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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监视 ...


  •   时光转瞬即逝。

      陶稚都没想到自己能够在这颗遥远的星球隐姓埋名生活了三年,他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购买星际日报,悬着一颗心盯着星际板块,看伊万是否离开了斯诺卡帝国。

      后来伊万似乎放弃了对他的通缉,他看到挂有自己名字的一级悬赏令被撤下,才终于敢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

      他的孩子出生在夏天,啼哭得响亮,生得一头金灿灿的柔软金发,在产科一众新生儿里格外突出,后来和奶奶商量把宝宝取名叫陶小万,跟着他姓。

      陶小万的五官长开后和伊万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鼻子挺翘,金发蓝眸,甚至是偶尔闹小脾气的神态都如出一辙,有时候陶稚见了都有些恍惚。

      生活就这么有条不紊地向前走,陶稚白天工作,奶奶带孩子不方便,他就把陶小万送到托儿所,等下班再接回来。

      生活过于平静,陶稚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后来逐渐习惯,心中猜测伊万或许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放弃了在偌大的宇宙里大海捞针,已经三年了,再有毅力的人也该放弃了。

      但伊万留给他的痕迹他一辈子也无法摆脱,昨夜陶稚又开始低烧难受,像只渴水的鱼一样在岸边挣扎,他又开始渴望起伊万信息素的安抚,成结的后遗症根本无法靠药物控制,每个月定期会又这么几天受折磨。

      他强撑着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去到托儿所把陶小万接回家。

      天色渐暗,陶稚牵着陶小万的小手往前走着,快到家的时候要经过一段阴暗的巷子,一路走过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有种别人从暗处盯着的不适感,可等他扭头往回张望的时候却不见人影,陶稚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低烧烧出幻觉了。

      “爸爸,你是不是又难受了,昨晚我听见你好像又疼哭了。”

      陶小万抬头见陶稚面色苍白,小脸担忧地眉毛都拧了起来,接着又语气稚嫩地问道,“我听别的小朋友说,他们的omega爸爸不舒服,只要有alpha爸爸陪着就好了,爸爸,你为什么不找一个alpha爸爸?”

      陶稚虽然难受,可听见陶小万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捏了捏他婴儿肥的小脸,“小小年纪懂什么?”

      他将孩子抱了起来,亲了两口,忽然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为了留下雇主的电话方便联系,不久前才刚买的一款老式电话,陶稚以为是雇主联系他,便将手机拿了出来。

      可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你好?”陶稚疑惑地接听,对面并没有回答。

      他只听见听筒传来轻微的气声,像是强压情绪起伏时会发出的声音。

      “喂?”陶稚见他不说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这电话从来没有留给陌生人过,打错了?还是恶作剧?

      他试探性地喊出几位同事的名字。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随后电话似乎挂断了,一下子只剩下了忙音。

      陶稚一头雾水地将手机收了起来,抱着陶小万又走了几步,马上就要到家门,联想到刚刚经过巷子时的不适感,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将陶小万放了下来。

      “你先回去找奶奶,我去打个电话。”

      陶稚看着陶小万乖乖进了家门他才转过身来,掏出手机,点开刚刚通话记录里那个陌生号码,拨通了过去,很快附近便传来了电话铃声。

      陶稚循着声音找到了一间距离他家不远的电话亭,铃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站在这,完全可以把他的家一览无余,陶稚顿时浑身冰凉,所以刚才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这个打陌生电话的人监视着。

      他走进电话亭,密闭的空间里残留着一股阔别许久的信息素气味,很稀薄,几乎转瞬即逝,可陶稚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似乎是伊万信息素的味道。

      很淡,陶稚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鼻子失灵了。

      伊万怎么可能会在这?

      陶稚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这个想法,他两耳嗡嗡作响,挂断了电话,用他那个老式手机第一次尝试联网,在搜索栏里搜索伊万·古塔利尔的名字,最近一次斯诺卡帝国皇帝的政务活动报道刊登的还是今早出席议会的照片。

      除非伊万有瞬移的能力,否则怎么会一天之内从斯诺卡星系追到这来,想到这,陶稚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些,用手按在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上,安慰自己,刚才闻到的味道或许只是他成结后遗症的幻觉。

      可这一通电话后,他的生活逐渐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隔天将陶小万送到托儿所后,便到避难所领取上门维修电器的工作任务,可登记员却在见到他后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最后通知道:“你没有工作任务,回去吧。”

      陶稚闻言也有些意外,但也接受了,以为是今天单子比较少,便道:“那我明天早点来吧。”

      “……我是说以后你都不用来了。”登记员为难地看着他,也知道这个通知实在是强人所难,但还是不得不这么说。

      陶稚被这个消息冲击得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没了工作他就没了收入,房子到时候没法缴纳租金,他和家人就没地方住了,彻底流离失所,“是我工作哪里没做好吗?”

