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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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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忙忙碌碌,说是为碎银几两,归根究底在于或为每一餐下一餐,或为儿女子孙,或为人生价值,或为还未到的老年,日复日,月复月,年复年,总有为的忙碌而忧虑,很少能停下来享受清风明月、阳光普照。
就算大雨过后,太阳强烈的出来照晴空,双彩虹如天桥瑰丽宏大的挂在头顶的天空上,也很少人能注意到,或能注意到,也只道寻常的瞥一眼,便低头忙碌,很少能兴奋的停下来仰望赞叹双彩虹直至它消失。
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让心有慈悲、柔软多情的人涌出心疼、怜悯,却又很难改善他们的生活,唯有旁观感慨。就算能改善,大多数人习惯了,习以为常,说一句,大家都这样过来的,也就如常的忙碌地过着。
人生苦长,看不尽人间忙碌,尝不尽人间苦涩。
白清平和严有念两人本性单纯,一个少年衣食无忧、一个从出生就被抛弃街头、连怎么活下来又怎么一点点的长高长大的都不知道的流浪,心性依然是单纯的,一个贪求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一个贪求有吃有穿有住,都而中了别人心怀不轨、用意歹毒的诱骗圈套,死里逃生很多年,遍体鳞伤,吃了很多年苦头,在完全看清真相,跳出自己的贪求,而掌握自己人生的主权后才得以相遇,是良友,是知己,是爱人。
他们活在这忙碌、苦海无边的人世间,跳出每一餐下一餐、儿女子孙、人生几何价值、未到的老年的忧虑,有爱在心间,爱人在身边,因知足满意而感到生活愉悦轻松,终尝到何为人生苦短的滋味,当着江山风月的主人,牵着马骡,一路上看过不少的人世繁华,也看过无比繁华下面民众的忙碌和苦涩,旁过观感过慨,劫过富济过贫,穿过山,趟过水,穿花拂柳,看着碑石上“香絮谷”走避龙蛇、洒脱飘飞的三个大字,他们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这么快就到了香絮谷。
看着眼前如流光粼粼的碧波荡漾,颠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听着枝头上雀鸟的鸣叫,还有若隐若现的曼妙女子哼唱着歌儿采花追蝶,想起柳香絮邀请他们到香絮谷的诗句,白清平一手拂着柳枝,看着落花,一手揽着严有念,忍不住念道:“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碧桃满树,风日水滨。柳阴路曲,流莺比邻。”
严有念笑和着白清平念完,拍手道:“果然名不虚传!”
白清平感慨、赞赏:“确实名不虚传。这充满美丽与生机的地方,才养得出柳姑娘那般有本事、又美丽、侠义、洒脱、通达的女子来。”
严有念点头:“人杰地灵亦地杰人灵嘛,好人物创造出好地方,好地方自然也能养出好人物。阿昧,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到了香絮谷。”
是比想象中更快到香絮谷。严有念一直挺乐呵不叫苦不叫累的。白清平得知这是严有念被诱拐到仙人洞之后第二回出远门。
严有念第一回出远门是到姑苏,不是单纯的玩,而是捉拿叛出仙人洞在外面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祸害江湖、败坏仙人洞名声的三毒。
姑苏,那是两人初初相见一见钟情的地方。
白清平一直觉得姑苏是个好地方,所以苟且偷生都要千里跋涉到姑苏去苟且偷生。能在姑苏认识严有念,抛掉连累、牵挂的顾虑重重与自扰,剖析真心,死缠烂打烦人至极的严有念成了眼里的西施,就算与天下英雄为敌,死也要死在一起。所爱相逢于姑苏,回想起来,白清平更觉得姑苏不愧是个能比肩天堂的好地方。
白清平知道严有念身手了得,以前被追杀又不知时日多少便不肯牵连严有念、更不肯爱严有念时,白清平觉得严有念阴魂不散死缠烂打可恨至极,拳打脚踢口骂眼瞪都毫不留情,两个人一见面就能打骂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但白清平心里爱起严有念来,总怕严有念劳累受伤,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连眼神都舍不得放硬半分,总觉得严有念需要他时时刻刻的好好爱护着。走了那么远的路,虽然骑马骡的多,但白清平担心把严有念给累坏了,抬手轻抹掉严有念额上的细汗,轻柔的揉捏着严有念的手心,温柔关爱的问:“累不累?”
