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女装的我不做人了》纯甜豆花脑子

8、逐影

　　开学把莫原折磨坏了，他被迫和很多人打交道，还有恐怖的破冰游戏和军训教官的折磨。那些教官一定都有病！
　　因为莫原总是冷着脸，长得又秀气，每次休息的时候教官就喜欢折磨他，要他表演什么才艺或者纯粹言语折磨。
　　破冰游戏上也是，辅导员开一次，班主任开一次，教官还要开一次，三次！
　　莫原摆着他的扑克脸，给所有人讲笑话：“从前有一只小企鹅，它心血来潮去北极旅游，然后它死了。”
　　······
　　“哈哈。”莫原面无表情地吐出两声笑，周围的人露出豆豆眼，然后所有人都笑翻了。
　　可恶！
　　最难受的是大一不能走读，他要和三个陌生人住在同一间小小的宿舍里，床头还靠着床头。
　　莫原使尽了浑身解数去抗议，光是找老师反应就找了很多次，理由借口想了上十个，最后他破罐子破摔地对老师说：“因为我是妈宝男，我要是一天看不见我妈我就会吃不好饭睡不着觉。”
　　老师当时看他的表情很复杂难言，最后老师叫了家长还帮他预约了学校心理咨询的名额。
　　都是狗屎！
　　不过好消息是，因为他不遗余力地狂作，主动来接触他和他交朋友的人很少，想和他聊天加好友的女生也都受不了他的寡言和冷脸，也就宿舍里和他头对头的一个室友能和他多聊几句，那个室友姓程，和他同班，两人还挺有共同话题的。
　　程诚的人缘很好，不像莫原，他和班上大多数人的关系都很好，不论男女。他有一头阳光栗色小卷毛，是时下很受女生欢迎的弟弟款。
　　程诚爱看恐怖片和打恐怖游戏，人菜瘾大，整个寝室就莫原有看恐怖片的爱好，所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看来很快就可以完成妈妈布置的“一个朋友”的指标了。
　　星期六，差不多入学一个月，学校举办“百团大战”，程诚拉着莫原的胳膊去看热闹，路上吱儿哇吱儿哇地讲，莫原嗯嗯地应和，还算和谐。
　　大学校的百团大战规模很大，有街舞社摆着音响斗舞，有古乐社穿着古装盘坐弹古琴。有汉服社穿着各式汉服满场展示，看到莫原眼前一亮前来拉人，愣是被莫原蛇皮走位躲了过去，那个姐姐当场愣住，看着莫原快步离开的背影，捂着嘴露出一个明显是嗑到了的姨母笑。
　　程诚被莫原躲人的骚操作笑到捂着肚子，莫原只好停在原地强撑着用眼神催促他，路过的同学看到莫原写满“好丢人”的脸，过来要微信，莫原一指笑弯腰的程诚：“我的手机在他那里，你等他笑完。”
　　话音落，程诚爆发出新一轮大笑。
　　莫原满脸黑线，他为什么要今天来凑热闹，该死的学分，都是狗屎！
　　他不懂啊，他完全不理解，之前从小学到高中，只要他想，爆发出的气势可止小儿夜啼，现在是怎么回事，大学生抗性这么高的？
　　程诚已经笑蹲在地上了，莫原实在受不了周围人围观的眼神了，干脆也蹲在地上用手抱着头，程诚看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屎！
　　最终他们一个上午啥也没干，程诚太会笑了，好像莫原是什么人形自走石头精，他走几步就露出一种嗑到了的表情，然后狂笑。莫原最后板着脸把人端起来，强行带离现场。当场就有一个“搞笑乐子人”社的人穿着花衬衫来要微信。
　　走远点啊！！！！！
　　直到下午，莫原从校内路边的小摊上买了口罩和墨镜，不顾程诚阻拦带在脸上，程诚一边走一边看莫原的脸，露出一种可惜的表情。
　　“怎么，我的脸很好笑吗？”莫原阴测测地问。
　　程诚的背上莫名升起一股凉意，他忙摇了摇头。
　　“那就看路！”
　　莫原口罩下的脸露出满意的微表情，果然他的气势还是有用的。
