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不想当猫猫》Seamild

5、调职成功

　　听见里面的声音，萩原研二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办公室不算大，两米高的书架占了右边整整一面墙，各种蓝色黑色的文件夹整齐的排列着，中间一张办公桌正对着门口，剩下一长一短的黑色沙发呈直角式靠着。
　　中岩进介还是没有转身，他注意到几只麻雀在窗棱上叽叽喳喳的蹦来蹦去。
　　萩原研二向前走了两步，“中岩管理官，我想……”
　　“萩原，当年和松田一起来的时候，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的？”中岩进介打断了他说的话。
　　萩原研二一时没反应过来，也许是透过百叶窗散落在地板上的阳光让他有些恍惚，相似的问题让时光仿佛和四年前重合，那年他和小阵平刚入职时中岩管理官向他问了一样的问题。此时想起来，记忆里好像只剩下当时的迷茫和犹豫，甚至将最后的决心都掩盖得一丝不露。
　　作为警察，“死亡”这一个词就像是被刻在胸口的记事本的封面一样，时不时拿出来提醒一下松懈的警官，更何况他选择的是爆裂物处理班，与炸弹争分夺秒是常事。
　　“呐，小阵平，你已经答应那位警官去爆裂物处理班了吗？”警校宿舍里，半长发的青年转动着座椅，询问着桌子旁边的幼驯染。
　　“是啊，他一问我就答应了。”幼驯染的果断让青年有些感叹。
　　青年直起身反坐在转椅上，双手交叠搭在椅背上，笔直修长的腿为了舒服一点交互踩着腿椅上。他想不通自己的答案，于是便向另一个人寻求答案。
　　“小阵平你为什么会选择去那个部门？”
　　“笨蛋hagi，因为喜欢啊。”回答问题的人放下手中的螺丝刀，骨节分明的手指并在一起，大拇指和食指的薄茧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显眼，但并没有被主人怎么在意，他只是向上摊开手心，向青年展示着自己的成果——刚被那位警官赠送的新型炸弹模型就这样被拆除了。
　　萩原研二明白他的想法，即使他与幼驯染有同样的爱好，但家庭的完美和幼时的不太美妙的经历让他没有作为警察那样高大尚的理想，在这个方向意外青涩的他问道：“小阵平，你难道不害怕死亡吗？”
　　松田阵平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拆下的零件一块一块的按回原位，青年并不着急，放松的将脑袋放在交叠的胳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步骤，他已经明白了这些结构。
　　夏天的烈日热气腾腾的照射下来，却被楼前的松树揽住，只余下斑斑块块的光圈与影子摇晃，摇着摇着来到了桌子旁边的人。
　　“hagi，我曾经也害怕过，幼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甚至还没遇到你的时候我害怕父亲被诬陷。但无论是哪个小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没有害怕过死亡，踩着油门前进是我最常干的事情。但是……”
　　松田阵平将安装好的模型推到旁边，他抬起头和那双紫色眼睛注视。
　　萩原研二有些看不懂那双蓝紫色瞳眸中情绪，他情不自禁地坐直，什么呀，小阵平为什么这么严肃？
　　松田阵平接着说：“我并不希望我的选择影响到你，hagi，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比起我自己，我更在意的是你。我希望你能认真思考自己的选择，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自己的心。当然，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金色的光斑微微照亮青年的卷发，阳光在抚摸他。

