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想翻身》以黛

16、弃婴的新生7

　　很快，已经到初六了。
　　这几天，周鱼鱼在自习室里待得最多，把作业写完了，讲课视频也看了许多。有个晚上，她灵感来了，几个小时就敲了一万多字，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她说不出得满足，很是高兴。
　　初七，苦命的打工人已经开始上班了，周鱼鱼来到律所。大家神色不错，看来过年都过得挺好。
　　这让她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篇贴子，是谈论六七十年代与现今工作的区别的。让她记忆犹新的是，当时的人新年复工，是止不住的兴奋；而现在，除非是自己非常热爱的工作，否则谈不上开心。
　　其实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当时的工作多是国家分配，孩子有专门的幼儿园管着，更别说房子也是分好的；再加上职场中勾心斗角很少，单位逢年过节的福利还很不错；上班的地方离家近，工作压力也不大。这样的情况下，大家自然很乐意上班。
　　和如今的工作相比，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相差十万八千里，有云泥之别。
　　现在的人被车贷、房贷压得喘不过气，家里有老人小孩的更是不得了，上学、生病的支出占比非常大。生活的压力比之当年，多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像一座大山，人们是苦不堪言呐。
　　这跟人口的爆炸式增长相关，从五十年年代的6亿，到八十年代初期的10亿，短短三十年间，增长了4亿多，再到现在的14亿，人口的增长率很是吓人。
　　很多现象的产生都是人太多的缘故，只是这也是不可逆转的事情。
　　周鱼鱼收回思绪，喝口热水，就准备去开会了。
　　她和关迩一起走去会议室。
　　关迩主攻非诉方向，硕士一毕业就来青天律所工作了，因为读书早，只比周鱼鱼大四岁多。
　　两人经常结伴而行，是很聊得来的朋友，今晚还要一起去吃火锅呢。
　　很快就到中午了，周鱼鱼不是很饿，就只打算吃个大面包。她现在有写稿子的思路，就赶紧记下来，否则过会儿就忘了。好几个同事想喊她去吃饭，看她专注地敲着键盘，就没叫她，等她一抬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
　　她站起来，伸伸懒腰，复又坐下继续敲着，等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点击保存，退出页面。
　　走去茶水间接水喝，顺便把面包解决，再回到工位，困意就袭来了。
　　吃饱了就想睡觉，她用外套罩住自己，趴在桌子上，开始午休。
　　一觉醒来，下午的工作时间也到了，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几下脸，拿出纸擦干，再上个厕所，就精神起来了。
　　回到位子上，开始写郑梧律师要的法律文书。敲敲打打中，时间流逝着，窗外难得看到阳光。但还是冷冷的，一点都不暖和，这时的阳光好像没有太大的作用。
　　下午有个小插曲，是个突发事件，大家被召集到会议室头脑风暴了一会，就迅速交给一个律师负责了。不得不说，效率挺高的。
　　晚上下班，周鱼鱼和关迩一起去附近常去的火锅店，其实吃的东西无外乎是那几样，不同的是一起吃饭的人。
　　等菜期间，两人谈及自己喜欢的书，发现看的书有不少重合的，关系又近一步。聊起别的，周鱼鱼或许没什么话说，但聊起喜欢看的书，她能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
　　说到兴奋处，两人直接动手比划，非常投入。
　　菜上齐后，两人也是边吃边聊，唯恐少说了一会，没办法，正在兴头上。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从这里离开。
　　后觉不够，她们又去一家奶茶店坐着，点了喝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时间很快溜走，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很晚了。
　　两人就在这个门口分别，各自回家。
　　周鱼鱼当然是回宿舍，关迩跟爸妈住在一起。
　　寒假很快结束，在还有两天就开学的时候，周鱼鱼提出结束自己的实践，所里当然同意，她离开的时候，收到了关迩送的一本书。
　　这两天，她没去哪儿，只等着开学。
　　在寝室大睡特睡了一番，粥粥知道，自己的宿主只是短暂地放松一下，就没出言干扰，但它还是没忍住。
　　粥粥声音响起，“鱼鱼，你真不打算出去玩一下啊。”
　　“粥粥啊，两天能玩什么啊，况且现在是返校高峰期，不去了，还是睡觉好。”说完，翻个身，继续睡觉去了。
　　粥粥没说什么，自己玩着自己的，它最近捣鼓出一样东西，正沉迷其中呢。
　　周鱼鱼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醒来，是晚上九点了，她不想出门，但又很饿，就点了外卖。
　　外卖的电话打来，她披着大衣下楼，拿着回自己的桌上吃，前后不过三分钟。
　　她点的是麻辣烫，吃这玩意儿，要找点东西来配着。快速划拉着手机，找出常看的辩论赛节目，放在前面看着，边看边吃。
　　虽然是晚上，也有提前回学校的同学到达，行李箱的车轱辘声小声地响着，水流哗哗的声音也传来，走廊上有人在打电话。
　　这些声音交织着，组成这个平常的夜晚。
　　她吃完东西，刷了个牙，就又去躺着了。
