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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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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看向法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代表着我们的‘锚点’出了问题？”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可能锚点被毁或者……。”法师说到这顿住了，他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只是他说不出口。
“哈尔辛你先回去吧？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从水上过去。”周围的气氛有些凝固，瑞秋对着其他人释放了‘水面行走’好让盖尔与影心从哈尔辛背上下来。
他们原本定下的锚点是月出之塔的瞭望台，为了成功率盖尔与哈尔辛复盘了许久，现在传送偏离还是这么大，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橡树之父保佑，他们没什么大碍，我刚探知了一下他们的情况，那座瞭望台被他们拆了，这恐怕是我离开后他们做的决定。”
哈尔辛变回了人形站立在水面上，像是被日光晃得眼晕，他施展完探知术后第一件事就是捏了捏自己眉心:“恐怕我得先走一步，还好距离不算远，我先过去让人把防御吊桥放下来。”
说完哈尔辛冲几人点了点头，变成了一只飞鸟，冲着月塔的方向飞去。
幽影诅咒顺利解除后，这个地方在赛尼尔的影响下自我修复着，常年笼罩这片地方的黑雾已经消散，白日的天光铺在水面上淋漓斑斓，这条重复生机的河围绕着月塔，缓缓流淌着汇入冲撒河。
原本的死寂无波已然消散，水鸟在天空盘旋飞翔，水中的游鱼也甩尾游弋着，只是锚点被毁以后他们偏离了目的地太远，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着天空与水面的‘连接’线。不过托哈尔辛变成飞鸟的福，他们算是有了清晰的前进路线。
“我们也走吧？我可以变成巨鹰，同时背3个人问题不大。”
“我说，就没人想和我一起体验一下这个法球吗？”阿斯代伦一直在尝试操控包裹住他的法球，水面不比陆地，隔着法球踩上去的触感起伏不定，非常考验平衡能力，身为游荡者，他自己适应的不错，甚至体会出了其中的乐趣。
阿斯代伦防护做得很到位，除了气温升高带来的一些燥热，耀眼的日光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夺心魔蝌蚪寄生的后遗症对他而言几乎都是正向的。
“没有，我们在想怎么在不沾到水的情况下把你弄出来。”盖尔正回忆着自己学过的法术效果，想找出适应阿斯代伦:“目前的问题是，我们距离岸边有点远，法球的持续时间并不太长，在解除你的法球之前我暂时用不了太多其他法术。”
“我只记得，你曾经拿它给我们当过防护罩，没想到它还能形成整圆，漂浮在水面上。”瑞秋稀奇的摸了摸法球的外部:“手感也很像弹力球呢，这个名字真贴切。”
“是很神奇，我在法球中可以正常呼吸，但又感受不到你的气息。”阿斯代伦手隔着法球贴上瑞秋的，红眸望向瑞秋时自动染上了笑意，他故意掐着嗓音深情款款地说。
“别搞得像苦命鸳鸯一样，阿斯代伦，只维持你的这一个的话，最多半刻钟它也该被解除了。”盖尔看着隔着弹力法球外壁，尝试抓住对方手的两个幼稚鬼一脸无语。
“就不能我们四个人都进入法球，一起全力奔跑，看谁先到岸边吗？”阿斯代伦突发奇想:“盖尔你之前不是试过吗？给所有人都上了防护罩这种事。”
“怎么样，亲爱的，你不想试试水面上的法球吗？很好玩的。”看得出来阿斯代伦非常想玩水上踩法球游戏，刚和盖尔说完就立刻邀请瑞秋道。
