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鹅的嘶鸣》沫挽

57、第 57 章

　　“莫里亚蒂。”

　　这位数学教授在很多犯罪事情上有过手笔。

　　其中一件比较影响深刻的事，就是艾德勒事件。

　　“你为什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他曾经是我的病人。”以斯帖似乎陷入了沉思，回忆起和莫里亚蒂的第一次见面，“也许我也窥见了一个野兽，现在他化作了伦敦上头的乌云，随时会有一道闪电劈下来。”

　　夏洛克并不想和以斯帖说太多：“别担心，麦考夫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我不担心危险。我并不想做一个在暴风雨来临时只会祷告的女人。”以斯帖重复着告诉过麦考夫的话，她面容沉静果决，“麦考夫说暴风雨要来了。我猜到这场风波和莫里亚蒂有关。”

　　夏洛克并没有说话，他在观察，观察眼前的女人，这个被麦考夫认定的女人。

　　他看得出她从蓓尔梅尔街出门，家里有一条狗，走的是什么路线，除此之外，她昨天和麦考夫应该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至于其他，他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艾德勒的事件，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女人。

　　以斯帖霍普也是他的观察名单上。

　　可以斯帖霍普身上的能被演绎出来的东西很少。

　　对以斯帖霍普的了解还局限在麦考夫上。

　　几次相处下来他知道以斯帖有着与众不同的大脑，这种天赋能让她理解那些变态连环杀手的思想。

　　“你觉得莫里亚蒂是什么样的人？”夏洛克反问以斯帖。

　　对面的女人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莫里亚蒂，他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以斯帖希望自己的用词能够精准表达她的意思，所以她说的很慢，“他具有表演型的人格，却矛盾的隐藏在人群之中。他如同一个编剧，书写着剧目，人命与他而言不过是推动情节的工具。”

　　夏洛克坐在那里看着以斯帖，她的身影在这一刻与莫里亚蒂的身影重叠，他眯起眼睛：“如果你是莫里亚蒂，你会怎么对付我？”

　　以斯帖琥珀色的眼瞳中印出夏洛克的身影，而夏洛克背对这窗户，逆着光，身形蒙上了一层黑纱让人看不真切。

　　“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我亲爱的宿敌。”沉默的半晌以斯帖开口，她的声音语调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夏洛克瞳孔猛地一缩，这种女子的声音带着变换的语调，让他联想到泳池那一夜莫里亚蒂开诚布公后的压迫感。

　　“你的名气越大的响亮了，这很好。这样故事才更加有看头。让案件和媒体把你捧上云巅，那么就由我将你摔回尘世的烂泥里。你喜欢被人夸奖，我就让世人唾骂你，你喜欢破案，我便让警察不再相信你，让全世界都认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说到这里她突然咳嗽了一声，声音变回了自己的声音。

　　“然后就看你们之间的积怨多深啦。他是想让你社会性死亡，还是先让你社会性死亡再到生理性死亡？”

　　夏洛克陷入了沉思，先不说以斯帖的话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而且她说的那些是他之前思考却没办法将它们缩小范围。

　　“莫里亚蒂在就诊期间对你展开心扉了吗？”

　　夏洛克有些不相信。

　　“不完全是。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他们每个人都说实话。”

　　被戳穿的谎言也是一种实话的体现。

　　“他说他有个宿敌。我想关于这一点他没有说谎。”以斯帖陈述，“所谓宿敌，在他的剧本里，也许就只能活一个。”

　　夏洛克上手合十放在他的嘴唇上，他在思考，甚至在好奇以斯帖说的是否真的是莫里亚蒂所想，他恰好可以证明这些。

　　他看到以斯帖轻皱着眉头，他歪着头：“你在苦恼些什么？”

　　“麦考夫要去一趟美国。”以斯帖说道。

　　美国。

　　麦考夫一向和美国CIA合作紧密，他去美国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以斯帖忧心的态度，她很擅长隐藏，但此时她的忧虑如此明显。

　　夏洛克很快联想到了一个人，他皱起了眉：“他要去见莱克特？”

　　“恐怕是的。”以斯帖虽然不知道麦考夫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去见莱克特，“也许是威斯敏斯特教堂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圣保罗案子的凶手是威斯敏斯特教案的受害者，而威斯敏斯特案的胁从者是白教堂案子的制造者，他已经死在了艾默生手里。”

　　而艾默生被她亲手击毙了。

　　以斯帖有些反胃，她闭上眼睛缓和了涌上来的躁动。

　　“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夏洛克找不到别的原因，只能往他最不擅长情感领域上靠。

　　“我知道。所以我无法反对他。”以斯帖有些焦躁的舔了舔嘴唇，“所以我想把注意力放在莫里亚蒂身上。”

