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之时即归来》八尾姐姐

22、浮出水面

　　听完东方允竹的一阵分析，柏惜春在心里也刷新了对这位东方家嫡系小姐的认知。只是她所分析出来的结论只是结论而已，没有证据，幕后之人是谁，如何下的局，也并未有头绪。
　　“你分析的虽然有条不紊，但没有证据，都是纸上谈兵，况且，敌在暗，我们在明，住进客栈不过两天，已经遇到太多事了，且都与南疆蛊虫有关，先是梅清畔混在梅花香里的晚香玉，再有温泉内的醍醐香，好不容易给你们避免了醍醐之祸，现下马厩又有碧血蛊的踪迹。尽是些腌臜手段，却防不胜防。据我所知，东方一族自陛下继位时起虽说有着从龙之功在京都的地位水涨船高，却也没有传出与谁结仇的迹象，这一环扣一环的用南疆蛊虫来对付你们这几个未出世的娃娃，心思太重了些吧。况且碧血蛊可传染，醍醐香可摄魂，你们到底是得罪了谁啊这么整你们，你们东方一族是把人家得罪得多狠啊，让这幕后之人妄图置你们东方一族年轻一代的小辈于死地呢。而且我感觉，针对你们的阴谋怕是不止这些啊。”
　　东方允竹听着柏惜春的疑问她也暗暗心惊，但她表面仍然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什么小辈不小辈的，你年纪也不大，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我从未听过母亲提到过我们东方一族有何仇家，若真有，在我们上京赶考这样的大事面前，我母亲一定会告诉我，不告诉我，那就是没有。”
　　“那真是奇了怪了。这幕后之人用计老辣，诡异狠毒，况且招招致人死地，你给我讲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我说了！我母亲没有提前叮嘱我们小心，那就是没有！！！”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反正对方没对我做什么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儿我是不会对人家用醍醐碧血这种阴毒蛊术的，毕竟这两种蛊除了我和我师祖这一脉鲜少有人会解，就算侥幸解了中蛊者不傻也残。醍醐摄魂也就罢了，你看你马厩里的那些马儿的下场你就知道碧血蛊有多阴邪了吧。况且我们大和境内除了我泰州柏氏很少有能使醍醐之术的施蛊人啊。”
　　“我方才听你说，这两种蛊虫都是南疆才有的吗？”
　　“不是这两种噢，是天底下所有的蛊虫都是从南疆的蛊冢传出来的喔。只是南疆蛊冢神秘至极，哪怕是南疆本地人也很少有知道蛊冢到底在哪里的，据说那里只有南疆国主大祭司知道，类似于我们大和的龙脉一样吧。都是只有至高无上的掌权人才有资格进入，据说没有大祭司卜卦取得神明同意进入蛊冢的人全部都会死在哪里成为蛊虫的温床。没有一个出的来的。”
　　“这样子，我之前听你说起醍醐香时说过，醍醐之术是集蛊术大成者才掌握其精髓，而万蛊之源又在南疆，也就是说，施蛊之人与南疆定有渊源，而我大和与南疆接壤的州只有连州，连州太守乃萧氏，这几日入住龙门客栈的除了你泰州柏氏和我京州东方氏，不就是他连州萧氏吗，且当日我们在梅清畔时就已经有所怀疑了，能仔细调查我东方一族，又对我兄妹四人爱好了如指掌对症下药，利用梅花三绝引诱我兄妹四人上钩，哼，调查得十分细致。献容爱景，姝仪爱雅，松落爱食，梅花三弄就是精心为我们四人打造好的陷阱。如若不是你我们兄妹四人早已经中招了，他们为了防患于未然甚至留了碧血蛊的后手，断了我们武试的路，政考参军和论证，没有自己驯服了多年的马，又怎么能在武试当中拔得头筹。且还有传染风险。真真是阴毒极了。”
　　“据我所知，萧氏总共来了四位才人备考吧。分别是连州太守萧梦阮大人的两位嫡女萧令月和萧令婉，以及萧伯殊侍郎的嫡子萧裴昭和萧尧臣侍郎的嫡子萧知章，我虽是个医者，但也了解过，整个连州三品以上官员都是萧家嫡系，基本连州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只是手头并无兵权呀，你们东方氏时代盘踞京州，又有皇城护卫军的虎符，基本京州的兵权都在你们东方氏的手中，萧氏没有理由针对东方氏啊，况且针对下来胜算也不大。为何要冒这种风险？”柏惜春不解道。
　　“既然没有兵权实操，那么他们四人的政考论证就会有纸上谈兵的风险，我们东方氏时代盘踞京州，确实也有皇城护卫军的虎符，京州的兵权也确实都在我们东方氏的手中，我们东方家族的儿女自出生起就会被送到军营历练，兵法儒道两手抓。我们四人在政考的优势确实要比萧氏大的多，况且今年的科举凰考直接关系到三年以后三金魁首的皇储之争，面对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诱惑，又恰巧入住同一个客栈，近水楼台先得月，对我们下手情理之中。况且我们四个关乎到东方一族的未来，如果都折在这里，虽然有东方氏秋后算账的风险，但这件事带来的回报是远远大于风险的。他们萧氏本就狼子野心，陛下仁慈，我东方一族虽说有兵权在手，但东方嫡系女子皆入皇庭，或为官，或为后。都能制衡。恰恰是没有兵权的连州萧氏对于大和而言隐患最大，弄死了我们几个，再用计夺走兵权，大和危矣。 ”
　　“这就是政考策论的魅力吗？推理很精彩，可你没有证据噢我的东方大小姐！”
　　“这计谋本身，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