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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回程之苦 ...

  •   果然大量运动后睡觉是最香的,我死沉沉地睡着了,除非一个香喷喷的烤鸡腿,休想有人能把我叫醒。
      我挺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眼睛,吓我一跳,师兄和小倩六双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赶紧从地上爬走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们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我看你活得挺好的。”
      我一个大男人,才不与小倩顶嘴。跟着师兄二人,我们继续往青城山出发。
      走了快一天的山路,我们终于走到了青城山脚下。剩下的就是爬山了,纯粹地爬山。望着眼前诸峰环绕,翠峦层叠,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李白的蜀道难: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我不想再遇到什么山林猛兽,匆忙补充体力后,便催促师兄和小倩赶紧上路,争取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落脚点。
      上山的路是真难走,我折了两根树枝,给了一根小倩,简单当作登山杖了。
      走了好一会,我们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处屋顶,看来今晚不用露宿山林了。我加快脚步,一个人冲在前面,真希望能碰到一家像老爷爷那样的好心人家,收留我们,然后再来一顿大餐,想想就觉得美。
      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见到了那座屋子,走近一看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百姓人家,而是一座叫赤城阁的小阁楼。
      小阁楼就小阁楼吧,至少不用再睡地上。小倩也走不动了,瘫软着身子靠在木椅上。冷师兄仔细观察了附近的情况,他应该能够确认我们是安全的。
      夜幕降临,阳师兄拾来柴火,生了一堆火供我们取暖,还别说,虽然我们还没上山,但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气温的下降了。
      冷师兄翻找出他包裹里的衣服,给了我和小倩一人一件,我就知道,我一直都在师兄心里,无论他有没有失忆。
      伴着漫天繁星,我们又在外面露宿了一宿,真希望快点找到师父,我就可以真正认祖归宗了。
      早晨醒来,我不再是最后一个,看着阳师兄憨态可掬的样子,我觉得挺好的。
      我们一行人简单吃过早餐,便开始上山。进了山门,我们继续往前走,来到青城仙官,里面有两个小道士,他们在打扫卫生。
      我叨扰道:“道长,打扰了,我们想来找个人。”
      其中一个小道长走出来问:“你们是何许人也?”
      阳师兄作揖说:“我与师兄乃是茅山弟子,到贵处寻找外出游历的师父。”
      “你师父姓甚名谁?”
      “我师父是明空道长。”
      “师弟,你听说过这位道长吗?”小道士回头问另一位道士。
      屋内的小道士摇摇头,他又接着说:“几位还是去老君阁问问师父他们吧。”
      我问:“老君阁在哪儿?”
      “山顶。”
      我的妈呀,还要爬到山顶上去。
      谢过两位道长,我继续向山顶出发。这是我第一次来青城山,还别说,这里景色秀丽,群山环绕,气候宜人,休闲度假的不二之选。
      走了许久,我们终于到了老君阁。站在山顶俯瞰远处,山脉绵延起伏、雾气环绕、真如仙境一般。祖国的大好河山尽收眼底,青城山果真风景秀丽,景色宜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也愿意在这里颐养天年,吸收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得道成仙。
      冷师兄询问了这里的道长,得到的消息是师父一个月前来过此地修行,小住一段时间后边便离开了,道长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们希望而来,如今要失望而归。师父他老人家又不知道云游到何方了。
      无奈,我们只能先行下山,下山总比上山容易。
      到了山脚下,冷师兄要与我告别,他打算带着阳师兄去找师父,进而撇下我。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师兄,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找师父。”
      冷师兄感谢说:“向兄,不必了,找师父是我与师弟的职责,你与小倩姑娘还是早日回家吧。”
      “你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冷师兄很平静:“总会找到的。”
      “中国这么大,你们之间没有信件往来,又没有手机联系,找一个到处云游的人,谈何容易。不如这样,你们跟我回家,我再多准备些钱,然后再出来一趟。”
      冷师兄误会了我的意思:“这两日承蒙向兄照顾,我与师弟路上的一切开销,日后定当奉还。”
      “什么还不还的,我们是亲兄弟,不需要明算账,我的就是你们的。”
      小倩说:“两位大侠,反正你们现在也毫无头绪,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容县,毕竟我们在那附近见过你们的师父,说不定,他还在那附近的山上小住呢。”
      “对对对,小倩说得对。反正是找,去哪里不是找,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在容县就找到师父了。”
      师兄二人思考片刻,决定按我们说的路线去找找看。又能和师兄们一起上路,我的心情自然是高兴的。除了小倩所说的,我还有自己的私心,我一定要让那位江湖郎中好好给师兄们瞧瞧,让他们早点想起我来。
