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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   镜中带着假发的莱恩居然有几分像奥米尼斯,她们都有着一样漂亮的眼睛。

      奥米尼斯摸索着帮她调整假发,感觉差不多了,他在用手指探着莱恩的脸颊,像是一位雕塑家正在琢磨如何完善自己的作品。

      “骨感真好,”奥米尼斯感叹了一声,“把眉笔递给我。”

      他手握眉笔,在莱恩脸颊上寻找着位置。遇到塞巴斯蒂安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脸上有痣,或者有多少,或者痣是什么,但自从被家人献给大帝后,他全身每颗痣的位置都被大帝用无数次的吻与咬标记了。

      那是最让大帝迷恋的符号,而他要把这一切都赋予软玉温香的躯体。

      他用指尖探寻位置,然后轻轻一点,一粒墨点就留在了莱恩的脸上,镜中相邻的脸越来越相似,这让莱恩越来越痴迷于望着镜中的二人。

      她爱皇后,温柔,和蔼,善良的皇后。

      像她母亲一般,最让她安心的港湾。

      奥米尼斯从后抱住她,微凉的手指下移,锁骨上的一个点,左胸上一个点,镜中的二人贴着彼此,气氛越来越暧昧。在他的手要进入她衣料之下与她的隐秘接触时,她叫出声了。

      “皇后!那里不好看!”

      她是骠骑兵,是以迅雷之姿冲散敌军,用血肉之躯撞向敌人刀刃的骑兵,他们是帝国的荣誉之剑,马儿咆哮的极速之中用利刃把对方的战线撕出一条口子。

      她面对的是敌人无情的枪炮与长刀短剑,她除了斜披皮草裹边的华丽夹克外,毫无防护。她的长官说过,活过三十岁的骠骑兵都是懦夫,这份危险让她的同僚们会将自己装点如华丽的蝴蝶,艳丽的阿提拉夹克,修身的肋骨服,头戴毛皮高帽,展示自己军团徽章的剑囊,享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潇洒,以及不知道哪家思春小姐绣的小腰包,可这一切是遮掩身心上无数伤痕的薄弱外壳。

      她作为男人生存,她也曾有过爱人,但爱人在看到她的裸体后被她的伤疤吓倒了。

      “女人就该白白净净的,你这样,我下不去手。”

      而在那之前,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次同生共死,他还向她求婚了。

      今天在那些好心宫娥的帮助下用大量的粉膏遮掩了,但她知道,化妆品能藏能遮,但不能祛除,皇后可以通过触碰来感知皮肤上的丑陋疤痕。

      “我身上……太丑了……”她哭意卡在喉头,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的眼泪不应该为自己身上的荣耀哭泣,太怯懦了。

      “哎……”奥米尼斯抱住了莱恩,从遇到这个人第一面开始,他就觉得他们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他并非不知道那一身伤,但从不在乎这一点,他宁可这身疤痕在他身上,他恨自己被养出的这一身只能侍奉人的娇嫩。

      “莱恩。”

      莱恩颤抖了一下,她担心下一句皇后就要把她赶出去了。

      “别怕。”奥米尼斯从梳妆台桌肚里取出了一个眼罩,他把眼罩给莱恩戴上。“看不见的好处就是可以不被外在迷惑,只尽情享受内在的美好。”

      他拉起了莱恩的手,此刻他们都失去了视力,但奥米尼斯早就习惯黑暗,莱恩只能给在他身后磕磕绊绊的走着,一直到床边,两个人坐在床上,奥米尼斯拉下了幔帐,给他们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他的手再次抚上莱恩的身体,黑暗让莱恩对他的触碰更加敏感,颤抖的更厉害。

      他顺着胭脂的香味找到了她右胸上有一道刀伤,刀刺入了胸膛留下了一块硬币大的切口,那是怎样的险象环生。

      他落下一个吻在那道伤上,莱恩细细的嘤咛,这时候他有些明白为何塞巴斯蒂安执着于吻他的痣了,这个吻仿佛可以渗透皮肤在对方的灵魂上留下一个烙印,属于他的印迹。

      随着他的手指触摸,莱恩身体上的不同伤疤在他脑海中展现,如地图一般,他的脑海里展开一幅苍凉却又蕴含生命力的画面。

      他的吻越来越多,太多的疤痕让他想用吻抚平。他的爱意顺着那些陈旧伤融入了莱恩的血液,直通她的心。

      “唔……”莱恩娇弱的哼着,她的心快被占据了,她意外生出了一丝勇气,小心翼翼的询问奥米尼斯,“那只苹果……您吃了吗?”

