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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替兄求情 ...

  •   躺在床上,我想了一整夜,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还是先给大哥治病吧,医治好身体,其他的事再慢慢来。
      给大哥治病这事不能直接找父亲和祖母,搞不好我就惹火上身又去跪祠堂了,去找曹管家,对,就是他。
      冬至说曹管家外出办事去了,我又不能出府,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给几个妹妹画连环画。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午后,我睡醒起身,冬至说曹管家回来了。求人之事,还得我亲自去找曹管家才算有诚意。
      听冬至说,曹管家在后院监工屋顶修葺之事。
      我一次来后院,院子挺大的,好几个下人都在屋顶忙活,曹管家站在梯子上指挥着。
      冬至喊了一声:“曹管家,三少爷来了。”
      曹管家忙从梯子上下来,劝我离开:“三少爷,下人们在修葺屋顶,多有不便,你还是回东院吧。”
      我拉着曹管家走到一旁:“我来找你有点事。”
      “可是出府之事?此事我无能为力。”曹管一口回绝。
      “不是、不是,我不出府。”
      “那是所谓何事?”
      我环顾四周,确定只有屋顶有人后,才对曹管家说:“之前救我的那个江湖郎中,你能请他再来一趟吗?”
      “三少爷,可又是哪里不舒服?待我去禀报老夫人和老爷。”曹管家说着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曹管家,细声说:“不是我,是我大哥。”
      “大少爷?你见过他?”
      我点点头。
      “三少爷,这府里的规矩冬至没跟你讲吗?”
      “冬至说了,祖母说了,父亲也说了。我这不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嘛。”
      曹管家拂开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三少爷,老爷定的规矩,我们下人,不敢违抗。”
      “你就悄悄的,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就行了。”
      “三少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看来曹管家并不好摆平,那就动之以情吧,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往下沉,表现出一副很悲伤的模样:“曹管家,你来我们家应该很多年了吧,怎么说,你也是看着我们哥俩长大的,我哥那可怜的模样你是没看到,我做弟弟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没本事,出不了府,不能替大哥找个好大夫。但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吗?他躺在床上,没有朋友的关心、没有亲人的呵护、没有下人的同情,真的是生不如死。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可以,那就让我替他去死吧。”
      说完,我自己感动了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冬至也感动得直掉眼泪。
      曹管家似乎无动于衷,站直身体看我表演。
      “三少爷,你就别为难我了。”
      “这哪里是为难你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祖母天天念的,你就没听进去一点点吗?”
      “我想帮大少爷,只怪我爱莫能助。”
      我直接打消了曹管家的顾虑:“只要你帮我请来郎中,其他事交给我,一切与你无关,这样总行了吧。”
      曹管家依旧一副一脸为难的模样:“三少爷..........”
      “打住,别三少爷、三少爷的,我又没让你做坏事,这点忙都不帮,太不够意思了。”
      曹管家终究还是妥协了:“行,我去跟老夫人说,让大夫再来给你瞧瞧,固本培元,以防万一。”
      我拉着曹管家的手,万分感谢,总算成功了第一步。
      有了好的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应该都会很顺利吧。
      路过佛堂,心情愉悦的我打算进去陪祖母念念经、打发打发时间,没承想听到了我不该听的。
      父亲说:“母亲,如今觉儿已康复,依我看他的人生大事该操办操办了。”
      “话虽如此,可芯莲那孩子该如何是好啊。”
      “芯莲那孩子命苦,那件事都过去了这么些年,恐怕她都不在这世上了。”
      “是啊,好好的一门亲事.........哎,不说了。觉儿的事,你做父亲的看着办,定要选个大家闺秀。”
      “母亲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听到父亲起身的声音,我拉着冬至就跑了。
      坐在亭子里,我思绪万千,父亲要给我娶媳妇,这本是好事,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如果我真的娶了老婆,那小倩怎么办?可小倩和师兄他们到底来没来这个朝代呀。
      不对,他们刚才说了一个叫芯莲的女子,她是谁?
      我立马问冬至:“冬至,芯莲是谁?我的未婚妻吗?”
      冬至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既然还有冬至不知道的事情,看来这件事不简单。
      第二天晚饭前,曹管家请来了江湖郎中,祖母和父亲也一同随行。大夫分分钟一套把脉开药流程走完,简单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冬至便领着他退下了。祖母和父亲见我气色不错,方才安心回厅去吃晚饭。
      所有人走后,我请大夫在我屋里吃了晚饭。我们的行动要越晚才越方便。
      天已大黑,我和冬至领着大夫去了西院,丫鬟们熟练地帮我们开门。没想到在自己家里还这么不自在。
      见到我,大哥很高兴,我让大夫抓紧时间帮大哥看病,丫鬟们在门外守着。
      大夫看得很仔细,把了左手、又把右手,还看了舌头,然后才下的针,最后还在大哥扎针处熏了艾叶。一套流程下来,差不多一个小时。
      大夫收好针,开了药,我才敢问大哥的病情:“大夫,我大哥还能下床走动吗?”
