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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没错,毒影门弟子正是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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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小船如同有生命一般,直冲冲地朝着大船撞来。老船夫慌忙指挥小工们划桨躲避,但为时已晚。
咚!
随着一阵剧烈颠簸,三个人影从小船跳上了大船。他们统一穿着暗红色的束口短打,手中各拿一柄长刀,目光狠戾。
“老规矩,疤头和胖子你们负责左边的,我负责右边的。”为首的独眼狞笑着舔了舔嘴唇,朝着抱孩子的女人走去,“今天这运气不错啊,我最喜欢玩小媳妇了。”
女人面如土色,从凳子滑坐到了地上,颤声哀求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还有孩子......”
老船夫也赶紧跪到独眼脚下连连磕头,“仙长,我们船上的钱财您尽管拿去,求您放过客人们吧!”
“滚!”独眼一脚踢开老船夫,伸手就往女人胸前摸去。
寒光一闪,一柄短刀挡在了女人身前。
这是虞暮凰从固宁城新买的刀。没别的特点,就是足够锋利。
独眼倒也不恼,他带着一抹万事尽在掌握的笑容,收回手,懒懒地抬起眼皮。
“哟,又来个女人。长得还算过得去,虽然不是爷喜欢的那款,但看在你主动的份上,爷可以受点委屈,也把你收了。”
“啧。”
虞暮凰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看来我师兄说的没错,血云殿真的没落了,里面的弟子竟都沦落到地痞流氓的程度了。就这点心气还妄想修仙,我看你们还是早点收拾东西滚蛋,让血云殿换个更称职的主人吧!”
“哈,好大的口气!”独眼阴阳怪气的吹了声口哨,“你师兄是谁?你又是哪来的?!”
虞暮凰亮出毒影门的令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师兄名叫张有金,我二人都是毒影门的弟子!”
令牌就是她在分坛时,从张有金身上搜出来的那块。
“原来是毒影门的人。”独眼的态度更为嚣张了,“这样吧,你给爷爷我磕头道个歉,收回刚刚那些话,爷爷看在咱们同为修士的份上,可以考虑放过你。”
“你放过我?”虞暮凰哈哈大笑起来,好似独眼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血云殿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你找死吗!”
“不好意思,马上要死的,是你们。”虞暮凰收起笑容,“你们放过我,我还不愿放过你们呢。
直说了吧,我们毒影门就是单纯的看不起你们血云殿,所以今日我奉师兄张有金之命,特意过来教训教训你们!”
“就凭你......”独眼目光中尽是鄙夷。
他懒得多说,想直接挥刀将这狂妄丫头砍成两半,却猛然发现他的手突然没知觉了!
紧接着,一阵剧痛从他两个手腕传递到了脑中。血液也开始止不住的从他手腕伤口处喷涌流出。
“我的手筋......被切开了?!我竟然毫无察觉......这、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独眼惊骇地向后退去,想要向同伴求救,“胖......”
“子”字还未说出,他的头已从脖颈掉落到了船板之上。
“独、独眼?!”疤头和胖子惊惧相交,此刻他们才明白,自己惹到的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但这江船之上逃也逃不走,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提刀迎上虞暮凰。
虞暮凰的刀刃上满是独眼的血,不过在疤头和胖子的不懈努力下,独眼的血很快就被他们二人更新鲜的血液覆盖住了。
趁着胖子挡在身前的短暂瞬间,疤头偷偷将左手伸入怀中翻找起来。
没想到虞暮凰对暗算早有提防,一直在注意着他们的动作。发现疤头有异常后,虞暮凰没犹豫,立即控制自己两滴血液打了过去。
“啊——”
转瞬之间,疤头的手筋同独眼一样,被血滴穿出了千疮百孔。
疤头抱着左手躺在了地上。他眼珠一转,一边嚎叫,一边往船边挪动过去,试图跳江求生。
可惜他的胖子同伴没为他争取到多少时间。
疤头刚挪了几步,胖子的头和四肢便噼里啪啦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哒,哒,哒。
虞暮凰提着刀,带着惬意的笑容,缓缓走近。
疤头脸色惨白如纸,大滴汗水从额头滚落。
他的身体本能的缩成一团,嘴唇颤抖着尝试发出求饶的话语,但却只能挤出微弱的呜咽声。
他看着这个魔鬼一般的女人从胖子和独眼的尸体上取走了血云殿的令牌。女人的动作很慢,似乎忘记了这边还有一个活着的人要处理。
疤头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折磨他!单纯的杀人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要将他逼疯!
