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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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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绍兴的日子并不好过,商蔺姜清楚记得,阿娘花了所有的体己才置得一处房屋,之后手中再无闲银,许多时候只能吃寡淡的水饭饱腹,嘴里是肉味少沾,一份银子要分成好几日来用,好看的衣裳都典成了银子来用。
在商家时顾芙只能主内事,纵有生财之能也生疏久矣,好在她天资聪慧,操管为楷隶,妙得平原笔意,书史皆通,诗词歌赋不减曹大家之才,不弱谢道韫之思致,又通多国之语,这般博学高才的人物有了名声后,人人争聘为闺房女孰师。
顾芙当了女孰师以后,那日子才一日日好起来。
半年后陆承渊从书信中得知她们离开商家,到绍兴独居的事儿,出了不少主意。
他那会儿才十五、六岁,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与商蔺姜趣味相投,书读得虽然多,但读的不是死书,吟诗能与李杜争强,从不会把之乎者也矣焉哉挂嘴边,出的那些主意没几个稳当可靠的,和鬼点子似的。
伪作名家画渡唐天神像就是他出的主意。
渡唐天神像如何画得真伪难辨也是他手把手教的。
他每回来绍兴,还会把北平里发生的趣事儿与她说,说有初夏时节有高丽女子想装成汉人女子嫁给一个地主作妾,那高丽女子汉文儿说、写得十分好,看不见破绽,却不料因为不知什么是炒菜和不会深井打水而败露了。
那会儿的日子清苦拮据,但比在商家里日日受人欺侮来得自在,想着未来的夫君是个思想一致,性情投合的人,商蔺姜心满意足,最后待字的一年里,心里的那份爱意渐渐添加。
陆承渊也是如此。
婚约既有,二人又情意互通了,情氛一来才会情不自禁做出轨外之举。
小心翼翼见不得光的亲吻,呼吸短暂温柔地交融,却在那日里添了些别样情愫,什么规矩礼数,全抛在里脑后,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傅祈年说陆承渊并非君子,可他不知那天是她是她怀羞涩,揣着欢喜依恋之态,先热热攒攒把情郎的腮颊咬。
陆承渊反亲过来,多半是被她惹动了春心。
……
从前的日子如何凄苦,傅祈年自然不知,她过得凄苦,而他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被打趣说是奸商,商蔺姜懒得反驳了,一双眼看了鼻尖,回想起那段时日,心实怏怏,除了难过还觉得无奈。
人生无常,只想叹气。
把碗内的樱桃吃干净后,怕自己越想越难过,她撒开腿就去看宠宠缓缓心情。
她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傅祈年却误会了,以为她因被说奸而生气,洗过身子后他亲挑了一碗圆润饱满的鲜樱桃来哄。
商蔺姜已经漱齿,睡思正浓,再吃樱桃待会儿又要洗漱,这滴水成冰的冬日,从暖和的被窝里出去洗漱是一件极难的事儿,她盯着那晚樱桃犹豫了许久,最后嘴馋胜了懒惰,装个手疼的模样,要傅祈年喂着吃。
说什么手疼,不过是怕冷,懒得动那雪色莹然的娇手指罢了,傅祈年倒也顺着她来,一手接果核,一手送樱桃入嘴。
精挑细选的樱桃颗颗鲜甜,商蔺姜吃得忘我,樱桃的汁水挂在唇角上也懒得去管,等吃完最后一颗准备擦拭唇瓣时,一股热气喷到眉眼上,那被汁水染红的唇瓣被傅祈年含住。
轻轻柔柔地咬吮,商蔺姜来不及呼吸,人就失了力气,倒在榻里与他共枕交吻扪身起来。
他退她进,他进她退,靡所不至。
然后稀里糊涂再续白日里书房的欢好。
商蔺姜觉得自己在傅祈年的身下就是一团皱巴紧缩起来的茶叶,沸水泡开以后会舒展开来,慢慢地散发出独有的香味,在品茶人的口中回荡留香。
白日里是一次,而夜里漫长就不只是一次了,日夜合,受创数千下,再得趣那骨头也要散架,商蔺姜吃不消,全身发涨,手撑在他一起一伏的胸骨处,攮不动,只能求饶了:“你、你不能自娱自乐?古话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自娱自乐?我现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那商商也要自己丰衣足食?”身下忽然发出拔萝卜那般的脆响,傅祈年从中脱出来,抓过她的一只手往下走,“也成,商商自娱自乐便是娱我之目,这般也是不一般的乐趣。”
再将要碰到那水源时,商蔺姜底发力气抽回了手,星眼圆睁,恼声恼气骂他只思男女那一点事儿。
骂完不解气,忽然以手爪抓其颊。
傅祈年虽眼尖偏了头,但没能完全躲过,脖颈登时血迹殷然。
反手一摸,摸得血色,傅祈年又气又笑,腹部贴近后,他用修长的五根手指,轻轻地卡了她咽喉,只许她细细地哼,慢慢地吟。
深创三下后,正想开口说两句不好听的话,身下人忽然泪汪汪,使出千般计来:“我又不是故意的……”
脖颈像多了一道力,像是被一条蛇缠上,商蔺姜唾沫吞咽都变得艰难无比,每一次挣扎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拨动。
挣扎无用,反让气力全失,渐渐的又觉得鼻闷眼沉,一头坠入无尽的深渊里似的,四肢抓不住东西,声气也不得完全出来,几要窒息晕厥过去了。
在她快要晕过去时傅祈年收了手,眼睛始终专注而深邃,看着眼前那因呼吸困难而面色潮红的人。
脖颈一空,猛的得到喘息机会,商蔺姜浑身抖颤一下,好似从高处坠落了,胸口随着紧缩一阵,泛出点刺痛的酸意,她捂住那忒忒乱跳的胸口喘了好一会儿的气。
喘气的当儿,她剔起一点眼皮看始作俑者端得如此儒雅,与品香茶一样从容优雅,只有她一个人在别扭娇羞。
装模作样!商蔺姜越想越是生气,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腰身,双手捧住他的脸,照着他的下颌就是一咬,咬了那一点肉他不疼不痒,她也不够解气,所以一气之下,她化身为一头捕猎的野兽,一口咬住了猎物最脆弱的脖颈。
她咬出了可怖的齿痕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