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要迟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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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石深的寿宴，自然来了许多陆家的亲戚。
陆衍带着霍燃一一与平日来往多的亲戚打过招呼，才对霍燃说道：“你累了的话，我让陆欣带你去后院花园那边玩一会儿，那边比较少人过去，还有个秋千。”
“我是小孩儿吗？”霍燃听完，忍不住问他。
陆衍失笑：“我平时也喜欢去那儿坐坐，那里清净。”
霍燃这才点头：“好呀，我去找欣欣。”
陆衍便看着他往陆欣的方向走去。
霍燃离开不久，陆石深便让人来叫陆衍。
前面庭院宾客觥筹交错，后院陆欣带着霍燃来到一颗大榕树下。
“母亲说这个秋千是哥哥小时候做的。没想到哥哥小时候这么幼稚吧。”陆欣跟霍燃说着这秋千的来历。
霍燃抬手拉住秋千绳索：“看起来确实有点旧了。”
陆欣直接坐了上去：“这绳子很结实的，我平时在家还会来玩呢，哦对，哥哥放假回来有时候还会跟我抢。”
霍燃：“真的吗？他那么大人了，还跟你抢秋千？”
陆欣重重点头：“你说他幼不幼稚。”
霍燃笑了：“有点。”
“嫂子，你坐上来试试。”陆欣从秋千上下来。
霍燃试着坐了上去，身子轻轻晃动。
“我小时候在老家也会自己做秋千玩。在山里。”霍燃说。
陆欣：“哇，自己做啊，嫂子真厉害。”
霍燃：“没什么厉害的，就是两根绳子，一块木板，找颗高点的树一绑上去，就完事了。”
陆欣抬头看了看他们家的秋千：“这个秋千看起来跟你说的一样啊。”
“秋千不都是这么做的。”
不远处，alpha的声音传来，温和轻笑。
陆欣：“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刚刚说他坏话应该没有被听见吧。
陆衍了然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没为难她：“刚来的。”
“哦。”陆欣松了口气，“那你在这里陪嫂子吧，我去前面找妈妈。”
说完，她就跑走了。
陆衍走到霍燃身后，手掌按在他的背上，轻轻推他。
“你小时候也喜欢玩这个吗？”
霍燃：“嗯，我还自己在山里选了颗看得顺眼的大树，做了秋千，帮家里进山里捡柴火的时候，会自己偷偷玩会儿。”
陆衍：“真厉害。”
“你不在前院没事吗？”霍燃问他。
陆衍：“没事，基本都打过招呼了，客人也都入了座，我是来叫你过去吃饭吧。”
霍燃这才从秋千上下来：“你不早说。”
……
宴会结束后，因为时间太晚，陆衍和霍燃便住在了陆家。
房间里，霍燃借了陆衍的电脑查论文，陆衍在浴室洗澡。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他就要结束在白塔研究室的实习了，但这段经历对他来说十分有意义。此前在苏敏实验室看过的无数关于信息素的研究始终没有解决霍燃关于omega宿命的疑惑，但是在洛越商的实验室里，霍燃触及到了最根本的基因选择问题，这让他有了些思路。
既然物种进化到了这一步，分化出了alpha、omega和beta。那么至少在生物层面，这三种性别的人类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而omega生存的种种困境，并不是不可改变的。
众所周知，人类的行为可以被环境影响。
霍燃曾经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过这样的情节，为了让婴儿厌恶鲜花和书本，培育室故意为他们建立条件反射。他们给婴儿鲜花和书本，却又在他们触碰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拉下拉杆进行电击，让书本与噪声、鲜花与触电在婴儿的头脑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会本能地痛恨书本和鲜花。①
这个情节背后的原理是神经科学经典的巴普洛夫和他的狗。
