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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越努力越不幸04 ...

  •   不不不不不。
      不不不不不!!!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种样子?这不科学。不行,梵妮莎。冷静,深呼吸,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个义警而已。拿出你最优秀的特点,冷酷严肃地处理一切濒临爆发的危机!你已遇到过很多糟糕的情况了,这种程度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夜翼的左脸以极其轻微的力度在我的手上蹭了一下,停留速度不超过秒。仿佛只是在强调这具身体确实是由血肉之躯组成。薄薄的皮肤下面,确实流淌着和我一样温热的血肉,填充着坚硬的骨骼以及遍布密密麻麻的血管,他确实不是泥脸。

      ...但是这个距离还是有些太近了,几乎可以闻到他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但是我讨厌肢体接触,这种活人的感觉让我有些火大。

      我瞪着眼睛,撇嘴,像训斥一只不听话的宠物狗一样命令他:“走开。”

      夜翼耸肩:“害羞了?我以为一来就准备摘下我面具的你会更加大胆的。”

      ...他是故意的。

      义警真敏锐啊。

      和我前半生遇到的那些容易被操纵,只需要我点头微笑就能晕头转向,用简单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人不一样。义警的直觉确实是远超其他人,从各种危险的困境锻炼出来的判断力,不会轻易被语言陷阱动摇的决心。

      对他们来说,做阳角恐怕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吧!

      各种意义上,他们都是我的天敌。

      被戳穿意图的感觉让我更烦躁了,双手在胸口交叉,我只有无辜地微笑,试图糊弄过去。

      “我只是好奇,难到我不能好奇吗?我打赌,如果哥谭的每个人想知道义警身份的时候我能得到一美元,那么截止到今天,我该是个亿万富翁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

      我继续哼哼,循序善诱:“还是说你面具下面的脸非常丑陋,不敢展示出来?让我看一眼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夜翼双手横在胸口,做出了一个大大的X型:“不——行。请求驳回,请求无效。抱歉啦,现在还不可以。”

      “不过你真的觉的我面具下面的脸很丑陋吗?”他挑眉,有些不可置信。

      嗯...真要说的话我觉得恰恰相反。他应该挺英俊的。仅仅从面部那些坚毅的轮廓就可以看出来,手臂的肌肉也练得很好,声音也挺好听的,在哥谭市民里人气应该也挺高的。

      不过他长得好看不好看跟我没多大关系,人道主义关怀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现在最想要做的还是赶走他而已。

      我把他推出门外:“不管怎样,你该走了。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你好谢谢不用谢再见。”

      夜翼也比较干脆地站直,乖乖被我推着走,几乎也不扑棱挣扎。

      “好吧。梵妮莎。下次不要直接去扒别的义警的面具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万一遇到脾气不好的义警怎么——”

      哐当一声,门被关住了。夜翼的声音和蓝黑相间的身影一起被阻挡在了外面。

      我若有若思地低头,开始思考下一步该该怎么做。不过不管怎么看都先要——

      *
      我从边边角角里翻出了大概五个带有蝙蝠标志的定位器。
      是几个通体黑色,薄薄的圆片。说是定位追踪器,不过我怀疑它作用肯定不止步于此,说不定还安装了窃听功能。虽然只是幻想,要是关键的时候要是可以扔出去当炸弹就好了。不过这个薄片看起来拥有不了承载火药的容量。

      对着天花板的灯,我轻轻地摩挲定位器上那些微的闪烁的红光
      得找个时间处理了,最近不是很久没有喂过流浪狗和流浪猫了吗?到时候放在它们身上吧,让他们带着这些设备满大街的跑。

      又检查了几遍门窗后,我终于可以疲劳地躺回床上。

      这不是个很好的征兆,蝙蝠侠也应该盯上我了。如果不是阿卡姆逃出了几个犯人,也许今天来的就是他本人了。

      我挺怕他的,按理来说没有做过坏事的人不应该胆怯,但是一想到面对那个黑漆漆的大块头,我总觉得有些心虚。

      得快点去洛杉矶了。

      我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让呼吸慢慢地平稳。而灵魂也在逐渐轻盈,加速奔跑着,奔跑、奔跑、奔跑。然后逐渐挣脱了身体的束缚。

      *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

      金碧辉煌的大厅,漂亮的大理石柱子笔挺而洁白,微妙地介于哥特式风格和文艺复兴式风格之间,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庄严且肃穆。天花板好像被撕开了一个裂口,然后倾倒上了漫无边际的星河。细碎的星星正在头顶闪烁,烛光也在闪烁。周围嘈杂而有细碎的人声,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们身上披着巨大的黑色色块。

      ...这里到底是哪来着?

      说实话,我感觉连我自己的记忆都有些暧昧模糊。我好像是叫梵妮莎来着,不过这里到底是哪,我真的弄不明白。

      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头顶传来了严厉的女声:“到你了,梵妮莎·巴贝莉亚。”

      到我了?到我干嘛?

