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动物大师》应葵

3、祓除

　　咒胎在听见五条悟那如同胜利的宣言时，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它疯了吧？居然以为自己能打过五条悟？

　　奈何老年公寓被[帐]包围，它根本出不去，只能一边思考离开的方法，一边应对五条悟的攻击。

　　五条悟没有使用咒术，而是用咒力强化肉/体，连续不断的使用肉搏术攻击咒胎。

　　他想看看咒灵的术式是否能将物理攻击转移。

　　神原爱纪没能想起在哪听过“五条悟”这个名字，索性不想了，待在一旁观看这场战斗。

　　按理来说，她应该趁机离开这里才对，但战斗场面实在是过于眼花缭乱，战斗地点一变再变，一会儿在客厅中央，一会儿在门口。

　　如果贸然离开，指不定被打上头的两人来个误伤。保险起见，还是待在这里等战斗结束比较好。

　　至于输赢，她看的出来，五条悟一定会赢。

　　这位并不是什么失明人士，而是压着怪物打的超能力人士。

　　刚刚诞生的咒胎没有任何肉搏手段，只是一面倒的挨打，如果不是靠着术式[转移]将五条悟的物理攻击转移给五条悟本人，否则它早就被揍成一滩烂泥。

　　攻击能转移，但痛感确实实打实的，痛的它嗷嗷乱叫。再看一眼五条悟，对方就跟没事人一样，似乎它转移的攻击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它这才明白，现代最强咒术师不是吹的。

　　“我认输，我认输，别打我行不行？”它忍不住抱头求饶。

　　“不行。”

　　五条悟残忍拒绝，聚集力量一拳锤上它的腹部，怪物忍不住呕吐，将本体吐出。被控制的人类尸体恢复原样倒在一边。

　　混合着唾液的差不多拳头大小的怪物，浑身上下跟人类丝毫不沾边，反而像个长出手脚的保龄球，圆润的身躯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红色眼睛。

　　“这就是怪物的真身？”神原爱纪问道。

　　“你看的见？”五条悟刚脱口而出这句后，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对了，普通人类在危机生命的情况下是能看见咒灵的。”

　　咒灵？

　　这个怪物叫咒灵？

　　五条悟知道神原爱纪在想什么，但他并没有出声解释，不对普通人告知咒术界的存在是规定。

　　“不用担心，很快就能解决。”

　　五条悟来到神原爱纪身侧，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同时抬起右手，中指和食指相叠。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神原爱纪感觉自己来到了外太空，黑暗无边无际，数朵绚丽多彩的星云十分美丽。再去看咒灵，咒灵一动不动，所有眼睛都瞪得老大，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拦腰抱起，神原爱纪双手双脚悬空，头朝下，是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

　　正当她想询问时，五条悟抢先回答。

　　“这里是我的领域，也是无下限的内侧。领域效果是强迫进入这里的人的大脑为了“活着”而进行无数次重复的“知觉”和“传导”，产生大量无效信息，使大脑失去功能，只能站着等死。”

　　“只有我本人和被我碰到的人可以不受影响。”

　　神原爱纪完全听不懂，但她听明白了一点，之所有让她这样是为了她好，也就没再反对。

　　虽然姿势难受了点，但在忍受范围内。

　　五条悟没有选择其他攻击手段，而是选择领域是有原因的。经过一番战斗，他算是摸清了咒灵的术式范围。

　　无论什么样式的攻击都能转移给他人，这样的话无论他是动用[苍]、[赫]、还是[茈]，咒灵都能在即将攻击它时将攻击转移，得不偿失。

　　对咒灵而言，越是强力的攻击，越是无效。

　　这种情况下，只能动用领域，靠着领域效果让它变得迟钝。

　　就算它能使用术式将无效信息转移，不至于站着等死，但它只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咒灵，又能靠着术式转移多少信息？能在无时无刻传输信息的领域内坚持多久？

