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鹅的嘶鸣》沫挽

47、第 47 章

　　温蒂伊斯特看上去比圣诞前气色好了不少，只是以斯帖觉得她身上的阴郁愈发沉重。

　　“我收到了一个圣诞礼物，来自我的兄长。我指的是年长的那个。一个小提琴，有胜于无了。”

　　对于温蒂伊斯特的主动开口，以斯帖有些意外，她安静地听着，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明亮的星辰看着伊斯特。

　　伊斯特看着这双眼睛，她停了下来：“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霍普医生。它非常漂亮。”

　　以斯帖看向对方的眼睛，那幽深如黑洞的蓝眼睛：“从来没人说过。谢谢。听上去你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圣诞节。”

　　“更糟糕的我都经历过，这次还算可以。”伊斯特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往冷哼了一声，“我也不指望他是什么良心发现，我们家族的人都是冷漠的机器怪物。”

　　以斯帖并没有制止伊斯特的发泄，人总要有情感的宣泄口。

　　她看着伊斯特阴郁低沉的面容，希翼和疯狂蕴藏着同一双蓝色眼睛中，以斯帖垂下眼眸思考着。

　　反社会人格？

　　“你还想做进一步的尝试吗？”

　　温蒂伊斯特眯起眼睛，她摇头：“并不是很想。”

　　以斯帖点头，并没有给出自己的专业意见，反而尊重了伊斯特的想法，心理医生不可冒进，要懂得循序渐进。

　　伊斯特那双幽深的蓝色眼眸中映出以斯帖的身影，她的声音沙哑：“你比绝大多数人都有意思，霍普医生。我非常期待下次的见面。”

　　茱莉亚送走了温蒂伊斯特，她关门后发现以斯帖站在那架钢琴面前，她身形高挑优雅如一只起舞的天鹅。

　　“霍普医生？”

　　以斯帖触摸着钢琴的琴键，她问茱莉亚：“当你听查理斯托克弹奏钢琴时，茱莉亚，你是什么感觉？”

　　茱莉亚没想到以斯帖会问这个问题，她努力回想着斯托克弹奏着钢琴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在想什么。

　　“我想，以他的皮相，如果向一个女人求爱，很少有女人能拒绝他。”

　　以斯帖挑眉回想起斯托克，英俊的有些美丽，像一朵厄尔瓜多的黑玫瑰，非常吸引人的注意。

　　“音乐有时候会暴露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以斯帖回想起在美国和麦考夫在演奏厅的演奏，她看向温蒂伊斯特离去的方向，伊斯特是否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她收到小提琴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欣喜？

　　还是觉得她的兄长别有用心？

　　以斯帖抚摸着钢琴琴键，那种木质的触感，她甚至能感受到木质的温度。

　　她手机振动了一下。

　　以斯帖拿出来，她问茱莉亚：“下午没有病人的话，你先下班吧。”

　　“好的，霍普医生。”

　　以斯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点开了那个聊天室。

　　‘准备在今晚行动，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卡珊德拉’

　　‘好，我们在北边接应你——Star’

　　‘抱歉我有点事，不能参加今晚的活动——爱丽丝’

　　以斯帖给威利打去了电话。

　　“威利。布兰森的事今晚得解决了。”

　　“好的。几点钟。”

　　“凌晨两点。”

　　听到凌晨两点威利沉默了一下，在以斯帖皱起眉时，威利开口：“凌晨两点你打算怎么瞒过福尔摩斯？你起来的时候势必吵到他。”

　　“你在说什么？我们又没睡在一起。”以斯帖懂了威利的意思，她轻咳了一声。

　　“噢。是吗。到时间我来杰明街找你。”威利说道。

　　以斯帖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确实和麦考夫约了晚饭。

　　不过她一般会在12点回来，极少在留宿在蓓尔梅尔。

　　今天被威利这么一提，以斯帖感到有些不自在。

　　麦考夫今天做了第二次根管治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以斯帖一见面就发现了，她有些无奈：“麦考夫，你真的不能再吃甜食了。”

　　“这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可怕。”麦考夫说道。

　　“也没有这么糟糕，蛋白质也不会让你感到肚子饿。”以斯帖坚持，“今天晚上就吃沙拉吧。”

　　麦考夫有些不情愿：“沙拉可不好吃。”

　　“可你现在这个情况能吃什么？”以斯帖不想在晚饭的话题上多做纠结，她提起了一件事，“海德乐维基的案子，有新的进展，那个放在天平上的羽毛，被证实是鸵鸟的羽毛。”