      我困惑地朝着前方看去,两个木凳子并排在一起,其中一个凳子上放着一顶古怪的帽子,另外一个很显然是给我准备的位置。明明只是一顶破旧黑色的帽子,却有着粗糙的人一样的面部轮廓,圆滑,粗粝,嘴角有些不高兴地向下撇着。

      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戴上他。

      屏住呼吸,我轻轻提起裙子,坐在了帽子面前的位置,然后把它转移到我的脑袋上。

      出乎意料的是,古怪的帽子在沾到我的头皮边缘后,立刻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它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用着尖锐的声音开始在脑子里唱歌——

      “好吧,好吧。让我们看看这位小女士。”

      哦,这不就是那个,那个嘛!我突然恍然大悟,熟悉的记忆和情节又短暂地回到我的脑子里。对,魔法。人人都会想要祈求的东西,在走投无路之时都会渴望奇迹的发生,借助不可思议的力量扭转局势...

      帽子继续用着唱歌一样的声音在我脑子里说话:“嗯,好奇心旺盛,求知欲浓烈,你是个喜欢书本的人,这点很好。勇敢莽撞谈不上,你有的只是掌控一切的欲望和无尽的野心...勤劳朴实?这点你还差远了。”

      “等一下,等一下。”帽子突然剧烈地蠕动了起来,发出了深思熟虑的嘀咕声,“我想到你该去哪了。”

      我的心脏在砰砰直跳。

      我会属于哪里呢?喜好书本,与智慧为伍的学院吗?还是野心勃勃,想要将名利荣耀都收入囊中的学院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

      分院帽大声地尖叫,下达了冷峻的判决:“黑门监狱!”

      ....?

      像是防止我没有听清一样,他又重复了一次。

      “黑门监狱!”

      我草。

      理智与情感都在这一瞬间崩解,我的大脑开始经历一个混乱而又模糊的新生。这是梦吗?还是某个模糊的现实,我分不清楚。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场景融化又重新构成。

      就在我呆住的片刻,那些披着黑袍子的巫师都消失了。更多熟悉的角色开始入场。
      蝙蝠侠,夜翼,罗宾,红罗宾,还有数不清的眼熟的反派,此刻正在其乐融融地坐在陪审团。

      更诡异的是,我的导师也在其中,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等一下,这个场景怎么有点像什么法庭。我努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但是无济于事,周围的一切还是模糊又混乱。

      有人正在上面大声宣判:“梵妮莎·巴贝莉亚,你的罪状是蓄意伤人、谋杀、绑架、非法囚禁、盗窃、抢劫、贩卖军火、反人类罪等等等....”

      ?
      不可能!
      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这是把我和谁弄混了吧!我绝对绝对没有坏到这种地步!

      那个人好像擦了擦眼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手里厚厚的纸张抖动了一下:“不好意思,拿错了。这是你监护人的罪名。”

      ...这下感觉更逆天了。
      我挣扎着想要立刻这里,但是发现无论如何脚都挪动不了,像被浇水牢牢地粘住。我的导师也诡异地离开了陪审席,像个幽灵一样飘到我身边。坚硬的武器抵住了我的腰,我嗅到了一丝货真价实的火药味,僵硬地转身,他拿着什么,左轮手.枪吗?

      我的导师痛心疾首地控诉:“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梵妮莎?上周星期五晚上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实验室?”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我发的消息?”

      “你为什么要用问卷调查法去研究哥谭的意外死亡人数的论文?你在给谁发问卷,死人吗?荒谬!”

      我呆住了,这是我的论文选题吗?不是吧。我没这么干吧。我刚想反驳,夜翼和蝙蝠侠就并肩走上了前来。我以为他们是来救我的,不知为何,他们俩也一言不发,只是夜翼用极其哀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有些毛毛的,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了上来。

      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导师抓住了我的衣领,剧烈摇晃,声泪俱下地控诉:“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夜翼,一位崇高的义警...做那种事情。这下我也保不住你了!去黑门监狱里悔过吧!你可以在里面完成你的学业。”

      我:“.....”
      我:“............?”

      污蔑,造谣,纯粹的造谣!我做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什么都没有做吧!导师的话就像一记重锤,把我的理智砸得稀巴烂。

      一时之间,我哆哆嗦嗦地看向夜翼,祈求着他的帮助。

      “夜翼你说句话呀,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没错,我们肯定什么都没有做。”我的大脑突然灵光一现,像是抓住了线索,口齿也变得清晰了起来,“没错,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们行得端,站得稳,根本不用担心那些旁人的说法,我们是清白的!”

      夜翼只是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用那种沉重,冷静的声音回答到。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

      这不是你该说的台词吧!!!

      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扑通一声,从床铺上踩空,滚到了坚硬的地板上。剧痛让我大脑更清晰地分清楚了现实和梦境。我呆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天花板,没有分院帽,没有陪审法庭,没有导师,也没有夜翼。窗外的晨光熹微,显得静谧而美好。

      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Bloody hell.”

      我捂住了脸,痛苦地喃喃。

  • 作者有话要说:  梵妮莎:做阴暗B就像呼吸一样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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