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山风穿芜》昼夜溺水

1、第一章

　　【邮件】
　　From山本舞
　　「我马上就到你在哪里呀？」
　　From菊丸英二喵
　　「最显眼的位置啊！还没有看到你……」
　　哈？
　　最显眼的位置！哪有？！到处人山人海，人山人海。
　　我推了推眼镜，长叹了一口气。回个信的功夫，装着菠萝包的手提袋都快被人群挤成杯垫的形状了。
　　英二邀请我来他们学校的学园祭，说应该没什么人来玩，可以忙里偷闲跟我去吃好吃的。
　　呵呵，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他完全低估了关东地区代表队的人气！我也有错，错在一步错步步错，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如果我不相信他就不会来参加学园祭，如果不参加学园祭，就不会被人群挤成这样。
　　哎，关于青梅竹马是万人迷这件事我有以下六点要说……
　　“同学你好，请问青学高中部的标志物怎么走？嗯……或者有主舞台吗？”随机抓住了一个即将和我擦肩而过的男同学，没错，这种人挤人的情况下怎么看都是一般路过的人吧！
　　顺便英二在邮件里关于“显眼”的说法，我个人理解是标志性建筑吧！比如学校里的钟楼钟塔什么的。
　　“青学怎么这么多人……真是的。他们哪来的标志物啊，学园祭主舞台更是闻所未闻。”男同学回答着我的问题，眼睛却没有看向我这边，不耐烦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似乎和我一样在找人，仔细听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都跟老哥说不来了，要不是姐姐出差，鬼才来他们网球部。”
　　“你也是找网球部的人啊？！”
　　我激动的泪水都快落下来了，谁和我目的一致，谁就是我的亲人。
　　“也？”男同学略微低下头，这才看向我，“你这家伙是明星种子选手的粉丝吗？”
　　“不是啦，是来找朋友的，他是青学的黄金双打之一，或许你听说过菊丸英二吗？我们是青梅竹马。”
　　啊对，明星种子选手，都高中生了还要吃儿童套餐的那种。
　　听见我的回答，他先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拖着话尾“哦”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人更多了……
　　好心的男同学在我快被人推到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来不及说感谢，时间已经定格。就在我以为“这难道说是普通人的罗曼蒂克展开”时，耳熟的嗓音以一种狡猾且聒噪的方式闯进我的耳朵。
　　“是这样没错喵，我和大石一定会拿下所有的双打冠军的！”
　　顺着声音远远一瞥，英二在媒体记者、支持者们和几位正选队员的中间拿着一个扩音器发表自信宣言。
　　阳角真是太耀眼了。
　　我抬起手臂遮住并不存在的闪光。
　　“他们阳角发言都是脱稿的啊，真好啊……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用扩音器讲话，怪不得说自己在最显眼的位置。”
　　“我即舞台中心”的感觉？
　　“呀吼！小舞！啊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你们采别人吧。”
　　不愧是动态视力第一名的菊丸英二，我这个淹没在人群里的小矮子都让他一眼发现。
　　英二快速晃动着手臂跟我打招呼，我顶着热气腾腾的脸，缓缓晃了两下手。好多人在看，爸爸，我想回家。
　　“诶？！那不是天才不二周助的弟弟，圣鲁道夫的超新星潜力选手，网球部未来王牌的不二裕太吗？！”
　　不知道人群中的谁发出一声惊叹，把众人的目光又聚集了起来………………嗯？？我这边？？诶不对，我旁边？
　　扭头就看到旁边的男同学，啊不，是，天才不二周助的弟弟，圣鲁道夫的超新星潜力选手，网球部未来王牌的不二裕太，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好像是在掩饰害羞。
　　“真是的，前面一长串的什么东西啊，那是多余的。我是不二裕太，怎么了吗？”

　　呜哇……日本地方不大，人才不少啊？这个地方的超星星还是什么神种子的，数量会不会过多了一点啊！！
　　我赶紧往旁边撤了一大步，可忘了这里的密集程度，只听两声“啊”“嘶”，我一边小幅度鞠躬一边道歉，可算是撤离了包围圈。