      下午时,皇后拉着十几个宫娥给她打扮,在这些宫娥的妙手之中,她第一次有了名门淑女的模样。

      她将以女性身份参加这次宴会,皇后觉得这样会很有趣。等她被镜子中的自己惊艳后,皇后让宫娥退下,说要给她上最后的妆,他一边讲着上流社交的趣闻,一边在她领口和身上涂了不少胭脂。

      “大革命前,贵族们有个小游戏。”

      她听着皇后的话,但她的集中力被皇后的手指所带来的欲望拉扯,她在这方面的定力太差了,她无地自容。

      “啊,我的莱欧娜。”皇后轻轻叹息,却没有生气,起身,从一旁放水果的盆里取出了一只苹果,“那个小游戏是将一只苹果放在腋下,吸收体味,并将这个送给心仪的对方,如果对方吃得下去,说明接受了对方的爱,这也被叫做爱情魔法。”

      “你能给这个苹果施个魔法吗?”皇后将苹果放在莱恩面前。

      “可我没有心仪的人。”她口是心非的说道。

      “就当给我的吧,小莱欧娜。”

      莱恩还记得她忍着羞将自己的味道留在了那只苹果上,而皇后把那只苹果放到了托盘里。

      她不记得苹果还在不在了,她渴望被皇后接受,被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光接受。

      她鼓足勇气去试探,这比疾驰冲向要刺入自己心脏的刀还需要勇气。

      “没有。”奥米尼斯本想撒个谎,但心念一动,他决定如实回复。“我把那只苹果送人了。”

      莱恩咬着嘴唇,刚刚结痂的地方又破了,但她感觉不到疼了。

      她在期待什么呢?皇后那样尊贵的人肯让她陪伴已经是她的恩赐了。

      她想起身,奥米尼斯则将她推入了床内覆在了她身上。以她的力气,她可以轻松将奥米尼斯推开,但她任由他与她亲吻,将她的手按在头顶。

      咔哒一声,她的手腕就被镣铐铐住了,那镣铐比她的手腕粗很多,她只需要破些皮就能摆脱,可她却不去思考她的处境,反而用她笨拙的吻的去纠缠对方。

      她太需要皇后了。

      奥米尼斯抬起了她的腿,抓住了帷幔垂下的布条将她的膝盖吊起,他将她摆成了需要的模样,可心里一阵烦闷,她太听话了。

      他喜欢的是听话的,但她是这样顺从,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这些玩意是他给塞巴斯蒂安准备的,溺爱如塞巴斯蒂安也不会那么乖的让他这样铐上,他已经想好如何制服她的办法,毕竟这方面,他经验丰富,可是她已经对他敞开了一切。

      她轻轻唤着他,希望他的疼爱。

      他睡过男人,也睡过女人,男女对他的区别不过是身体结构上的,外貌对一位盲人来说毫无意义。可自从发现塞巴斯蒂安对他的女性情人完全是放纵的状态后,他只挑选健壮的年轻军官做入幕之宾。

      毕竟找情人,只是他打发闲余时间和气塞巴斯蒂安的手段。

      多久没碰过女人了?太久了,他都忘了女人的声音是如此婉转如莺啼。

      他再次吻上对方,热吻到难舍难分。

      “姐……姐姐……”莱恩从热吻中脱离出,喘息中呼唤着。“我想好了,我想叫您姐姐。”

      “为什么姐姐?”奥米尼斯愣住了。

      “我从小就希望有个姐姐,像皇后这样美丽温柔的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奥米尼斯心凉了一些,难不成莱恩和塞巴斯蒂安一样对他的性别毫无认知?他不甘心,又问了一句:“你知道女人才可以是姐姐吧?”

