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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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谢庭去了办公室，留下程渊一人在座位上捣腾笔。
一直到上课，谢庭的表情简直不能用难看来说。
在老师还没有来的时候，他皱着脸盯着他：“你小子，故意的吧？”
程渊挑眉看去，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句话没说。
就在这时，老师进来了。
还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的谢庭刚想就此作罢，眼睛一转却有了更好的办法。
在老师喊了一句上课，全体同学站起来过后，他眼疾手快的拿了块形状类似与圆锥的橡皮擦放在程渊的板凳上。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全班七十个人，喊起来却跟泄了气的皮球没两样。
老师也作罢，招招手就叫人坐下。
“草你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但正因为太过安静，这一声脏话也就尤为清晰。
全班同学都循着声音往后面看去。
只见程渊站着身体，像是被气得发抖，一手攥紧，表情比欠他百万块钱没还一样，还要凶狠。
他望着谢庭的方向骂道。
谢庭在所有人的面前故作吃惊，捂住嘴表现出一副被冤枉的神色，委屈道：“程渊同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骂我呢？”
老师刚想问发生了什么 ，程渊此时也收敛了表情，说了句抱歉后坐了下去。
一瞬间，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到谢庭和程渊俩人身上，半点想听课的意思都没了。
程渊的脸黑了两个度，将他的圆锥橡皮擦丢进了垃圾袋。
谢庭满眼不在意，摊摊手道：“丢吧，橡皮擦而已，我难道还会为一个橡皮擦给你道歉？”
不曾想这节数学课后半截课居然要画图。
但是谢庭人缘好，所以四周的同学都愿意借给谢庭。
在快下课的时候，谢庭拿着画好的图朝着程渊得瑟道：“程同学可要努努力，争取好好对付我。”
程渊眉尾微挑，在谢庭缩回去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攥住了他的领口。
大庭广众之下，谢庭觉得程渊不会做太出格的事，于是两个人的脸开始近得离谱。
谢庭轻笑着，说道：“怎么？想动手？”
程渊不屑道：“对你动手还是太便宜你了。”
谢庭想甩开他的手，但是越挣扎，握着的手就越紧。
谢庭带有疑惑的看着程渊，下一刻，程渊靠近着在他耳边低语：“谢庭，你还真是好样的，接下来的生活我劝你不要太好过。”
说罢，他又狠狠的甩开了他的领口，甚至像小学生一般拉开了两个人的位置。
谢庭不屑的切了一声，也装模作样的往旁边挪了挪自己的桌子。
不久过后的体育课，因为是中午，太阳照得有些晒人。
体育老师姓孟，叫孟文，名字很绅士。
但他却是一个块头十分大，肌肉感爆棚的男老师。
他扶了扶黑框眼镜，让体育委员安排好队伍后，拿着测量表说道：“做热身运动，等会儿我们来做个游戏，赢的有奖励，输的有惩罚。”
前排的女生问：“老师，奖励是什么？”
孟文笑道：“等会儿赢了你们不就知道了，快去热身。”
六班是文化班，对于体育课来说无非是玩，做热身运动也不会标准到哪儿去。
一套下来，全班都懒懒散散，没有一点高中生的朝气。
热身运动做完后，孟文举手让众人集合，然后说道：“因为六班重新分班了，唐老师说为了让各位团结一致，于是和我商量了个游戏叫做两人三足。”
“这个游戏大家都不陌生，就是两个人绑一条腿，围着操场跑一圈，率先跑完的同学有奖励，而最后跑完的同学就有惩罚了。”
孟文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只看第一名，不看时间。”
听完孟文的解说，谢庭刚想跑到费故宇和赵俞的身边，下一秒又听他道：“组不用分，和同桌一起就可以了。”
轰隆！
谢庭的脸抽了抽，抓住旁边人的手问道：“李林海，你想和年级第一奔赴友情的火海吗？”
被抓住的李林海一脸害羞的说道：“对不起了，庭，和我搭伙的是姚依依。”
姚依依是班里又聪明又可爱的女生，且性格开朗活泼，是不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谢庭之前和她玩的很好，后面她跟他表白，被“以学习为重”的理由拒绝后，两个人倒少有来往了。
他又把目光看向后一排的费故宇和赵俞，发现两个人都已经开始绑红绳了。
这下好了，没得换了。
