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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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鳞片，只有在青古鲛人、心甘情愿之时，它才会、出现。拿到这个鳞片的人，都是、鲛人族的朋友。我可能会死，回不来，你、拿着这个鳞片，我的族人，会替我报答你。”
说完这些，姜姣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虞暮凰抚摸着鳞片，若有所思。
这个鲛人，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有要执着坚持的目标，也会记住别人的好并坚持报答。耿直但赤诚，有一股侠气在身。要是能与这样的人做朋友，是一件幸事。
虞暮凰之前邀请姜姣一同离开，只是抱着随缘的心态，对姜姣并未上心；但现在，她十分想真正与姜姣结交。
“请等一下。”虞暮凰追上了姜姣。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张有金的小瓷瓶，又翻出一个在杂物间找到的面具，一同塞到姜姣手里。
“这瓶子是毒影门的法宝，打开后，会出现让敌人混乱的气体。还有你的容貌也太显眼了，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你，戴上面具可以降低些存在感。”
虞暮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些东西，也许可以对你要做的事情有帮助。我希望你能活着，等你我有朝一日重逢，你可以亲自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好。”
姜姣的声音有些颤抖。
哪怕是族人，也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帮她上药，信任她的承诺，还给她送药送法宝，对她说，希望你活着。
姜姣的鼻子酸酸的。
她不善言辞，便用行动表示，说话间手就往脖子摸去，又要撕下一片鳞片。虞暮凰赶紧将她拦了下来：“够了够了，心意到了就行，不要再撕了！”
姜姣听话地放下了手。
她深深地看了虞暮凰一眼，便继续往树林中跑走了。但与刚刚不同，现在的她，心中多了一份对未来的期待，和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虞暮凰则将鳞片收好，接着干活。她将毒影门弟子的尸体都扔到了洞穴前的大坑中，点上火，连同坑中那些毒虫蛊物一起烧了个干净。
毒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虞暮凰不断往坑中填入干柴，大火烧了一整夜。火灭后，虞暮凰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蛊物们都已化成灰烬，这才放心下山去了。
落花村的村民们早已设好了酒宴，虞暮凰一入村子，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恩人！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先略备了餐饭，希望合您心意。”
白发长须的老村长拄着拐杖，来到人群最前面，“您可否告知名姓门派？日后您若有什么差遣，我等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虞暮凰笑了笑，礼貌地拒绝了，“不是我不说，只是师门规定，不可在外透露本门信息。”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若毒影门知道分坛灭门之事是一个散人做的，定会直接来寻仇；但若毒影门认为此事是一个隐世门派的弟子做的，那便要谨慎的多了，至少要先调查调查此门派的实力背景再做定夺。虞暮凰现在表现的越神秘，才会越安全。
“对了，我在毒影门分坛处，还找到了一些他们曾经抢夺的财物，请您帮忙还给失主们吧。”
虞暮凰递出一个包裹，“村长大伯，落花村风景秀美，但处在林中腹地，与周围村落相隔较远，很容易成为邪修们攻击的目标。我建议大家最好还是前往人多些的地方定居。”
几个村子走来，虞暮凰能察觉到，落花村的人口是最少的。在没有约束邪派势力的地方，普通凡人报团取暖，以人数作为优势，虽然无奈，但也是一个提升安全的选择。
“唉，您说的这些，我们村子里的人也正在商量。听说守天岛那边的金光剑派分坛正在招收灵田佃户，我们村准备过两月就整体迁移过去了。”村长回答道。
“那就好。”虞暮凰放下心来。
酒足饭饱后，虞暮凰好好休息了一天，便继续上路了。
荣平镇离此有四五日的路程，虞暮凰本来只想要一份地图，但村长坚持让儿子驾马车送她过去。推辞不过，虞暮凰便欣然接受了。
“恩人姐姐！”
上马车前，明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这个送你！”她将一个小布袋塞到虞暮凰手中，“这是我仔细挑选出来的花种子，每一颗都光滑饱满的，一定能种出特别好看的花！我、我没有钱感谢你，只能送你这个，希望你不要嫌弃......”
虞暮凰摸摸明雪的头，做了个鬼脸，“这样好的礼物，我怎么会嫌弃？对了，你叔叔回家了吗？”
她记得明雪父亲提过，弟弟也被抓到分坛了。但蛊虫坑中的那些白骨，预示着很多人已经回不来了。
不出所料，明雪抿着嘴摇摇头，“我没有见到叔叔。昨晚村长爷爷把叔叔一直戴着的吊坠送来了，爹娘收到后，都很难过的样子。”
“好了，恩人姐姐，我不耽误你赶路了。”明雪懂事地挥挥手，“姐姐一路顺风！”
虞暮凰也挥手和她告别。
四天后，虞暮凰的马车到达荣平镇镇口。
和车夫道别，虞暮凰背起一个大包裹，踏入了荣平镇。
大包裹里都是村民们送她的各种吃食。她这副瘦弱的身体急需补充营养，所以对于大家的投喂来者不拒。吃了一路，虞暮凰感觉自己终于涨了两斤肉，很开心。
参观着荣平镇，虞暮凰体感这里的繁华度，相较于三棵树村，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荣平镇有不少两层三层的酒楼客栈，装修度也都是上了心的。街道比起三棵树村，宽阔不止一倍，街上的行人也有身着绸缎华衣的了。
虞暮凰先找了个客栈住下，然后把那些从分坛收缴来的药材一一拿出打包，准备拿出去卖掉。她不认识这些草药，留着也是占地方。
一通整理完成，每天都在挤爆边缘的小储物袋，终于松快了一些。
“老板，收药材吗？”
虞暮凰走入一家门脸很大的药铺。
“当然收。”店老板正在焦头烂额的核算账本，他不耐烦地抬眼皮扫了一眼虞暮凰，想要将她赶紧打发走，“拿去后院找我徒弟......”
