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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妖怪主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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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客户的丈夫在外面和一个妖怪女子好上了？”秦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四万是这么说的，而且据他推测，对方是一名激进派的妖怪，”柳术盯着秦叙道，“你明白激进派是什么意思吧？”
秦叙“嗯”了一声，“激进派妖怪不喜欢人类。”
“不错。”柳术点点头，“四万怀疑这个妖怪正在进行一些对人类不利的举动，于是他决定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他向我申请了外出作业，打算日夜追查那位第三者的下落。”
“可没想到的是，他去了外面还没几天，就突然和我断了联系。原本我以为他是忙于潜伏，可是没成想一直到现在也音讯全无，所以我猜测，他很可能是落入了其他妖怪的圈套...”
“最近我听闻某些激进派的大妖怪动作颇多，我担心四万被抓住以后，他们会顺藤摸瓜找上门来，虽然我不算是个坚定的共存派，但是我也不屑与激进派那帮野蛮的妖怪为伍，于是才用幻术隐匿了自己的行踪。”
秦叙觉得有些不对劲，“四万不是你的爱将吗？你怎么不去外面找他，反倒自己躲起来了？”
“爱将归爱将，”柳术解释道，“我虽然名义上是四万的上司，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小妖怪，形单影只，如何能够与激进派那帮大老粗正面对抗呢？”
“而且四万还有一目先生这位大哥在上头罩着，一目先生可是共存派的大佬，威望极高，我想着他一定不会容许自己的小弟被激进派那帮杂妖欺负。”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一目先生果然还是出手了，虽然他没有亲自来，不过派你来也是一样。届时他大手一挥，共存派妖怪一呼百应，料想那些激进派杂妖不敢造次...”
“你就不怕一目先生到时候指责你不作为吗？”秦叙问道。
“相比较盲目出击，我更喜欢打有准备的仗，我想一目先生定然能够理解。”柳术辩白道，“再说我在后方帮你们收集宝贵的情报，提供重要的信息，这怎么能叫不作为呢？”
“你这领导算是没白当...”秦叙正想吐槽一下，忽然感觉脚下的地板一阵晃动，她立马慌了神，“怎...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是你带来的那位朋友，”柳术没好气地说道，“他正打算强行突破我的幻术闯进来呢，啧...这副野蛮的样子倒像个激进派妖怪。”
说着，地面晃动得更厉害了，天花板上隐隐有灰尘抖落，柳术赶紧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文件袋，交到秦叙手上，“给，那位客户的资料还有委托的详细情况，都在这里了，你赶紧带着这个离开，不然你那位一身莽劲的朋友马上就要把我这里掀翻了。”
秦叙没有犹豫，接过文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咨询室。她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大门此刻只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但足够她从中间穿过去了。
秦叙穿过门缝，只觉又是一阵目眩，她再次回到了贝壳大厦221号的办公室门外，白茯的身影就在眼前，只见他双手合十，似乎正在酝酿一些复杂的招式。
“秦叙，你没事吧？”白茯见她出来，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没事，”秦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是头有点晕，我刚刚从幻境里出来。”
“幸好你出来得及时，”白茯松了口气，“我本打算用法术在这里打开一个缺口...”
“行了，行了，知道你武力值惊人了。”秦叙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帮我拿一下，我有点儿想吐...”
“发生什么了？”白茯一脸疑惑地接过文件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秦叙摆了摆手，“我们先回我的咨询室吧。”
白茯没再多问，扶着秦叙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贝壳大厦。
回到自家的叙事屋咨询室后，秦叙立刻瘫倒在椅子上，出入妖怪的幻境令她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
她勉强坐直了身子，将方才的经历原原本本与白茯说了一遍，白茯不动声色地听着，只是在听到“蛇咬锁”的时候，微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这等神奇的物品如今还在妖怪世界流传。”
“...然后我就带着文件袋出来找你了。”秦叙一股脑儿说完以后，觉得脑袋清醒了些，只是身体仍然有些绵软无力。
“妖怪的幻术对于人类的身体可能会造成一定的负担，”白茯宽慰她道，“应该只是暂时的疲倦，好好休息就行。只不过...”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叙急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在你休息的时候，可能会产生一些与之相关的梦境，我担心上次你说过的那些不好的妖怪意象又会重新出现...”白茯忧心忡忡地说道。
“咳咳...”秦叙听了这话顿时有点坐不住了，“白茯，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人类助眠的药吗？麻烦给我开点儿吧...”