严有念神色愉悦的亲一口白清平,一副有情饮水饱的开怀:“不累!只要有阿昧在身边,再累也不累,开心。”看白清平被亲了又白里透红起来,被爱和温柔滋润得亦发心直口快说了真话、装不出楚楚可怜的严有念更加口快,还手快的把白清平按进花丛里,看着更白里透红人面赛桃花让人心动的白清平:“就算和阿昧大做八百回合也不累。”
驮着一堆从山下街头买来吃喝用的东西的马骡似乎也不累,对景色优美的香絮谷似乎也很满意,嘶鸣两声,轻快的甩着尾巴,跑去喝飘着鲜艳桃花的流水,喝完张开大嘴哗啦啦的啃食岸边丰美的水草,也没把身上驮着的东西弄掉。
那马骡看白清平又被严有念按倒,停下啃食的动作睁大双眼抬头朝花丛堆里交叠在一起的两人看两眼,很快习以为常般甩甩头,又低头继续大啃水草,不去管爱在野外放浪形骸的两人。
严有念口甜口快口直还手快得让白清平无法招架,看着眼里没什么好火的严有念,知道严有念所想,白清平又臊又笑的轻踹严有念:“又不是野人,你能不能不要总在野外当色中饿鬼?”
一路上,白清平都不知道被严有念按进草丛花丛之类的多少回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抗不住严有念各种兴风作浪撩拨的白清平最终也像饿中色鬼投胎,跟着严有念在野外乱来。
严有念从流浪街头得来的经验:够死缠烂打、够脸皮厚才有可能讨得吃的,在白清平身上检验这些经验,更加屡试不爽,每每都得偿所愿,因此,即使被白清平踹,严有念也毫不收敛和羞耻,狂放浪蝶的扒白清平的衣衫,理直气壮的坦坦荡荡又几分可怜委屈的紧缠着白清平,手脚嘴齐上,非得让白清平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不可:“阿昧~什么野外居里?什么野人正人?这野外居里不都是天地的一隅?野人正人不都是人?人到了年纪尝到了滋味,食髓知味有什么错?我正风华正茂,阿昧你也正风华正茂,血气方刚,心力双全,此时不爽快难道要等到年老色衰?那时候,不仅仅是年老色衰了,还力不从心之际想做都做不动!想爽快都爽快不了!阿昧~难道你不想?我们好几天赶路,都没肌肤相亲了,我饿~阿昧,你再不给我,我要饿死就真成饿鬼了……”
东风野火都被严有念全部勾起,灭火的水源亦是身上的人,矜持正经统统被火烧水淹干净,白清平放弃从来都节节落败的负隅顽抗,由着喘息转沉重,仰着如玉沁露的脖子,任心上人在自己身上大放情怀胡作非为:“给你给你,你想要的,就算是我的命,都给你。”
严有念得以在白清平身上肆意,忘怀的与白清平交颈缠绵,喘息连连:“阿昧……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要你和我一起巫山云雨的快活。你说过要和我生死与共,我不求长命百岁,只求我活一天,你活一天,我们往后的人生都有彼此。”
尽管得到白清平毫无保留的一切,但严有念的内心深处似乎总觉得不够踏实,也许从小被抛弃街头,又被诱骗进仙人洞,得到的太少,不安的太多,严有念在甜言蜜语之下总有祈求。
白清平即使在极乐之处也总能感受到心上人的不安,柔情又不失郑重的搂抚着严有念,把自己一点点的填满严有念的身心,任严有念全盘吸纳。白清平对于自己的专情自信,给予亲密至极仍不踏实的心上人灿烂的心间百花和阳光月亮及磐石般矢志不移、生死与共的承诺:“知道知道,定不负君。生同衾,死同穴。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了,你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唯一,我定与你生死与共,也只与你同生共死。你活一天,我陪你活一天,吃饭,睡觉,吹风,晒太阳,看月亮,数星星……都陪着你……不卷入江湖纷争,只和你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做一对难得和平世间的太平犬。”
因为有爱,白清平希望世间太平,长久的太平,大家都能够莫作离乱人,太平犬、忙碌人都好过离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