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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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麻烦来一壶跟昨天一样的茶。”于夏说完就自顾自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店小二把茶水端上桌子之后，就见于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去忙其他的去了。
账房先生见店小二过来，忙问道：“又来了？”
“可不是吗，这都第三天了，今天还带书来看，真把我们这当茶馆了？”店小二没好气地抱怨道。
听店小二这么说，账房先生一边问一边向那儿张望：“这哥儿还识字？”
只见在一众吃饭的人群中，就于夏和陆相延两人桌上什么吃的都没有，还各自捧着本书看。
那账房先生离两人的距离也不远，昨天他就看到了陆相延手里的书。看陆相延一脸书卷气，会读书认字他倒是不觉得奇怪。
可今天看于夏一个农家出来的哥儿也看起书来，他不禁好奇起来，时不时就往那边看，想看清楚于夏在看什么。
最后在于夏书页翻动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书面上的名字，惊得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之前见那哥儿眉头紧蹙，一脸认真地在那看了半天，他还在心里对此赞赏有加，以为这哥儿真如此好学，结果竟然是在看话本。
那账房先生顿觉无语，索性直接不去看了，眼不见为净。
而另一边对此毫无所知的于夏正无语地看着这话本，内心无比嫌弃，又是这种书生小姐之类的故事，就没点其他的了吗？
他本来是觉得无聊，知道今天肯定还得继续等，临时去书铺租借的。
没成想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能借此熟悉熟悉繁体字也是好的，这钱可不能浪费了。
所以他还在连猜带蒙，硬着头皮往下看，遇到实在不认识的字，就问问旁边的人。
于夏都以为今天又得这么干坐半天了，可当他正跟这老套又狗血的剧情较劲的时候，就听那店小二的声音响起：“掌柜，您回来了！”
他抬眼望去，就见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我再不回来，我们这都快成书斋茶馆了。”
于夏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仿佛不知道他在点谁一样，还是泰然自若地开口：“在下近日得了个新鲜吃食，听说李掌柜喜欢搜罗各类吃食，所以不请自来，想跟您探讨一二。”
李掌柜这才把视线移向这个惹眼的哥儿，他沉默地打量了这两人半晌，最后还是道：“跟我上去吧。”
说完就转身往楼上走去，于夏见状赶紧拉着陆相延就跟了上去。
李掌柜径直走向了一个包间，等门关上之后，于夏率先自我介绍道：“李掌柜，我们是夏记食铺的……”
“行了，先看看你说的这个吃食吧。”李掌柜直接打断了于夏的话。
见这掌柜的如此开门见山，于夏也就没再犹豫，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几枚鸭蛋。
那掌柜的先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随后又有了几分被戏耍了的恼怒：“你们等了几天，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于夏一边把鸭蛋在卓沿上磕了一下，一边道：“您先别急。”
于夏话音刚落，他手里就出现了一个黄色透明的鸭蛋，上面还带着花纹。
李掌柜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现在看到这蛋，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想借用一下您的灶房，不知可否方便。”
李掌柜也没怎么犹豫，直接招来了店小二，让他带于夏和陆相延去后厨。
现在不是饭点，后厨不怎么忙碌，但是那店小二也没让他们和自己的厨子混在一起，而是把两人带去了一个单独的地方。
于夏看自己要的东西都有，他一边忙碌起来，一边让陆相延帮忙备菜。
他要做的菜也不复杂，没一会儿就上了桌子。
“这叫凉拌皮蛋，这个汤叫青瓜皮蛋汤，李掌柜尝尝吧。”
李掌柜只看了两眼，就提起筷子直奔桌上的菜。
他刚把凉拌皮蛋送进嘴里，刚刚一直面带审视的神情就变了。尝了两口之后，又拿碗盛了一碗汤，这一喝直接就见了碗底，一点都没剩。
李掌柜放下筷子：“你们想卖方子？”
“不，想跟您谈合作，要是顺利的话，这菜怎么做可以直接告诉您。而且这皮蛋的做法还不止这两样，都可以送。”
李掌柜抬眼看了于夏一眼：“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只希望您可以和我们签订契约，一年之内，只在我们这里买皮蛋。当然，这一年，我们告诉您的方子，除了我们夏记食铺，也只会出现在您的鸿雁楼。”
李掌柜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这哥儿，想要的还真不少。你们这些菜的精髓就在于这皮蛋，只要皮蛋的方子在你们手里，这菜怎么做，自然是不重要的。”
