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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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涯将白明意送到宫门，寻了借口表示自己今日不便再入宫后，就与白明意分开了。
等白明意回了自己的屋里，赵清涯后脚才踏入东宫的大门。
赵清涯一路入内，东宫内的太监宫女事先已经被段德成调开，他直直走到东宫书房前。
段德成从赵清涯入门开始就觉得今日的太子殿下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只安静地跟在后头。
此时见赵清涯顿在书房门口，段德成小心地问：“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赵清涯玉冠高束，一袭云纹锦袍随着动作浮现光华，与在宫外的衣着并无不同。
不久前他还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此时神态微微一变却显出太子威仪。
赵清涯微掀眼皮，看向段德成：“去查卫光予这个人。”
“敢问殿下这卫光予可是安王的.....”
段德成听到赵清涯的命令瞬间，各种想法已经在脑中过了一遍，可这个陌生的名字好像完全无法和任何人、任何事联系起来。
段德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人一定是安王的心腹，才会让殿下这般严肃。
云纹锦袍在空中转出一个弧度，赵清涯走到段德成跟前：“去查，莫问。”
段德成低着头：“是，殿下。”
直到赵清涯转身进了书房，氛围重新轻松起来，段德成这才直起背，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该说不说，今年的春天升温早了些，天气已经热起来了。
段德成看着刘堂鹰走来：“刘副使，你可有关于这卫光予的信息吗？”
刘堂鹰没有接段德成的话，只是面上欲言又止的神色十分精彩。
他其实有所猜测。
刚刚太子殿下带着白直笔从酒楼出来后一同买簪子就算了，可以算作太子殿□□恤下属，亲和近人。
可暗中护卫太子殿下的平安卫一个个都练就了读唇语的本事，刘堂鹰也不例外。
那位突然冒出来搭讪白直笔的少年就是卫光予。
刘堂鹰觉得太子殿下他，好像，可能，也许是在吃卫光予的醋？
但是太子殿下私事不可妄论，他不敢说出来。
“是个少年。”
段德成等了半天，疑惑地看向刘堂鹰，眼神里透露出你就说这么点的质疑。
刘堂鹰眼神心虚地移开，补上了句：“应该与安王无关。”
段德成盯着刘堂鹰：“刘副使既然不愿多说，咱家自会让平安卫好好调查调查。”
说完段德成甩袖离去。
刘堂鹰淡定地抱臂看向天空，今日这事纵使有人与他猜测一样也绝不会说出口。
段德成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太子殿下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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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殿下，近日来钱竟业一直待在安王世子的府邸再未出门一步，以及这是关于白直笔与袁织关系的调查，当年的采买太监名叫何由，与前几日白直笔所说前往客栈的太监确实同名。”
东宫书房之内，精致的香炉飘出淡淡的熏香。赵清涯坐在正中，批阅着部分圣上特意交给他处理的札子。
而赵清涯桌案的正对面，正跪着一位平安卫低头汇报。
听到关于白明意的事情，赵清涯抬起头示意平安卫呈上来。
“原来袁织是白明意的恩师？当年的何由死了，现在的是一个同名同姓，被特别恩赐提早出宫的小太监？”
赵清涯将平安卫的调查迅速地翻看了一遍，算是了解了。
这个何由只怕正是白明意所说的那个采买太监，只是他们的行动许是被钱竟业与何由察觉了，这几日不仅钱竟业缩在安王世子府邸不再出门，连何由都完全不去先前的客栈了。
赵清涯在桌案上敲了敲手指，神态从容：“既然钱竟业这里查不出什么，你们不如去钱竟业先前落脚休息的驿站看看，从驿站的伙计入手。”
跪在地上汇报的平安卫眼神一亮，短促有力地应了声是，就立即退下了。
等赵清涯批完札子，段德成正拿了一叠白纸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白直笔送来的字帖。”段德成将白纸放在赵清涯的桌案之上，“白直笔托我向您带话问好，依奴才看她的仿写已经练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等您给她新的吩咐。”
段德成弓着腰，恭敬地站在一旁等赵清涯发话。
