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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表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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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那么厉害，我不太关心这些不了解。”杰穆说着又好似烦恼的叹了口气，道：“唉，要不是东窝的那群家伙，我也没机会接触这些，今晚可是我第一次在这下注。”
莫林敏锐察觉杰穆态度有异，立刻小心起来，只诺诺称是，依他的身份其实在杰穆面前还不配平等对话，今天能和杰穆像朋友般坐在一起，也是他多方钻营的结果。
此刻他迫切需要这位的认可。
莫林抢了垃圾六号区西街的地盘，但之后没了精神力者的时刻保护他彻底掌管西街很是勉强，这时听说六号区的某个大佬需要人带他玩玩格斗场，入个门之类的，他就立刻毛遂自荐了。
所以今天哄好大佬就是他的第一要务。
莫林在杰穆面前小心翼翼起来，想继续解释道：
“我表弟……”
但他刚开个头，杰穆又强势打断道：
“我当然是希望能赢的，不然，我的面子和你的西街可就全没了，呵呵。”
莫林听得后背霎时紧绷。
他之所以特意让人安排了一场赔率那么高的，还不是大佬说的想来点刺激的，之前下注的时候还跟着他压了原寻，还以为大佬根本不在乎输赢呢。
是他理解有误，还是被大佬临时摆了一道？
莫林心中一凉，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无论如何，杰穆话中已经暗示了这场一定要赢，那他就必须为此想办法。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想得到杰穆的支持，更是因为其势力庞大，不是他这种小喽啰能得罪得起的。
随之想到原寻，自他下场以来，莫林一直都压的他，原寻小子也争气，输的极少，给他赚了不少钱。
但是输的极少不代表不会输，况且今天为了刺激还给他安排了一场赔率那么高的比赛，对手肯定很强，输赢这次肯定有点悬了，当然他也有想多赚点的赌徒侥幸心理。
妈的，莫林心中暗骂，多厉害的人物了还在乎这一星半点的！
心里这么想，莫林白表面还是一副恭顺的模样。
再想想他拼命抢来的西街，莫林咬咬牙，示意一旁的诺安，在他耳边细细叮嘱了一番。
但其实流浪区的格斗场上有什么手段可耍，你会耍的别人比你更会耍，最终也只能是听天由命。
莫林偷偷叹口气，看着诺安低头急匆匆跑走，转头却对杰穆笑着恭敬道：“您放心。”
杰穆好像没看见莫林的一系列动作，眯着眼躺在座椅上，边看着下面激烈的搏斗边惬意品酒。
*
诺安找到原寻时，他正坐在人来人往的更衣室，闭目仰头，神态自若。
不少人偷偷看他，但他面上的面具仿佛是隔离自身和别人的结界，他不随意与人沟通交谈，别人也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此刻原寻已经脱下外套，上身只剩下黑色紧身无袖衫，少年还来不及成熟的身躯坚韧挺拔，就像是原野上昂扬生长的白杨。
诺安放缓脚步来到他的面前，犹豫着现在该不该说话，原寻已经掀开眼睑。
看着突然出现的诺安，他没有诧异，只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诺安抿了抿嘴唇，道：
“小寻，莫哥说，让你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赢。”
原寻转头，顺便将眼神投向别处，好一会儿才道：
“为什么？”
诺安舔了下嘴唇，也下意识转移视线，道：“莫哥没说，但他说，以前都能做到，他相信这次你也一定能做到！”
原寻没有说话，两人在人挤人的更衣室内相对无言。
三年前他失去记忆，是表哥任劳任怨为他打理好一切，甚至表哥让他住进贫民区，而不是留在混乱危险的流浪区。只是有一点没办法绕过，那就是他与格斗场定下的契约。
据说他是从小与家人失散，阴差阳错被格斗场收留，教导各种打斗技巧，准备留着日后上场给格斗场赚钱的。
表哥找到他时，他还没有上过场，但因为与格斗场有约定，违约就是跟格斗场为敌，他们还没那个本事，最终只能约定：原寻到了十四岁能上场时，每周最少上场一次。
算起来，如今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格斗经验了。
“我知道了。”
原寻说着拿出那条红布巾，准备系在自己的胳膊上，但一只手不方便，诺安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见他帮忙，原寻将手收回，状似随意道：“上次那件事怎么样了？”
诺安手上动作一顿。
“哦，哦上次啊，你帮忙收拾了红头，对面群龙无首，你走之后他们只能把西街赔给了我们。”
