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青瓦》木月花

5、出事

　　西弗勒斯和黛西自从发现那个叫莉莉的红头发绿眼睛女孩以后，他们聚会的营地就增加了。碰上刮风下雨，他们就只待在黛西的房间聊天探讨，而在天气晴好的时候，他们就去那个草坪寻找莉莉。他们三人的关系看起来越来越亲密了。
　　当西弗勒斯只和黛西在一起时，虽然黛西时不时会提出一些趣味性的内容，也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愉快，但是黛西的话头始终像在回避着什么，最后他们的谈话总会不知不觉地变得严肃起来，趋向于学术讨论。
　　当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的拘束感大大减少，这是莉莉开朗大方的性格，饱满的热情与强烈的好奇心发挥了作用。莉莉总是欢快地和他们主动讲述自己的生活，提出对于魔法界层出不穷的疑问，对于他们任何回答都表现出真诚的欢欣雀跃。
　　他们三个的聊天只有唯一一次几乎将要陷入僵局。那一次，莉莉在讲完她和姐姐佩妮怎样合作拼出一张她们共同喜欢的动画片的拼图之后，问起他们在自己的巫师家庭平时都和家人做些什么。西弗勒斯和黛西的神色同时空白了一瞬。最后是黛西顶着莉莉热切的眼神扯出了著名的小巫师玩具——飞天扫帚，才将这个话题成功转移。莉莉和其他普通的小巫师一样，飞天扫帚极快地引发了她的兴趣。但那天，一直到了回去的路上，西弗勒斯和黛西之间再次变得沉默了，虽然他们第二天见面时还是有说有笑。
　　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他似乎格外盼望着晴天，盼望着草木晒着阳光而发出的温暖的气息，或者更准确一些，他……喜欢那个叫莉莉的女孩。有的时候他甚至不愿意让黛西跟着一起去见莉莉，他想独自和莉莉说会儿话。
　　但很明显，黛西并未了解到西弗勒斯的心理。她依旧紧紧地跟随在西弗勒斯身边，当莉莉向他们询问时总是抢先一步做出回应。而莉莉，她是个热情体贴的女孩，她从没忽略过西弗勒斯的存在，在听完黛西的回答后她也常常会笑着看向他，询问他的想法。
　　西弗勒斯被那双翠绿色的眼眸看着的时候，他感觉全身有暖流经过，他常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眼神躲闪着低头玩弄自己身上那件原本属于艾琳的破旧孕妇装的衣角。
　　在他们三人期待着接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的日子里，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斯内普的父亲，酒后失足落水，淹死了。这件事很快地传到了布伦南家，西弗勒斯所编织的斯内普家的谎言不攻自破了，西弗勒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再拜访黛西。
　　黛西听闻这件事后，并不为西弗勒斯的谎言生气，而是立刻惶恐起来。斯内普的父亲是一个麻瓜，这对她而言无伤大雅，然而艾米丽呢？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反反复复的搬家，一想到和西弗勒斯的分离，她的心不住地颤抖着，伏在枕头上呜呜地哭泣起来。
　　出乎黛西意料的是，艾米丽一直到这一天的晚饭都还是没有显示出准备搬家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了：“妈妈，我想你也知道斯内普家的事情了。”
　　“是的，黛西，我知道。”艾米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那么，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呢？”黛西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她看见艾米丽正深深地望向自己。
　　“我想，这一次听听你的决定吧。黛西，你已经到了即将入学的年纪了，我不能一直为你做决定，不是吗？”
　　黛西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斯内普家的那点事情，我是在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孩的时候就明白了。”艾米丽的语气不见一丝波澜。
　　于是，在第二天，斯内普家的第一位访客出现了。黛西·布伦南，西弗勒斯看见她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时候几乎是要跳起来了。惊讶过后就是恼怒，“黛西，我以为你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可从来没有邀请你来。”西弗勒斯努力用瘦弱的身躯挡住家中的一片狼籍，没好气地说道。
　　黛西第一次听到西弗勒斯对她说这么不客气的话，脸上不免闪过一丝愠色。而在她想要说明自己的来意之时，一道苍老无力而沉重严肃的声音在里屋响起。
　　“西弗，让她进来吧。”那是西弗勒斯的母亲，艾琳·普林斯。
　　西弗勒斯停住了意欲推黛西出门的动作，一脸疑惑地回头道：“母亲，你认识布伦南？”
　　“我还没有糊涂到对于自己的邻居和我儿子交往的人没有一点基本的了解。”
　　黛西绕过西弗勒斯，看到了艾琳的面容。她应该是和艾米丽年纪相当的女人，却要比艾米丽显得苍老得多。她的眼角密密地织着皱纹，脸色苍白但严肃板正，眼神却有些无神不聚焦。她坐在客厅角落的靠背椅上，一双干瘪的手垂落在椅子的扶手上，黛西注意到上面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疤痕。
　　“您好，斯内普夫人，请您不要误会我今天来的目的，我知道了您丈夫的事情，请节哀。我也代家母向您致以诚挚的慰问。”
　　艾琳闭上眼，沉吟不语了一阵。黛西感到手心里有冷汗涔涔渗出。
　　“布伦南小姐，感谢关心，还要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西弗的照顾。”
　　“不足挂齿。”黛西很快地答道。
　　艾琳最终默许了黛西的来访。西弗勒斯与黛西的聚会营地于是又多了一处。
　　黛西向西弗勒斯展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而后者又是别过头去，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