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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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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下手腕,初白问:“我能处置吗?”
胡茬大汉眉毛都没动一下:“您随意。”
没被面具遮掩的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初白迈步走向钢铁,一开始显得漫不经心,但随着迈步他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阴冷危险,让背对他的人都感觉到不善。
随着初白的一步步逼近,差点被恶意填满脑子的钢铁终于察觉出不对。
等等,难道……刚刚的话竟然是打算把他处置了的意思?
为什么?一个侍从而已。还是他得罪了谁?老板还是……
再看一眼老板竟然不再有什么表示,钢甲心中顿时反骨又生。
这细皮嫩肉的小子?
哼,无所谓,既然已经如此,那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处置谁!
钢甲舔舐嘴角,心中的恶意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他也不起身,直接压着身下不知还有没有气的侍从,一边伸手将藏在怀里的光剑柄抽出,一甩,散发着微光的光剑立时闪现,虽没有剑刃却透出迫人锋锐,让人不寒而栗。
“小子,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现在下跪认输,我还能饶你一命!”
钢甲裂开大嘴邪恶狰狞的笑。
初白停在剑前,勾起嘴角的却露出比他更邪恶的笑。
明明只是一副弱不禁风,青稚可欺的模样,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看到你我想起来一件事,知道什么事吗?”少年的声音好似温和无害,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钢甲被他身上比自己愈发深厚几分的邪恶搞得几分错愣,下意识问道:“什么?”
初白好像很好心的满足他的好奇,说道:“那件事就是……”
少年抬头,看人的清亮眼瞳如点墨入水浸染上一丝染血的疯狂,钢甲敏锐的感觉不祥,身躯下意识紧绷,手中用上十分的力握住剑柄。
“杀了你。”
钢甲呼吸瞬间一窒,瞪大了双眼!
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怎么,他感觉一瞬的茫然,再回过神来,张口却先吐出了一口腥臭的浓血。
他满脸的呆愣,低头看去。
为什么?这本该腿细手短废物小子什么时候拿柄光剑刺穿了……自己?明明他没看到他出手。
……光剑。
他看向自己紧握光剑的手,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钢甲情绪激动之下,身体狠狠抽痛,嘴里的血越流越多。
初白的眼神在碰触到血红的颜色时好像愈发疯狂了。
这此刻犹如鬼魅的少年让钢甲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恐惧。
但光剑刺透身体,生死攸关之际,虽然精神几近被击溃,既往的生存经验让钢甲的身体下意识开始反击。
他举起手掌,欲伸向少年的脖子,潜意识里却是深深地惧怕。
初白嘴角就没落下过,微举着的双手又猛地一推,手中光剑更深的没入钢甲的身体!
“唔!”钢甲眼神刹那失神,手脚已经不听使唤,初白手松开剑柄时轻轻一扫,他就僵直的栽倒在地,和之前被他压在身下的侍从并排。
一旁的那个侍从本就被吓得坐在地上,见此满脸惊恐的捂住想要尖叫出声的嘴,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初白转过身,纯白的面具和莹白的下巴上被溅了不少的血,如花一般开在他的脸上。
除了那个侍从外,没人为这瞬间的击杀和初白的狠辣露出害怕的表情,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胡茬大汉和辛翼一个仿若未觉,一个反而因为初白脸上的血露出些微嫌恶的表情。
初白舔舐嘴角被溅落的鲜血,满意一笑,转身返回悬浮车,不再施舍给仍在地上挣扎的钢甲半个眼神。
辛翼随他一同,胡茬大汉转身的瞬间扫了一眼钢甲的惨状。
原本魁梧的男人虚弱狼狈的在地上扭曲,双手想拔出插在胸口的剑却不得,只能大张着嘴,估计是想哀号,或是求救,艳丽的鲜血却反而冲出喉咙,越流越多,大半张脸都糊上了鲜血,显得越发狰狞恐怖。
胡茬大汉冷眼瞧过,默然的想,不知道初白和那那场格斗的少年赛手是什么关系?
流浪区独占最挣钱产业的老板,他称得上一句老奸巨猾,不可能瞧不出初白不只是在发泄。
今天那场反转几次的比赛他还有点印象,这魁梧的赛手记得就是当时场上的赛手。
现在想想,当时观看那场比赛时初白的态度就有些端倪,所以他恐怕是在替那位少年赛手报复?
胡茬大汉再瞥了一眼钢甲被刺中的与当时少年赛手一般无二的胸口。
两人看样子年龄相当,难道是朋友?