“你们铺子里将来也卖这个，所以你是想让我们鸿雁楼替你们担保？”
这李掌柜真不愧是老生意人了，直接就看穿了于夏的真正想法。
不过于夏也丝毫不慌张，生意手段他自然是比不过这些老油条的，但他对自己的底牌还是有底气的：“这怎么能叫担保呢？这叫合作共赢。”
李掌柜面色严肃：“合作共赢？你凭什么觉得我们鸿雁楼会拿自己的声誉给你们做担保？你们夏记食铺现在在平安镇的名声已经坏了，跟你们合作，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我看你们还不如直接把这皮蛋的方子卖给我们，对外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你们夏记食铺的东西，就算不开铺子了，也足够你们一家以后吃穿不愁。”
听他这么说，于夏也在心里吐槽：这老东西还说我想要的多，我看他也不少，可真敢开口啊。
但他只是在心里吐槽，面上还是笑嘻嘻的：“李掌柜您说笑了，我们铺子的吃食到底有没有问题，其他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不过就是得罪了某些人，被人污蔑罢了，怎么会砸了您的招牌？”
“况且这吃食真有问题的话，您还敢买我们这皮蛋的方子吗？”
这李掌柜眯起了眼睛，细小的眼睛里面都透着精光：“这方子我确实有兴趣，但是给你们做担保，那就要得罪那群人，这买卖还是不值当啊。”
“既然李掌柜不愿意，那我们只好再去找找其他人了。”陆相延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掌柜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们还想找谁，这平安镇就我们鸿雁楼做的最好，其他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他们更不可能替你们承担这个风险的。”
陆相延脸上蔓延出淡淡的笑意：“您说的对，所以我们打算去县城看看，县城不行就去府城。这平安镇还是太小了，我对我们阿夏的手艺有信心，总归还是有人会愿意谈这个合作的。”
李掌柜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沉默半晌，最后转身丢下一句：“你们先等等。”
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他干嘛去了？”
“自然是找真正能做主的人去了。”
话音刚落，摆在桌子上的菜也被进来的店小二端走了。
于夏：……
“吃剩的给他老板吃，他还真敢做。”
“阿夏做得那么好，剩菜自然也是有人愿意吃的。”
“二位稍等，我们掌柜的马上就回来。”店小二又提着一壶茶进来了，身后的人还端着一盘点心。
“诶？我们可没点这点心啊！”于夏赶忙道，这楼里的吃食贵得要死，这盘点心指不定多少钱呢，他可付不起。
“这是我们掌柜的吩咐的。”那店小二这次进来态度都变好了，“二位客官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们就是。”
在于夏他们表示没什么了之后，那小二才退出去了。
于夏倒了一杯茶，尝了一口之后感慨道：“待遇都不一样了，之前一壶最便宜的茶都要我们二十文，这茶恐怕远远不止啊。”
“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陆相延也点点头：“李掌柜经营这鸿雁楼多年，这皮蛋有多少价值，他自然是清楚的。”
于夏高兴地一把拍在陆相延肩膀上：“嘿嘿，那就别怪我狮子大开口了。”
两人正说着话，李掌柜却已经回来了。
掌柜坐下之后干脆道：“你们先前提的事情，我们可以配合，不过，这期限我们想改成三年。”
“三年之内，你们只能给我们特供皮蛋，除了你们自己的铺子，别的铺子都不行。还有你们这卤味方子，我们也想买了。”
于夏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无奸不商啊，自己还没开口，他倒是先狮子大开口了。
“三年嘛，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们只能保证在平安镇只供给你们一家。至于卤味，我们可以定期给您供现货，方子我们不打算卖。”
“况且这下水恐怕也入不了您的眼，所以我们铺子卖下水，但给您特供其他的卤味，我们只收个加功的钱，您看如何？”
那李掌柜听了于夏的话，半天都没反应，只是定定地看向于夏，把于夏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这种时候怎么能认输，于夏面上丝毫不显，嘴角还带着似有如无的笑意。
陆相延也发现了，他身子微微向前倾，挡住了一些那人的视线：“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掌柜的不愿意，那就算了。”
李掌柜却突然笑了起来：“抱歉，冒犯了。我只是在想，这传闻中的于掌柜，果然名不虚传。”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谈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