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太重生后[八零]》爆米花花呀

12、灵感再现

　　“噗！”
　　“嗤！”
　　这是煮熟了的肉片在热锅中发出的动静。
　　今晚，林芩做的是回锅肉，这是C省最经典的吃法之一。
　　上午买肉时，林芩运气颇好，买到了一块肥瘦参半的后腿肉，拿来做回锅肉最为合适。而且都不用另外加菜籽油炒制，自带的肥肉就能熬出不少猪油来。
　　记得上一世为了省钱，林芩每次都会从舀一些猪油出来单独放着，等炒素菜再加点进去，算是沾个荤腥。
　　铁锅中肉片开始发卷，光亮的猪油从肉片中析出来。
　　林芩翻动锅铲，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直接放入豆瓣酱和少量豆豉翻炒。
　　“妈！猪油！”程悦手指铁锅，急忙提醒。
　　“没忘，今天就这么炒，更好吃。”林芩看了眼程悦笑着道，右手继续翻炒，左手也没空着，端起切好的配菜，倒入锅中。
　　只听“呲啦！”一声。
　　这是配菜中的水遇上了热油发出的声响。
　　而程悦此刻的心情，也像是这水碰上了热油，“呲”的炸开了。
　　她惊得瞪圆了的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刚刚听到了什么，不是忘了，只是这样因为更好吃？她当然也知道这样更好吃，可是家里不是还欠着债吗？
　　这还是她抠抠搜搜的妈妈吗？
　　程悦觉得妈妈今天的变化太大了，虽说从前几日起妈妈好像就变了些。可今天格外明显，不止剪掉了一头长发，还变得这么“奢侈”，一点儿不像之前。
　　不过，程悦似乎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太大，有些丢脸，隔了两分钟找了个借口，补充了句，“我是想留些猪油出来，吃猪油饭。”
　　林芩看穿程悦，低头偷笑。
　　可细想又觉得心酸，以前丈夫还在世时，程悦也算是村里娇养长大的，哪会因为没省点猪油，就惊讶成这幅模样。
　　不过，程悦也不算说谎，她确实喜欢吃猪油饭。
　　下次倒是可以去买些猪板油回来练猪油，现在还欠着外债不能经常买肉吃，倒是可以熬些猪油放家里备用。
　　炼油之后的油渣味道也特别好，吃起来嘎嘣脆、满口喷香，林芩想起来有些馋。
　　而且油渣放在素菜汤里，比猪油还香好吃得不得了。
　　饭间，林芩说起这个，程悦很是赞同。还说了句，“这要是做成零食，肯定很多人买，像我们班里的同学们都爱吃！”
　　林芩茅塞顿开。
　　她想起来白天灵光一闪的念头是啥了。
　　她可以做小吃生意啊！
　　上一世这会儿她的思想还未转变，从来没想过做生意，甚至心底还隐隐觉得这有些丢脸。
　　可现在她不是这么想的了！她已经经历了一辈子，她清楚的知道，在未来的几十年间，市场经济会是主流！做生意一点不丢脸，这是在紧跟国家政策呀！
　　林芩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问道 “你们学校有卖零食小吃？”
　　“啊，没有啊！我们就是镇上的中学，哪会有零食小吃卖呀。而且都没有零花钱，有人卖也没有人买啊。”程悦觉得林芩简直问了个傻瓜问题。
　　说完后，还一脸讶异的看向林芩。
　　林芩脸热，她刚刚是一时激动，没想清楚就问了。
　　确实，八十年代农村乡镇学校哪会有这些呢。又不是四十年后，但凡是学校附近，不论大中小学还是幼儿园，都会有小吃街啥的，再不济也会有三五个小吃摊聚集。
　　林芩赶紧夹了一筷子菜，猛扒两口饭，掩饰刚刚的失言。
　　缓了缓，又问道，“那你刚刚怎么会说在学校卖零食，会有很多人买？”
　　“就是假设啊，我们之前说起过猪油渣，每个人都喜欢吃。”
　　林芩微微失望。
　　程悦没注意到林芩的神色变化，继续道，“而且我们学校没有，别的学校有啊，我听同学说县里的中学旁边就有卖吃的。”
　　林芩瞬间又升起了希望，可是连着跟程悦打听了几个问题，程悦都不太清楚。
　　林芩想想也是，县里的中学程悦也没怎么去过。
　　看来她想做小吃生意，还要找人打听或者亲自去看看才行。
　　至于具体做什么，林芩暂时还没想好。这才刚有这个想法，得好好琢磨琢磨卖啥才能挣钱。
　　*
　　林芩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能做什么小吃生意。
　　林芩首先想到的就是茶叶蛋。
　　林芩记得八十年代有句话叫，“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可想而知，茶叶蛋的利润有多高。
　　可转念一想，便觉不太可行。
　　这在哪里卖呢？如果在镇上卖，林芩几乎可以断定，根本卖不出去。太平镇没有这样的消费能力，基本上都是农民，才舍不得花钱买来吃呢。
　　所以，要做小吃生意，只能去县里。
