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神明的惩罚》墨染忆

2、自行车

　　车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动。

　　校长办公事。
　　江舸站在办公桌前，校长穿一身西装，戴着一幅半框眼神，身体坐的端正。
　　他先是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江舸。

　　然后问道：“有什么事吗？”
　　“异人管理局，江舸。”
　　一份身份证明和一张身份证从江舸口袋里掏出放在办公桌上。
　　听到这话校长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后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站起身。

　　“……您来了，请坐。”

　　校长绕过办公桌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同时江舸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的落下，窗户开着，雨斜着打在窗户内的窗帘上，浸湿了一片。

　　“屋里挺冷的。”校长笑着道，将水递给江舸，又跑去关窗户。
　　“谢谢。”江舸的声音有些沙哑，似是感冒了。

　　校长脸色微变道：“……学校里前两天刚把暖气关了，要不我帮您拿件外套？”
　　江舸摆摆手：“坐吧。”
　　说完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份合同。
　　校长刚坐下的屁股用瞬间站起来，椅子“砰”一声倒在地上。
　　江舸神色未变抬眼道：“校长，这是合同，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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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分钟后。
　　江舸站起来：“仪器后天就会送过来，异人管理局那边会安排人手，校长安排一下课程就好……咳咳咳……”
　　少年脸色略显苍白，话还未说完，白皙的手就已覆上口鼻，咳起嗽来，黑色冲锋衣衬得那双手有些发青。
　　校长不知所措，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翻箱倒柜，最后从抽屉找出一个袋子。
　　“我这有药，我帮您配一点。”

　　江舸抿嘴苦笑，要是有药有用就好了。
　　他倚着桌子：“不了，谢谢，另外，帮我替学生普及一下异能的事。”随后便转身出了办公室。
　　校长从身后追出来：“……麻烦问一下，普通人……真的可以变成异人吗？”

　　江舸没有回头，黑暗的楼道里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亮起灯：“异人也是普通人，校长想知道的话，2月12号见。”
　　校外，雨过天晴，空气弥漫着独属于雨天的味道，江舸上车后，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几秒后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三秒后接通。

　　“帮我买一辆自行车。”
　　电话那边有一瞬的沉默。
　　“好。”
　　“粉色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
　　“……哦哦。”
　　“装一个三阶异晶。”
　　“嗯……好。”
　　“嘟一一”电话急促挂断，彰显着那边的惊讶与慌乱。

　　“主上我要陪你留在这边吗？”前面的司机看了眼后面的人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
　　前面的人沉默了一瞬，再次开口：“主上，管事说……”他欲言又止。
　　“说。”
　　“管事说，希望您万事顺意。”
　　“呵……”江舸神色未变，只是声音少了几分温度，他并没有回答司机的话，转头看向窗外。

　　又瞥见了一抹过马路的身影。
　　是他。

　　只见绿意葱茏下，少年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微微低头，将下巴藏进冲锋衣里，初霁后的阳光一点也不炙热，轻轻抚在少年的身上，像是放大了数倍的镜头，显得安恬又静谧。
　　红灯变成绿灯，少年过了马路。
　　江舸想说停车，可最后也没说出口，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他的手覆上跳动快些的心脏。
　　不急，以后我会见面的。

　　林染。

　　人民街。

　　街上呈现的落败之势，寥寥几人，绿色的爬山虎从墙头蔓延一直到另一家院子的墙上，雨后叶显幼嫩，在初霁的阳光下闪着晶莹的亮，还有地上的污水反射出霓虹。

　　林染停在那里，站在铁大门处。

　　“呯呯呯！”

　　铁门发出震耳的响声，不过一会儿后，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呯呯呯！呯呯呯！”
　　林染喊道：“老头子！老齐！”
　　见没人响应，他将手从门缝里申进，从里面打开了铁门。
　　“哐当！”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糟心的东西，臭玩意，又来干嘛？老子要睡觉！”

　　林染踏进屋里。
　　酒气熏天。
　　他蹙起眉，开门见山：“老头，这里不安全了，今天有怪物出现在街外。”
　　“区区怪物，老子不怕！”
　　林染没理会躺在沙发上的人，而是走向坑边将窗帘拉开，昏暗的的房间□□进阳光，亮堂了不少。
　　沙发上醉如烂泥的人也露出了样貌。

　　“好小子，好歹我也是你的师父。”
　　那人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伸出食指数落着。
　　林染没理会他，手里麻利的收拾起乱糟糟的屋子。
　　等屋内的酒气散掉，他扶起沙发上的人，齐永秋还醉在酒里，口里胡乱念叨着：“小子，别动我，我……我是……师傅。〞

　　“你是我师傅，那我就是爹。〞林染没好气的回道。
　　“好好……爹好……爹，去哪？”
　　“我家。”两个字落下。

　　齐永秋突然愣住。
　　瞬间，酒意全无。
　　从林染手臂中抽出胳膊，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院子，走的稳当，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哎！别走，不是我妈家！〞
　　前面的人喊道：“不成是你爸家啊，你让我老脸往哪搁，要去你去，我去找隔壁老王了。”
　　林染忍不住□□：“傻……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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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色卡通钥匙扣上挂着一长串钥匙，林染从里面翻出一个陈旧不堪看着有些年头钥匙，锈迹斑斑。
　　然后把钥匙从环上取下，递给齐永秋道：“老宅的院子在清水镇，坐9路公交车就能到。”

　　齐永清突然不说话了，盯着钥匙，神色平静。
　　就在林染以为他不想时，齐永秋突然抬头，看向他，一脸严肃：“小子，你在教我逃避问题。”

　　随后冷哼一声，背着手离开。
　　林染扬起嘴角，无奈摇摇头，追上齐永秋。
　　“可是这里真的不安全了。”
　　“我跑？这里的人这么多，我一个人跑？〞
　　“不是……”
　　“小子，你知道暗阁遵守的原则是什么吗？〞

　　“死别人之前拼的是勇气，死别人之后拼的是实力……我……〞
　　“可是你被暗阁开除了呀。”
　　齐永秋伸手在林染头上扇了一巴掌：“那是开除吗？那是老年退休！〞
　　“那也没退休金呀。〞

　　老头气的眦牙，提起墙跟头的扫帚就在林染身上着呼。
　　林染边跑边喊：“那是老王家的扫帚！还有件事……说完就滚！〞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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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的异晶……丢了。”
　　话音一落，扫帚从齐永秋手里掉落。
　　老头沉默一会。

　　“丢了？”
　　林染点头：“丢了。”还自顾自的补了一句，“那东西挺垃圾的，防盗功能都没有。”
　　其实在他发现自行车被偷之后，就察觉到了那里怪物战斗后的能量波动。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他的自行车，就是在那车上的人与怪物打斗时弄坏的。

　　齐永秋神色一瞬变得狰狞：“天杀的！那是我最后的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