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海记》刘珍妮

17、那个被反复品尝的绿色甜点

　　开什么玩笑，她黎千秋如今成了鬼修，怎么敢在青天白日下暴露灵体。

　　只有在断山的另一头，封印结界强大到能在白日里庇佑她。

　　黎千秋再次扬起微笑，“仁音，你禀赋甚高，留在这里只会耽误你的修炼进度，我有一处天材地宝的好地方，最适宜用来修炼了，我们搬到那里住，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好是好，但是……”文仁音惦记着未归的苒生，“如果有一天苒生师傅回来了，需要我们帮忙，而我们又偏偏不再，可如何是好。”

　　“别担心，不太远，你若是惦记苒生，可以每个月回来一两趟，给他留信。但我认为他是不可能回来了。如果他需要你，就会把你带在身边的。更何况……”黎千秋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说下去。

　　更何况他身上的主蛊一直控制着你的婢蛊，他要是想寻你随时都可以，若你身上的婢蛊死了，也就意味着苒生死透了。

　　“更何况什么？”文仁音好奇地追问。

　　“总之他是没空搭理你了，你暂且放心。”黎千秋决定先瞒住。

　　“好吧。”文仁音沮丧地撅起了嘴。

　　黎千秋将文仁音的嘴强行恢复原状，“赶紧回去收拾行李。”

　　两人的行李有且仅有那日赶集时备下的几件，小白就更不用说，它的全部财产就是那个猫窝。

　　当两人一鸟坐上租赁好的马车时，黎千秋神色淡淡，不一会儿就打起瞌睡，而文仁音和小白稀奇了一会儿后，也打起了瞌睡。

　　很快，呼吸声此起彼伏。

　　“停车。”黎千秋将一个钱袋扔给马夫，“这是马车钱和你回去的车马费，现在你可以走了。”

　　马夫见黎千秋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接过钱袋后便配合地离开了。

　　黎千秋望着熟睡的文仁音和小白，撇起一个得逞的微笑。

　　“若珩，咱们回家咯。”

　　玹青殿内，姬无雪强行按捺住体内的烦躁，神色倦然。

　　“掌教，请问……”台阶下的华美的少年有些瑟缩，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问下去。

　　姬无雪仰首，眼刀刺了出去。

　　少年一哆嗦双膝跪地，“定是小人厨艺不精，影响了掌教的胃口，这就回厨房重做。”

　　“罢了，你过来。”姬无雪叹了口气，拍拍自个儿腿边空余的位置，要少年坐过来。

　　少年瞳孔狂震，忍着畏惧坐到了姬无雪身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小小年纪，何必那么古板无趣。”姬无雪像是终于找到了能解闷的乐子，将少年的衣带解开，伸手进入肆意抚摸。

　　少年的周身皮肤光洁柔嫩，仔细一闻，还带着点儿淡淡的药香味儿，颇为清爽宜神，的确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少年舞姬更有吸引力。

　　在姬无雪技巧性地揉抚下，少年很快有了反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他连忙跳出姬无雪的怀抱，捂着凌乱的领口，满脸羞愤与恐惧。

　　“小人，小人不是……”

　　“哈哈哈哈……”姬无雪显然被他的雏儿行径取悦了，她一伸手，袖中的金丝绸缎如水蛇出洞般将少年盘成了个茧，再一收手，少年重新回到她的怀中。

　　“你的厨艺很棒，我很喜欢，但是今儿我更想吃的是你，小宝贝。”姬无雪不再压抑体内那股不知名的躁动，吻上少年白皙修长的脖颈，细细撕咬品鉴，直至绸缎一寸寸褪去，少年美得不真实的躯体横呈于玹青殿之上。

　　少年似乎逐渐习惯了姬无雪给他的疼痛爱抚，绿如礁海的双眸碧波荡漾。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姬无雪一口咬上少年的香肩，惹得他痛呼出声。

　　“我……”少年想起上次的遭遇，不禁又害怕起来，然而下一秒便被被姬无雪用唇堵住了话头。

　　“不准扫兴，否则我要你好看。”姬无雪寒声威胁，随后又温柔安抚，“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你疼呢。”

　　少年这才稍微镇定下来，上一次、上一次他们本来也是好好的，结果中途被姬无裘打断，非要说他这样的稀罕货色，在正式品尝之前应该多开发几次……

　　只有姬无雪的话，应该不会太遭罪，目前的疼痛他还能承受……

　　“雪妹，你又背着人吃独食，都说过多少次了，好事多磨，你怎么比我还猴急。”姬无裘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看着不成体统的两人。