“那西街现在是你们的了？”原寻不顾诺安闪躲的目光，向他反问。
原寻记得上次的说法是给被欺负的小弟讨公道？
诺安微微点点头，系好手上的红布巾，抬眼对上原寻一双洞若明火的眼睛，慌忙低头。
到底最终目的是给小弟出头还是抢地盘，原寻没兴趣知道，他在意的是为什么表哥不对他说实话，现在诺安也在敷衍他。
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外面侍从进来通知他要上场了。
原寻站起身，迈步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桑米的生日邀请，对诺安叮嘱道：“对了，让表哥给我转点星币，有用。”
诺安连忙称好。
黑暗的甬道，顶上嵌着橘黄的灯，原寻迈步向前时，周围响起此起彼伏，尖锐嘈杂的口哨声，像是加油打气，又像是不屑嘲讽，他全不在意。
等他跳上露台，另一边等候的选手毒蛇般的眼神瞬间盯上了他。
西斗格斗场什么都很简易，包括原寻此刻站立的露台，周围甚至没有围栏，只使用铁丝简单阻隔。
小白杨般秀挺的少年一站在台上就引来嘘声，因为此间格斗一般没有什么分赛规则，可以想见格斗场上几乎全是膀大腰圆，肌肉耸立的壮汉，像这样纤细的少年在所有人眼中跟直接上去送菜没什么区别。
但嘘声过后，观众却好像又反应过来，席卷起扑天的呼喊，有人看着原寻脸上的半张黑面具，大声喊道：“黑龙，真的是黑龙，我买了，我买了！”
“黑龙对钢甲，我买的钢甲，哼，黑龙又怎么样，那小身板，钢甲一只手就能把他撂倒在地。”
“就是！黑龙之前百分之九十的胜率估计全是侥幸，这次碰到硬茬了，铁定输！”
“看看场上的对比，钢甲钢铁般的身躯都比三个黑龙壮了，不压钢甲的才是脑残。”
“脑残哈哈哈！”
“好像也对，可我已经压过了。”
“哈哈哈那没办法了，看我们赢吧。”
“哈哈哈哈。”
……
观众席上有人亢奋激动，有人后悔不已，有人心存侥幸，但无一不是情绪高昂。
仍清晰可见上场残存血迹斑驳的露台上，原寻对观众席上的喧嚣充耳不闻，他认真打量着此次的对手，钢甲。
人如其名，钢甲身材魁梧，体格健硕，应该做过基因方面的调整，他整个有原寻两个高。
面容坚毅，目光老练阴冷，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选手。
同样作为选手，原寻听过钢甲的名字，诺安提过，胜率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虽然并没有他高，但对战的场次可比他多多了。
观众大多是精明的，初出茅庐的小子和经验丰富的老手，稍微了解点情况的都会压钢甲，这也就导致原寻此次赔率突然变得非常高了。
场外，主持人的声音响彻整个露天格斗场。
“第五场，钢甲对黑龙，目前钢甲赔率负三百五，黑龙赔率二百四，请需要下注的观众及时下注，比赛就要开始了，请需要下注的观众及时下注！”
观众席里有人大喊着“快投钢甲”，有人慌忙求助侍从能否改弦易张。
露台上的原寻丝毫不受影响，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对手身上，心中已经细细盘算起等会该如何进攻防御。
看对面钢甲的那双已经激动地猩红，似乎能造成实质伤害的眼神，原寻心中未见波澜。
观众席上混乱不堪，露台上已经剑拔弩张。
终于，随着台上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钢甲双脚狠踏露台，就像是一头凶狠霸道的恶兽，率先朝原寻迅猛扑来。
原寻身体刹那紧绷，单腿灵活一转，轻巧躲过攻击，还没等喘口气，下一秒，钢甲的拳头顺势横扫至原寻面门，不给他一丝反应的机会。
原寻双眼一冷，身体如张弓，一个下腰后跳，躲过拳头的同时，双脚稳稳落地。
钢甲强势凶狠的眼神紧盯住原寻，意图吓退对手，原寻眼神中却依旧不为所动，见人看过来甚至丝毫不示弱的冷视回去，还故意夹杂些不屑和挑衅。
钢甲果然被激怒，又是一记铁拳朝原寻打来，原寻反应迅速一个矮身让他的拳头落空，同时一拳打中钢甲的腰腹。
感受到非同寻常坚硬的皮肤触感，原寻眉头一皱，不及反应一个转身迅速滑走。
短短几秒，两人互换位置背对立于台上。
场边观众席响起起哄的声浪，夹杂着尖锐的口哨声。
原寻扭了下刚刚正击中钢甲的手腕，神情若有所思。
虽然击中了，但这一拳对钢甲明显没造成任何损失，人如其名，钢甲全身似乎真的被钢甲包裹，单凭原寻的力量不足以给他造成威胁。
没等原寻想出头绪，察觉到身后钢甲再次攻来，原寻只能及时闪跳避让。
两人一个似猛虎下山，一个如黑燕灵巧善攻，短短几分钟交锋数次，却谁也没占到便宜。
等钢甲的拳头再次擦着原寻的脸颊惊险掠过，拳风吹得原寻的黑发一阵飘扬时，他瞅准时机跃上钢甲的臂膀再次起跳，双腿交替狠狠踢在钢甲的脸上。
感觉脚下同样如踢到铁板，未及失落竟突然被钢甲一下攥住了挥舞在空中的脚腕。
不好！原寻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