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摸脸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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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知味。
吃完烤肉刘珈辰又出去喝了几口风冷静冷静，才认清自己确实多余的事实。
“老闻，给。”他从兜里掏出烟盒，习惯性地先递给闻予，结果平时抽烟比谁都凶的闻予含着根柠檬味的棒棒糖，小白棍在他灵活的舌尖下左扭右扭。
“谢邀，不抽。”
闻予其实也有点憋，但习昀马上就来了，他答应过习昀不抽烟，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刘珈辰认命地点点头，拿出火机刚要点火，闻予推了他一把：“别抽了，味儿大，回去再抽吧。”
见刘珈辰疑惑地看着他，他又补充道：“会呛到班长，不好。”
刘珈辰：“......”
班长在哪呢？结账还没出来呢你装什么装。
你以为我他妈住宿舍呢想怎么抽怎么抽，回去去哪抽？
“我觉得你变了，”刘珈辰仰天长叹：“以前的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现在好像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了，还有就是我觉得你俩关系有点不一般，班长也太特么护着你了，我就挺好奇的，你是不是班长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啊？”
“你要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闻予说：“站在这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哑巴。”
亲弟弟，亲你个头的弟弟，他凭什么是弟弟？
“我才不是弟弟。”闻予说。
“你不是弟弟是什么？”刘珈辰说：“你比我都小，肯定也比班长小啊！”
“你他妈才小！”闻予红着脸喊。
老子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倍呢！班长比你更大你不知道吧你个金针菇......
“我说年龄呢你急什么眼，”刘珈辰一脸莫名其妙，“这也用不着喊出来吧？我十二月中旬就十八岁了，班长过几天就十八岁了，而你，上上个月才过十七岁的生日......”
闻予：“......”
龌龊的思想啊......不过他确实忘了自己生日是八月，但他好像不知道习昀的生日，原来习昀比他大啊。
“你怎么知道班长的生日？”闻予看着他。
“这事儿你得问你自己，”刘珈辰还是没忍住抽了烟，“不是你特么记在手机备忘录里的吗？”
“滚一边抽去。”闻予踹了他一脚，打开手机备忘录。
备忘录里只有一条，置顶。
闻予不明白为什么一条还要置顶，等他打开看了之后瞬间哑然。
这是一条备忘录？这是一条注意事项吧！
注意：10.17。
注意：讨厌辣椒，讨厌甜食，讨厌吃醋，喜欢蔬菜。
注意：喜欢干净，讨厌出汗。
......
很多条注意，都是有关......习昀的。
他为什么要把习昀喜好记的这么仔细......
“可以走了，”习昀从烤肉店里出来，撕掉了手中的账单：“刘珈辰，怎么回？”
刘珈辰心说您又记得我名字了，脸上却笑得灿烂：“我骑小黄回去，你俩呢？这个点没有公交了吧？”
“打车。”习昀言简意赅。
正好有辆挂着空牌的出租迎面驶来，刘珈辰扫了辆小黄开锁，冲他俩摆摆手：“快拦下那个刺客！”
“你真不跟我们一起走啊？”闻予说：“可以先送你回去我俩再回学校。”
“别了别了，我一个人走在树影婆娑的小街，抬头看看孤单陪伴我的明月......”刘珈辰说：“累了，不想再做多余的事了。”
“那我们走了。”闻予拉开车门：“注意安全，树影婆娑的小街容易阴沟里翻船。”
刘珈辰：“......你个乌鸦嘴。”
闻予以为习昀要坐副驾驶，等他准备歪在靠椅上假寐会儿时，习昀已经迈开长腿挤了进来：“往里坐。”
闻予立刻绷直后背，麻溜地蹭着坐垫往里挪。
脑子里却反复回忆着那条备忘录。
习昀讨厌辣椒为什么陪他吃牛油锅？讨厌甜食为什么兜里那么多糖？讨厌出汗为什么会帮他擦身体？
闻予闭起眼睛。
快把自己思考成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了。
就在他思考过度困意上头眼皮儿越来越沉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似乎轻轻在他脸上抚了抚，像羽毛那般，闻予倏地睁开眼睛。
习昀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指尖就那么搭在他柔嫩莹白的皮肤上。
他没想到闻予是装睡，手指轻微蜷了蜷，一时不知是收回来还是......