　　喘息间，英二也像只液体猫一样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他一把拉住我胳膊，朝人群聚集地的反向走。
　　一开始习以为常，就让他那么拉着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学校，都认识他啊！吓得我赶紧把他手拍掉。
　　“英二，我会自己走路的。”
　　“厚厚？会走路但是完全找不到我？”
　　已经到了人不那么多地方，他双臂环抱，小嘴一撇，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们学校人太多了！下次这种超过三个人的活动不要叫我……我的小命没了一半啊！”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社恐！
　　“呜噜噜”，像是小猫打呼噜一样，不知道他怎么发出这样的声音，“那菊丸大人分给你八条命。”还不待我问为什么，他就接着说：“我有九条命，分给你这个小辣鸡是绰绰有余的喵！”
　　“你烦不烦！”
　　分命，猫好，挠我咯吱窝，猫坏。
　　-
　　学园祭，这种东西怎么都不会腻，我对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兴趣十足。
　　几乎用暴走的方式逛完了所有的摊位和主题班，回过神已经到了傍晚散场的时候。要不是体力超级差的英二中途拉着我在咖啡店坐了一个钟，我早就逛完了。明明是网球选手，体力还不如我这个家里蹲阿宅。
　　坐在长椅上，累积的疲劳顺着脚底一路爬上后颈。我捏着发酸的小腿，暗暗发誓趁明天星期六一定要睡个日上三竿。
　　“说起来小舞就要择校了吧？我们青学怎么样？你报青学嘛喵～你过来我就可以当你学长罩你啦！”
　　“我拒绝。”
　　“怎么这样……并盛高中哪里好嘛！”
　　“离家近。”
　　“……好有道理。”
　　估计是预料到继续游说也没用，英二索性不再提择校的事了。
　　“对了，关东大赛记得来看哦？”
　　“好噢。”
　　“逛了一天肚子好饿喵，中午饭已经消化得一点不剩了。”
　　听到熟悉的抱怨，我无言把包里那个卖相有点差的菠萝包递过去。
　　“哇！谢谢小舞！救大命了。”
　　几乎瞬间，菠萝包就被他夺走，耳边是呼哧呼哧的咀嚼音。天知道吃面包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哈哈哈，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发笑。
　　“小舞。”
　　“嗯？”在看到来人的瞬间，我立刻从长椅上弹起来，“哥，怎么突然过来啊？大学实习不忙吗？”
　　我的超级阳角哥哥，今天的笑容也是活力满分。
　　“哈哈，老板听我说要接妹妹，就很爽快地放我早下班了。呦，菊丸家的小朋友。”
　　“呜呜嗯嗷唔！”艰难吞咽的英二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他连忙打开矿泉水喝了两口，“噗哈！武哥，好久不见啦！是来接小舞回家的喵？”
　　“嗯，听老爸说她来你们学校玩，我想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回家了。毕竟晚上，一个女生走夜路我不太放心。”
　　“唔，武哥，我可以去你家蹭饭吗？”
　　不等我哥回复，一群吵闹的人叫着英二的名字。
　　“前辈！去吃火锅啦！”
　　“诶诶诶？！”
　　应该是社团的人，看他们有人手里拿着球拍。不过这种聚会应该有提前商量过吧，英二怎么一副吃惊的样子。
　　“遗憾呢，既然后辈约你，那就改天再来我家吃饭吧，我会让老爸给你准备爱吃的。”
　　“……谢、谢谢武哥，帮我跟叔叔带个好！那我先撤啦喵，武哥，小舞，拜喵～”
　　英二把菠萝包的包装纸揉成一个团，顺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蹭饭无望，他双手插兜，倒退着靠近社团成员。
　　运动神经好反应快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可以倒退行走，而我在平地上走路都能左脚绊右脚。
　　“走吧小舞。”
　　“好噢。”
　　十月，东京的晚风还是有点冷，哥哥把搭在手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我顺势把手伸进袖子里，把自己埋进了高领外套中。
　　哥哥几次欲言又止，我盯着他变幻莫测的脸，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前面的电线杆子。
