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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开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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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无聊的一天。
“今天还有一百座擂台，打完再也不打了。”千杀坐在床边，摇晃着双腿，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沈灵睡眼蒙胧的坐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嗯着，随后打了个哈欠。
“还没醒酒啊。”千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他，从戒指里拿出一个蟠云果，放到他手里，温柔的说道：“吃了吧。”
沈灵闭着眼睛，微微张嘴，咬下一口，冰凉的果汁冲向大脑，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玩意居然能醒酒？”
“果子能醒果酒，这个常识你居然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酿酒。”
“吃完赶紧起来吧，九点多了。”
“这么晚了？”沈灵身体打了个寒战，快速吃完手里的果子，起身穿好衣服，朝外面走去。
“哎，等会我。”千杀拿起衣服，跟了上去。
试炼擂台处，已经有很多人进出了，大多身着华丽，手里还拿着场中售卖的零食。
“小沙沙，我好像饿了。”沈灵摸着肚子，看向了不远处香气四溢的地方。
“真是个吃货。”千杀笑骂一声，随手丢了枚钻币，便朝着擂台走去。
今天打的是六百号到五百零一号擂台。
“一千号擂主，雷神，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对手笑道。
“不过是多休息了一会而已。”千杀淡淡的回应道。
“开始吧。”对手也不再废话，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便率先释放出火系魔法。
这场是六阶规则，倒是有些难打。
千杀随意的一瞥，伸出手掌，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法相，同样是又蓝又红的。
伴随着他手掌拍下，直接将对手的火焰拍灭了。
正准备看好戏的众人被这一幕搞蒙了，六阶法师的战斗，不应该很激烈吗？
“停，我认输。”对手直接投降，朝台下走去。
“要是后面的擂台都这么简单就好了，省得打了。”千杀心里想着，在确定对手下了擂台后，同样离开了。
只留下观众们面面相觑。
不知何时，沈灵也加入了擂台战斗，他的速度依旧那么快，直到下午五点，今天的一百场便打完了，只是面色有些惨白，看样子消耗不小。
“哎呀，不小心打快了，小沙沙不会生气吧。”沈灵心理嘀咕一声，正准备走向六百零一号擂台，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也不客气，直接抱住了自己。
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在念叨的千杀。
“诶，你怎么也打这么快？”沈灵一脸疑惑的问道。
千杀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平静的开口道：“今天好多五六阶的，只能快点打完好陪你咯。”
“就你嘴甜，我们去买个甜筒吧。”
“好啊，这大热天的是该整点凉快的东西吃吃。”
擂台外，两人各自拿着一个甜筒吃着，牵着手，走在回家的大街上。
“今晚要不放纵一下？”千杀面色被晒的粉嫩，薄唇微动，看向沈灵那张精致的脸颊。
沈灵偏过头，面色奇怪的问道：“你想怎么放纵？”
“吃东西啊。”
“吃什么东西？”
“吃你。”
闻言，沈灵把剩下没吃完的甜筒一把糊在他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大白天的你就玩这么变态？”
千杀舔了舔嘴角，拉着他走到了附近的草丛。
“给我舔干净。”
“我不要。”
“舔干净，不然给你撅折。”
“行吧行吧，你别叫啊。”
“嗯——嗯——”
“说了别叫，我这不给你舔呢吗？”
“我让你舔脸，你舔我舌头干什么！”
“哎呀不都一样吗，再来。”
偶尔会有人路过草丛，听着草丛里传来的动静，都捂着脸离开了。
没多久，草丛里面安静下来，千杀和沈灵两人走了出来。
“你是真过分啊，随时随地都要吃我豆腐。”
“那不是你要吃我的么，我都送到你嘴里了，你还硬要往外推。”
……
路边烧烤摊，一白一紫两位少年正坐在那里吃着烧烤。