      莱恩轻应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后的沉默吓到了。

      太贱了!看来这俩还真是一对,都喜欢错认他,然后被他不假颜色的对待,奥米尼斯咬牙的想着,他收起了自己的不忍,他附在莱恩的耳边,声音又变得温柔:“可以啊,但你要答应我,帮我给大帝生个孩子。”

      “什么?”莱恩要坐起来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但她被奥米尼斯完全压制了。

      “我生不了孩子……我身边的宫娥都是其他势力送上的预备情妇,只有你是我信任的,帮帮我吧,如果我没有孩子……我会被废黜的。”

      莱恩沉默了,她能感到皇后话中的半真半假,可最后她同意了。

      “我愿意为你献出一切。”她转过脸,与奥米尼斯面对面,对方看不见她,她亦看不到对方,但她要将自己的真心献给对方,她要把决心传递给对方。

      在那次舞会,也许更久以前,在欢迎士兵凯旋的队伍里,她就爱上皇后了。

      莱恩还想吻奥米尼斯,但奥米尼斯制止了她,夹起了她的舌头,他从枕头下拿起一个玻璃小瓶,拧开盖子往她舌上滴了两滴。

      “这是你的奖励,我得换衣服,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确定她咽下了那些液体,奥米尼斯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就起身离开了的寝宫。

      在门口等他的是他的乳母。

      “大帝刚摆脱了蓬巴杜夫人,一会儿就要过来了,您怎么耽误这么久?”乳母焦急地说,她可不愿意大帝撞破皇后偷情现场,上一次抓奸在床,大帝把情夫打的差点出人命,这一次是个女情夫,但不等于大帝不会因为吃醋发飙,破坏了他们借腹生子的计划。

      奥米尼斯披上了乳母送来的外套,雨月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幔帐内带出来的春意此刻消散了,再想起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的计划很顺利,但他的心情越来越差了。

      “达成目的就行了,走吧。”他烦躁地说。

      他们转入了另外一旁的暗室,这里可以偷看到寝宫内的一切,这屋子的存在是国王大婚为了监督房事是否顺利用的,现在又恢复了原本的作用。

      没过多久,大帝就踹开了门。

      他喝醉了,完全是一幅无赖醉汉的模样。

      他把头上黄金打造的桂冠往身边的侍从怀里一丢,看着侍从手忙脚乱的接住那贵重的帝国皇权象征后,他哈哈大笑,顺手把寝宫门关上了。

      “我要和皇后独处!”他含糊不清但是很大声的对门口焦急的侍从喊道。进了寝殿,落下帷幔让他以为皇后睡着了,他这才开始蹑手蹑脚。他废了不小功夫解开了为加冠特别定制的披风,那繁复厚重的设计还有扎脖子的貂皮边折磨了他小半个晚上,让他反感的往地上一甩,还小孩子气的踩了两脚,就跟踩了那些老贵族的臭规矩一样,他得意的笑了一声。

      摆脱了繁杂的皇家斗篷,他小声哼哼军队流行的小黄歌,宴会的最后,他和他那些军官一起大合唱,宾客看似和谐,可看到那场面,残留的贵族们不用涂粉就惨白的脸和其他不同出身的显贵各有的态度,很是有趣。他着手脱身上的衣服,没一会儿就露出健美的上身,他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下,三十来岁的他,不缺锻炼,发际线茂密,意气风发,不显疲态,比起上周看到的奥地利英国那些国家的君王画像俊美多了,就那些矮胖瓜瓢的蓝血猪还敢嫌弃他!

