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鹅的嘶鸣》沫挽

5、第 5 章

　　“心理医生能懂人心里想要的东西。也许你得问下你自己。”神父的语气带着几分温柔，就像是上帝派下来的使者为迷途的指引方向。

　　以斯帖摇头：“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我自己。现在…我甚至不敢去探究我的内心。”

　　“你在害怕什么？”神父询问。

　　明明是和莫里亚蒂教授一模一样的长相，这双眼睛总是能流露出真切的关心和悲悯。

　　以斯帖看着教堂的彩色玻璃，光透过来在地上变成了一朵又一朵色彩斑斓的花，她在这一刻突然又了对自己坦诚的欲望。

　　“我很害怕…害怕变成…变成像我父亲一样的人。又或者……害怕自己发现自己本来就是像父亲这样的人。”

　　是的，血缘是天性，即便是上帝也没办法改变。

　　她窥探到了汉尼拔莱克特的恐怖世界，那时因为母亲米娅的缘故，孤立无援的母亲，那时的相认，她是米娅唯一的支柱。

　　而米娅已经走了，她不必在为谁故作坚强了。

　　“它会过去的。”神父安慰她，他看向她，那目光穿透了她的迷茫，“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每一次，都选择拯救自己。上帝会看到的。”

　　以斯帖没有信仰，但还是被神父安慰到了。

　　“我有一个朋友，每次我自我怀疑的时候都会想到他。我的童年相当的幸福。比起我的，他就凄惨多了。但是他选择拯救那些曾经欺负过他，拿他取乐的人。”

　　提起自己的好友瑞德，以斯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每一棵树都会有它自己的根系，我打算去找我的根。”以斯帖从长椅上站起来，带着一丝勇敢的果决。

　　“一个人吗？”此时神父也站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以斯帖摇头，她失笑：“如果我一个人，可能都出不了英格兰。”

　　她是一名心理医生，从和夏洛克的交谈以及和麦考夫的相处下来，她知道麦考夫福尔摩斯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以及他的身份大概在英国拥有极高的权力。

　　同时，她也知道麦考夫是绝对不允许她以身犯险的。

　　所以以斯帖联系了自己的哥哥威利。

　　威利同意了，也就是麦考夫不反对。

　　但是以斯帖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麦考夫，告诉他，她要去一趟立陶宛。

　　那里是汉尼拔莱克特的家乡。

　　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银手镯，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字母。

　　米莎…

　　以斯帖回去收拾好行李，她没带多少东西，导致她拎着一个双肩包上车的时候被威利嫌弃。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们又不是去旅游。”以斯帖无语，她闻到了威利身上香水的味道，“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约会？”

　　“什么，当然没有。”威利矢口否认。

　　以斯帖沉默了，她不知道哪家特工会喷香水。

　　噢，麦考夫也用香水，难道说这都是和上司学的吗？

　　以斯帖不明所以。

　　他们乘火车去了立陶宛。

　　欧美国家曾经流传过很多吃人的怪兽传闻。

　　她父亲威尔被汉尼拔蛊惑时内心摇摆，心中的雄鹿长出了渡鸦的羽毛，符合《想象动物》里描述的佩利冬的模样。

　　汉尼拔在她心里也曾经是佩利冬的模样出现。

　　“其实温迪戈更加符合他的形象。”以斯帖在火车上听到很多欧洲老一辈的人讲述了关于温迪戈的传说。

　　它会因为饥饿而把人抓去吃掉。

　　以斯帖拿着手电筒和威尔在寂静的森林游走。

　　旅游鞋踩在枯败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一片寂静黑暗的森林中透着一些诡异的味道。

　　“现在这个情况真不适合讨论这个。”威利没好气地说，他环顾四周，“这里真的会有人住吗？真是够荒凉的。”

　　“你提供的住址，事实上。又或者说是你的上司。”以斯帖晃着手电筒。

　　威利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妹妹一样，他说道：“都快忘了你是心理医生。所以在你眼里…麦考夫福尔摩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无法跟你描述。事实上我也不敢说我了解他。麦考夫对我来说是一本书。我才刚开始读呢。”以斯帖说完她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了漆黑森林里的满天萤火虫。

　　威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OMG…”

　　漆黑的森林中，满天的萤火虫像是点点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它们在夜幕下自由飞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神秘的故事，微弱的光亮仿佛像是一个个诱惑人的幽灵，又或是来自深渊的召唤。