　　更别说领域的基础效果是必中，即在此领域内，他的攻击必中。

　　咒胎自开始被动接受信息后，疯狂运转术式，将信息转移给五条悟，但五条悟本人不受领域影响，此举无法伤害到五条悟。

　　但也让它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大脑不至于立刻宕机。这是一场拉锯战，一旦体内咒力耗尽，无法驱动术式，它就会立刻被五条悟祓除。

　　咒灵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努力运转体内的咒力驱动术式抵抗领域效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咒灵眼看着不行了，大部分眼睛全部失神，只剩下小部分眼睛坚持着。

　　五条悟知道时机到了。

　　“一般能让我动用领域的都是特级咒灵，你一个低级咒胎能逼我开启领域，死后去地狱偷着乐吧。”

　　五条悟毫不留情的嘲讽，再次抬起右手一发[茈]弹射出去。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攻击，咒灵知道这发蕴含恐怖能量的攻击它是躲不过去了。

　　它现在体内的咒力只能转移一半，即便将这一半转移给五条悟，对方也不会死。

　　它仅剩的眼睛全部看向了神原爱纪，既然它必死无疑，那就拉一个垫背的陪它一起下地狱！

　　咒灵伸出双手主动触碰［茈］，原本高速旋转宛如弹珠大小的［茈］瞬间缩小一半，咒灵体内再无半点咒力，大脑宕机，行动静止，被缩小体型的［茈］吞没了。

　　在咒灵消亡后，五条悟解除了领域。

　　神原爱纪亲眼见证了一个咒灵的消亡，甚至连点渣都没留下。

　　她感慨五条悟的强大，也感慨普通人类的弱小。

　　仅仅一个低级咒胎就能掌控普通人类的生死，若是高级咒灵那人类该如何是好?

　　神原爱纪抬眼看向五条悟，对方右手摩挲着下巴，双目看着咒灵消亡的方向，神色颇为不解。

　　“其实，像你这样强大的超能力人类不止一个对吗？”

　　否则人类社会早就被高级咒灵破坏，一定有一个超能力群体在暗中对抗咒灵保护人类。

　　五条悟低头将目光聚集在神原爱纪的身上，右手食指比了个‘1’放在唇边。

　　“咒术师有很多，五条悟只有一个，而我是最强。至于我的同伴，他们仍在追赶我的道路上。”

　　神原爱纪可以确定这人的性格相当自信且臭屁。

　　短短的时间，他已经说了三次他是最强了。

　　有这样一个最强在超能力群体中，恐怕其他超能力者也是苦不堪言吧？

　　神原爱纪在心中为他们点蜡，随即换了个话题：“这位五条先生，可以将我放下吗？”

　　她的脖子已经酸的不行了。

　　“不～行～哦。”

　　五条悟一字一顿像极了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听得神原爱纪颇为不适。

　　“为什么？”

　　“因为……”

　　五条悟将神原爱纪往上提了提，同时自己弯腰，拉近两人的距离。

　　太近了。

　　无论漂亮的苍蓝色双眸，还是精致到令人失神的脸蛋，都离她太近了。

　　神原爱纪面色微红，试图后仰拉开距离，却不想五条悟的右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往前推。

　　“躲什么？让我看看啦。”

　　这略带撒娇的熟稔语气，若是此处还有其他人在，绝对会让人误会！

　　“五条先生，我们并不熟，我想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神原爱纪警告。

　　“欸？一起经历艰辛战斗而奄奄一息存活下来的我们难道不应该是朋友了吗？过界这样的说辞也太伤我的心了。”

　　神原爱纪捏紧了拳头，什么艰辛战斗，什么奄奄一息，这场战斗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咒灵刚死，你就这样造谣吗？

　　再不济我这个‘队友’还在呢，能这样颠倒黑白吗？

　　“我不会跟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成为朋友。”

　　“就算不是朋友，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道谢什么的就算了，但你这样用完就丢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

　　神原爱纪承认这人的嘴皮子功夫远胜于她，于是放弃交流。

　　五条悟非常疑惑，他明明用六眼看到咒灵将一半的［茈］转移给了神原爱纪，神原爱纪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并且她体内也没有任何咒力残秽，就像［茈］在接近她的一瞬间消失了一般。