      气呼呼的他再把裤子褪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忘了脱靴子,他一弯腰要脱靴子,结果被褪在膝盖上的裤子绊住了,他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又踩到了斗篷,他刚嫌弃的貂皮边狠狠地绊倒了他,他撞倒了一边放花瓶的架子,还好他反应还算快,抱住了花瓶,那是皇后最爱的,是从大清国运过来的瓷花瓶,但是他一屁股坐地上,架子也随即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嘘!”大帝对着架子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晚了,帷幔内发出了一个魅惑的声音。

      “啊……您回来了吗?您能帮帮我吗?我好热……”

      塞巴斯蒂安从不知道皇后有这么风骚入骨还卑微祈求的时候,他把瓶子放好,胡乱的拔下了他的靴子,再把让他出丑的裤子扔了,他急不可耐的爬进了帷幔之内,只求马上和他的皇后欢好一番。

      帷幔内很热,空气里都是情欲和某种香味混合的味道,也很黑,只有缝隙透出的烛光面前让塞巴斯蒂安勉强看到面前的情况。

      他的“皇后”依旧穿着舞会上的装扮,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是那样诱人。

      塞巴斯蒂安大帝如饥饿的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早这样就不好了吗?”他撕咬着身下人的嘴唇,他把这个当作皇后舞会上对他不客气的补偿,他快乐的享受着皇后的歉意。“我好喜欢你乖乖听话的样子!”

      “皇……皇……”身下的人想叫什么,但被兴奋的塞巴斯蒂安打断了。

      “我不是皇帝了!是大帝!大帝!我的皇后,听见没!你的男人是大帝了!我可以把整个欧洲放在餐盘上送给你!”他开心的像个孩子,疯狂吻和咬着皇后脸上的小痣,他真的喝太多了,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汗水和唾液居然晕染开了那些痣。

      他的“皇后”开始挣扎,却软弱无力的像是欲拒还迎的情趣。

      “姐姐!唔唔!”塞巴斯蒂安捂住了对方的嘴,对方发出了更多销魂的鼻音,酥的塞巴斯蒂安骨头都麻麻的,皇后乖巧起来是这么可爱。

      “你不该叫姐姐,叫塞巴斯蒂安,叫我塞巴斯蒂安!”

      可对方却咬紧嘴唇不再发出声音,这让塞巴斯蒂安开始不满,才乖一会儿就露出本性,他上手教训了又开始不听话的皇后。

      但皇后还是那个硬气的皇后,说不吭声就不吭声了,就这样也不能阻止大帝的兴致,再又一次心满意足后,他掀起裙子,把手放在“皇后”的小腹上。

      “给我生个继承人吧,皇后……皇后?”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摸到了小腹上的伤疤,他猛地扯开幔帐,火光照亮了内部。

      假发已经半脱落,暴露出下面黑色的长发,他一把扯下了眼罩,那人眨了眨眼,适应了光亮,是那一双绿色的宝石,此刻含着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

      “是你!你个BZ敢爬皇后的床!”他上去就扇了两个耳光,被固定在床上的人根本无法反抗,任由承受着大帝的怒火。“妈的!臭BZ你也配装成皇后的样子!下贱,堕落的——”

      “住手!”皇后在乳母的搀扶下从一旁的暗门中走了出来。

      “是我把她打扮成这样的,也是我让她在床上等你的。”皇后还是那样冷淡。

      大帝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他不信皇后会那样随性的把他打包给别人用。

      “奥米尼斯,你没有心吗?我对你是什么?推来推去的玩具吗?”

      “哦,您还记得我叫奥米尼斯啊。我以为我已经改名叫‘皇后’和‘我的皇后’呢。”奥米尼斯嘲讽的说道,他示意他的乳母去照看下莱恩,他摸起他的手杖,往门口走去,“塞巴斯蒂安,跟我出来。”

      塞巴斯蒂安只有一条内裤,但奥米尼斯走得太快,他只能捡起之前厌烦的斗篷披上,正好盖住了他的身体。

      “我需要一个孩子。”奥米尼斯把塞巴斯蒂安带入了一旁的暗室,他关上了窥视用的小孔,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密封不透音的状态。他坐回椅子上,旁边的桌子被他抓了出几个道子,听他们俩激烈的交欢,他心情复杂的手指都被抓破了。“我选了她来做帝国未来继承人的生母。”

      “她?!凭什么?”塞巴斯蒂安愤怒地大叫,“你——”

      “我不能生!”奥米尼斯吼得比塞巴斯蒂安更大,“别以为我不知道议会已经商议废黜我了!”

