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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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一处角落，有黑影站在墙角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动作小心行为谨慎，直到一侧的树上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同样打扮的人，询问他：
“你在做什么？不会还没去惜文殿吧？”
那个黑影这才从墙影中走到月光之下，透过月光照耀，身上穿着的正是平安卫的服饰。
“我刚刚落了一枝桃花在这里，呼找到了，这就带过去。”
平安卫捡起掉在树丛中开得正好的桃花枝，脚下随即轻点消失在了原地。
今天白日里赵自语用一束桃花枝有意无意地压殿下送的桃花，他们平安卫效忠殿下，自然为殿下抱不平，早就决定再为白直笔准备一殿的桃花了！
趁着夜晚惜文殿没人，他们先行将桃花布置在殿内。
虽然刘堂鹰副使今夜不在东宫，没法一起行动，但明日邀功之时他们定然会为刘副使添上一个名字的。
如此想着，捡起桃花枝的平安卫脚下功夫轻快了几分。
而远在在屋里正要入睡的刘堂鹰却突然没头没脑地打了个喷嚏。
刘堂鹰拉起被褥，有些疑惑今日的温度也没有那么寒冷，怎么会打喷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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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天空呈现出深蓝色。此时皇宫内睡觉的人将醒未醒，守夜的人难熬困顿。
赵清涯带了些东西送去母后宫中，正与段德成不紧不慢地走回东宫。
行至东宫庭院处，原本要拐去书房的赵清涯忽然皱眉，脚下步伐一转竟是向着相反方向的惜文殿而去。
段德成有些疑惑，默默跟在赵清涯身后。
“段德成，平安卫今日可有什么特殊安排？”赵清涯问。
段德成与刘堂鹰作为赵清涯的下属，拥有一定的权利安排平安卫行动。
段德成垂首恭敬道：“回禀殿下，今日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赵清涯眯起眼睛，抬头看向惜文殿翘向天空的飞檐，那里刚刚闪过去一个平安卫，被他瞧见了。
他记得东宫巡逻守卫的平安卫应该没有走惜文殿屋顶的路线才对。
两人行至惜文殿门口，段德成终于意识到一丝不太对劲。
惜文殿今天怎么这么香？
不是大殿内常点的熏香，而是一种花香。
段德成看着太子殿下的手按在大殿正门上，缓缓推开。
粉蕾娇娇带露水，桃花艳艳如朝霞，惜文殿的窗边、桌上、正中的地板放满了密密层层，开得正好的桃花。
赵清涯推开殿门的手停下，眉毛上挑：“段德成，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问段德成，但是赵清涯心中却有了推论。
段德成比太子殿下还懵，毕竟他昨日根本没有出宫，不知道桃花枝的来龙去脉。
可怜段德成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喊来平安卫。
惜文殿内没地方给平安卫落脚，回话的平安卫跪在了惜文殿外。
“回禀殿下，昨日有兄弟认为安王世子送白直笔桃花枝实乃挑衅，白直笔是东宫的女官，我们一致认为决不能让安王世子送的桃花在白直笔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跪在地上的平安卫吐字清晰，有理有据。
段德成却脑子还在发懵，安王世子送白直笔桃花？他记得安王世子好像是让皇城司抓走过白直笔吧，怎么世子殿下的心这么难以揣摩？
先是抓走，再是送花。
赵清涯神色平静，捻了捻手指问：“都是谁擅自行动的？”
地上的平安卫跪姿标准，毫不停顿地报出昨日跟着赵清涯与白明意出去的平安卫众的名字。
对了，还有刘堂鹰副使。
他知道这事肯定会被殿下责罚，不过他们平安卫誓死效忠殿下，殿下在任何人心中都该是最好的才对，白直笔这事，他们得替殿下掰回一城。
赵清涯看见平安卫那毫不动摇的表情，也大致能猜出来他们的想法。索性不是所有平安卫在胡闹，只有一小部分。
赵清涯动了动手指，示意段德成：“立刻去把刘堂鹰给本宫喊来。”
刘堂鹰在睡梦中被段德成赶了过来，和自己属下一起跪在惜文殿前。
其他平安卫已经将惜文殿清空，赵清涯坐在惜文殿的椅子上，
“既然这么操心桃花的事情，那么参与的人便全都戴着桃花半个月吧，这期间没我允许不许摘下。”
刘堂鹰震惊抬头，平安卫平时都是隐藏在暗处潜行，这处罚是只针对行走在明面的他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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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意今晨早起去惜文殿报道时，总觉得东宫哪里不太对劲。
她打了个哈欠，在走过一个拐角撞见刘堂鹰时瞬间明白了过来。
对了，今天的东宫好像到处都是桃花？宫女抱着的花瓶，早饭白粥旁的装饰，清早扫地时看见在扫的花枝，全是桃花。
连身材高大的刘副使，今日居然也耳边戴了朵桃花。
是太子殿下喜欢？
刘堂鹰看着白明意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没法像训斥平安卫一样叫白明意移开视线。
他抽了抽眼角，语气僵硬：“白直笔早上好。”
“刘副使早安，请问这桃花是？”
刘堂鹰有些尴尬地避开白明意好奇的视线：“这个啊，这个是东宫的一种风俗。”
“风俗？”
“对的，每年这个时候东宫都会有很多桃花。而头戴桃花的人......”