　　没有人知道萩原研二和管理官说了些什么，就连处理班的成员也只看到那天走出办公室后，队长拿着密封文件袋走了过来，抽出里面的任职书递给越前智和，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一边摸着猫头，一边开玩笑的跟大家约着中午的聚餐。
　　松田阵平烦躁的再一次用爪子拍开他的魔爪，一边愤恨的想着：凭什么他这么快就办到了？才一个月啊！！！
　　……
　　“管理官竟然给我们放了半天假，其它机动队要羡慕死了吧哈哈哈嗝。”
　　“呜呜呜，萩原警官不要忘记看我们啊。”
　　“没关系，以后就委屈越前前辈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宰到萩原警官的一天。”
　　“居然能放一星期的假再任职，不过为什么要保密啊，以后到哪里找萩原啊。”
　　“高桥警部还在医院，记得去告别啊，臭小子。”
　　……
　　萩原研二每个问题都认真回答着，自从松田的事情之后，大家都明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到离别的时候，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
　　因为还要开车所以被放过的主角看着喝得醉醺醺的朋友们，他举起罐装汽水，代酒敬给大家，“祝大家一路平安。”
　　旁边一只手举起小酒杯微微嗑在瓶身，第二只手接着举起，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所有人围了起来，十几只杯子向中心聚集，抬高，相碰，带着祝福。
　　“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没有比这四个字更好的祝福了。黑色的尾巴轻轻绕着幼驯染另一只胳膊垂下的手腕，隐约形成毛茸茸的手环，象征吉祥的黑色猫猫也送来祝福。
　　——
　　“一群酒鬼也太能喝了吧，真是麻烦你照看他们了越前前辈。”萩原研二把他们喝醉的几个摆在沙发上相互靠着睡觉，环顾四周，有些无奈的发现还有大半数酒量好的在拼劲。
　　越前智和放下酒杯：“没事，你不是还要赶时间办事，去吧，我会照看好他们的。”
　　“嗯。”萩原研二按住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的，前辈们。
　　萩原研二抱着猫，又回到了处理班的休息室。他换下了身上充满酒气的警服，套上黑色衬衫，外加浅棕色的西装外套。
　　萩原研二细致的调整着袖口：“嗯嗯，去看高桥警官还是不戴领带了。”
　　松田阵平没有兴趣看他换衣服，猫身蜷缩后把自己围成一个圈，但还是微微调整对着萩原的方向后才阖上了眼，小臂长的黑色尾巴搭在下巴下，露出来的尾巴尖不受控制地轻轻拍着桌面。
　　一声浅笑突然出现在敏感的耳边，松田阵平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呼出来的热气，他警惕的睁开眼睛，猫耳来回动了动，萩原研二看见那双靛色眼睛一下子变成了竖瞳，连忙求饶：“研二酱不是故意打扰卷酱休息的，不过我们该走了。”
　　松田阵平立刻猜到hagi拜托的人没找到丢失的线索，于是打算暂时养着他。
　　果不其然，萩原研二接着说道：“暂时还没有找到你的主人，最近的案件又很危险，研二酱会负责养你，直到找到主人为止的。”
　　萩原研二发现猫咪的竖瞳有些变化，他说完之后，这只黑猫仿佛听懂了一样，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就又趴回去了。萩原研二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既然答应了我们就走吧。”
　　萩原研二把黑猫抱起放在了一个纸箱子里，松田阵平扫了几眼，是萩转职需要的文件和一些他剩下的东西。
　　萩原研二抱起纸箱，来到处理班的办公室，他径直走向被粉笔画满模型的黑板前面，两张办公桌相互对立着摆放，还在整间办公室的中间位置。
　　他把纸箱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走到过道旁边，用指骨关节轻轻的在另一张桌子上敲了两下，“小阵平，走了，明天去看你，会给你带圣诞礼物的。”
　　“喵。”
　　……
　　从医院出来的萩原研二有些颓废的把自己扔到车上，胳膊横在眼前，重量轻轻按压眼角，因为挡住了神色，松田阵平一时没看出来自己的幼驯染真是怎么了。猫猫有些不解，于是喵喵叫了两声，似乎在询问怎么了。
　　“没事，研二酱就是被骂了一顿，明明高桥警官从来都只和小阵平互怼的，研二酱好冤枉啊。”
　　萩原研二闷闷乎乎的声音从隔壁下传来，松田阵平立即就明白高桥警官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幸灾乐祸，终于不是他被骂了。
　　高桥傅司警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直系上司，简称一队二队头头的头。萩原研二私下里这么跟伊达班长介绍，松田阵平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在两个月前，高桥警官遭到跨国犯罪不法分子的炸弹袭击，及时的敏捷反应虽然让他迅速卧倒，但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因此这两个月一直在住院，中岩管理官跟他是好友，直接暂管他的职务，看护着不省心的兔崽子们。
　　松田阵平心里明镜似的想着，hagi应该是舍不得了，高桥警官是把他们当接班人一样培养的，结果一死一走的结果让谁也受不了。
　　萩原研二调整好情绪之后，好一阵子没有说话，车里只有他来回转动方向盘的声音。坐在副驾驶的松田阵平有些不适应的看着身边的人，往常絮絮叨叨，停不住嘴的人现在什么话都不说，他有些不适应的望向车窗，黑色的玻璃隐约倒影着猫的影子。
　　原来不是不爱说了，而是听的人不在这了。
　　……
　　今天有些不一样，萩原研二请客到了一个比较高端的餐厅，他抱着猫率先坐到靠窗的位置等着班长的到来。他坐下后面不改色的观察了餐厅一周，对于正常下班族来说比较晚的时间点，却有不少情侣来这里吃饭。
　　伊达航因为是这半年比娜塔莉先从北海道回来，加上与搜查一课的交接任务又慢又繁琐，萩原研二总是估算着时间和他一起约饭。
　　“萩原，没等多久吧。”换上常服的班长不一会儿就匆匆赶来。
　　萩原研二有些惊讶：“班长，今天怎么这么早？”
　　“哈哈哈，交接任务终于完成了，还有娜塔莉也要来东京了，到时候一定要介绍你认识一下。”
　　“那是一定的。”
　　两人吃着刚上好的饭菜，萩原研二推荐的餐馆一直都很好吃，伊达航如此评价。
　　“班长，我要转职了。交了五次的申请书终于通过了。”萩原研二玩笑着说道。
　　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
　　伊达航：“辛苦了，说不定能碰上另外两个家伙。”
　　萩原研二表示赞同这个说法。
　　吃到最后，两个人开始饮酒，萩原研二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完全变黑了，阴暗的背景让屋里的景象都映在透明的玻璃上，前方的一对小情侣无论是外貌还是青涩害羞的氛围格外引入注意。
　　“青春真好啊。”班长显然也注意到了，“好像我和娜塔莉刚刚谈恋爱的时候。”
　　“是，是。”萩原研二感觉自己都快被狗粮撑到了。
　　咔嚓——
　　嚓———
　　“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叫声伴随着数十个盘子掉在地上响亮的碎裂声音十分的清脆，引得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方向，餐车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服务员慌慌张张的从厨房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声的喊着：“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伊达航赶紧掏出警察证件安抚着人们，同时萩原研二安排着工作人员处理好各种事项。
　　“大家冷静一下，警察待会儿就到了，”萩原研二熟练地做着安慰的工作，余光却发现刚才前座的少年竟然冲进了厨房，只留下小姑娘一个人担惊受怕的。
　　少年，过分了吧，这种时候竟然不安慰自己的女朋友。
　　最后，松田阵平蹲着桌子上和少女大眼瞪小眼。
　　松田阵平：hagi，我又不会哄人，你也不靠谱。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阵平：喵喵喵喵喵…
等小阵平过了特殊时期，就转换视角描述，他现在不能说话呀。
ps：我竟然只写了个事件开头，本以为能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