      “你大哥是常年气血瘀滞,阻塞经络,导致无法行走。想下床走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疗程过长,并非一日之功。”
      “大哥,你听到没有,大夫说有希望。”
      大哥笑着笑着就哭了,或许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要下床,此刻,大夫给他的希望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他一时间还无法接收。
      “大夫,我跟您约好,每个星期您来一次,每次都是这个点,可以吗?”
      “每个星期?”
      “不好意思,我说的是七天,每七天您给我大哥扎一次针。”
      “前期疗程最好三日一次,后续疗程可稍作延长。”
      “那更好,三天一次,就这么说定了。诊费曹管家自会安排。”
      送走大夫,我也不便多留。
      “大哥,现在看到希望了,你就好好养病,养好身体,我们园子里见。”
      “三弟,谢谢你。”
      “亲兄弟,客气什么。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过两天再来。”
      有了今晚之事,我才觉得自己没白来明朝一趟,真希望能早日见到大哥康复的样子。
      今日,我好不容易想偷懒睡个懒觉,却被四个妹妹给搅黄了。她们闯进来就吵着要看西游记连环画,我这两天才动笔画了几页,根本不够她们看。
      “先觉哥哥,先觉哥哥,不要睡觉了,起床给我们画画嘛。”
      被她们这样一闹,我哪里还睡得着,起身披好衣服,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我喝茶润着嗓子,慢慢回答她们:“想看连环画呀。”
      “是啊、是啊,西游记太好看了。我们还要看、我们还要看。”
      “哥哥画画需要一个很安静的环境。”
      四双小手立马捂住了四张小嘴巴,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我,真可爱。
      “哥哥说的安静的环境是一个人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能画得出来。”
      “哥哥再见。”四个小家伙转身就跑走了,她们还真是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
      既然她们都走了,那我就再睡会吧。
      与大夫约定的时间已到,我本还有些担心,直到看见曹管家领着大夫来了,我才安心。我匆匆带着大夫去了西院。
      大夫给大哥看病仍旧很仔细,这次用针的地方与上次稍有不同。想必大哥全身经络活络了,他就能下床了。
      大夫疗程过半,没想到父亲却闯了进来。
      父亲推开门,我们都被他给震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父亲厉声问道。
      我一紧张,嘴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郎中是你请的吗?”父亲继续发问。
      我吐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说:“是我请的。”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为父疼爱你,你却无法无天,完全不把府里的规矩放在眼里。”
      “好的规矩我可以遵守,不好的规矩,为什么还要一直存在?”
      “你大哥的命格与府邸相克,难道你想让我们赵家绝了后吗?”
      “什么相克不相克的,那都是江湖术士的鬼话,骗钱而已。”
      “若是鬼话,你哥哥、姐姐的死,作何解释?”
      “父亲,弟弟和妹妹........”
      我抢过大哥的话:“父亲,那都是意外。”
      “意外?意外得如此巧合吗?”父亲质问我。
      大哥哭着说:“都是我,都是........”
      我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哭喊道:“父亲,我们都是您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这么多年,就算您有气,看到大哥现在这个样子,您的气也应该消了呀。”
      “若真是为了这个家,你大哥他就该.......”父亲说不下去,他已经被江湖术士的话给迷了心智。
      “我就该死,对吧?”大哥喘着粗气,伤心欲绝。
      “父亲,您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能站起来,大哥就一样能站起来,你给他一次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如果大哥真的康复了,我想母亲也会高兴的。你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难道你还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大哥突然在床上抽搐起来,大夫上前查看,父亲自然也是担心的,他眼里的关心是藏不住的。
      大夫拔走大哥身上的银针,然后又在他的头顶扎了好几针。不多会儿,大哥慢慢停止了抽搐。
      父亲急切地问:“大夫,我儿现在如何?”
      “大少爷本就气血瘀滞严重,方才又过于激动,才会全身抽搐。眼下我已稳住他的病情,你们无须担心。”
      “多谢大夫。”
      “今日不宜再施针。”大夫看了我一眼。
      “冬至,帮我送送大夫。”
      冬至领着大夫离开后,父亲看了一眼大哥,也转身要走。
      我对父亲说:“父亲,这么多年,大哥该受的苦、该领的罚,是不是足够了。”
      父亲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
      大哥一直未醒,我吩咐屋里的丫鬟好生照顾他。天色不早,我也该回自己的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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