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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危房烂院大基地 ...

  •   长相转身面向时温,两人都是湿淋淋的,浸湿的衣服勾勒出身躯。他的声音被风夹杂带过,轻飘飘的一句:“别误会。”

      时温走近:“你是让我别误会什么?还是你误会了什么?”他牵起长相的手按在胸口处,“你摸。”

      长相的手随着他的心跳频率震动,微微起伏的掌下却是一场汹涌澎湃。他的一只手按住长相不放开,另一只又摸上身前之人的胸口,

      说的什么他都不想听,要做出来。

      “你的心跟我跳得一样快。”

      长相望着面前之人的双眸,冰冷刺入像是要把人给看穿:“想知道为什么吗?”他大力抽手扯开衣服,露出胸膛。

      心口上的一道深疤袒露无遗,接连着一个韩字,伤痕早已是陈年老伤,早就不会疼痛。可当时温看见,心脏每每都会皱缩发酸涨疼。

      时温想摸又不敢摸,只能问出一句:“疼吗?”

      这句话显然是问的废话,长相牙齿间冒出一个字:“疼。”

      “亲手剜出半颗心。”长相说,“就是为了能把你送入轮回道。”

      他咽下口气,道:“连命都给你半条了,你还要我怎样?”

      时温眼眶有些发烫:“不是,我没想……”伸出手把控着距离,隔空地沿着他的伤疤轻抚,手指开始颤巍,害怕触摸着他的痛,“你为何要救我?”

      他身上的热度已经褪下,被风吹得发冷,说出的话也带上寒气:“执着固执或者是傻了。”

      “为什么总要我来见证你们的死亡?为什么总是把我抛在一旁?你又凭什么要学我的父母一样?把我带来又把我丢掉。”

      “你们从来不会问过我,更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他仿佛像个受伤的孩子,终于把所有的委屈都倔强地坦露。

      家人的离去是抚摸不平的伤痕,唯有新伤填旧痕,才得盖住。

      时温咽下酸涩:“所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本就不用你救,更不需要你至此。”

      长相反问:“不需要吗?我不救你你早就死了,又是死在我眼前,凭什么?”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补救,补救过往的一切。

      而时温是继他父母之后唯一出现给他温暖给他家的人,他更是把自己视作家人的存在,不惜一切地救自己,努力对自己好,照顾自己,

      一次又一次失去底线地帮自己。

      —

      两人都是一身湿衣,时温回到庙中整个人还是乱糟糟的,而长相维持着该有的正经与得体。

      小院几人全体起立,认真看门的江天祯看到从外面回来的两人脸上更是说不出的惊奇。

      江天祯跑来抓住时温,面色凝重道:“兄弟,你还清白吗?”

      长相头也没回,拿着收拾好的包袱去到江天祯他们的房中,大致是要把这身乱透了的衣服给换下。

      时温收回目光:“没看见被冷水浇了个透顶。那虫已经被长相抓出来捏死了,我没事了。”

      江天祯本意就是开个玩笑,逗逗这带着死气的时温:“没事了就去换衣服,我们还得赶时间。”

      时温在等长相出来,江天祯并不打算放过他:“这安定蛊真有这么厉害?”

      时温不答,鬼知道那是什么虫什么蛊,还非得和安定丸装在一样的木盒之中,本意是要销毁凶器,谁能料到自己居然会先中招。

      在江天祯称职地守着房间之时,明泽被明武带回来拿点东西。说是要关押看守,但明武还是满足着他大哥提得要求,带着人回来拿点医书好解闷,却被江天祯拦在门外。

      明武不解道:“就拿点东西也不让进?时温公子在里面是要干嘛?”

      江天祯声音小了起来,直接说明缘由让他死心:“真不方便,时温他正在发|情,你这进去不太合适。”

      明武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词眼:“什么意思?你说他怎么了?”

      旁边上了年纪的明泽就淡定如初,直到看见桌上那个被打开的木盒,他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发|情?你们拿我另外一个机关盒了?”

      江天祯道:“难道还要给你留下一个害人吗?”

      明泽气愤:“那是我养了近一百年的安定蛊!你们居然就这样把它放出来了?”

      江天祯顺着目光看到桌上空盒,立马就明白了时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算,你要是能把那什么安定蛊从时温体内取出,它不就回来了嘛。”

      “别想,它嗜血,多少年都没见过血了,不等它吃个饱,就别想让它出来。”明泽说。

      江天祯问了一个自认为很重要的问题:“那它什么时候才能吃饱?”