“灵狐，你说，我们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千杀面色忧愁，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想到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永远跟着你，陪你看过每一个季节的每一朵花，看遍五湖四海，三山五岳，看法界的新生，和生命的凋零。”
“若只为这些，倒也可以，可山川河流总有看尽的时候，生命终有终结的时候，那时我们又该做什么呢？”
“那就再看一遍，如此往复，直至我们死去。”
“我不想重复经历同一件事，就比如每天跟你吃的东西一样。”
“那……我不知道了。”沈灵想不通，他躲避了千年，却从未真正体验过世界的美好，从未。
“还记得我们入学前吗？”千杀端着瓷杯，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沈灵点点头，嘴里咀嚼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那年我们从败生城赤青镇逃出来，朝东南方向四十里，也就是二百千米的路程，那时我就在想，生命的意义就是沦为他人的食物吗？”
“生命本是无意，不过有些人生来就带着使命，比如我。”
千杀点点头，继续回忆道：“后来我在兰陵城租了间房子，看到了商贩的日常，他们生活在民间，是法界底层，却依旧能够笑面生活。”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有些人的天赋生来就如此，法界的破碎导致了很多人的上限就到那了。”
“唉。”千杀叹息一声，看着沈灵的眼睛，道：“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实力也停滞不前了，我们又该做什么呢？整日荒淫无度，还是虚度光阴？”
“我们没有上限，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修炼到永生，但是……”
“但是我们永生之后就没有了，只能在空中到处看，在民间装普通人，整日无所事事，享受尽世间一切快乐，等到快乐被消磨殆尽，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了，我只想陪着你，哪怕世界毁灭。”
“人活着真没意思，但死了又可惜，跟这鸡汤里的鸡肋一样。”
“这事别想了，我们还没到那个时候，还不值得我们去思考，世界和人一样，总会变化。”
“好吧，来，喝！”千杀端起杯子，和沈灵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又随意的倒了些酒，吃完剩下的串，付了钱，便回去了。
“血封哥哥回来了？”刚一进门，孔义便走出来迎接了。
“孔义啊。”孔义不在的这几天，千杀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家里的事处理完了？”
“那当然，没有窝囊废和脑子不好的人瞎掺和，整理家族方便了很多。”
“你怎么没当家主？”
“我是家主，不过我把家族的大小事务交给叔叔处理了，倒也不需要我来操心。”
千杀点点头，招呼来六只召唤兽，跟他们说明了一下，便带着七人去了试炼擂台。
报完名，看着几人领取擂台徽章，千杀便里去了。
“哥哥，你不留下来看我们吗？”金陆云靠近问道。
“不了，我们今天消耗太大了，今晚恢复一些，明天再给你们加油。”千杀微微一笑，“哦对了，单人擂台四号和一千号不要去挑战，其他的都是空擂，你们随便打。”
“好的哥哥，你回去休息吧，我们要去打架了。”
“好呢，拜拜。”
目送千杀离开，几人没有去单人擂台，直接挑战起七人赛，同样以压制修为境界为规则，一同思考起来对手的实力。
千杀这边，他回到院子里，看见种在前院左边墙角的地里开出一朵朵黄色的花朵。
“咦，西瓜开花了？”沈灵感应到千杀回来了，朝着外面走出来，恰好看到他盯着那一堆花观察。
“嗯呢，过段时间就可以结果了。”
“看这样子应该不会太甜。”
千杀一脸疑惑的转过身，“你知道？”
沈灵点点头，道：“书上看到过，特别甜的瓜，花瓣颜色没有这么淡。”
“果然是个吃货。”
“今晚你睡草地。”
“啊？”千杀愣了一下，这人不经逗，随便说说就要被赶出家门了。
“逗你的啦，今晚的星星很亮，和你的眼睛一样。”
“所以？”
“所以我要跟你一起赏月。”
“……”千杀有些无语，赏月就赏月，还看星星，白了他一眼，道：“没酒了，再喝就真没了。”
“对哦，上次买的蟠云果没做多少，全让你兑水了。”
“不兑水你嫌难喝。”
“哦。”沈灵一脸不悦，喝了这么久原来一直喝的是兑水的。
“好啦，今晚陪你看星星，书上说今晚会有流星雨，我们就睡房顶吧。”
“好啊，反正夏天温度高，睡大街上都没事。”
“别说了，上房顶。”千杀不想跟他说了，拽着他的手腕，两人身上闪烁了一下银白色光芒，便消失不见。
房顶上出现两人的身影。
千杀从戒指中拿出一些零食，随意的吃着，他依偎在沈灵怀里，看着不远处冒着青烟的人家，心中一阵酸楚。
明亮的黄昏下，两道孤独的身影互相依靠，成为法界别样的风景，只是这一幕，却并没有人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