胡茬大汉目送初白和辛翼坐上悬浮车飞悬空中,瞬间跃出数十公里,没了踪影。
阴影处只余微弱挣扎的钢甲看到悬浮车从他模糊的视线里消失,意识到那少年已经远走。
他恨不得食其血肉,但随即又沉浸在无比的恐惧中,他怕死,再意识到他就要死了,更加怕了。
但渐渐的,他连害怕也感受不到了,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
弥留之际他突然想到那些在赛场上被他同样用光剑偷袭致死的那些赛手。
是同病相怜,还是后悔?
若是当时他不是用光剑刺穿了他们的心脏,那么今天他是不是也不必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胡茬大汉站着,眼睛久久望着悬浮车急速飞行留下的一道光迹。
直到身边走近一个人。
衣饰整洁的人在流浪区通常都是较有话语权的人。
罗水显得有几分踌躇,但还是开口道:“老板,只是两个少年,您为什么……”
勇特,也就是胡茬大汉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在意的当然不仅只是两个少年,而是他们所代表的东西。”
他脸上露出些许追忆的模样,暗夜总是勾起人各种深藏的执念:“知道为什么生活在流浪区的是我们吗?”
罗水吃惊,这句话的意思,难道他们本不该生活在流浪区?
“这,不是生来就决定了吗?”
勇特转头看向他,问道:“你多大?哦,还没到一百岁。”
随后他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曜空帝国啊果然强大,仅仅百年,就让人不再记得他们的冷血残暴!”
罗水看着他突然变得阴霾的神情,暗暗紧张起来。
勇特却又突然停下,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回面无表情。
但罗水知道他并没有平静下来。
因为转身疾步返回格斗场时勇特又轻声说了句什么,语气满含压抑和愤慨。
“我不甘心!”
*
原寻故技重施打车回到贫民区租住的小楼,站在楼梯口,面对长长的楼梯他果断踢踢仍装死的机器人。
“哎醒醒,到地方了。”
贫民区的人家里有个机器人虽说也显眼,但不是什么会让人觊觎的事。
瘫倒在地的机器人沉寂的双眼逐渐填充上绿色的光芒,笨拙的身体开始“嗞扭”摆动,因为各部位之间太过滞涩,好大一会儿才端正站在起身来。
原寻看了一番机器人身体诡异扭曲的表演,突然严重怀疑起自己头脑一热把其带回家,到底是找了多大的麻烦。
算了,带都已经带回来了。
“上楼。”
他用手向机器人示意了一下前面的楼梯,自己当先往上走。
怀里的大白蛋一跳一跳的,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也想体验一下爬楼梯。
原寻教训的拍拍依旧被他牢牢怀抱的蛋。
“你老老实实的!”
被教训了的大白蛋不开心的猛跳一下,然后重重压在原寻抱着他的臂膀上。
“唔!”正好碾压在伤处,原寻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
大白蛋好像被吓到,它也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原寻,顿时不敢再动,怯怯的窝在原寻的怀里。
察觉到它的小心,原寻轻笑一声,两手伸进外套安慰的轻抚蛋身。
大白蛋顿时又恢复生机,在原寻两手间快乐的转圈圈。
“红、红。”
走在前面的原寻正和大白蛋玩闹,听到一声机械音,没听清下意识问道:“什么?”
身后的机器人半天迈一步,一步却能越过好几阶楼梯,紧紧跟在原寻背后。
“红、红,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叫红红?!”原寻诧异的转身问道。
红红机器人绿色的眼睛闪烁两下,是确定的回答。
这什么鬼名字,不说掠夺者一号,二号,也得类似于金霸01,02这样的吧,怎么有个这么俗气、平平无奇,又非常人性化的名字!
原寻不满却没想着要给人改名。
一人一蛋一机在原寻打开房门后,终于回了家。
原寻重复每天到家的标准动作,将自己狠狠甩在沙发上。
今天多了颗蛋,他一下没注意,直挺的鼻子和大白蛋狠狠“亲热”了一下。
“嗷——”
原寻将脸埋在沙发上,又痛又气又想笑。
缓过了痛劲,原寻环抱着还在不安分的蛋,仰躺在沙发上,向红红机器人问道:
“好吧,红红,你都有个这么……‘可爱’的名字,那它呢?”
原寻示意怀里的大白蛋。
闻言,红红的身体突然僵直,原寻诧异的看过去。
“嗞扭嗞扭——”
他的身体又发出因为活动传出的杂音,原寻暗道,明天一定给他弄桶润滑油来!
红红好像不能立刻停下来,原寻原本耐心等着,但没想到他锈迹斑驳的前胸突然也开始动。
原寻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记得那个炮管就在那底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