“我倒是可以变成水生物顶着你，这也很好玩。”换做非流水环境瑞秋肯定一口答应了，毕竟精灵为了说服她，正不停地演示着跳跃行走的动作，实在可爱。
“我也弃权。”影心听后举手。
“不好意思，这种颠簸搞不好会让我断专注，除非你想体验一下流水带来的伤害。”盖尔半真半假地威胁。
“真可惜，你们都不主动体验一下。”阿斯代伦听后盘腿坐了下来:“我要申请使用胜利牌！”
阿斯代伦说的‘胜利牌’是曾经一起冒险时，他们设立的规矩，那时候的他们为了极快弥补各自的短板会相约切磋，学习对方身上的优点。遇到意见极度不和时，就会升级成‘决斗’，用阿斯代伦自己的话来说:‘朋友之间相互杀一杀也没什么’。
决斗胜利的奖励就是‘胜利牌’，这个牌可以在不影响任务、不影响私人利益的情况下让所有队友同意当事人的一个‘请求’。就在上一次分别前，阿斯代伦成为了这个牌的拥有者。
“不愧是你，把胜利牌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影心忍不住吐槽道。
“等等这么久了还作数吗？”盖尔听到阿斯代伦还保存着胜利牌，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能不做数呢，这可是我堂堂正正赢来的。”阿斯代伦不服气了。
“我可不能保证，当我们全部进了法球后会遇到什么危险！”盖尔担心自己解释的还不够清楚，他又接着道:“而且要分散给我们每一个人的话，我只能保证每个法球维持3分钟多一些。”
“盖尔，先做个实验吧？可以对我释放一个法球吗。”
“瑞秋你也太宠他了！”
“他胜利牌都拿出来了，想拒绝也不行啊。”瑞秋故作苦恼，在只有阿斯代伦看得到的角度对他眨了眨眼睛。
“哼哼，这怎么了？你羡慕不来。”阿斯代伦尾巴快要翘上天了，站在球里像个胜利者一样转来转去，他会说出这句话显然对自己的处境极有把握。
“老实说你们俩过去这几个月究竟都是怎么相处的，我怎么觉得阿斯代伦越来越……呃。”盖尔一时想不到形容词。
“浮夸，阿斯代伦，你现在就像个开屏的孔雀。 ”影心帮他补上了后半段。
“容我保密。”阿斯代伦冲着二人摇了摇竖起的手指。
“神啊，真是败给你们了。”盖尔头痛地给瑞秋加了个欧提路克弹力法球:“这个术法我做的实验不多，解离术和解除魔法都可以从外部解开它。”
“我试试从内部解除的效果。”瑞秋行动迅速，在法球把她完整包裹后，她就使用了解除法术从内部试验了一下。
“行吧现在最后拒绝的理由都没了。”影心叹了口气。
当几人全部套上法球后才真的体会到在里面保持平衡有多么困难，最先站立不稳摔倒的是盖尔，瑞秋第一时间确认了一下阿斯代伦的情况，发现法术还好好的套在他的身上才放心下来，想来作为传奇法师，专注这种东西也不是想断就会断的。
“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们，你今天穿的的法裤是青棕色的，那么你做的很好盖尔。”阿斯代伦在旁边幸灾乐祸:“听着，伙计们，还记得我们在幽暗地域里划船吗？就是那个感觉，随着水流想象左右脚来回切换就行，叮咚叮咚，依靠这个节奏动起来。”
快速适应这点显然让精灵游荡者很得意，他就着水面起伏不定的波涛，开始了现场教学。
瑞秋感受着水流推动球面的韵律，想从中找到一些阿斯代伦说的规律，这种感觉和水面行走时有些相似，但法球毕竟是圆形，与水面接触的地方只有底部那一点，又因为法球超高的弹性，让她的落脚点没有实感。
“为什么我辛辛苦苦成了传奇法师，还需要在这里练习平衡啊！”
“没这些抱怨的功夫，你说不定都掌握了，看看瑞秋，她已经可以前进后退了。”
“拜托，她可是德鲁伊，你就没看到她脚下的鱼群吗，她明显是在作弊呢。”
“哪呢？我怎么没看到。”阿斯代伦故作惊讶地张望。
“我很怀疑，阳光对你还是有影响的，是不是？”影心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忍不住在旁边点评:“我觉得你可能瞎了阿斯代伦。”