　　寝室群里很热闹，消息不断蹦出，另外三人讨论着自己什么时候到，定要周鱼鱼下楼接她们。周鱼鱼自然不会拒绝，应下了这个请求。约定好时间，大家又聊起最近播出的一部台剧，周鱼鱼没看，就没参与她们的讨论。
　　在此之前，林沫声、王音、齐冉三人都没看过台剧，但这部剧的质量让人惊叹，在粗制滥造占大多数的当今，显得很突出。
　　故事非常之新颖，每个小故事的主旨也很深刻，拍摄手法成熟，镜头语言也很有深意。
　　三人都极力推荐周鱼鱼去看，周鱼鱼暂时没什么事干，所幸点开这部剧，没想到，一看就看了个通宵。
　　看完更是想再看一遍，只是眼皮实在沉重得厉害，她才依依不舍地睡去。
　　睡着睡着突然惊醒，自己订的闹钟响了，困难地撑开双眼，用手使劲揉着眼睛，定睛一看手机，林沫声马上到了。她迅速坐起身，下床洗漱，跟林沫声确认完，随手套着衣服就往楼下走。
　　等了十多秒，远远地就看着林沫声拖着行李箱朝她走来，其实她东西不多，只是想早点见到周鱼鱼而已。
　　两人相向而行，快要汇合时，不约而同地奔向彼此，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吹起发丝。
　　她们张开双臂，抱在一起。
　　林沫声一看她，就知道她刚起，“小雨，你是不是刚起啊。”
　　“是啊，还不是你们昨天非在群里讨论那部台剧，我这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看了个通宵。”周鱼鱼听着她说话，直接指控她这个‘罪魁祸首’。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走吧，咱们快回寝室，我跟你说……”她挎着周鱼鱼的手臂一起朝前走。
　　周鱼鱼接过她手里的密码箱，两人又聊起来。
　　回到寝室，两人出门去吃东西，还是边走边说。
　　林沫声因为要坐车，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很饿；周鱼鱼是刚起床，也是饿得不行。
　　两人直接去学校食堂，食堂的饭菜不仅好吃还便宜，最适合学生了。
　　点完餐，就近坐下，说起寒假的趣事。
　　林沫声有个小侄女，上小学三年级，假期的时候在她家住了三天，晚上两人会躲在被子里看手机，有天她和林沫声说，“姑姑，今晚你几点睡我就几点睡。”
　　林沫声不太相信，又问她：“真的吗？我可能会熬夜哦。”
　　一开始她答应得好好的，就和林沫声一起看手机，看到十二点左右，她撑不住，实在是想睡觉。她就和林沫声说：“姑姑，我要先睡了。”
　　林沫声问她，“不是要陪我吗？”
　　她反驳，“我收回刚才的话，我是小学生，小学生不能熬夜！”说完没一会就睡着了。
　　林沫声被她逗得不行，在被子里憋着笑，肚子都弄得酸疼酸疼的。
　　她把当时的情景转述给周鱼鱼听，真的很逗，主要是一个小孩，困得迷糊还很正经地说自己是小学生，不能熬夜。林沫声只后悔没拿手机录下来！
　　林沫声说着，又把话头转向她堂哥家的小孩，是个没到两岁的小男孩，现在正是学说话的阶段，平日里很喜欢和人‘干杯’。
　　拿着水要‘干杯’，拿着零食要‘干杯’，总之很喜欢干杯。林沫声乐意陪着他玩儿，他吃东西的时候，林沫声还会示意他分给自己一点，两人才能干杯。他当然听从，因为他喜欢这个姑姑。
　　林沫声是很喜欢自家的小孩儿的，何况，堂哥把孩子教的很好，虽然两岁，但是身上干干净净，吃东西也不会弄得到处都是，吃饭也很乖，可以自己吃，不用大人追着喂。
　　小侄女更不用说了，是她看着长大的，跟她很亲，会跟自己分享小秘密，很多时候都想着自己。
　　说完这两件小事，吃的也做好了，两人拿着号码牌去窗口取自己的那份，吃完就一起回寝室了。
　　周鱼鱼买来送给老师的礼物到了，她准备明天来取，得感谢老师向律所推荐自己。
　　晚上七点多，王音也要到了，周、林两人一起下楼去接她。
　　三人才碰头，王音上来就对着两人抱来抱去，丝毫不掩饰对大家的想念。
　　晚上十点多，齐冉才慢悠悠地到达，更是出动三个人去接她，林沫声打趣她：“冉冉，我还以为我们仨儿不来迎接你，你就不来了呢。”
　　齐冉接住她的话头，“就是啊，谁让你们这么晚才来接我！”说完把头往旁边一扭，装出不理会她们的样子。
　　“好了，咱们先进去吧，你们不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吗？”周鱼鱼说着话，把三人往里面轻轻推着。
　　上楼梯的时候，林沫声问齐冉，“你吃东西了吗，饿不饿啊？”
　　“有点，要不咱们点外卖吧。”齐冉回答她。
　　“回去点，就当庆祝开学了。”王音走在最前面说着。
　　上个学期结束，她们把寝室收拾得很整齐，该收起来的东西都收起来了。现在乍一看，就觉得有点空，不过，慢慢会被填满的。
　　看着阔别几十天的寝室，齐冉有点点不习惯，不过很快就被大家的笑声冲淡了。
　　几人拿出手机，点起外卖，点完就各自收拾起来。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就是铺铺床，擦擦桌子上的灰，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一下。
　　周鱼鱼爬上床，不妨碍她们收拾，在床上看着电子书。
　　其余三人拿出带来的小东西分享，王音在家里用很好看的纸，写了些字，做成了书签、挂坠，分给三人；林沫声则是把去旅游的时候一位国画大师亲手画的扇子送给三人；齐冉自己在家做了些火漆币，挑了好些她觉得很好看的，给她们选。
　　周鱼鱼看到这些礼物，不免心生愧疚，她并没给大家准备礼物，她们准备的礼物一看就很用心，她在心里想着要做个什么东西给大家，想到了！
　　她立马在网上下单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过这个礼物要费一些时间，但没事，她有耐心。
　　看着三个室友，周鱼鱼真的很幸福，何其有幸，能和她们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