习昀：“......”
“你……”闻予开口的时候还闪了下舌头，疼得他嘶了声：“不会是在摸我脸吧？”
习昀立刻将视线转移向窗外：“只是有根头发。”
“那你视力挺好，”闻予干笑两声搓了把脸，“还没到学校吗？”
“马上就到咯。”听音乐的司机师傅乐呵呵地应了一句。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的时候，闻予怎么也睡不着。
10月17日，还有三四天，习昀的生日就要到了，要给习昀送点什么来彰显一下他俩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感情呢？
他在某宝上疯狂搜索，还请教了半宿度娘，结果答案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都是什么“男朋友心仪的礼物”，“送男友绝不吃亏”，“万人购买星空灯，男友感动的都哭了”，之类的词条。
男友……？
为什么搜出来是男友？好兄弟之间不能送礼物了吗？
那个星空灯闻予点进去看了看，图片和视频倒是挺好看的，可习昀又不常回家，这东西摆宿舍里岂不是暴殄天物，但其他……确实没什么好买的。
习昀不戴任何饰品，浑身上下干干净净，闻予本想干脆送他一双漂亮的球鞋，一看价格直接把自己劝退了。
不然就那个星空灯算了，也不是很贵，好点的三百块……
他很大方了好吗？三百大洋，对刘珈辰他都从来没送过超过五十块的东西。
闻予咬住嘴唇，点开和刘珈辰的聊天框。
【W：你看这个灯好看不？】
【翻斗花园刘爷：？送男友？卧槽这人家送男友的！你要买给谁？】
【W：如果我说买给你你会感动吗？】
【翻斗花园刘爷：嗐，咱俩兄弟之前还搞那虚的干嘛，这样，你要给我买什么，直接转账就行了】
【W：我给你挑了块坟，闲了你去看看】
【翻斗花园刘爷：……这个灯……啧，怎么说呢，高端大气上档次，相当适合送礼，送男友送女友送基友都是您的绝佳选择】
【W：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翻斗花园刘爷：？？？什么意思？不是给我的？】
【翻斗花园刘爷：哦我懂了，你是要送给班长的吧？但我觉得班长会不会不喜欢这种小女生的东西啊？虽然看着还挺浪漫，但你跟他又不是那种浪漫的关系，不然你再看看？】
很小女生吗？闻予重新点开那个链接，广告词天花乱坠，他一条一条往下看。
-梦中情卧，藏在家里的绝美宇宙。
-1：1效果实拍，氛围造梦，惊艳震撼，献给所有对宇宙心怀好奇的人。
-整个宇宙为你发光，不单只是夜晚限定，还是来日方长。
-还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原价399，现在只要279。
……
好像也没有那么小女生，闻予看着那些氛围感十足的实拍效果图，连他都有些心动。
所以心动不如行动，他熟练地下单，付款，然后心满意足地扔开手机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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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上课闻予都跟做贼似的捂着手机，生怕它突然抽风震动被杨晋峰抓个现行。
不仅杨晋峰在抓，陈青虎特意在周一早上的升旗仪式中叭叭了半小时，说什么禁止学生私自携带手机进入教室，住宿生要么放在宿舍要么上交，晚自习后去班主任那里领取……若有违反，大过一支，检讨三千，还要厚着老脸作国旗下发言。
这个集点券闻予玩不起，他三大过要满就得跟江北一中说再见，所以只能规规矩矩地藏着掖着，可偏偏那个智障快递今天派送，同城快递还墨迹了两天，早上他起来看的时候，已经提示随时注意来电通知了。
“闻予，你来说一下‘江城子·密州出猎’这首词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杨晋峰背着手走到讲桌旁边，单臂往讲桌上一靠，摆出一副‘小手一撑与世无争’的妖娆姿态。
闻予感觉被老师提问这种事儿都是上辈子的经历了，再加上他之前和杨癫疯不对付，也从来没得此殊荣，今天不知道杨癫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破天荒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