　　咒灵没能成功转移［茈］？

　　还是［茈］的消失与神原爱纪的术式有关？

　　为了查清楚这一点，他解除领域后没有放开神原爱纪反而将对方拎到足够的高度，用六眼细细查探。

　　神原爱纪浑身上下全是黑色，黑色齐肩短发，黑色冬季西装，唯有一双淡金色的眼眸好似拨开浓重黑雾的朝阳，让人眼前一亮。

　　她是标准的厌世脸，只要往那一站，再说出几句中二的话语。例如：“这个世界不值得留恋”或者“人类都是笨蛋”，没有人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体内的咒力也是普通人类的水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神原爱纪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类。

　　除了，六眼告诉他的另一种信息。

　　【术式未知。】

　　六眼能够看穿别人的术式，很少出现这种不确定的信息。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对方尚未挖掘术式，要么是术式已经出现却屏蔽了六眼的探查。

　　加上凭空消失的[茈]，五条悟更愿意相信后者。虽然听上去有些离谱，但说不定真有这样的术式存在。

　　五条悟查清楚后，将神原爱纪放下，重新戴上眼罩，热情大方道：“这位神原小姐，请问你愿意加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神原爱纪记得自己从未向他做过自我介绍。

　　“飞上来前救了两名人类，他们是这样称呼你的。”

　　“他们怎么样了？”

　　神原爱纪更关心杉山奏他们的安全，至于他口中的飞，这倒不足为奇，毕竟是超能力人士。

　　“不用担心，他们好的很。”

　　神原爱纪松了口气，询问学校的情况，五条悟全面的讲解了一切。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简称咒术高专。学校培养了众多咒术师，他们毕业后也以此处为据点进行活动。除了教育，还负责执行和支援任务。

　　任务并不轻松，加上咒术师的人手过少，导致咒术师经常需要越级挑战咒灵。所以，这一行的死亡率常年居高不下。

　　“我也是从这所学院毕业的，同时担任一年级生的班主任，有我这样优秀的老师，你丝毫不用担心学院的教学质量。”

　　神原爱纪：谢谢，我反而更担心了。

　　“怎么样，愿意入读学校成为我可爱的学生吗？”

　　“我拒绝。”

　　五条悟的笑容僵住，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绝，但对方的果断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为什么？”

　　“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想成为什么咒术师。”

　　“不再考虑一下吗？”

　　神原爱纪看了眼被咒灵刺穿头颅丧命的老人，道：“我很惜命，我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赌上性命去救。”

　　口是心非。

　　这是五条悟给神原爱纪的评价。

　　如果五条悟没有被神原爱纪保护的经历，一定会相信她的。

　　对于神原爱纪的理念，五条悟表示理解。咒术师的确要承受诸多的心理压力，咒术界也有不做咒术师做回普通人的例子。

　　原本他是想好好培养神原爱纪这个好苗子，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只是可惜无法得知对方的术式究竟是什么。

　　“好吧。”五条悟朝神原爱纪伸出手：“可以借用一下手机吗？”

　　追击咒灵时，他的手机落在监督辅助的车上了。

　　神原爱纪递上手机，五条悟接过后摁了一串数字，电话很快被接通。

　　“莫西莫西，伊地知？我是五条……在哪里？我在老年公寓这边……哎呀哎呀，你别哭了，快过来吧。”

　　五条悟挂断电话，又操作了一番后将手机还给神原爱纪。

　　“我已经在手机里存好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记得联系我。”

　　神原爱纪无语，这个人怎么还没放弃？

　　“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嘛算了，咒灵已被祓除，我也该离开了。”

　　五条悟走到窗边一跃而下，神原爱纪被他突如其来的跳楼动作吓了一跳，两三步奔到窗边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时，这才想起对方是咒术师，这点高度根本摔不死他。

　　神原爱纪将目光转移到手机界面上，一串号码上方是联系人。

　　五条悟自己打的备注是：最帅的五条老师。

　　神原爱纪：“……”

　　她好像还没同意就读咒术学校吧？

　　所以，这位五条先生究竟是有多自恋？

　　虽然的确挺帅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