疤头心脏狂跳。
绝不能让她得逞!他有预感,若是落到她手中,绝对会生不如死的!
极致的恐惧令疤头肾上腺素飙升,他大吼一声,跳起来便向船边跑去。
“想跑!”
虞暮凰立马挥刀追了上去。
她需要留个活口去血云殿送信,所以从刚刚开始就故意放水,让疤头有机会逃跑。但放水太厉害会失去压迫感,最终虞暮凰酌情留下了疤头的一条手和一条腿后,才任由他跳江消失了。
船上的普通人们,此时已经被这邪派弟子激情互砍血肉横飞的场景吓瘫了。
徐老头尤甚,只感觉刚刚那一刀刀的都是砍在了他的身上,现在汗如雨下,生怕下一个被处理的就是他。
“船家,没事了,赶紧开船吧。”
虞暮凰将老船夫从地上拽了起来,扔到船舵前。
接着,她将胖子那四分五裂的断肢都扔进了江水中,独眼的头和身体也是一样,只不过在扔独眼之前,虞暮凰将毒影门弟子令牌塞入了独眼腰间。
做完这些,虞暮凰又提桶打水,帮忙清理船板上的血迹。
老船夫终于回了些神,开始哆哆嗦嗦地呼喝小工们回到各自位置去。
小工们也是心惊胆战,不约而同地使出了吃奶力气划船。于是这条船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便到达了时南坞渡口。
停靠在岸,船上的人规规矩矩的坐着,没一个人敢动弹。
“老王,你搁那不下船干嘛呢?今晚喝酒去啊!”码头上的装货工朝老船夫打招呼。
老船夫脸色一白,一边拼命地打眼色让他离开,一边惊恐地观察着虞暮凰的神色,时刻准备跪地求饶。
虞暮凰无奈的笑笑,不多说什么,直接跳下船离去了。
时南坞位于燕子郡的边缘地带,但依稀已能将燕子郡的繁华窥见一二。
这里光是道路便有十几米的宽度,路面平整干净,路边竖立着的指示木牌也是简洁明了。若不是周围古香古色的建筑和车马行人,虞暮凰都感觉自己是穿越回机场的航站楼通道中了。
逛了一会儿,虞暮凰又发现了一个惊喜。时南坞这里可以租到专门送客人的长途马车。不光是马车本体,车夫也算在了其中。太初派所在的信东府,还是这个出租马车行的热门线路。
虞暮凰当即租下一辆最豪华的马车直接上路了。
途中经过一片菜地时,虞暮凰顺手将那两个血云殿弟子令牌扔入了菜地旁的堆粪坑中。
而另一边的疤头,此刻刚刚狼狈地爬上岸。
他被江水冲出了好几里地,等他一手一脚连滚带爬的回到血云殿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大长老二长老,您二位可要给我和枉死的师兄们报仇啊!”
疤头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毒影门的那人嚣张至极,两位师兄连个全尸都能没留下!她、她还口出狂言说,看不起咱们血云殿,要杀光咱们,让血云殿换个新主人!”
疤头面前站着两个身着深红袍子的老头。
被称作大长老的那位年纪稍长,此刻正皱眉思索。被称作二长老的那位满脸伤疤,则直接破口大骂起来:“废物!”
“你们平日里不学无术,天天琢磨着去抢凡人那点毫末之利,我懒得管你们。但你们作为血云殿内门弟子,竟然连凡人都打不过了,还、还编出什么毒影门弟子来搪塞,真是丢人!”