白明意随着刘堂鹰的话，睁大眼睛好奇地等刘堂鹰说下去。
“是太子殿下最为看重的人，是种殊荣。”
刘堂鹰一张小麦色的脸说完这话浮上了明显的红云，没等白明意接话，他已经迅速走离此处。
“原来东宫还有这么特殊的习俗。”白明意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那先生送花，是看重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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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文殿内，几处花瓶内插着错落有致的桃花枝，点缀在大气沉稳的惜文殿内，显出几分活泼和盎然春意。
坐在惜文殿侧首的赵清涯觉得今天的白明意藏着什么心事，可当他放下书册看去时，白明意又低头看向桌案上的札子。
第不知道多少回感知到白明意打量的视线，赵清涯终于选择站起来走了过去。
“白直笔今日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吗？”赵清涯认真地看向白明意。
白明意捏了捏手里的毛笔，垂眸：“先生是因为我才没有戴上桃花的吗？”
“桃花？”赵清涯疑惑重复了一遍，没明白白明意的意思。
白明意对上赵清涯疑惑不解的目光，语带歉意：
“先生我今日遇见刘副使时，他说太子殿下看重的人会头戴桃花。刘副使他就戴着一朵。”
赵清涯反应过来白明意的想法，心中有些好笑，一双黑眸不由带上几分笑意。
果然白明意还在想着之前跟赵自语不告而别，是不是对‘李清涯’前途不利的事情。
“唔，算是吧。”
白明意颤了颤睫毛，连先生都附和刘副使的话，果然头戴桃花是看重？
那日汴河桥上，究竟是看重还是......
而且先生今日没有桃花，太子殿下难道真的对先生失望了？
“不过刘堂鹰话只说了一半，这花拿过一次就好，不必年年戴。”赵清涯见白明意眼角泛红，立刻话头一转圆了回来。
“真的？”
赵清涯看着白明意一双闪着水光，充满信任的眸子瞧来，呼吸顿了下。
白明意卷翘的羽睫好像扫在了他的心上，带起心中莫名的瘙痒。
赵清涯躲开白明意的视线，看向桌案上盛放的桃花：“真的。”
“那先生......”白明意犹豫片刻正想要开口问汴河桥上的桃花枝，惜文殿门却被人急匆匆地敲响。
“......李公子，太子殿下有要事商讨。”
大殿之外传来了段德成的声音，白明意止住话语。
“是什么事情？”
段德成看了眼殿内专心写字的白明意，小心措辞：“是关于竹鲜案钱竟业的事有所进展了。”
白明意手中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落下一个黑点，她抬头讶异问：“是何由？”
赵清涯跟着白明意看向段德成，段德成点点头：“白直笔猜的不错，何由上钩了，这才把钱竟业也引了出来。如今钱竟业与何由是被平安卫给人赃俱获了。”
赵清涯声音冰冷：“既然人赃俱获了，决不能让安王的人插手。”
赵清涯走出惜文殿，正要与段德成离开，就被白明意拦住了去路。
“先生，若是要去审问钱竟业还请带上我吧。”白明意站在赵清涯的面前道。
赵清涯微微蹙眉，他倒是想带白明意，可是之前已经让刘堂鹰安排了假消息给安王世子，白明意这时候出宫危险太大。
“这次不行。”
白明意咬唇，态度坚定：
“既然抓住了钱竟业和何由，那他们一定知道些关于五年前袁师的事情。我......我想要弄清楚，袁师她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清涯不语。段德成夹在两人之间，假装没看见发生了什么，束着手等在一旁。
见白明意半分也不退让，赵清涯终是退了一步，
“也好，但你这次要寸步不离我才行。”
“一定！”白明意笑着应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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