但在看清了虞暮凰手中的药材后，店老板的后半句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您放旁边桌子那就行，我来给您估个价！”店老板的烦躁模样一扫而空，他扔下手中算盘，迫不及待地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放光的双眼一直盯着药材没移开过，“竟然真是墨精叶，还有乌秘藤，这下发财了，嘿嘿嘿嘿......”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店老板赶紧清了清嗓子，“我们张记药铺向来买卖公平。这些药材，我出......五两黄金！”
“可以。”虞暮凰本就是想清理包裹的，卖多卖少并不在乎。
虞暮凰的痛快，反倒让店老板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那个，您不和我讨讨价吗？”
“没空。”
“......爽、爽快！您这么爽快，我也不能小气，额外再给您加五两黄金！”店老板擦擦汗，好似在隐瞒着什么。
“行，拿钱吧。”每个人都有秘密，虞暮凰懒得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
没想到店老板看到虞暮凰淡然的反应，反倒更慌乱了。
他不知脑补了些什么，忽然身体猛地一颤，惊恐万状地飞奔到柜台前，掏出一个黑布袋：“这是五十两黄金，都给您！”
“前几日有人来让我代为收购墨精叶，给了我五十五两黄金。她说其中五两是我的酬劳，剩下五十两是预付的药材钱。真的，我发誓绝没骗您！刚刚小的一时贪念，想贪走一点药材钱，差点铸成大错，小的知错了！
现在将全部的药材钱都给您，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偷偷拿走我的阳寿或者其他什么的抵债啊......”
“......”
虞暮凰无语了。没想到自己单纯的怕麻烦，在店老板眼中，却阴差阳错的变成高深莫测了。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下不为例。”虞暮凰板着脸，拎起黄金就走，将高冷进行到底。
“高人，高人，还有一封信！”
店老板挥舞着一个信封和一张折叠着的纸条追了出来，“留下金子的那人说，要是有人来卖符合要求的药材了，就把这个交给卖家。”
虞暮凰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
“有缘人，感谢您帮我寻到了需要的药材，解了燃眉之急。若您能帮我将这封信送到固宁城长生巷金家，我与金家将更有厚礼奉上。
酬劳如下：太初派内门弟子推荐信，洗髓灵丹，护脉生血术手抄秘籍，血炎龙泉蛇巢穴位置。”
这上面的每一样酬劳，都像是为虞暮凰量身定做的一样。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淳朴的骗术了。”
“不知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呀，小的能否帮上您一二？”店老板好奇地凑过来，往纸条上面瞟。
虞暮凰直接将纸条递了过去。
“是让您帮忙送信啊......”店老板有些失望，但看到报酬时，眼珠差点从眼眶掉出来，“状元秘法，小儿聪明丹，聚财斗，千年灵芝......这、这报酬也太好了！”
“看来纸条被特殊处理过，每个人在纸条上看到的酬劳，都是内心希望得到或者需要的东西。”
虞暮凰垂目思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像是赌场一样，先给五十两黄金让人尝到甜头，再以这虚幻的利诱将人骗入固宁城的金家夺命？”
“可惜，我是个有理智的赌徒，向来见好就收。”虞暮凰拿回信件和纸条，在店老板惋惜的目光中，将它们点燃了。
“哎哟、哎呦，您说您要是没空送信，我可以替您去送啊，这、直接烧了多可惜......”
火势越来越大，店老板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整个人似乎都要融化了。
他双眼充血，直勾勾地盯着纸条。忽然，店老板猛地伸手，想要将那纸条从火中拿出来！
“你要做什么！”
虞暮凰一脚将他踹飞。
但此刻的店老板已然失去理智，他眼中、脑中、都只有那张纸条，和上面所写的东西。
“让我去送信！我愿意去送信啊！我要聚财斗，我要千年灵芝！谁都别拦我！啊啊啊啊！”他随着火苗癫狂大叫。
后院的徒弟们听到叫喊，以为师父遇害了，纷纷提着工具跑到前面来。然后他们在虞暮凰的指挥下，一脸懵懂地将师父抱住远离火焰。
直至那纸条和信件都化为了灰烬，店老板才清醒过来，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满头大汗的徒弟们。
“这纸条上的法术，不仅会让人看到心中所求，还会让人逐渐失去理智。”
虞暮凰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固宁城与此相距甚远，就算是有法术干扰心智，也难保路途上出现什么意外，使被迷惑者苏醒过来。比起是寻找猎物，这倒更像是一个考验。”
虞暮凰的眼中多了一丝玩味，“有趣，倒让我有几分期待谜底了。”
......
同一时间，荣平镇一间不起眼的破庙中，一片燃烧着的枯叶从火盆中飞舞出来，落到了旁边中年女人的手中。
枯叶燃烧殆尽，仅剩的脉络幻化出了“虞暮凰”三字。
“姐！你设下的乱思秘法有人抵御住了！咱们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女人将枯叶握紧，兴奋地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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