      塞巴斯蒂安闭嘴了,继承人的事情是仅次于赤字问题被他的政敌甚至盟友拿来督促他的事情。

      “但我们才三十多……”

      “说了多少遍了!生不出来就是生不出来!”奥米尼斯暴躁的把手杖丢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上,他已经不想解释他是男人了,“你他妈的还想我要做你皇后吗?”

      “我想。”皇后都爆了粗口了,大帝像是犯错的学生垂下了头,不顾胳膊上的疼,捡起了地上的手杖,递回给奥米尼斯。

      “你想,那就善待我的莱欧娜,早点让她怀孕。”

      塞巴斯蒂安还是不甘心,奥米尼斯从没有对别人关心超过自己的,这个莱欧娜是第一位。

      “为什么是她?”

      “我让我的御医检查过她了,她很健康,再加上她家族的女性都很能生。”

      “可你身边那么多宫娥,我也有情妇!”虽然他没睡过她们。

      “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每个人后面的权利网络交错复杂。莱欧娜不一样,她是贫民出身,好把控。又是一名军人,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男人,等她怀孕了,我可以和她互换身份,再说……”奥米尼斯想起她呼唤他姐姐时声音带着的柔情,他隔着桌布又摸到了他的抓痕,他心里比往常多了些涟漪,但很快收起了这点感情,对塞巴斯蒂安,他不能展露太多对她的好感,“她身形和我差不多,装扮起我更容易。”

      这是一个荒唐且大胆的计划。

      “你就没考虑我的感受?”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成为了种马。“你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下?”

      “先和你商量?你这几年有几次大事和我商量了?尤其是打埃及那次!考虑感受?当年我和你讨论如何掀起政变推倒督政府时,你也需要我考虑你的感受吗?你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用手杖点在他的心口,“继承人也是政事,你作为皇帝,不,该改口了,大帝,该献身帝国!”

      “丢掉那些没用的小感情,我想看到的是二十岁时充满野心的雄狮塞巴斯蒂安·萨鲁,而不是坐在王座委委屈屈患得患失的病猫。”奥米尼斯用力一推塞巴斯蒂安。

      “如你所愿,皇后。”塞巴斯蒂安捂着胸口,咬牙切齿,他已经拥有一切了,可是对奥米尼斯,他还是失控的。

      塞巴斯蒂安唯一掌握奥米尼斯是求婚那一次,把奥米尼斯和他的家族放在了同一天平上,他选择服从了家族。可那之后他与家族分裂,塞巴斯蒂安失去了抓住他的风筝线了,除了把皇宫的墙越砌越高,他想不出别的留住下奥米尼斯的办法了。

      他走到了门口,酒精的作用从他身体里快速消退,这让他大脑能正常工作了:“有件事忘说了,介于您要‘备孕’,我会清理下您的随行人员,那些喜欢跟您嚼舌头,让您担心国事的,我会送走,您好好迎接帝国的继承人吧,我很期待。”

      密室的门合上时,奥米尼斯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跟他想的一样,大帝会继续紧缩剥夺他参与政治的机会,但他计划了那么多,他不能放弃。

      他再次打开了那个窥窗。

      “别怨皇后。”乳母在给莱恩擦伤,淡淡的草药味飘进了屋内。“皇后有她的难处。”

      “……皇后经常都是这样吗?都是这样一身伤吗?”

      “这……”乳母迟疑了。“大帝有时候不是很体贴。”

      “那我很高兴能替皇后承担一次,他那样温柔的人,不应该这样受苦。”

      他,她说的是他。

      奥米尼斯能感到他的心微微被撬动,他伸手按住,他告诫自己不能

      他想要的自由就在不远处,他不能因心动而失败。

      ***

      大帝生病了。

      雨月那个飘着细雨的夜晚,他就披着个披风到宫殿大门口和站岗的士兵聊了一宿,蹭了十几根卷烟和劣质酒,然后果不其然的病了。

      以往小感冒打倒不了这位活力四射的帝王,但这次他好的很慢,御医说是反常的天气,也是,进入风月后就下了一场大雪。

      和大雪一起来的是奥地利神圣罗马帝王不满他加冕大帝转而加入敌对联盟的消息。

      又要打仗了。

      塞巴斯蒂安强撑起精神召集大臣们一起讨论现状。感冒的症状让他晕头转向,鼻头堵气,就这样他还是拒绝被侍从搀扶。他拖着灌了铅的腿走过庭院时,听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多年征战让他对这种金属撞击声非常敏感,精神也为之一振,脚顿时感觉轻了,快步前去查看。