　　思索间，他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回避了撞击，继续若有所思地低着头走路。就在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时，被他打断了。
　　“说起来小舞有喜欢的男同学……不，有喜欢的人吗？”
　　“诶？怎么问这个？”
　　“这个嘛……哈哈！京子问我，我不太清楚所以来问你本人。”
　　还好刚才没喝水，不然可能会白喝。我实在没想到，我哥会这么早担心我的恋爱问题？还扯到京子姐。话说这种事和哥哥谈论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正常，毕竟妈妈去世早，老爸一定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重担似乎理所当然落到哥哥的头上了。
　　我忍着笑跟他解释：“没啦，同学哪有漫画好看。”
　　话说谈恋爱是现充才会做的事吧！我光是追漫画连载就已经用光课余时间和精力了，哪有多余的份给和男同学女同学卿卿我我。
　　更何况，我又不是哥哥或者英二那样的好人缘和异性人气王！哪来的恋爱展开啊！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种事对小舞来说太早了，要我说怎么也等到大学毕业工作稳定后再考虑也不迟啊！哈哈老爸真是爱扌喿心。”
　　“哈哈，就是说啊！”
　　哥！你背叛了老爸！你把他供出来了！而且工作稳定后再考虑好像有点晚了诶！
　　“啊不对！是京子问的，不是老爸哦？”
　　“哈哈我知道的，京子姐想知道发line给我就好啦？”
　　“就是说，京子她真是的。不是老爸问的哦？别搞错了哦？”
　　又强调了一遍呢，老哥。
　　“说起来，哥你实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穿了一身黑西装，乍一看还怪吓人的。”
　　“哦，这个，是石油公司的职业服装啦！很多公司办公室职员都穿这种的。”
　　“哦哦，哪里的石油公司？一定很有钱吧，说到有钱，忽然感觉外套料子好好哦……”
　　我掐住衣袖边缘摩挲了两下，布料柔软，好摸，和我里面穿的衣服感觉不是一个档次。
　　“总部好像在意大利，不过那不重要啦哈哈。”
　　“还以为哥哥会继承家业或者打职业棒球。吃饭的时候听老爸说你经沢田叔叔介绍去石油公司了，吓了我一大跳。”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去石油公司就职……”
　　“已经决定转正了吗？不打棒球了吗？”
　　我惊讶地看向哥哥，连脚步也不由得顿住。
　　从记事以来，哥哥一直是学校棒球部的王牌，笑呵呵的哥哥只要握住球棒就会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直到松手。
　　他一直很小心地保护着手臂，以防提前断送职业生涯。
　　十年如一日的坚持锻炼，如果是现实原因不能打职业也太……
　　到头来，成长的代价是……没办法选择自己的梦想吗？
　　也许是我失落的表情太明显，哥哥反而安慰起我。
　　“没事，我才要大三，未来怎么样都说不好。老板说我可以同时打棒球没关系，也不是不能继续做职业。”
　　“诶？那这个石油老板还怪好的嘞……”
　　“是的，阿纲……的父亲介绍了一个好工作呢！”
　　“那改天得去给沢田叔叔送上一瓶好酒当谢礼才行！嘿嘿。”
　　一听到哥哥不用放弃棒球，我高兴地拉着哥哥的手就朝家里赶。哥哥被我拖着走，无奈地叮嘱我小心脚下。
　　这时，如果走在前面的我回头，会看到那双总是笑意盈盈的眼睛中弥漫的悲伤吗？
　　我不知道。
　　-
　　越前龙马：“前辈？还发呆，走啦。刚才那个，女朋友吗？”
　　菊丸英二：“小不点你说什么，才不是喵！是儿时的玩伴啦！”
　　越前龙马：“哦……”
　　大石秀一郎：“英二的儿时玩伴？”
　　菊丸英二：“大石你不知道很正常啦，我们是幼稚园认识的，算青梅竹马了。后来小舞搬去和外婆一起住，所以她小学和国中一年级是在米花那边念的。据说那附近不太平的样子喵……犯罪率太高，就搬回来了。”
　　桃城武：“哦！我知道我知道，米花町那边有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案件就像扎堆一样在那里出现，真惊险啊真惊险。”
　　菊丸英二：“是啊喵，还是都内安全，嗯！果然还是应该来考青学嘛！”
　　大石秀一郎：“哈哈，英二可要去招生办做志愿活动吗？”
　　菊丸英二：“才不要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