　　“莫里亚蒂？为什么是他？”夏洛克对以斯帖关注莫里亚蒂的理由仍然存在着困惑，尤其是麦考夫明显不愿意她参与其中。

　　“他的弟弟是我的朋友。”以斯帖说道，“他帮了我很多。”

　　夏洛克对莫里亚蒂的认知仅限于犯罪咨询，对他本人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他还有兄弟？”

　　“你也有兄弟。”以斯帖说道，她语气很平淡，像是说起伦敦天气那样平常，“你们都有父母，这么什么奇怪的。”

　　夏洛克不在这个上面纠结，他又思考了片刻，他问以斯帖：“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你确定愿意伸出手？”

　　“当然。”以斯帖说道，“我希望我可以帮到你。任何时候你需要的话，你可以向我开口。”

　　“我需要咖啡，我想你带了咖啡豆。清咖，两颗糖。”

　　以斯帖挑了挑眉，她起身去磨咖啡豆，她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准备找器具。

　　夏洛克的厨房真是乱的一塌糊涂，以斯帖对约翰华生的容忍度有了重新的认知。

　　清洗完工具，用纸巾擦干，以斯帖开始研磨咖啡豆，浓郁的咖啡香，混合着浓郁的果香和深沉的木质调，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带着微微的苦涩和深沉的回甘，像是清晨的雾气缭绕在鼻尖。

　　以斯帖躁郁的心情得到了平静，夏洛克坐在沙发，闻着咖啡豆的味道，他皱了皱鼻子。

　　“莫里亚蒂有任何消息，我会告知你。”

　　以斯帖惊讶地抬起头看了夏洛克一眼，她抿着唇：“谢谢。威斯敏斯特教堂凶手似乎进入了冷静期，他并没有再次犯案。如果是连环杀手很少能克制住自己嗜血的欲望。所以我有了一个猜想。”

　　破解迷案比咖啡更让夏洛克振奋，他坐直了身体，他在这件案子上很难有进展，凶手如同石沉大海。

　　“你知道，那是汉尼拔莱克特对我寄去照片的回信。所以他的目标不是在伦敦制造杀戮，而是我。”以斯帖用漏斗和过滤纸架在试管架上，用热水淋上去，“所以我就开始留意身边的新出现的人。”

　　“有目标？”

　　“是的。”以斯帖将过滤的咖啡液架在火上煮，小火煮到沸腾以后，倒进咖啡杯里，她往里面丢进两块糖，“我正在找人调查他。不过，这只是我的怀疑。事实上我并没有任何证据。”

　　以斯帖把咖啡端给夏洛克，夏洛克接过热腾腾的咖啡，在氤氲中以斯帖的表情也变得难以捉摸。

　　“麦考夫怎么会让你接触这么危险的人？”

　　“我还没同他说过。”以斯帖也给自己端了一杯咖啡，这个咖啡豆也是她喜欢的味道，她闻着咖啡的味道浅尝了一口，“我可不想什么风吹草动都让麦考夫知道。”

　　夏洛克挑眉他尝了一口咖啡，决定对麦考夫隐瞒这件事，他抿唇这让显得他的嘴唇更加的单薄：“这会让他很焦虑。他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

　　“下个礼拜二。”以斯帖说道。

　　“今天就是礼拜天，也就是后天。”夏洛克算了一下时间，觉得麦考夫的决定确实有些仓促。

　　“莱克特……你应该知道，他是杀害鲁迪福尔摩斯的真凶。”以斯帖看到夏洛克的表情有短于一秒的空白，“你记得鲁迪吗。他是你的叔叔。”

　　“我知道他，但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夏洛克皱着眉直白地说。

　　以斯帖有些惊讶，她看着夏洛克，琥珀色的眼眸幽深：“怎么可能？麦考夫说过你们都会记忆宫殿。这意味着你们几乎会记住所有东西。你怎么会不记得鲁迪？”

　　“他并不和我接触，麦考夫是他的接班人。”

　　鲁迪死时夏洛克正是最叛逆的年纪，他沉迷于药物带给他的快感，经常留宿在外面的瘾君子聚集地。

　　麦考夫总能找到他，而他也约定俗成地列出服用的药物名单。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并没有鲁迪福尔摩斯的影子。

　　以斯帖心里浮现出一丝疑惑，夏洛克怎么可能对鲁迪福尔摩斯印象全无，她正想说什么，她的手机振动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是麦考夫的电话。

　　或许，他来询问晚餐的事。

　　以斯帖想。

　　夏洛克却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刚才趁着以斯帖去煮咖啡的时候，他屏蔽了麦考夫对这里的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