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我之三生劫》洛家子昔

8、洛泽川篇·如今·美梦一场足够了

　　我慢慢意识到，我对少爷的仰慕、喜爱，逐渐变了些味道，深觉不妙。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我近日早出晚归，确有躲着少爷的意思。便是觉得自己心思不正，想借着生意少些与少爷的接触。不料还是没躲过，被少爷看出来了。
　　“我生意有这么忙吗？”少爷仿佛自言自语，但我的第一反应却是撒谎：
　　“是的，少爷。近日几桩生意有些棘手，我对此还是有些不太熟悉，便多用了些时间。”少爷端详我时，我紧张极了，表面强端着冷静模样。
　　“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喜欢解释很多。”听少爷的话，我一时无言，无地自容，又想开口明说得了，一了百了。
　　“算了，你不愿说，我便不强求，但实在处理不了，还是要来找我的。我虽不太中用，好歹你还唤我声‘少爷’，有些事，该是我去做的，你别太有压力。”少爷仿佛知晓我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一样，自说自话着。
　　“明日东城戏楼请了个有名气的戏班，你同我去吧。”说完未等我任何回答，便回屋了。少爷将我做个孩子一般哄着，我又如何正视我的“不良居心”呢。我这身份，又该如何说出对少爷的，这份喜爱呢？
　　次日，戏楼上演的是《长生殿》，少爷很是期待。我无这方涵养，听得有些昏昏欲睡，想着还不如去谈生意，可我不好扫少爷的兴。他未再提起我躲他一事，我也便安心留下来陪他听完这出戏。
　　少爷听得入迷，我看他也看得入了神。可能杨玉环的爱情感人，我看见少爷突然哭了，一曲散场，少爷还没走出来：“你觉得如何？”我被突然的提问唤回神志。
　　“恩爱总成空。”我只听了个囫囵，不过这句确实得我现在心思。少爷的惊讶溢于言表，明明笑着，怎么却哭了？
　　“泽川啊，我倒是喜爱‘蓬山远，有情通’。”原来少爷对爱情是积极的。
　　“所以，你躲着我，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了吗？”猝不及防的回到了这几天持续的话题。
　　少爷怎能这样想？只是我的心做了错事罢了，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但我不能同少爷说。
　　“泽川，你喜欢我吗？”少爷话锋直转，令我措手不及。
　　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少爷所说的“喜欢”是否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不知是何种喜爱，我怕因我心中所想，误会少爷的话语。
　　“少爷这是何意？”
　　“你不用躲，不必逃。”少爷的心意我不敢再听下去了。“我喜欢你，是我过于着急，但望你莫再躲我，回答我可以等的。”少爷的喜欢，是同我一样的喜欢。可少爷为何要对我如此好？为何要这般？我该如何是好？
　　少爷是话本子里的人，受人追捧的天上人，我这种凡夫俗子怎配与少爷并肩？我不能毁了少爷。不仅因为我们身处的这个年代地点，更因为少爷应配最好的人，少爷也必须往前走。
　　“少爷，我们回家吧。”我打断后话，低头让路，不看少爷的眼睛，也没给少爷任何回答。我觉得这样的自己非常的小人，羞愧至极。
　　我看着少爷今日身上又着单衣，无奈叹息，怪自己没注意的时候，也想着，我真是无法离开少爷，少爷需要我的照顾。即使这样的想法是逃避，是非常自以为是，是给自己不堪的心思编造的华丽皮囊而已。少爷的心意，我终究不敢，也不能回应了。
　　我为他披上习惯携带的外衣：“少爷，天气寒凉，出门应多穿件御寒衣物。”少爷依旧嘲笑我老气横秋。
　　“泽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不用着急，真的，不用着急。”但依旧直接说着他的心里话。
　　“少爷，我是喜爱少爷，但是也只能到喜爱为止。”请少爷原谅我的胆怯。
　　我看着他失望地走进家门，心中越发郁闷，可我必须要阻止这将要破土而出的感情。我不怕自己在感情中迷路，但是怕世间的流言蜚语中伤少爷，我不想让少爷受一点伤。我想，我们都明白这份感情就好。
　　少爷今日这般，好像，差点就要守不住，就要越界了。
　　少爷，我可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明明该高兴的，我怎么却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