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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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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主管系统自带的穿梭工具，源莱不费吹灰之力便做到了瞬移千米，利用新手辅助期自带的指引功能，没多久便找到了太宰治所在的场景。
剧情虽说过得有些磕磕绊绊，但好歹还是利用角色信息的收集获得了三点积分，也不枉她白白被关在拷问室里遭受了非人的恐吓。
【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宿主，您为什么非要这么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啊？】
主管对这位试验家能够利用它的瞬移优势做出同时省时省力的判断表示由衷的赞许，这一点毋庸置疑是攻略要求的“便捷迅速”。
只是它始终无法理解源莱一直专挑角落藏着掖着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且不说身份如何，单就是以她的视角这也妥妥是一场大女主剧情戏，为什么非要跟偷鸡摸狗的盗贼似的鬼鬼祟祟的？
“但凡你们最初设定给我挂上个不死咒或者复活甲，我分分钟给你表演猴子偷桃。”源莱扭过脑袋，用一双黑瞳认真严肃地看着它说。
毛团神色复杂地瞅着她，它发自内心的觉得源莱这人如果真玩荒野求生这种游戏，估计也是用实力苟到最后的类型。
【没有最初设定这一茬，宿主所在的剧情线，可以说是试验线，也可以说是初始线，正如您说的，我们的故事情节类似于普通的剧情闯关类游戏，自由度极高的情况下并没有对玩家的行为作出相关规定的要求。】
她半蹲在一处灌木丛后，捏着手里的两根小木棍——这是她刚从附近的树木新生的枝干上扯下来的杰作——枝干顶端的灌木树叶戳着她的脑袋，起到了欲盖弥彰的遮盖作用。
闻言，源莱转过上半身，黑色的瞳仁眨了眨，安安静静的继续听它絮叨。
一人一猫，蹲在角落里小声说着悄悄话，浑然不觉一道视线在无声间投了过来。
许是春风吹拂，又或是源莱不慎动作，那对树枝犄角在灌木丛后晃了晃，抖落下来的叶子掉进绿化带的泥土中。
几缕黑色长发被风吹起。
太宰治只瞥了一眼，便把目光挪了回去，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武装男子。
源莱伸手替它拨下落到猫头上的树叶，主管晃了晃脑袋，将剩余的叶子尽数摇了下来，纤细的胡须随着它的动作甩了甩。
【换而言之，您作为初始试验官，宿主您的通关剧情策略在之后肯定会被我们当作模板作参考的，并于正式上线之前作为宣传素材和攻略进行充分利用。】
源莱借着腿部发力，半蹲起身子往太宰治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两人并没发现她的存在，这才放心的缩了回去。
她将手里的树枝扔到了地上，揪扯着翠色葱绿的新叶，作势要把两根无辜可怜的树枝薅秃，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掩耳盗铃靠这东西伪装的了。
“那既然是自由度极高，新手辅助工具的创建是不是就有点多此一举了？”
源莱刻意压低这声音，问道。
要大世界就大世界，要自由度就自由度，干嘛非要设计这种没个实际用途的辅助插件？
再说这游戏她不是第一个试验者吗，直接用她的数据作为参考资料不就行了，省下来的钱用来装个“反馈”不是绰绰有余的吗？
主管对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游戏基本内容里，新手期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如果没有指引和提示的话，大部分玩家可能会在这种形似大世界的设定里晕头转向。】
源莱“啊”了一声，看了看手里最后的那片被毛虫啃食了只剩一半的树叶。
树叶脉络的痕迹如同分支细流，汇聚又分开，交叠的位置带着更加明显的凸出感，密密麻麻的细网状看得她一阵生理不适，便被随手丢到了一边。
源莱抱着膝盖，同白色波斯盯着那两根被揪秃了的树干大眼瞪小眼儿了好一阵，
“那你们就不能把目标群体的年龄整体往上移一下吗？”她问。
【整体的年龄段已经锁定在了14周岁以上，已经不能再压了。】
“？”
【类似于“复活”“存档”一类的插件，等到初次实验结束后也肯定会作为专攻方向进行研制的，宿主您所体验的，与其说是初代，倒不如说是测试版。】
【根据您的各项指标，以及内容的反馈，对剧情的整体进行更好地调整与更新，以便之后给玩家更加完备的体验。】它回答说。
“……”源莱瞥了眼自己的手掌，在看见指腹上沾到的绿色汁液时嫌弃的吐了吐舌头，抬头看向对面端方坐着的波斯，“我能问个不相干的问题吗？”
主管抬了抬爪子：【宿主请讲。】
源莱抓耳挠腮了片刻，斟酌了一番措辞：“最初，我是说最初……你们的研究团队设计这个剧情故事的初心是什么？”
自由度高，画面精致，确实很适合作为探险类型的游戏并朝着这方面发展，但整体的美工和设计风格又让人不禁会跟乙游风格牵扯上关系。
系统之前也说过，在这个剧情游戏里，甚至可以做到跟NPC角色谈恋爱这种事情。