“行...”
在接过白茯手上的一瓶蓝色的小药丸以后，秦叙这才感觉稍微安心了些，她提了提精神，将带回来的那个文件袋打开，和白茯一起研究了一下里面的详细内容。
原来，找到柳术事务所的那位人类女子姓林，她的丈夫刘先生一直沉迷于在网络平台上观看视频直播。近日，林女士发现刘先生与一位昵称为“田园将芜狐不归”的女主播互动频繁。
刘先生不仅时刻关注该名女主播的直播动向，还在她直播间刷礼物，给予她高额打赏，一度成为榜一大哥，后因林女士及时发现，制止了刘先生的非理性消费行为，才让他跌到了总榜第三的位置。
不过刘先生并没有因此减少与该名女主播的交流，林女士有理由相信，她的丈夫经常与该名女主播线下见面，只是苦于一直未能抓到现行，因此才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文件里还记录有林女士本人的陈述，其中有一些关于她丈夫的言论，颇为耐人寻味。
“...他原本不爱运动，可最近每天晚上吃完饭都说要出去散步，一散就是一两个小时，我问他去哪儿他也不明确回答，只说就在附近晃悠...”
“...我实在忍受不了，就找了个晚上偷偷跟在他后面，可是不知怎的，我跟踪不到一会儿，便瞧不见他的身影了，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也找不着，回家以后，我问他去哪儿，他还是说就在附近...”
“...之后我又跟踪了他几次，但居然每次我都会跟丢，他简直就像是会凭空消失一般，到底是我跟踪的技术太烂，还是他的反跟踪技术太强？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他这段时间食欲不振，日渐消瘦，在家里不是睡觉，就是盯着手机看直播，对其他任何事情他都提不起兴趣，问他什么他也都懒得回答，整个人就像蔫了一样。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还没来得及离婚，就要先当寡妇了...”
“...他瘦了足足一百斤，看上去像一只动物园里营养不良的猴子，走起路来颤巍巍的，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刮倒，就是这样，他居然还每天坚持要去散步，我明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只是我实在有些不忍心...”
“...”
写着林女士陈述的纸上画满了圆圈，应该是之前四万研究案情时留下的痕迹，在纸面的最下方，他还用铅笔写了一行批注，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妖怪”。
“白茯，你怎么看？”秦叙问道。
白茯思考了一会儿，冷静地说道：“四万的推测极大概率是正确的，林女士的丈夫很有可能确实遇上妖怪了。”
“中肯、严谨的评价。”秦叙点点头，掏出了手机，“在亲眼见证之前，谁也不能做出百分百正确的判断。”
她点开手机上的直播平台，搜索了一下“田园将芜狐不归”的直播间，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身影立刻映入眼帘。搭配着动感十足的音乐节拍，主播卖力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热情的舞姿将她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遗。
“她这是在做什么？”白茯似乎也被这音乐吸引了，他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工作。”秦叙认真地回答道。
“她看上去很辛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女子上蹿下跳，白茯有些不解，“为什么还一副这么开心的样子？”
“她在向我们传递积极向上的情绪，”秦叙向他解释道，“这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白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真是一份非常不容易的工作。”
“先别急着感慨，”秦叙把手机怼到他脸上问道，“你能看出她是人类还是妖怪吗？”
“看不出来，”白茯有些为难地说道，“即便是面对面来看，仅凭相貌身形也无法辨认是人还是妖，更何况还隔着一个手机屏幕。”
“我猜也是，而且现在在手机里看到的，跟她真实的模样恐怕还有着一大截差距。”秦叙把手机收了回来，“要想真正辨认出来，只能约她线下见面了。”
“嗯？”白茯挑了挑眉毛，“你打算怎么约？”
“直接约。”秦叙点开直播间的礼物界面，开启了一波狂轰乱炸，凭借自己的钞能力在直播间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满屏的“666”呼啸而过，屏幕里的女主播似乎也注意到了直播间里的骚动，她暂且放缓了舞姿，略微喘了口气，朝着屏幕外的秦叙深深鞠了一躬，用甜美的声音感激地说道：“感谢叙事屋心理咨询室老板的礼物。”
不一会儿，一条私信便发到了秦叙的手机上，发信人的名称正是那位田园将芜狐不归，“你好，叙事屋心理咨询室，谢谢你的支持。”
秦叙不愿意拐弯抹角，简单明了地回复道：“能线下见一面吗？”
对面的回复更为直接，“明天中午，猫耳咖啡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