      “两个时辰。”

      江天祯倒吸一口凉气;“那他够呛了。”

      ……

      但他没想到时温居然早就溜走了,而自己一直守着个空房独自等待,更没想到长相居然真有办法给安定蛊取出,还给它捏死了。他想赶紧收拾包袱走人,免得有祸找上门。

      江天祯对着一言不发的时温孜孜不倦地说着:“你洗个澡还把人家长相拉下水干什么?你一声不吭地偷跑,他好心好意地去寻,那可是避免了你在外面做出点什么事来,你这小身子还想不想要了!”

      “……”

      时温:“他是为了捞我。那虫嗜血,他划破自己手掌用新鲜血液吸引飞出,”

      江天祯道:“他还算有点脑子,不然你就要苦撑两个时辰,等那蛊虫吃饱。”

      长相换好衣物出来两人掐断对话,时温进入房间。

      时温换好衣服,一切也就准备完毕,三人重新踏上他们的路程。只是这次又换了人带路,江天祯手握钱袋,按照气味指引,为气氛极为奇怪的两人指路。

      江天祯还不适应自己要通过一个小小钱袋选路走,时常忘记拿出钱袋确认路线,时温提醒,他才挠挠鼻尖傻笑说忘了。

      整程路都是死气沉沉,没了小姑娘的尖嗓,江天祯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而他仿佛与时温也没有什么能说的。

      一路向正西方向赶去,连千灵国都还未走出,江天祯拿着钱袋感受到的气味就已经越来越重。

      到了一座极小的城中,味道已经从重变为浓郁,灌满鼻腔让人难受至极。

      这座不起眼的小城虽在千灵国区域,却接壤着百灵国与万灵国。

      木城,城如其名,专门做木材生意,家家户户门前都是堆积着木头,又乱又脏,完全没有一个城样。

      街道上空无人烟,有些摊子摆在路边,有些店铺门窗未关,还有挑篮卖的水果倒在路上,苹果顺着的路面滚远。

      越往里走街上越乱,所有东西七倒八歪,却任然未见一人。

      江天祯踢掉脚边东西:“这是到他们老巢了?”

      时温从菜篮中捡起一颗青菜,叶上带着水渍:“蔬菜瓜果都还算新鲜,这里的人还没离开多久。”

      长相道:“所有东西上多多少少带点晨露,这里至少是昨日开始发难的。”

      江天祯咬牙狠狠道:“我们还是来晚了一天。”

      “先找人。”时温说。

      从入城至现在,三人没有在城中碰上一个人,那就还不能说明什么。

      长相道:“江天祯,先试试钱袋还能不能指路。”

      江天祯点头,握紧钱袋,这一下有些迅猛,浓烈的气味又扑满鼻腔,是从前方传来。

      “就在前面。”

      三人放低声音快步走去。江天祯停在一个院门前,向后面两人递出眼神,示意着就是这里。

      是要潜伏找个好机会还是直接破门而入打个措手不及,三人都未曾决定好,就听见院门后传出邀请声音。

      一个男声扬调:“三位,不要踢坏我家门了,想进来就直接推门进来!”

      时温扬声道:“既然主家都发话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时温抬脚踹开两扇木门,他这一脚还是手下留情了:“第一次踹门,经验不足。”

      “你!”

      说话的人正是镜花,他正把一碟小菜端上桌,闻声就发怒地一脚蹬上桌。

      坐在正对面的黑湘秦眼神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说话自带压迫:“能吃就吃,不吃就滚。”

      “大黑,人家小姑娘还坐在你旁边,要语气温和。”镜花说,“你们三个看不见有小孩子吗?想吓死她吗?”

      斥责三人的镜花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一条腿还横在桌上。水月端上两盘菜迟迟而来,放在桌上对着黑湘秦身边的小姑娘浅笑柔声道:“没事,你吃,不用怕他们。”

      小姑娘笑的灿烂:“我不怕呀,谢谢水月哥哥,你们对我真的太好了。”

      水月扯下镜花的腿,笑道:“别介意,随便吃。”

      三人的到来没有打断他们的饭局,仿佛三人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江天祯首先受不了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喂!你们有饭快吃,咱们还有很多笔账要算。”

      镜花皱眉道:“你谁啊你?”

      江天祯道:“无名小卒,专收你们这群恶花,你是哪位?曼陀罗还是幽灵花?”

      时温忘记这两人根本就不认识镜花水月,拉回江天祯为他报名:“黑衣服的是镜花曼陀罗,白衣服的是幽灵花水月。”

      水月笑着向三人发出邀请:“三位要不要一起用饭,我们厨子有准备很多。”

      江天祯没有搭理自顾自地环顾一圈。整个小院破破烂烂,房屋一看就是陈年老房,风吹过木梁可能还会吱呀作响。老旧木桌放在泥院中央,两条桌腿还有补疤。

      看起来有模有样,实则是漏洞百出。

      “你们哪来的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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