“开始准备吧。”随着孟文的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系红绳。
谢庭嘴角抽搐着，带着红绳走到程渊身边。
他把红绳递给程渊，语气中不乏有鄙夷：“大少爷，系红绳吧。”
程渊皱眉闻道：“为什么是我？”
“你要是喜欢死结，和我永不分开，也可以考虑我。”谢庭摆摆手无奈道。
这话听得程渊心里不舒服，但他还是拿走了红绳蹲下腰系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除开几个不能跑步的同学，其余的人都在赛道上。
操场算不得很大，所以也有人站在第二排。
于是，四条赛道上错杂的站成几列。
“各就各位。”孟文拿着口哨喊道。
“嘘！”口哨喊起，所有的人都猛地往前冲。
程渊原本打算跑个中等成绩，既没有惩罚也没有奖励，奈何谢庭不这么想。
他刚迈出左脚，谢庭也同样迈出左脚。
不出意外，两个人在刚起步的时候就摔了一跤。
更让程渊生气的是，程渊比谢庭高出半个脑袋多，步子也比谢庭大，于是他反倒第一个摔倒，成了谢庭的肉盾。
两个人来不及吵架，刚想站起来接着跑，没想到程渊准备跑的时候，谢庭才站起来。
没走两步，两个人又摔倒了。
此时顾不得比赛，程渊拎着谢庭的领口，眉头紧皱在一起，道：“你他妈故意的？”
谢庭被摔了两次，正愁没地方撒气，同样紧握住程渊的手腕，凶巴巴的说道：“我还没说是不是你故意的。”
现在，连中等成绩也算不得了，被俩人这么一闹，其他队伍都跑了大半圈。
程渊抑制着自己的怒气，也不管要不要和谢庭吵嘴，干脆直接揽过谢庭的腰，使谢庭不沾地，然后一口气往前面跑了不少。
谢庭震惊了。
他虽然瘦，但也没瘦到可以被人抱着跑八百米。
“你……你放我下来！”他在程渊的怀里使劲挣扎，像要下来自己跑。
而此刻程渊的怒气都可以杀死一头牛，连声音都粗犷了不少：“你他妈别动，老子她妈的真想摔死你。”
谢庭被这么一吼，自然也不服气，大叫着嗓子道：“我踏马还没说你呢，妈的，放我下来！”
尽管程渊使出了吃奶的劲，谢庭也尽量不再乱动，但因为前面的摔跤，最后一名也只能是他们了。
加上孟文眼尖，发现程渊作弊后，更是提出了要双倍的惩罚。
跑完这一圈后，孟文奖励了并列第一名的费故宇和赵俞一组，请他们喝奶茶。
而后看向气喘吁吁的程渊和谢庭，他扶额无奈道：“你们是怎么把团队型游戏玩成暗杀型游戏的？”
俩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后，又撇开头不说话。
孟文笑了笑，说道：“那么惩罚就开始了，两个人各自跑八圈。”
谢庭实在受不了了，他举手道：“孟老师，就不能换个惩罚？才跑了八百米，又要跑三千多米啊！”
孟文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不多后也点了点头：“那这样吧，两个人抱在一起，下课了就分开。”
“我想跑八圈。”
“我可以跑八圈。”
孟文的话才刚说完，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跑八圈。
但是孟文却不按套路出牌：“快下课了，抱几分钟又不会缺块肉，下节课可是你们唐老师的课，我也不好惩罚人。”
谢庭震惊，谢庭无语，谢庭爆哭。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算程渊是头猪他也要抱起来飞到第一名去。
“好了，愿赌服输，同学们都看着计时啊。”在孟文的一顿操作下，班里六十多个人开始起哄。
程渊黑脸，程渊面无表情，程渊再度黑脸。
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差点没把对方抱到窒息，脸憋的通红也不说一声，硬是扛到了下课。
一下课，程渊就回到教室拿着酒精喷遍全身。
谢庭倒无所谓，把手洗得泛红。
费故宇递给谢庭一瓶冰水，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
谢庭接过冰水，眼神凶狠：“肯定是姓程的小子故意的，谁他妈两人三足这么跑？”
“所以呢？”
“老子要实施终极整人计划，将他狠狠的踩在我的脚下。”
费故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平淡的给了他一种精神支持：“祝你成功。”
*
第二天的体育课在下午，孟文让他们简单做下热身后就解散了。
这节体育课和杨易他们班撞在一起，所以他们班一解散，杨易就带着乒乓拍找谢庭。
谢庭正好无聊，也就答应了杨易走到架空层。
没想到冤家路窄，程渊也在。
他手里拿着手机，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不知道跟谁聊天，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谢庭见状，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整人方法。