　　可要去县里卖吧，有人消费，但是运输却是个大问题。
　　太平镇离县城虽说不远，但也算不得近。从青石村出发单边走路需要两个小时，骑车倒是要快一半，可现下家里并没有自行车。
　　本来是有一辆的，可后来不是丈夫生病筹钱么，就给卖了，上次发现鸡瘟着急买药都是去小叔子家借的车。
　　可借车也只能是急需时才能去借呀！要是做生意，每天都得用，怎么借！
　　再则，卖茶叶蛋得有热汤汁浸泡着才好吃，这汤汤水水的怎么弄到县里去。要是住在县里，还能试试做这个生意。
　　可对住在青石村的林芩来说，就哪哪儿都不合适了。
　　因此，林芩必须得找个方便运输、方便存放的吃食才行。最好成本还能低一些，因为林芩可用的本钱太少了。
　　这可就难了。
　　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来。
　　林芩在心里琢磨了两天也没能想出来一个适合的。直到又过了两日，才总算有了方向。
　　也是在一个晚上，晚饭后，程悦在洗碗，林芩忙着喂鸡。
　　程悦忽然问道，“妈，最近地里的活儿多不？”
　　“还行，这几天都做的差不多了，就是要时不时的去看看秧苗啥的。其他还好。你问这个干啥？”
　　“就随口问问。”
　　程悦回答得非常快，仿佛生怕林芩多问什么似的。
　　林芩觉得程悦有事，但没着急问。
　　果然，过了会儿，程悦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妈，我明天放假，要是不忙的哈，我们泡点黄豆做豆花吃？”
　　程悦从小就喜欢吃各种豆制品，豆浆、豆花儿、豆腐、豆皮。不拘形式，只要是豆子做的都喜欢吃。
　　以前每年等到六七月份新鲜的青豆出来了，林芩还会给她弄豆浆馍馍吃。
　　林芩一听这话，就明白程悦这是馋了。
　　林芩思忖片刻，爽快答应，“可以啊，等下你去泡点黄豆，明天上午就做。”
　　程悦说的豆花跟前几天在集市上看到的豆花儿是有差别的，集市上的豆花做的很嫩，更像是豆腐脑。程悦所说的豆花，是传统的石磨豆花，拿来当菜吃的。
　　“好！我现在就去。”声音清脆响亮。立马就要去泡黄豆，这事儿程悦熟练。
　　“对了，多泡一些，到时候给你兰姨还有小叔小婶送些过去。”
　　“知道了！”
　　林芩见程悦脚步轻快动起来，笑着摇摇头。
　　做这个豆花比较花时间，还需要用到专门的工具，也就是石磨。这是需要特别定做的，一般人家家里不会有。
　　据她所知，青石村也就只有两三户人家有石磨，其余人多是需要用到时去借用。
　　林芩家里有，也就因为程悦自小就爱吃各种豆制品。丈夫在世时，宠孩子，特意做的。
　　家里的石磨用起来颇为费力，每次使用都要把石磨搬到灶台上，以便磨好的豆浆直接流到锅中，而且因为是手推的石磨，一锅豆花得磨一两个小时，所以林芩不常做，太费时费力的。
　　但是既然都做了，林芩每次都会多做一些，给赵兰还有小叔子家送去。毕竟也就多两把豆子的事儿。
　　次日，林芩和程悦都起了个大早，然后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林芩搬石磨，程悦则用清水冲洗黄豆。
　　经过一夜的浸泡，黄豆充分吸水，个个都膨胀起来了。昨晚的两碗黄豆变成了半盆。
　　一勺勺豆子和着清水被放入石孔，随着石磨缓缓转动，变成了白色的汁液，流入锅中。
　　随着盆中黄豆的减少，空气中生豆子的香味也愈加浓郁。
　　等到太阳升至半空，盆中的黄豆终于见底了。
　　林芩用清水把石磨残余的生豆浆冲进锅里，再把石磨卸下来。
　　然后取出一块专用的纱布，过滤豆渣和豆浆。过滤出来的豆渣再反复加清水滤出里面残余的豆浆，而后才把豆渣放在一旁，豆浆被重新倒回锅中。
　　灶台里的烧起大火，不一会儿，伴随着豆香，“咕嘟咕嘟”的声音从锅中传出。
　　程悦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微扬。
　　豆浆沸腾后，转为小火又煮了几分钟。
　　期间，林芩拿勺撇去浮沫，然后程悦很自觉的拿碗上前，林芩舀出一碗递给她。
　　“别慌着喝，小心烫！”
　　“唔，嗯嗯，我知道。”
　　话音刚落，林芩就听到了小口呼气的声音响起。
　　林芩没管程悦，拿出备好的胆水，少量多次的放进锅中，勺子缓缓搅动。几分钟后，豆浆开始出现雪花状的絮状物，慢慢的能看见大块大块的豆花。
　　林芩停止搅动，拿起一旁的竹篾，放在锅里轻轻按压，豆花就成型了，锅中的豆花与水分离，变成了透彻清亮的淡黄色液体。
　　又用小火煮了几分钟，豆花彻底定型。
　　林芩拿起菜刀在锅中切割。一锅豆花被分成了十多个小块。
　　“小悦，拿两个大些的碗出来，给你兰姨还有小叔小婶家送去。”
　　趁着程悦送豆花的时间，林芩调了个经典的红油蘸水，等程悦回来后就可以直接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