赵清涯随意地拿起几张白纸，发现若不是他没有写过这些内容的记忆，只怕也认不出这是白明意写的。
“倒是有天赋。”
大盛的女官皆会仿写，但短时间就能仿写到这种程度的唯白明意一人。
赵清涯双手合十，沉思片刻后吩咐道：“拿一些父皇的字帖来，送给白明意。让她学上几日后，你便把这些札子送去给她处理吧。”
赵清涯指了指自己身侧一些日常问候圣上身体健康，没什么内容，只是想要刷刷存在感的札子。
段德成神情讶异地看向赵清涯，语气却恭敬道：“是，殿下。”
赵清涯现在批阅的札子分为两类，一类为涉及朝政事务的札子，一类为日常问候的札子。
不过无论哪种，赵清涯都是在一张白纸上大概写上自己的想法后，再折进札子里，最后统一送到尚书内省以圣上的口吻写出。
而赵清涯对于白明意的吩咐却是直接自己做主，跳过了赵清涯批阅的一环。
段德成自然讶异赵清涯对白明意的信任。
“咳咳——”
不等段德成离开，赵清涯低头轻轻咳了几声，他停下批阅的动作，端起茶杯浅润一口。
“殿下，可要请太医来看看？”段德成见此，有些忧心。
赵清涯摆手，语气随意：“比起这个，尽快查清卫光予是何人更令我宽心。”
段德成下意识地刮了下鼻子，神情讪讪地退下了。
卫光予着实古怪，平安卫一连查了几天也就知道他是磁州人士，更具体的信息估计得派人去磁州才可调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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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抽芽，春光正好。
东宫的一间屋内，白明意正坐在那日自己醒来的床沿边，逗弄着手指上的鹦鹉。白明意十分喜爱这只太子殿下养着的鹦鹉，只要有空就会“顺路”看看，前几日被段公公撞见，竟特许她每日下午可以来逗逗小艺。
“连着几日都没见先生过来了，小艺你说先生在做什么呢？”
白明意手指上的小艺，转了转自己小小的脑袋，红色的鸟喙一字一字的蹦出话语，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白明意笑道：“除了百年好合呢？”
小艺扇了扇翅膀：“咳咳——咳咳——”
白明意忍俊不禁：“最近是谁生病了，让你学了去。”
想到李清涯连着几日没来东宫，白明意虽然知道实属正常，心里却不由想到是不是前几日出宫时惹他不高兴了。
摸了摸头上簪着的蝴蝶簪子，白明意有些心虚地想要拿下，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摸了半天讪讪放下手臂。
正思索间，手指上的小艺突然飞了起来，“在下小艺，近日可好？在下小艺，近日可好？”
白明意顺着小艺飞舞的方向看去，正见大开的窗沿边，赵清涯笑着一手接过小艺，柔和的春光仿佛也像小艺一样偏爱于他。
男人冷白修长的手指被小艺细细的鸟爪握住，微微凹陷显出几分柔软，长袖顺着动作滑落，露出从手背蜿蜒到小臂的浅浅青筋。
白明意惊喜地走上前去，扶在窗沿边：“先生今日怎么来东宫了？”
小艺站在两人中间，小小的脑袋转了转突然跟着道：“先生今日怎么来东宫了？”
白明意被鹦鹉学舌，倏然反应过来自己显得太过期盼，不合礼仪。
“见过先生，先生日安。”白明意挪开眼神，嗫喏道。
赵清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明意，没在意她的失礼：“喜欢它？”
白明意点点头：“先生还没回我。”
隔着窗户，微风将屋外的一切向屋内推了去，赵清涯却后退半步，嗓音沉沉：“近几日有不少事情要忙，所以没法来教导你。”
白明意抿了抿唇，这人分明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正面回答。
不过先生能来东宫多半也是和太子殿下商议政事，不方便和她谈起吧。
白明意上前一步，贴在窗沿边上：“我还以为先生在生我气。”
赵清涯闻声抬眼，面色柔和几分：“仿写的字帖我也看了，你写的很好。”
白明意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潜台词，他没有生气，虽然在忙事情但也有关注她的仿写。
白明意见小艺觉着无趣，飞回屋内，转头看回赵清涯：“先生若我还有机会出宫，就拜托你替我选只簪子吧。这只有些不太好用。”
少女双手合十，面颊微粉，话语拖出柔柔的尾音。
赵清涯正想回话，但喉咙传来痒意，怕传给白明意，也怕暴露自己是在东宫修养的事实，从而暴露太子身份。
他匆匆嗯了声，挥手转身离开了。
白明意愣了愣，又不敢出声喊住赵清涯，生怕引来别人。
“果然，是在生气吧。”
摸了摸头上的蝴蝶簪子，白明意小声嘀咕道。
少女头上的蝴蝶随着动作珠玉颤颤，带着几分低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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