他拉过杨易，说了几句后，杨易也偷偷的看向了程渊呆着的那个角落。
说不故意引人注目都是假的，程渊一下子就注意到两个人的目光。
在见到谢庭的时候，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对着手机里的人说了声“挂了”后，就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是两个人的目光太炙热，程渊便往回看了一眼。
此时谢庭更光明正大，干脆指着程渊说话。
一旁的杨易也有模有样的看着他，似乎是附和着谢庭的话，谢庭说一句他就点头一句。
程渊忍无可忍，走到他们面前，恶狠狠的说道：“现在说别人坏话都当着别人的面说了吗？”
谢庭不经意的笑了一下，手里的球拍小幅度的挥了挥：“你脸挺大的。”
“你！”程渊想骂人，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杨易打着哈哈脸，走到程渊身边，不失礼貌的说道：“程哥，我一见你就觉得咱俩特有缘分，要不这么吧，你和庭哥打一场。”
程渊睨眼看他：“打架的打？”
谢庭：“打球的打。乒乓球，打三把，谁赢了，谁就提一个要求。”
“不打。”想都没想程渊就拒绝了他，谁知道谢庭会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样的回答似乎被谢庭猜到，他哈哈一笑，朝杨易递了个眼神。
杨易秒懂，扯着嗓子向四周喊道：“快来看啊，年级第一向年级第二宣战啦！乒乓球之战！很热血的！”
程渊压制着怒气，喊道：“别喊了，我打。”
要不是是在学校里，程渊已经发火开始打人了。
要不是不想看到他，谁踏马愿意做这个乖学生！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着，最后夺过杨易手里的球拍，来到球桌边，道：“你先开始吧。”
谢庭微笑着说道：“正合我意。”
杨易当裁判，待双方准备好后，比赛就开始了。
作为球场小王子，谢庭自然是不屑于那个要求。
他既然能准确无误的打中杨易的脸，同样也能准确无误的打中程渊的脸。
在发球的时候，谢庭瞄准好角度，在一番准备后把球打了出去。
与想象之中打中程渊有不同，程渊反应速度，直接避开了球，但同样的，谢庭也丢掉了一分。
开头就发这样不碰桌的球，简言之就是为了打中程渊而不惜丢分。
程渊眉头紧锁，就算不懂乒乓球也知道乒乓球该怎么打，谢庭这样显然是为了针对他。
但他没说出口，既然谢庭会这样，他也可以。
于是，第二轮的球轮到程渊发。
他和谢庭一样，开球也不打桌上，而是直接飞到谢庭对面。
这样的球要么不接赢分，要么接下失分，要么接下球但球要碰桌且打过去，而对方接不到球赢分。
这样的方法困难且麻烦，正常人一般都是选择第一种。
谢庭挑眉，后退几步后，将自己垫高了些，随后板子下方朝里面侧了一下，挥手用极小的力度打了回去。
球跳到了对面的桌子上，程渊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方面，又用力打了回去。
力度把握的刚刚好，差一点球就掉了下去，算作擦边球。
谢庭预料的很好，也同样把球拍回去了。
第二场算是个持久战，打了十几个轮回后，谢庭直接一个球杀的程渊淬不及防。
现在比分是一平，最后一球才决定输赢。
第三场发球由谢庭开始，他颠了颠两下球，气势上像是要一球扣杀。
在程渊做足了谢庭会以一球的方式结束比赛的准备时，谢庭的发球却变得有些普通。
他并没有一球定输赢，而是像刚才的持久战一样和他打的不相上下。
还在程渊在为下一球准备扣杀时，谢庭在这时候却发了狠。
乒乓球被狠狠的扣下，打在对方的桌子上，然后猛地被弹起来，打在了程渊的脸上。
“啪！”
声音清脆，和当时被杨易打在脸上的一球一样。
自然，这场比赛也因为程渊没接到球而输了。
谢庭擦了把脸上的汗，揉了揉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不怀好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能接到。”
程渊用舌尖顶了顶被球打到的那半脸颊，眼神中有一股无名怒火在燃烧。
他在学校的这段时间简直要被气疯了，连着在拳馆打爆了两个沙袋。
“那么，愿赌服输。”谢庭将拍子有意无意的轻敲桌面，似乎在等待着程渊的回应。
程渊不理会他的话，只是瞪着人。
谢庭也不理会他的眼神，说道：“我还没想好，就先存着。”
他转过身准备走，突然想到什么，又侧过脸坏笑道：“程渊同学，你的日子不要过的太舒服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