      是卫兵的击剑比赛。

      说比赛其实也不算公平,因为是几个守卫围攻一个人,而被围攻的人正是有段时间不见,让塞巴斯蒂安根本不想记起来的,他老婆钦定的他孩子未来的妈,莱恩·贝金上士。

      看到她,他就心理起一堆疙瘩,不说她和皇后那暧昧的关系,他为皇后守身如玉的身体就是被她弄脏的!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和皇后吵架,不吵架,他就不会抑郁到皇宫门口和士兵喝酒聊天,不去喝酒聊天,他也不会感冒,不感冒他也不会卧床那么久,不卧床,奥地利那秃瓢也不会起歹心反他,他也就不用背着赤字去打仗!

      都怪她!

      哦,还有,他听说那次之后没多久她就来月事了,也因为她的月事来的汹涌,皇后照顾他都分神了,很难说这家伙占用皇后时间很恶心还是他还得再上一次她更难受。

      大帝凝视着身法轻盈在守卫中轻松躲闪攻击的莱恩,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人已经死了五六七八次了。

      她今天梳着奇特的发型,脸颊两边垂下两条小辫子,左边略长,后面梳了条浓密的长辫,盘起遮住脖子。这发型是骠骑兵特有的,用于防止割伤,这倒是让塞巴斯蒂安想起她是个屡获战功的骠骑兵,而不是靠着脸蛋上位的小白脸。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外照着青色的肋骨背心,腰上系着一条国旗红白蓝色绶带,那绶带在她腰侧打了一个蝴蝶结,显得她腰肢纤细,多余的丝带随着她动作甩动,非常惹眼。但更惹眼的时她的臀部,白色的裤子和细腰更让她的臀形又饱满又诱人,像多汁的桃子。

      塞巴斯蒂安的记忆又回到那个香艳的晚上,他根本没好好看清楚她的身体,但现在看,这么勾人的小玩意,自己被诱骗失身太正常了。

      她打的很开心,脸因为运动红扑扑的,随着她呼吸是浅浅的白雾,是别样的生动俏丽。都说骠骑兵是飞奔赴死的蝴蝶,那她绝对是最美的一只。

      她面前的人越来越少,雪地上多了点点血红,旁边都是捂着胳膊腿的受伤卫兵,她的战斗能力真是不容小觑。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剑刃碰撞,最后一名守卫投降了,她毫发无伤的获得了胜利。

      她对着露台大喊。

      “皇后!我胜利了!我为您赢了!”

      塞巴斯蒂安抬头,二层露台之上,他的皇后静静地站立着,不知道站了多久,就算披着大氅,脸也有些冻红了。

      皇后从旁边的玫瑰花丛中摘了一朵朝正在雀跃欢呼的莱恩丢去。

      “恭喜你,上士。”他的皇后是那样美丽,优雅,可人,连走回了房间的背影都是那么美好,就是露台下接到花开心的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人太扎眼了。

      “大帝,该去会议厅了。”旁边侍从小声提醒。

      “给我准备两个屏风,把我的位子遮起来。”大帝看着那只雀跃的野猫,心里起了个注意。

      侍从很奇怪,但也赶紧去办了。

      大帝走了过去,护卫们赶紧整理着装郑重行礼,而莱恩也收起了笑容,对大帝行礼。

      “莱恩·贝金对吧?”塞巴斯蒂安装作不认识,“跟我走。”

      “是!”她还是个军人,立马拿起自己的东西整装跟上了大帝。

      “把花给我。”

      塞巴斯蒂安要过了那朵皇后摘下的红玫瑰,含苞待放的红艳,和面前的人一样。

      他随手一丢,转身时踩上了那朵花,他的余光里能看到他的情敌心痛的样子,

      这是个开始,他绝对要让这个小宠物知道跟他夺皇后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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