“我对天发誓,所说的句句属实啊!”疤头爬到二长老脚边,“对了,那个毒影门弟子说,她师兄叫张有金,您尽可以去查查有没有这个人呀!太舅爷爷,您要信我啊!”
二长老不耐烦地将他踹走:“别叫我太舅爷!”
“老二,你先别急,他说得也许有几分真。”大长老开口道。
“可咱们与那毒影门又没什么冲突,他们好端端的派人来滋事做什么?”
“若说冲突,其实是有些的。”大长老眉头紧锁,抚摸着胡须,“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咱们看中了龙侯县的一块地准备做血池,但过去之后,发现那块地已先被毒影门的人占了。”
“但后来不是协商解决好了么。咱们给他们些资材,他们撤出。”二长老疑惑,“难道他们不服气,一直蓄意报复?”
大长老冷哼一声,“你心知肚明,这几个门派谁服气谁啊。当年龙侯县是在咱们的势力范围内,毒影门势不如人,才暂时咬牙离开了。这两年毒影门扩张了不少,气焰嚣张,看来是想报当年的仇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都被人欺负到门口了,必须反击!”二长老义愤填膺。
“不急。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还是先调查调查,万一有什么误会呢。”大长老摇头叹息,“掌门带着大批精锐进秘境探索了半年,一直没消息传回来。老三又说新建的秘法血池被正派鼠辈们盯上了,急需支援。唉,多事之秋,还是少树些敌人为好。”
“我看那毒影门就是听说了这些事儿,所以才趁这个时机过来挑衅!可恨!”二长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又抬腿狠踹了疤头一脚。
两个长老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先派几队内门弟子出去调查调查。
小半个月过后,弟子们带回了消息。
第一小队说,毒影门的确有个叫张有金的内门弟子,被派出去寻地建立分坛了,具体位置不清楚。
第二小队负责在固宁城的修士中打探消息,听说当地有个姓徐的百事通老头,他们便去拜访了。没想到刚说出毒影门三字,徐老头就恐惧的发抖。一问才得知,那徐老头当天竟就在独眼和胖子遇难的船上。
徐老头赌咒发誓,说动手的那个女人绝对是个邪修,连蛊虫遇到她都会被吓死。
“毒影门擅长炼制蛊虫,身上所带的精品蛊虫的确会让普通蛊虫恐惧。”二长老沉着脸看向第三小队,“你们有什么收获?”
“回禀二长老,我们一直在江中搜寻,昨日终于寻到了白智达的尸身,还在他的尸体上找到了这个。”一个弟子走上前,将毒影门令牌呈上。
“这令牌是白智达为了留下线索,故意从那女人手中夺下后藏在身上的吗?哼,临死之际倒是有点脑子。”
“可能......不是。”呈令牌的弟子吞吞吐吐,“从白智达的尸体来看,他生前两只手的手筋就已完全断裂了,所以......”
“所以他根本拿不起令牌,这令牌是毒影门的人过后故意塞入白智达的尸体上,以此挑衅血云殿的?!”二长老咬牙切齿,气得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石桌。
他现在的眼神凶恶的能吃人,“四小队,你们有什么收获!”
第四小队的弟子们交换着眼神,面露难色。片刻后,为首的弟子有些嫌弃地拎出一个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两块血云殿弟子令牌。同时一阵臭味也随着包裹的打开散发了出来。
“我们用灵灯寻物,找到了白智达和刘胖的弟子令牌。在......在一个粪坑中找到的......”
此话一出,连一旁不露声色的大长老都无法冷静了。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了,竟敢如此羞辱我们血云殿!传下去,从今日起,我们血云殿与毒影门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
同一时间,挑起两个门派争端的罪魁祸首,也正好到达了信东府。
车夫将马车停稳,“客官,只能送您到城门口啦。我们是隶属于时南坞的马车,不能私自进入信东府。”
“好的,一路以来多谢你了。”虞暮凰轻巧地跳下马车,又扔给了车夫一小块金子作为小费。
在车夫欣喜若狂地感谢声中,虞暮凰大步走入了信东府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