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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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彻底结束的时候，欢音上层被爆出聚众吸|毒与淫|乱的丑闻，互联网一时沸腾，仗义执言的、看好戏的、求资源的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人声鼎沸如清晨的菜市场。
与此同时，海市，“明日果酱”工作室里。
“卧槽！你们快去看热搜！”
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所有人没心情工作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奔赴吃瓜前线。
“啊啊啊——”策划Kiki抱着手机痛心疾首，“怎么还有梁琸啊？！”
储江童敲键盘的手不停，头也不抬地问：“梁琸是谁？”
Kiki沉痛道：“前段时间下海演了《无间大雨》的那个……啊啊啊啊啊我吐了他怎么还是双插头啊！！！”
储江童视线停留在屏幕上，不冷不热地“哦”了声，说：“你这里写的公式我没太看懂，伤害和暴击率是什么关系？”
Kiki愣了愣，手机缓缓下移，露出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
储江童这时才回头，耐心地等待她解释。
“小鱼姐！”Kiki转头冲进门的陈槿榆大喊，“这里有人疯了！”
陈槿榆前一晚打比赛熬了个大夜，精神正萎靡着，被Kiki这大嗓门吓了一跳，神志不清地问：“谁？谁发疯？”
储江童白了Kiki一眼，大声告状：“老板！这里有人上班摸鱼！”
Kiki作势要去掐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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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江童最后还是没住进边燦的房子，自己在工作室附近租了个单间，每天地铁二十分钟上下班，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此前她对“明日果酱”的项目一知半解，来了后才知道，他们两年前出了个买断制的模拟经营战斗类游戏，成绩还行，赚来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到现在这个项目——一款以中式民俗恐怖为主题的联机生存游戏。
储江童不解地问边燦：“你不是怕鬼？”
“谁怕鬼？”边燦冷着脸，若无其事给陈槿榆剥虾，“你才怕鬼。”
好吧。储江童与陈槿榆这个工作室真正的大老板相视一笑，心下了然。
——在直播火起来以前，陈槿榆可是个恐怖游戏实况主呢。
她不像平常那样逗边燦，三两下扒完饭就回到工位前。
过了会儿陈槿榆拿着杯奶茶走过来，放到她桌上，发现她没在工作，而是对着个粗糙的网页系统删删改改。
这是储江童接的企业外包的活。
“现在午休时间啊。”她讪讪道，“没旷工。”
陈槿榆摸摸她的头：“住过来嘛，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会怕的。”
储江童问：“房租多少？”
“……下线了。”陈槿榆蹲下来，下巴抵着她桌面，圆溜溜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她。
储江童被她看了会儿，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冲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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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海市的动车上，储江童把江丽娟的微信拉黑了。
如今两个月过去，江丽娟只在储建华开庭的前一晚给她打过一次电话：“童，一定要把你爸爸逼成这样吗？”
“原告不是星寰吗？”储江童天真地、像她妈妈一样装傻充愣道，“你要不打星寰的客服让他们撤诉试试？”
江丽娟“你”、“你”了很多下，储江童耐心耗尽，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她们就再没联系了。
反倒是张琪来海市看过她一次。
距离她做完手术已经过去小半年，配合化疗她的病情稳定下来，状态仿佛又恢复到生病前那风风火火的样子。
“你家怎么这么乱？！”张琪难以置信地看着沙发上的衣服，万分嫌弃地用指尖挑来挑去。
“喂。”储江童忍不住出声，“那些都是洗干净的好吗，反正都要穿，摊开放我还方便找呢。”
张琪连连咂嘴，又去看她的厨房，灶台的塑封膜都没拆。
她心里难受得慌，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储江童躺在懒人沙发上，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含糊不清道：“你定吧。”
张琪想了想，斗志满满地撸起袖子：“那就自己做，给你厨房开开火！”
储江童见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以为是个下厨高手，没想到张琪打个蛋都能溅到衣服上。
她忙从懒人沙发上起来：“您歇着吧，我来我来。”
最后变成储江童做饭。
这天海市回暖，正午太阳已有初夏的势头，张琪换了件吊带，神清气爽地再次走进厨房：“我干点什么？”
储江童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端着锅侧身避开时瞥见她胸口与腋下隐约可见的疤痕，触目惊心，不自觉愣了下。
张琪瘦了很多，乳|房被切除后更显吊带宽松，痕迹也更明显。
储江童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还没说什么，张琪就满不在乎道：“害怕啊？”