闻予倒也不觑，他快速看了眼题，胸有成竹道：“表达了作者强国抗敌的政治主张，抒写了渴望报效朝廷的壮志豪情……”
只是他刚答完，桌兜里的手机真的开始震动起来，在所有人都保持沉默而杨晋峰也还没点评的静谧中显得尤为刺耳。
“什么声音？？”杨晋峰耳朵竖的像天线，和缉毒片儿里被特警撒开束缚到处巡视的猎犬没什么区别，闻着味儿就朝他走过来了。
闻予浑身有一瞬间的僵硬，正在他迅速思考该怎样撒个瞒天过海的谎骗过杨晋峰时，旁边习昀突然伸出手，悄无声息将他的手机拿到了自己桌兜里。
“藏手机了是不是？”杨晋峰兴冲冲地拨拉开闻予弯腰检查他的桌兜，“好好好，我看你是想提前和江北一中告别了，早上你们陈主任说了那么多，说给狗听狗都知道摇摇尾巴，你可好……”
结果他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搜到。
“杨老师，说话得有凭有据，”刹那间闻予底气足了：“您这随随便便给我扣帽子，整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我也是为你好，”杨晋峰气虚，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嘛，行行行，你坐下吧，来同学们，我们继续讲……”
闻予才是大喘气儿的那个。
他坐下之后往习昀那边贴了贴，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你买东西了？”习昀把手机还给他：“好像是快递外卖那种电话。”
“嗯，”闻予说：“我给他发个短信让他放到收发室，我放学过去取。”
习昀倒也没追问，闻予心说不问也好，省得他不知道又用什么理由搪塞，到时候给班长一个大大的惊喜。
中午放学，着急去拿快递的闻予被一位不速之客堵在了教室里。
冯喜站在他面前，双手藏在校服袖子里不停搅来搅去，眼神略带慌张地四处游移。
闻予当然不会想到冯喜来找他能有什么事，总不至于那个该死的月老真把红线绑给她了吧？
真要这样，拔月老头发这件事就该提上日程了，他得想想办法把那个半吊子醋死神召唤过来。
“闻……予，”冯喜迟疑地叫出他的名字，“上次的事……对不起。”
上次？什么上次？闻予疑惑地看着她。
是上次在食堂她把汤泼到史鹏非头上还有他身上的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都他妈个把月过去了你早干求撒着呢？
仔细瞧瞧，冯喜今天的妆又比之前见她那时浓了几分，眼影的色涂得很重，是有点夸张的非主流烟熏效果。
闻予越看她越觉得自己当初眼睛绝对被狗舔过，不然怎么会认为她好看。
“有话直说，”闻予吊着脸，冷漠又不失礼貌地跟她拉开距离：“我很忙。”
他本来想说‘好狗不挡道’，但对方好歹是个女孩子至少给她留三分薄面。然而冯喜眨巴着眼睛故意将校服拉链拉开，毫不遮掩她经常穿的标准短款露脐小背心以及傲人的胸部。
她比同龄人发育的好是不争的事实，不过闻予发现，喜欢和讨厌的分界线真的很明显。
想跟他玩美人计？
换做以前的自己可能会吃这套，要是让刘珈辰知道可能还会说他艳福不浅，可惜现在，他压根没那心思，甚至有些想笑。
闻予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的眼睛：“没事就让开。”
“我想请你吃个饭当赔不是，”冯喜踢到了硬板子，极细的柳叶眉眼闪过一丝愠怒，很快她又装出伪善的笑容：“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不必，”闻予拒绝：“以后再遇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不行，”冯喜已经快绷不住了，“不打不相识嘛，我在学校附近那家味道很不错的餐馆里点好菜了，因为联系不到只好过来找你，你不会想害我浪费钱吧？”
这姑娘心思挺重？
闻予看得出来，她在故意引导。
目的就是让他出学校。
知道是赴鸿门宴，闻予本来也打算去收发室拿他的快递，索性干脆跟着她出去，照这情形看也说不定她那坨屎男友躲在某条无人问津的逼仄小巷里准备阴他，谁让他上次放了那坨屎的鸽子，那坨屎一看就是记仇能记一本辞海的人......
闻予点点头：“走吧。”
要是他寡不敌众……
就只好拨打亲民热线110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摸脸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