说着，她用还算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后脑勺，“当然，我也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愿意透露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好了。”
【宿主您所提出的问题，目前的我肯定是没办法跟您透露的，但说不定在以后的剧情里，您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也说不准。】
“也就是说你如果现在告诉我的话，会被做消音处理吗？”
【差不多吧？】
“那还是不用说了。”说着，源莱吐了吐舌头。
贫完嘴，一人一猫又盯着那个蓝□□面犯起了愁。
【任务要求：解决荒霸吐事件。】
“嘶……”源莱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壳，闭眼冥思，“所谓的‘解决荒霸吐事件’，是指让我跟着他们推进剧情是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就算她想摸鱼也未尝不可？
主管一眼看出了她到底是心怀什么鬼胎，直截了当道：【是，也不是。】
“啥？”
【投资方的要求是，能让玩家设身尝试宛若身临其境的游戏体验，如果浑水摸鱼的话，就算事情完美解决，事后说不定也会被甲方驳回支线的通关策略，再重新让您体验一次。】
源莱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那还真是恐怖。”
【是吧。这也是为什么新手辅助一直有在提醒您不要摸鱼不要摆烂。他就是一串代码，还请宿主体谅一下科技器械的心情。】
她无声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问：“你也是一串代码吗？”
主管仰着脑袋，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感觉作为主管系统的你，跟普通人交流这一点做的是滴水不漏，新手辅助会因为我的问题噎住后便没了下文，转移话题这种AI思维做不到的事情对你来说好像也是小菜一碟。”
人工智能的话，目前的技术应该还做不到对答如流的水平吧？
主管愣了愣，伸着脖子去舔背后的毛发，给了个令人只觉遥遥无期的答案：【我的话，暂时保密。】
这种话一说出口，答案也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源莱扭过上半身，趁机看了眼背后不知不觉已经汇聚成小范围圈的持枪不法分子，不禁为他们倒抽了口冷气。
几人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那亮橘发色的少年面露不悦，与此同时，扳机的扣动声此起彼伏，子弹脱离弹道擦出微弱的火星，连射枪支的弹药口不约而同地对准了两个稚嫩的少年。
源莱听着那一声声撕裂空气的短暂嗡鸣声，“这一阵枪林弹雨要是打在身上，我赌一毛钱绝对会漏风。”
“话说，这用的是真子弹啊……”
【用的不是真子弹，还能是假的吗？】
“我就是稍微有点震惊，头一次在现场亲眼见到弹孔。”
【宿主，出于对之后剧情的考虑，您还是早些适应一下的好。】
“会有很多这种剧情内容吗？”
【现在解锁的“太宰治”是您以后时常要打交道的对象之一哦。】
源莱视线上移，放在那张青涩的面庞上。
少年的脸颊被子弹划过，留下一道深色的血痕，他抬手抹下渗出的血液，唇瓣轻启，将其送到了舌尖。
“……我尽量吧。”
奇妙的是，子弹不仅没有将两人打成筛子，甚至停留在了半空中。
橘发少年张扬肆意地睨着包围在自己周身的子弹，暗红色的光浮动，似音叉挥动时的嗡鸣震颤。
源莱看着他头顶上写着“中原中也”的文字提示，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身旁的波斯：“原来异能可以这么强的吗？！”
甚至能把子弹静止在原处。
中原中也一记飞踢，将静止在半空的子弹甩出，扫射在那群非法人员身上，中弹倒地的闷哼被扳机扣动声所掩盖，源莱怕殃及池鱼，连忙把头收了回来。
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挥散开，原本不绝的枪声渐渐停息了下来。
前来支援的成员尽数倒在了地上，血液自伤口处不断外涌，形成了一片片向外扩散的血泊。
“结束了。”身边略矮几分的橘发少年双手插着兜，神情严肃地同躺在地上的重伤男子道，“告诉我你们袭击这里的目的。告诉我你们所得知的荒霸吐的事情。”
那人不言其他，只是用一双碧色的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喘息着最后的濒死时刻：“……”
“看来只能等同伴的调查结果了。”
中原中也闭上眼，从他身边经过。
“真不幸，你痛苦吗？”
太宰治拾起方才乱斗中落在自己面前的手枪，漫不经心道：“现在你一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五分钟后你就能面对死亡了。这五分钟会如同炼狱般痛苦，我的话可挨不住。”
中原中也扭头，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
黑发少年蹲下身子，持枪歪了下脑袋，阴影下的暖色眸子近乎滴墨，“你想让我用这把枪让你解脱吗，想的话，就趁着还能说话的时候告诉我吧。”