　　因为加入社团有学分拿，最终程诚加入了电竞社和惊悚电影社，莫原加入了惊悚电影社和民俗社，据说民俗社主要的活动都是围绕真实世界里的恐怖传闻的，程诚心动，但怂。
　　不过第一次民俗社座谈会他还是凑着去了。民俗社座谈会很有氛围感，每八个人围着一个电子篝火，把大教室的灯关上，然后互换恐怖故事。
　　本来八个人围着篝火做得很均匀，但是座谈会到一半的时候程诚就怕得不行了，自以为动作很小地凑到莫原身边抱住他胳膊，莫原的脸色都僵了一瞬。
　　程诚还在那里碎碎念：“莫原你胳膊好冷啊我给你暖暖。”
　　莫原想了想，秉持着友好的同学情谊，忍住了没有低头看。
　　要知道他对面的人现在已经低头完全不敢看他了，可见他死人脸的威力。
　　他右手边的那人开始讲故事了：“咱们学校致远楼那边，不是树了堵墙吗，墙后面其实还有一座废弃的楼房，已经拆得只剩两层了。”
　　莫原刚听完开头脸色就木了，很好，果然学校都是狗屎吧！
　　“那栋楼啊，据说闹鬼，有前几届的学长有一次路过那边，听见了奇怪的哭声，还有尖叫！”
　　那个同学做起了鬼脸，还猛地转头试图吓一吓莫原，反而被莫原望过来的黑漆漆的眼珠子吓得一顿。
　　莫原把头转回去，对面的同学迅猛低头，好像看见了鬼。莫原开始觉得有意思了。
　　故事还在继续：“后来那个学长回去就打听那栋楼发生的事，原来那座楼房原本是给老师做研究用的，后来有天打雷下雨，事发突然，老师们没来得及撤离，一道雷打下来机器爆炸了，十几个老师死在里面！”
　　周围都沉默下来，包括隐约听到这个故事的隔壁圈子的人，莫原的心情也沉了下去，他看了一眼右边，那个同学被大家的氛围尬住，不说话了。
　　程诚在旁边抽了抽鼻子：“好惨。”周围也有惋惜的声音传来，大家的目光移向下一个人，有人眼含期待，希望他能讲出一个不那么悲伤的故事。
　　莫原开口：“我的高中，我高考前发生了一起命案，受害者五人。”
　　莫原讲故事不算有趣，他口吻干巴巴地，陈述了几场悲剧：最先被发现的一人，被尘封的教学楼五楼，后被发现的四人，藏匿了四具尸体还没被警察发现的音乐教室，音乐教室曾经的悲剧。
　　他讲得很平淡，但是故事一环扣一环，层层递进，再加上他不经意渲染的恐怖气氛，“…总感觉如果放任恐惧情绪生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四个人，曾共同参与一场校园霸凌；…那间音乐教室，案件结束之后所有的窗帘布都换了；…有同学在警局看到了被收走的沾着血的书桌；…据说现场找到了被血浸透的纸和笔……”
　　诸如此类，程诚把莫原的胳膊越抱越紧，越贴越近，一不注意碰到了莫原的腰，莫原抖了了一下，低头看他。
　　刚好程诚抬头，看见莫原黑漆漆的眼珠子，和电子火光都染不暖的惨白的脸。
　　“噫——！”他被吓得发出一声怪叫，莫原嘴动了动，闭上了。
　　周围这才有人捂着心口松了口气，还有人干脆拿出零食奶茶抱枕，莫原这才发现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
　　别的圈子里有人舒了口气，“这才是民俗社该有的氛围啊！”
　　莫原：“？这很可怕吗？”
　　周围的同学一哽：“不愧是莫同学。”
　　结果是民俗社的人都知道有个叫莫原的大一新生胆子很大，还有人和莫原说能不能有空一起回莫陀一中看看。
　　莫原：不理解，不尊重，不去。
　　那天晚上程诚是被莫原拖回的宿舍。

---

作者有话要说：　　莫原：用看似平淡的表情讲乱七八糟的话
程诚：好可爱，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