　　“鸵鸟？这可不好弄来。”麦考夫挑眉，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介于晚餐后没有甜食，樱桃汁的口感相当不错，他给以斯帖也倒了一杯。

　　他感觉到以斯帖兴致不高：“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麦考夫的声音和语调似乎带着英国人生来就有的傲慢刻板，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起伏格外的冷漠，这让原本关心的话语大打折扣。

　　以斯帖却能听懂他冷漠语调下的温柔。

　　“我有一个疑惑。和案件无关。在美国的时候，巴尔的摩演奏厅，你听我吹奏着长笛时在想什么？”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麦考夫有些意外以斯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嗯，该怎么说呢。你在吹奏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娴熟的技巧以及淡漠的情感。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头痛，我想我该怎么做才能打动你。”

　　“打动我？你弹了钢琴，不得不说，相当震撼。”以斯帖笑着说，麦考夫谈钢琴的画面对她来说是印象深刻，“确实，关于情感和技巧这一方面，我的情感完全无法透露到音乐中，这也是我放弃长笛的主要原因。”

　　“那真是太可惜了。或许你现在应该重新开始练习长笛。总要有一个消遣。”麦考夫看着去厨房切紫甘蓝的以斯帖由衷的建议。

　　“我会考虑的，顺便说一件事。我告诉威利了，我们的事。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

　　威利要是有任何不满，麦考夫也毫不在意。

　　“我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父母说我们的事。”

　　正在切胡萝卜的以斯帖手一顿，她抬起头：“你找个时间。不过，你确定要告诉他们。万一……我只是假设……”

　　麦考夫抬手止住了她的话：“我不喜欢你的假设。而且它不会发生。”

　　“好吧，好吧。这件事我想随你的意思。”以斯帖随和地说，她不想在小事上和麦考夫产生分歧，“凯瑟琳会很惊讶吧。”

　　“她会很高兴。”麦考夫微笑。

　　“看得出你胸有成竹，那么可以知道你的安排吗？”以斯帖继续切她的生菜。

　　“下个月英国皇家剧院排了一出王尔德的《莎乐美》，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契机。”

　　“你是说《莎乐美》？我喜欢这个故事。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赫尔岑说的。”以斯帖回想起那句让她现在读起来依旧觉得很震撼，“头颅若不滚到爱人脚下，便是肩上的重担。”

　　“头颅若不滚到爱人脚下，便是肩上的重担。”麦考夫同时说出那句话。

　　他们相视一笑。

　　以斯帖将做好的蔬菜沙拉端上了餐桌，她给麦考夫做了一份水果和蔬菜混合的。

　　“艾德勒的事已经结束了吗？”以斯帖想起了今天下午艾德勒留言之后在也没有消息，她有一些在意艾德勒的动向，虽然她之前说过有办法脱身。

　　“是的。这位女士恐怕会有其他麻烦。介于她之前的行径。”

　　“所以，英国政府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惹出事的艾德勒？”以斯帖给沙拉倒上酱汁，不经意地询问。

　　“我们进行了一场谈判。”麦考夫言简意赅地回答，他有些食之无味。

　　以斯帖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她反而说了之前和麦考夫讨论过的橘子布兰森。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做过四十二次心理评估的病人。”

　　“是的，印象深刻。”

　　“我后来上门去评估了她，再一次。”以斯帖喝着樱桃汁，她皱着眉，“我发现事情比我想象中的复杂。我不是指她的心理状态。我是指她的家庭情况。”

　　“有麻烦吗？”

　　以斯帖摇头：“不确定。她父亲不会喜欢我的诊断。我想这也是他之前频繁换心理医生的原因。他的女儿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你发现了什么？”麦考夫放下了叉子，安静地听以斯帖。

　　“她父亲把她锁在房间里，限制自由。而且他迫切地想要我给他的孩子下诊断。我想终止这段咨询了。”以斯帖放下手中的果汁，“我不想扯进麻烦里。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懦弱的逃跑。”

　　“当然不会。如果你需要，我也很乐意解决这些小麻烦。”麦考夫表态。

　　“我可以自己解决。”以斯帖挑眉，“别介入太多，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的。”

　　“噢，你可比夏洛克省心多了。艾琳艾德勒的事对夏洛克来说也是一个打击。”麦考夫虽然不会放任以斯帖进去麻烦之中，但眼下他得把握好尺度，免得引起眼前女孩的反感。

　　如果以斯帖跟他吵架，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似乎有开穿一切把戏的本领，而且心理战术在她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这是她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