男人粗喘着气，似是下定了决心。
“……开枪吧。”
“我知道了。”
他起身，身上的大衣被风吹起了一角，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晃着。
枪声再度响起的时候，躲在某处灌木丛角落的源莱被吓得浑身一抖。
子弹壳落在脚边，少年的手臂因为连射并没被手枪的后坐力所影响，太宰治的脸上反而挂着诡异的笑容，“这还真是死亡的馈赠啊。”
“别把子弹浪费在尸体身上。”中原中也抬脚踢飞了他手中的枪支，目光不善地瞪着他。
金属的枪管被不平路面的石子划出了几道痕迹，即使在多云的天气里，也能看到深浅不一的划痕。
灌木丛后，源莱看着精准落在身侧空地上的手枪，陷入了沉思。
“……”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得也是，你说的大概是正确的，普通人都会这么想吧。”太宰治笑着停顿了一下，抬脚朝着她的方向走去，“那，要不要把子弹用在活人身上呢？”
他弯腰捡起那把伤痕累累的手枪，丝毫不在意大衣袖口沾染上地面的灰尘，嘴角带着微笑，扭头看向蹲在角落的校服少女，“你说对吧，源小姐？”
源莱盯着那枚黑漆漆的枪口，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双手，鬼哭狼嚎跪坐在地上叫着：“等一下！我投降别开枪！！！”
“……”中原中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便撞见了这一幕，“混蛋太宰，你是怎么知道那里还有个人的？”
源莱瞥了眼神情自若爬到自己肩膀上的白色波斯，像是完全不被两人的气场所威慑。
难不成实体系统只有玩家本人才能看见吗？
“啊…源小姐上午曾有幸在港口黑手党的拷问室里待过，我从负责看守的成员那里听说，我走后没多久房间里的人便不见了，想来应该使用了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方法离开了地下室。”
太宰治阖了阖眼皮，嗓音懒散着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源小姐似乎也对荒霸吐的事情十分上心哦。”
中原中也闻言一顿：“你也听说过荒霸吐的事情吗？”
源莱抱着自己的脑袋，弱弱地转过了视线，“啊……差不多吧。”
“你能让他先把枪放下吗？”说罢，她冲中原中也送了个眼神，示意在说太宰治。
黑发少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都是异能力者，源小姐不用这么害怕的，而且，你的异能可是连爆炸震波都能挡下来，子弹什么的，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啦。”
“……”源莱一愣，连忙扭头去看主管，眼神直白的看着它，就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在问“我真有他说的这么厉害吗”。
主管放过自己的爪子，仰着小脑袋想了想，才回答说：【我这里有宿主爆炸时的影像，您要看吗？】
“找出来我瞅瞅。”源莱深黑的瞳仁放着光，仅一瞬便被额头抵上的冰凉触感移去了注意，张皇大叫着，“等等等等等会儿——！！！”
太宰治俯身直勾勾的盯着她，笑道：“枪已经指在你的脑门上咯，源小姐也还能有闲工夫走神吗？”
“慢着——！”就算是第一次见，中原中也也还是不满这家伙的恶趣味，正想说点什么结束这场闹剧，哪成想太宰治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
源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食指指腹不断施力按压扳机，恐惧的闭上了眼。
咔哒——
静默了半晌。
五感还在，她甚至还能闻到自己手指上那股难以言喻的树叶汁水味。
“……”
少年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阴翳下，纤长的睫毛似小扇子的忽闪了几下，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开玩笑的，这把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哦。”
源莱看着他笑眯眯地脸，只觉一阵牙痛：“……”
能别跟她开这种伤害小心脏的玩笑吗！！！！！
中原中也嫌弃地睨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捉弄人也该看看时机吧？”
就是啊就是啊……
我的小心脏……
少年瞧着对方吓得惨白的脸，问：“还能站起来吗？”
源莱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啊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腿腿腿有点发软，你能让我缓一下吗……？”
中原中也望着那双被吓得失了色的眸子，成了哑巴。
太宰治把空了的手枪丢到了地上，枪杆落地的瞬间，余光中瞥见那坐在地上的黑白身影又抖了几下。
“……”
在拷问室里的时候还敢跟他谈条件，现在就被一把没了子弹的枪吓成这样，这胆子也真是没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