      都说归家似箭,我本以为那不是自己真正的家,我就不会有那样的心情,没想到,我已经慢慢接受它,并慢慢适应了它。
      回家我们不能再用脚去丈量大地的辽阔了,我劝小倩我们都可以紧紧裤腰带,少吃几顿不是问题,租辆车才能解决大问题。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我似乎再也感觉不到它的颠簸,有车坐,真好。
      回家的路途遥远,一路上冷师兄一如既往地冷酷少言,阳师兄还是那个爱说话的话匣子。他向我请教了《西游记》是什么,我还给他讲了很多我们之前在一起的快乐事情,虽然他一件也记不起来了,但我能感受到他对21世纪的好奇与向往,如果能回去,我希望能带上师兄他们一起。
      回程的路上,我们一路都听到有人在谈论《西游记》,看来大家是真的很喜欢这本书。下次我一定把《红楼梦》也画出来,让你们的生活再多一份趣味。
      路程过半,小倩这位女管家就提醒我钱快不够了。作为男人,我当然是要挑起这份重担的。
      我们在眉山县住了客栈,为了节约钱,我和师兄三人一间房。
      和师兄他们认识这么久,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他们一起睡过一张床。我们三人躺在床上,我在中间不敢翻身,就怕挤着他们。
      阳师兄不会计较这些,毕竟我跟他一起睡一张床的时候,他就经常抢我的被子,现在翻个身对于他来说那也是轻松自如的事情。冷师兄也翻了个身,他们二人同时背对着我,我的空间一下子就大了。
      “师兄,委屈你们了。”
      冷师兄客气说:“有向兄帮助,我与子逸无需露宿街头,已是万分感谢,何来委屈一说。”
      我对阳师兄说:“阳师兄,晚上可别再抢我的被子了。”
      阳师兄转过身来对着我,郑重其事地说:“向兄请放心,我睡觉不爱动。”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呵呵笑着。
      早晨,冷师兄很早就起床了,他起床的动作很轻,但我还是被惊醒了。
      我小声问:“师兄,这么早去练剑吗?”
      冷师兄回头看着我:“向兄,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我坐起来穿着衣服:“你没吵到我,我是自然醒。师兄,不如我跟你一起去练剑吧。”
      跟师兄在一起的这些天,我还是第一次跟着他去练剑,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怠慢了。
      回到客栈,阳师兄刚刚起床,看来他是睡了个好觉。我找来笔墨,画了两张师父的画像交到师兄二人的手里,告诉他们,去街上问问。我要带着小倩去摆摊养家糊口。
      来到眉山县街道最热闹的地方,我简单摆了个摊,我打算开讲《石头记》。
      我学着《百家讲坛》里王立群老师的模样开讲了:话说,女娲炼石补天之时,剩下一块顽石未用,便弃于山青梗峰下,此石灵性已通,见众石俱已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艾,日夜悲号惭愧........
      刚开始没有人听我在说什么,我顶着太阳丝毫不退缩,慢慢来了两三个人驻足,听得津津有味。
      小倩不停给我倒着茶,我继续讲着:甄士隐听得明明白白,却不知那二人口中的蠢物是何物,僧人将手中玉石取出递与士隐,士隐接来一看,原来是块鲜明美玉,上面字迹清晰,篆有“灵通宝玉”四字,后面还有几行小字,士隐正欲细看时.......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我讲起来也格外卖力。这免费的生意就是好做,不管是谁,哪怕是街边的乞丐,他都能来听上一听。
      讲累了,我便停了下来,慢动作地喝了好几口水,下面的人就开始不耐烦了:“你倒是讲啊,后来这宝玉如何了?”
      我站起来给大家拱手鞠了一躬,说:“小人初到贵宝地,身上盘缠被劫匪所抢,现在已是身无分文,为了讨口饭吃,只能在街头讲讲书,让大家听个乐。如果还有想听的,交三文钱给这位姑娘,我接着给大家继续往下讲。”
      小倩拿起手帕,开始收起钱来。文学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小倩一圈下来收了不少钱,希望这些钱能坚持到家。
      一些没钱的乞丐自然而然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瘦弱的身影,有时候会觉得这个世道真的太不公平了。
      收了钱,我接着往下讲,一连讲了好几个小时,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冒烟了,原来画画其实也不辛苦呀。
      上午收摊,就有人预约下午的席位了。为了能让这些“红粉”听个兴致,我答应他们简单吃个饭就来上岗。
      我和小倩匆匆吃完饭,赶去摊位前,我的摊位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我装腔作势,一拍板:话说这日是贾敬的寿辰,贾珍备了上等的果品让贾蓉送去,临去前还嘱咐贾蓉道,我父亲谨遵太爷教诲,不敢前来,带着全家老小已朝上行礼了。贾蓉听罢,带着全家人便去贺寿,此时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儿、宝玉等人都来了........
      讲了一整天,我感觉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回到客栈,小倩清算了收入,师兄二人也都回来了,看着他们一脸失望的表情,我就知道,师父不在此地。
      好好休息了一晚,我们开始整理行囊出发。
      “师兄、师兄。”我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听到我咿咿呀呀几声,阳师兄问:“向兄,你可有事要说?”
      我努力清着嗓子,喝下一杯水,可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咿咿呀呀,这下可好,我真成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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