储江童摇摇头。她只是在那一瞬间忽然想，如果生病的是她就好了。
但这种话太残忍也太懦弱，她知道，所以什么也没说。
张琪忽然将手抬得很高，储江童往旁边瑟缩，但最后，那只手像当年拍她的头一样，轻轻地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已经比张琪要高了。
张琪说：“傻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储江童莫名其妙被骂也不还嘴，调大火开始收汁。
多认真做菜似的。张琪“切”了声，一把揽住储江童的脖子，像个催债的□□，流里流气说：“又不开心啊小妹妹？人就是介个样子的啦，反正只有一趟，活成怎样就怎样啦。”
储江童还是神情郁郁，张琪又说：“其实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之前我和个小弟弟约出去，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他突然说有事要先走——还不是被我这里吓的？”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后来我想通了，怕就怕呗，无所谓，因为还是有人没被我吓跑。”
储江童以为她有情况，顿时来了兴趣：“谁？”
“——你啊！”张琪忽然亲了她脸一口，坏笑着跑到客厅。
储江童尖叫：“死变态——！从我房子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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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燦和秦秀云贴心地为储江童预留了一个月的熟悉时间，但本质都是后端开发，加上储江童一周七天无休地泡在工作室，很快她便得心应手，原本不服管的几个男生也不得不闭嘴。
夏天的时候又跑了两个测试，储江童杞人忧天道：“不会越跑越多吧？”
这种尚在起步阶段的项目最怕的就是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地走，走的人越多，项目进度越慢，离上线时间就越远，就越难招到人……是个恶性循环。
边燦却耸耸肩，不甚在意道：“不会的。”
“可是……”
“童老师。”秦秀云出来安定人心，“前两天张张说有猎头给你打电话，什么公司啊？待遇有我们好么？”
陈槿榆配合地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令储江童哭笑不得。
他们才不在意什么公司什么待遇，储江童知道。
只是在变相告诉她，退路很多，失败了又怎样？再换一条路走就是了。
但储江童的“不安”已经严重到陈悠优认为与日本人相当的水平，测试的人手突然紧缺，又一时招不到合适的人，储江童索性连外包项目也不接了，每天开发测试来回跑。
其实对她来说这样效率更高，毕竟免去与测试的交流过程，但在其他人眼里，就显得有点神经兮兮。
有同事私下和秦秀云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秦秀云劝了几句无果，转头告诉陈槿榆，想着两人关系那么好，鱼老师应该总有办法吧？
陈槿榆也很为难，不怕她没斗志就怕她太有斗志，一个人的心气是劝不住的。她日思夜想，最后边燦一脸烦躁地跟储江童说：“招到测试前我来行了吧？”
但储江童的焦虑还是没怎么缓解，反过来push他：“这份用例我写了一半，明天上午能写完给我？”
边燦沉默了很久，开始思考给她加工资让她少干点的可行性。
最后还是陈槿榆出马，以“边燦打游戏太菜没人陪我上段”为借口，强行把储江童拉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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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飞舟的低气压不同，麦麦最近很开心。
他最喜欢的主播“金鱼不眨眼”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直播频率，每天晚上播三个小时，玩的还是她最擅长的那款射击游戏，拿狙在里面大杀四方。
麦麦看得沉迷，连练团的休息间隙都要开电脑看一会儿——手机屏幕太小，很难看清金鱼的操作。
这天照常，金鱼正在冲X段，白河宣布休息会儿嗓子时他连鼓棒都来不及放下，着急忙慌戴上耳机点开直播间，一上来就被一个跳狙帅得心脏狂跳。
离他最近的陈露那“哎哎”两声，示意他别看得太入迷，麦麦敷衍地点头，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手伸到旁边去摸毛巾想擦手心的汗。
一个没注意，耳机线被扯掉，巨大的枪声瞬间响彻整间排练室。
中间夹杂着一道很小的女声：“角落一个。”
麦麦连忙道歉，手忙脚乱调低声音，叶飞舟却冷不防凑过来，蹙眉盯着屏幕看了会儿，问：“这谁？”
说到这个麦麦就不困了：“金鱼不眨眼，K站百万粉游戏主播，最擅长——等等你看她这个甩狙，我天呢好帅……”
“清了。”金鱼冷冷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走。”
报点那人却没再说话，金鱼操控角色跑过去一看，那人抱着小枪站在原地，头垂下，表示操控视角的手柄被放下了。
弹幕飘过去大片大片问号：
【挂机？？】
【小路今天状态是不是不好？】
【主播别呆啊对面全复活了】
突然间，画面里的角色消失了。
弹幕更是满脑门子问号：【什么意思？？？】
“她睡着了。”金鱼说，“帮她拔个网线。”
【……】
【其他队友不得气死】
【就主播和朋友玩的游戏，队友玩的是屎是吧？一点不尊重别人游戏体验，拉黑了88】
“哦，慢走不送。”金鱼的语气毫无波澜。
麦麦不忿：“金鱼自己就能一打四carry好吧。”
——这场人数不对等的战斗最终结果如何，叶飞舟并不关心。
他只是在想，储江童最近是不是很累？打游戏都能睡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