      可客户分明都很满意,以前派给他上门维修的单子都是最多的。

      登记员面对他的询问,也面露难色,“我也没办法,我也是听上面领导交代的……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今早来了一个金发的s级alpha,那人身边跟了很多卫兵,主管见了他很尊敬,两人进办公室聊完之后就来通知我,告诉你不用来工作了。”

      登记员继续说道。

      可听到这里,陶稚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金发的s级alpha,他只能想到伊万。

      他追问道:“那个alpha的姓氏是不是古塔利尔?”

      登记员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是,听说是从斯诺卡星系过来的。”

      陶稚强撑镇定和登记员道了一声谢,可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在伊万还没来抓他之前带着奶奶和孩子先逃。

      可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却发现奶奶不在了,陶稚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内心不好的预感逐渐加强,奶奶不见了,那他的孩子呢?

      陶稚又跑出门,往托儿所那赶,可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仍旧是个陌生号码,这次陶稚接的很快,对面这次没有再沉默。

      “陶稚。”

      听筒的声音有些不真切,再次听到被人喊着这个名字,陶稚的心脏忍不住震颤了一下。

      “你不用找了,奶奶和孩子都在我这。”

      伊万低沉的声音时隔三年再次传入他的耳朵,震动着陶稚的耳廓,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伊万还是在监视着他,可陶稚环视了周围一圈,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陶稚此刻声音都有些发颤,攥着手机的手指泛了白,加上持续的低烧,他此刻脑子胀得发疼,“我求你,伊万,你恨我就冲我来,别对他们动手。”

      伊万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生活,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此刻无一不掌控在伊万的手中,钝刀子割肉的手段让他只能一步步屈服于他。

      对于陶稚的哀求,伊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c区14栋的公寓,现在就过来。”很快便挂断了。

      伊万将挂断的电话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屋内摆着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是各个方位的监控,伊万冷峻的脸上满是风雨欲来的隐怒,眉头紧皱,他捏了捏鼻梁让自己稍微缓和一下心情,忽然手心里被塞进了一块积木,他抬头就见陶小万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我爸爸什么时候来呀。”陶小万问道。

      伊万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冰冷可怕,轻声道:“很快就到了。”说着,继续和陶小万一起搭着积木。

      陶小万好奇地盯着他,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你和我一样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他从小就没见过和他一样的小孩,爸爸和曾祖母都是黑色头发,心里不知不觉多了几分亲近。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我也是你的父亲。”伊万看向他道。

      “真的吗?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在?”陶小万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别的omega爸爸不舒服都有alpha爸爸陪,可爸爸就没有,晚上总是会哭,喊疼,还总喊一个人的名字。”

      伊万摆放积木的手一顿,握住积木的手不自觉攥紧,看向他,眸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光亮,问道:“他喊谁的名字?”

      陶小万回忆了一下,“一……万,好像是叫一万。”

      伊万眸光一滞,心脏顿时有种被人攥紧了的酸涩感。

      这时屋外的门铃响了,伊万回神过来,吩咐一旁的副官,“你把孩子和奶奶带到楼上去。”

      门被打开。

      陶稚撑着门沿,缓了好久才喘过气来,抬眼看到伊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背着光完全看不清神色,可周遭压抑的气氛让他差点跪下。

      三年不见,伊万的金发似乎更长了一些,身姿比从前更加挺拔高大,站在他面前,像是一座高山把他压迫得得无法呼吸。

      他强撑着镇定,哑声闻道:“奶奶和孩子呢?”

      “进来房间。”伊万冷声道。

      陶稚走了进去,看见屋内巨大的监控显示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没想到伊万可以偏执到这种地步。

      他走进伊万的房间,门被关上了,陶稚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伊万站在他面前,紧紧地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深邃眼眸危险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把外套脱了。”

      “什……什么?”陶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伊万痛恨着他,见到他第一面起码是得要来上一拳,可喊他脱衣服是什么意思?

      “脱,掉。”

      伊万一字一句地继续重复道,嗓音深沉低哑。

      陶稚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把外套脱了下来,随即感觉到伊万向他逼近,宽大的手掌箍住他的后脖颈,温热的掌心揉按着干瘪的腺体,陶稚顿时双腿发软,下意识想逃。

      伊万却完全掌控住了他,满眼有种病态的执念,逼问着他:“你成结后,每晚喊的谁的名字?”

      陶稚一下子被这问题冲击懵了,回过神来原本苍白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伊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伊万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他脑子现在一团浆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伊万看到陶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眼中刚才带着希冀的光亮顿时熄灭了,“陶稚,你嘴里有半句真话吗?”

      伊万本来冷峻的面容染上了愠色,把陶稚的脖子往下压,两人挨得很近,“那我问你,当初你说爱我,说喜欢我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在脑子里在想着怎么骗过我吗?”

      这句话忍耐的情感实在太多,有恨,有埋怨,可更多的是积压了三年之久的爱和不甘。

      陶稚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弄懵了,下意识想要解释几句,“我……”

      可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伊万强势地吻了过来,他的脖子完全不能动弹,伊万亲得很凶猛,像是恨不得把他拆入腹中,舌头刺痛,紧接着尝到了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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