　　“都怪你啊裘哥，你上次打他打太狠了，差点儿把他弄得精神失常，看到我就腿软，只好打发他去厨房干活儿。今儿好不容易才哄回来了，你再弄他，他肯定受不了的。”姬无雪埋怨道。

　　“既然他那么体弱多病，还是多休息几天吧。来人，把他给我送回去。”

　　一群奴仆躬身候于殿下。

　　“不行，他今儿是我的，你再横插一脚，我可要翻脸了。”姬无雪板起脸，笃定了要护食。

　　“一起。”姬无裘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来吧。”姬无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姬无裘招招手，“不过可要提前说好了，我就碧波这么一个可人儿，你别玩坏了；玩坏了，就没有了。”

　　“玩不坏的……好吧。”姬无裘还是答应了她。

　　碧波急切地向姬无雪摇头，却换来了漠视。

　　一位奴仆斗胆上前为三人拉好屏风，亦步亦趋地退下了。

　　不一会儿，大殿上传来碧波令人心碎的惨叫。

　　可仔细听来，却诱人得紧。

　　为了不被靡靡之音乱了心神而破坏修行，殿内的门徒们纷纷运功隔绝了听觉。

　　不知过了多久，待奴仆受令将屏风拉开时，姬无裘与姬无雪衣着整齐地出现了，脸上挂着亲密又餍足的笑容，他们甚至没有往后看一眼，就携手离开了。

　　一直候在一旁负责善后的奴仆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方才还以为姬无雪是真稀罕上了这个漂亮得出奇的小子，结果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玩物终究只是玩物。

　　“蒋嬷嬷且慢，这小子先放我们这儿，明日再交还给你。”琉青、琉紫两姐妹拦住了蒋嬷嬷的动作。

　　“这……”蒋嬷嬷有些为难，碧波虽然是个低贱的玩物，但姿色实在过于出挑，若到时候那两兄妹哪天儿想起他来，她定然难逃一责。

　　琉青看出来蒋嬷嬷的犹豫，从袖口掏出一个红木盒子塞到蒋嬷嬷手里，“这是血葫芦的藤制成的灵药，每日削下一角熬制成红白参半的汤汁服下，早晚一次，不出七日便有奇效，不仅能能容光焕发、腐肉生肌，还能增强机体，促进修行。蒋嬷嬷天资甚高，我等都看在眼里，可惜来殿内太晚，蹉跎了岁月，硬生生熬到人老株黄，也没得到掌教的青眼。你试想下若是早二十年前来玹青殿，掌教会不会重用你，让你作为玹鸦族门徒加入修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天做一些不讨好的脏活儿呢。”

　　“可这……”蒋嬷嬷虽眼馋灵药，却还是不太想冒这个险。

　　“是啊蒋嬷嬷，那日山脚下我与您一见如故，早就想与您以同门相称了，若是往后能有这个机会，琉紫一定会非常荣幸的，必将自己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倘若蒋嬷嬷不嫌弃的话。”琉紫恰如其分地打岔。

　　比起姐姐琉青的严肃稳重，琉紫显得更亲切可爱，她说话时喜欢弯着又大又圆的双眼，目光在对方的山根周围游移，语气轻快又诚恳，故而在玹鸦族里人缘极好。

　　见琉紫都这么说了，蒋嬷嬷只好答应——当初她抛夫弃子，带着所有家产来投奔玹鸦族，是琉紫作为中间人为她递的投名状，她不得不还这个人情。

　　蒋嬷嬷离开后，琉青一个响指将殿内的所有灯火如数熄灭，门徒和舞姬见状，知道时辰已到，识趣儿地退下了。

　　琉紫重新点起一盏小灯，故意将滚烫的灯油滴到碧波的胸膛上，不一会儿传来植物烤焦的味道。

　　“姐姐，果然是他！就知道这张脸我是不会记错的！”琉紫激动地拉住琉青的手。

　　琉青亦喜上眉梢，“快将他移到房间里来。”

　　海妖族和荆棘族的混血落到了她们手上，定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回到房间后，琉青琉紫给房门多加了一把锁，将帘子拉死，又用屏风挡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敢仔细研究被折腾得如残花败柳一般的碧波。

　　“哎哟，不能怪我迟疑，文仁奎和碧波实在是相差太远了，还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啊。”琉紫倒吸一口凉气，手却毫无怜惜地扒拉着碧波身上的伤口。

　　“我也以为他早被掌教折腾死了，没想到啊，海妖族王子竟然成了玹鸦族的下人——不，比下人还不如，就和那群搜刮来的舞姬没两样。”琉青也颇为感慨。

　　“横竖他现下只能是碧波，世上已无文仁奎这号人。以后等掌教和二当家吃完肉，我们姐妹俩也有一口汤喝。”琉紫朝姐姐绽开一个机灵又甜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