。
　　那会儿，林芩刚和程聿程悦两兄妹把家里的情况交代清楚，准备去趟李翠云家，先把自行车给还回去。
　　推着自行车刚一开门，就看到刘桂花急匆匆的直往她家来。嘴里还大声喊着，“小林，等等我！等下！”
　　林芩不知道刘桂花这么着急是为啥，以为是有啥急事，赶紧把车一架，迎了上去。
　　“桂花婶，咋啦？”
　　刘桂花气喘吁吁的跑到林芩面前，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先往林芩手上塞了个东西，然后就双手撑在大腿上低头喘气。
　　林芩摊开一看，手上是一把钥匙，瞧着像是张霁舒家的钥匙，但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刘桂花这是干啥，就算是送钥匙过来也不用这么着急啊！离晚上送饭过去还早着呢！
　　难道是她认错了？
　　不过，林芩见刘桂花还在大喘气，也不着急问。足足等了两分钟，等人缓过来后，才开口道，“桂花婶，这是啥？”
　　“你张姨家的钥匙啊！你赶紧给收好了，我可交给你啊，今天晚饭就劳烦你去送了哈！”刘桂花边说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林芩点头，“没问题，之前就说好的，今晚我送过去。”
　　闻言，刘桂花脸上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仿佛是把什么烫手山芋终于交了出去。
　　“行！小林真是麻烦你了啊！你家要是有啥事忙不过来，只管跟我说！你桂花婶，干活儿保准不含糊！”
　　林芩疑惑，“桂花婶，你这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啊！离晚饭时间还早呢！”
　　“不不不，钥匙还是先给你了我放心！反正你张姨那边就烦你多费心了！还有明天我再把晒好的衣服也交给你带过去哈！”
　　林芩看着刘桂花一副怕了怕了的表情，这会儿也才猜出了个大概。虽说张霁舒说话是直了些，性子也怪了些。但桂花婶这反应也属实太夸张了。
　　林芩想到这些，还是忍不住想发笑。
　　不过，虽然手里有钥匙，但林芩还是先敲了敲门，冲着门里面喊了一声，“张姨，我来给你送饭了！”等听到了张霁舒的应答之后，才开门进去。
　　林芩进屋时，张霁舒正半靠在床上，瞧着倒是比昨天的精神好了不少。
　　林芩注意到床边放着一本书，猜想，张霁舒刚刚应该是在看书。林芩心里感叹，这人跟人之间果然是不一样啊。
　　不过，虽然心里感叹，但她手上动作倒也没停。先是把窗边的一个高凳挪到床前，然后利索的从竹篮里取出今晚的饭菜，放在上面。
　　张霁舒看了看面带笑意的林芩，难得的问了句，“这是女儿的事情都解决好了？”
　　“啊？”林芩有点懵。
　　“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昨天李翠云过来带话的时候说的？
　　“没人跟我说。”
　　“呃，那您是咋知道的啊？”林芩发问。
　　“这是什么难猜的事情吗？”
　　张霁舒反问，瞥了一眼林芩，见她仍觉疑惑，开口补充，“我又不聋，你们前些日子吵架声那么大，随便猜猜就知道了。”
　　“哦，是这样啊……”林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想到之前她和程悦吵架不止赵兰一人知道，张霁舒也听到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张霁舒家和她家离得更近，听到吵架声也正常。
　　不过尴尬之后，林芩脸上的轻松不复存在，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惹得正在吃饭的张霁舒抬眼看了她一眼。
　　不过，张霁舒也没问。
　　直到饭后，张霁舒瞧了瞧脸上明显有些纠结的林芩，“说说吧，你女儿的事？”
　　林芩本就想问问张霁舒的意见，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现在张霁舒主动发问，省的她纠结了，直接便把事情原委交代个清楚。
　　不料，等她说完。
　　张霁舒非但没给出什么好的意见，反倒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既然不想读书，就不读了呗。”
　　林芩当即有些失望，本来还期待能从张霁舒这里得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呢，没想到竟是这样。看来，还是只能靠她和程聿多劝劝程悦，等她打消这个念头了。
　　张霁舒瞧了一眼林芩失望的表情，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看来不说透是不能想通了，只得再次开口，“你觉得就你女儿那性子，真能听劝？就算是听了，也就只是表面功夫。我不信你之前没劝过她。”
　　林芩闻言脸上一僵，这正是她忧心所在。
　　“堵不如疏。既然想撞南墙就让她撞，等撞痛了，就知道回头了。”张霁舒看了看林芩，“而且，你不是有现成地方吗？”
　　说完，也不等林芩再说话，张霁舒就毫不客气的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林芩和张霁舒这老太太接触得多了，也明白这意思就是不想再搭理她了，也不讨嫌，拎着竹篮便出门回家去了。
　　*
　　因为下雨再加上程悦的事情，油豆腐小摊已经停了两日。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林芩也不敢再多耽误，出摊的事儿也要立刻安排上了。
　　黄豆下午刚回来那阵儿就泡好了，晚饭后又重新冲洗干净了。现在就只能磨豆浆做豆腐。
　　因为程悦现在已经加入小摊了，加上受了张霁舒的启发，林芩也不把程悦当做孩子看，决心让她知道打工的辛苦，绝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所以倒不像之前只是让程悦帮忙做一些小活儿，正经给她安排事情，像是石磨豆浆这活儿现在就一家人一起分摊着来。
　　不过，因为目前只有一辆自行车外加要给张霁舒准备三餐，所以程悦目前就只在家帮忙做豆腐，没有去出摊。只等后面再调整。
　　因为有程聿在家，林芩暂时也不用担心程悦再出什么幺蛾子。甚至因为有兄妹俩帮忙做豆腐，林芩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不过，林芩的这种轻松心态只维持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