“等等，这些鱼群不是我喊来的。”瑞秋半蹲下身，水中的游鱼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沟通意愿，汇聚着更贴近了球底:“我们真的有麻烦了，有东西正在接近我们，速度还很快！”
其余三人只见瑞秋迅速跳了起来，像是十万火急一般，呼喊着让他们逃跑。
“九狱啊，这都是什么事，难得我想好好玩一下！”阿斯代伦听后立刻大喊，他像是生怕盖尔不能顺利掌握一般，操控着自己的法球顶着盖尔前进，不忘招呼身边的影心:“影心你能跟上的吧！快走快走。”
“我们不如把这个法球解除了，那还跑的快一些！”影心总觉得这两人逻辑不太对，但她的法球被瑞秋召唤来的鱼群推着往前飘，这些鱼群就像是最耐心的老师，飞快地带她掌握了法球中奔跑的节奏。
盖尔也是如此，他起初被阿斯代伦的法球撞的东倒西歪，无奈之下他对自己使用了一些魔法辅助平衡，紧接着又被鱼儿推着前进，逐渐也掌握了这种奇怪的行动方法。
一只飞鸟滑行着略过天空，那四个套着法球的身影踩着水面极速前进着，领头的那个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精灵，水面在他们的前行中不停的向周围荡开波纹，好似晕开了点点色彩的画卷。
影心眼前是倒映在水面中的湛蓝天空，那只飞鸟很快就超过了他们，但又像是好奇一般，盘旋回来围着他们打转，哪怕隔着法球闻不到外面的气息，她都能想象出来周围空气中一定弥漫着带着生机的清新，这种感觉……还挺快乐的？
确实很快乐，她都能清楚地听见跑在最前面的阿斯代伦快活的欢呼声。
行了，那个精灵这是达成目的，装都不想装了:“阿斯代伦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我亲爱的领队。”
“唔，没有蝌蚪，没有任务，我觉得这次的楚尔特之行可以当成一次旅行，属于我们几个人的旅行。”瑞秋被影心拆穿了也不心虚，而是说出了她和阿斯代伦的真实想法。
昨晚她和阿斯代伦坐在木屋屋顶仰望星空时，就讨论过这一点了。也许是6个月的分离、也可能因为小队众人过去都有一些笨重的枷锁在身，他们在旅行中因为相似性迅速了解了彼此，又因为这种相似性下意识‘回避’彼此。
哪怕重逢的喜悦是真实的，但阿斯代伦看得出来，无论是盖尔、影心还是哈尔辛对他的特殊情况都非常的在意。
刻意的避而不谈，或者独自收集了那么多的线索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都在力所能及的角落相互关注着彼此的需求，无论是瑞秋与阿斯代伦想去阿弗纳斯，还是盖尔翻找典籍，以及影心与哈尔辛毫不犹豫的跟随上路。
夺心魔蝌蚪让他们相遇，残酷又真实地留下了太过珍贵的羁绊。
“啊啊，原来你们联合起来欺负一个柔弱的法师呢！瑞秋，几个月没见你的演技怎么也这么好了。”盖尔也反应了过来。
他从奔逃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当时他的心思都在平衡力与阿斯代伦的催促上，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这会儿嘴里抱怨着，心理也没觉得多生气，反而觉得放松了许多。
“说好了我们只玩三分钟，让法师靠双腿跟上你们两个的速度，实在太牵强了。”盖尔看着阿斯代伦凭借超高的敏捷一路领先，瑞秋紧随其后，影心像是完全不在意输赢了，正欣赏着周围游鱼跟随他们疾驰的景象，这场面确实挺美的，一些游鱼前进途中还会跃起，那些被带起的水花像是空中绽放的粼粼星光。
“哈哈，看来这次胜利的又是我了？”阿斯代伦加入了谈话，厚重的装备像是对他没有影响一般，光线极好的映照着周围每一个角落，他们隐隐能看到月塔的轮廓了。
“阿斯代伦、影心、盖尔！注意脚下！”就在这时，瑞秋突然喊了起来，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一刹那，水面震动，一个奇怪的甲壳生物弹射一般破开水面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