　　静谧的夜，漆黑的森林，因为它们的到来添上几分诡异的氛围。

　　“哪里来的这么多萤火虫？喂，埃丝，你等等我。”威利还在疑惑，以斯帖就已经跟着萤火虫走过去了。

　　他扒拉开干枯的草木，俯下身穿过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缠绕着的藤架：“这里好像曾经是一个花园。不过已经荒败了。”

　　以斯帖走到了花园的中心，在月光下荒芜的空地上立着一个残缺的只能看得出是一个柱子的雕像，立在水池上面。

　　野蛮生长的植物将它包裹着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以斯帖慢慢走进，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水池已经干涸杂草丛生，上面布满了蜗牛，数目之多如果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绝对要发病的程度。

　　“难怪这里会有这么多萤火虫。”以斯帖喃喃，她看着从蜗牛尸体上飞出的萤火虫，心中隐隐约约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的边缘。

　　水池边上有一个红色的小孩手印。

　　以斯帖用手机把手印拍了下来。

　　“我觉得你这个行为有点过于深入了。”

　　其实威利想说得是变态。

　　以斯帖没有理他，而是缓缓地抬头看向了水池中心立着的雕像，被植物缠绕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是一个女子的脸庞。

　　她偏过头向威利询问：“你还记得一个完全变态发育的昆虫要经历几个形态吗？”

　　“你这个思维跳跃的……呃，我想想…卵，幼虫，蛹和成虫。”

　　“成虫（imago）…你知道，Imago这个单词在心理学上的含义是无意识心理原型发展到人潜意识创造的形象。这个形象弥补了我们童年的遗憾和欲望，我们选择伴侣时都会像它靠拢。我试图去了解汉尼拔莱克特的世界。”以斯帖一顿，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地看向蜗牛和萤火虫，“现在我才感觉到我刚踏进他精神世界的大门。”

　　“这是好事？”

　　“不，这简直糟糕透了。”以斯帖没有多说什么，她又朝着前方走过去。

　　威利觉得，他的报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以斯帖真是越来越喜欢打哑谜了。

　　他们终于找到了莱克特庄园的大门。

　　威利利落地开门，沉重的铁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黑夜里尤为的诡异。

　　以斯帖打量着这座庄园。

　　枯萎的藤蔓爬满了墙壁，遮蔽了曾经辉煌的徽章。门扉残破不堪，吱呀作响。庭院杂草丛生，石板路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风吹过，带起一片凄凉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如今的没落。

　　以斯帖举着手电筒她伸手摸进了风衣口袋里的手镯。

　　就在这个时候，黑夜传来来一声枪响，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夜风中，枪声回荡，惊起无数宿鸟，扑棱翅膀飞向远方。

　　威利警惕地把以斯帖护在身后，把手电筒照向枪声的方向，看到一个东方女人，坚毅的面容上有浅浅岁月的痕迹，乌黑的头发夹杂着几缕白发。

　　她的眼神就像是被人侵犯到领地时母狮露出的眼神。

　　“你们闯入了私人领地。”

　　她语气冰冷。

　　以斯帖举起了米娅留给她的银色手镯：“是米娅让我来这里找千代。”

　　东方女人放下了手枪，她上前几步，借着月光看清了以斯帖的长相，她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爬满了她的脸。

　　“你和蕾切尔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母亲。”以斯帖沉着冷静地回应，“你就是千代吗？”

　　“是的。你几岁？”

　　“还有三个月就二十八岁。”以斯帖知道千代在确认什么，她说道，“我是汉尼拔莱克特的女儿。如果你在确认这个的话。”

　　千代的目光转移到了这个镯子上：“你母亲怎么样？”

　　“她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以斯帖平静地说。

　　千代让他们进屋。

　　整个莱克特庄园就剩下了千代一个人。

　　她点燃了烛火照明，火柴的光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你来莱克特庄园的目的是什么？”

　　“我母亲说过，如果我想知道汉尼拔莱克特的过去，我就得拿着这个手镯去莱克特庄园找一个千代的人。”以斯帖摊开手掌心，里面躺着的正是千代交给米娅的手镯。

　　是米莎的手镯。

　　她曾经想还给汉尼拔，被他拒绝了。

　　千代眼睛微瞠，她觉得以斯帖疯了：“你跋山涉水来就为了了解一个野兽的诞生吗？”

　　“我必须了解他。”以斯帖语气平淡，“我才能避免成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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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接下来事情有点多，不定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