霍燃忍不住想，那些自出生就被送到白塔生活的omega，是否也处在这样的困境中。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特殊，知道自己的脆弱，是否会让他们更自觉特殊，也更加脆弱。
这些只是他的猜想。
陆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霍燃盯着电脑看得入神，忍不住开口问他：“在看什么？还不去洗澡吗？”
霍燃回过神来，合上电脑：“好，马上去洗。”
简单冲了澡，霍燃回到房间，见陆衍已经坐在床铺右边的位置，便从左边上了床。
“今天累不累？”陆衍问他。
霍燃：“还好吧，我也没做什么。”
原本半坐着的陆衍抬手关上灯，上床躺下。
“明天你能送我去白塔吗？”霍燃突然问他，“我忘记跟里尔说我在陆家这边了。”
陆衍：“好，明天我送你。”
黑暗中，霍燃却还没有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他其实不是忘记，而是故意没有跟里尔说。
他偏过头，在黑暗中看着身旁的alpha，片刻后，他翻过身，侧躺着，面向陆衍这边。
察觉到他还没有睡，陆衍开口：“怎么了？睡不着？”
霍燃：“嗯，可能是有点认床。”
Alpha笑了一下，伸出手，翻身把人半揽进怀里。
“快睡，这里离白塔比较远，明天得早点出门。”
旷远的风包裹了霍燃，让他仿佛回到了身体最熟悉的安全岛，睡意也控制不住上涌。
他低下脑袋，靠在陆衍胸前，慢慢沉入梦乡。
而说着要早点睡却迟迟没有睡着的alpha，等人睡着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手从霍燃脑袋下穿过，让人枕在自己手臂上，也更深地把人搂进怀里。
这一刻，他们的身体靠得这样的近，让人几乎忘记了，他们并不是真的伴侣。
翌日，霍燃在陆衍怀中醒来，发现自己跟八爪鱼一样攀在alpha身上，连忙收回自己的爪子。
他睡相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陆衍被他的动作弄醒，哑着嗓子问他：“几点了？”
霍燃翻了个身，拿过手机看时间：“六点。”
还没睡醒的alpha从身后伸手把人揽回自己怀里抱住：“还早，再睡会儿。”
霍燃从没有见过陆衍这个样子，像在撒娇一样。
他低头把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偷笑着嗯了一声。
这一睡，两人直接睡到了七点半。
“完蛋，我要迟到了！”
陆宅一早的宁静被霍燃的惊呼打破。
他推着陆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撞上田溪。
“起床啦？吃早饭吗？”田溪问。
陆衍：“妈，燃燃上班来不及了，我先送他过去。”
霍燃冲田溪抱歉一笑，又火烧火燎催促陆衍：“快走快走。”
田溪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出了门，没忍住笑出声来。
陆欣从饭厅探出脑袋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哥哥这么狼狈的样子。”
田溪：“可不是嘛。”
陆衍从小对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现过着急忙慌的情况，今天却因为霍燃可能迟到，连头发都没整理就出门了。
车上，霍燃抱歉地伸手抓了抓陆衍稍显凌乱的头发：“对不起啊，要不是要送我，你也不用这么着急。”
陆衍：“不是你的问题。本来昨晚就说好今天我送你的，是我起晚了。”
紧赶慢赶，霍燃抵达研究室的时候正好卡点，没有迟到。
进了实验室，霍燃立刻给陆衍发信息。
【刚刚好，没迟到[呲牙]】
陆衍应该正开车回家，没有立刻回复他。
放下手机，霍燃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马上他就要结束白塔这边的实习了。前两天陈鱼交给他最后一个任务，等完成这个任务，学校也正好差不多开学。
可能因为他马上就要回学校，陈鱼这两天摸空就来找他聊天，问他以后的打算，还试图诱惑他毕业后来白塔研究室工作，说要再跟他做同事。
霍燃对此表示了遗憾。
“如果帝国研究院不要我，我会考虑这里的。”他说。
陈鱼：“你这话可别被洛教授听见了，听见这话他可不得更不喜欢你了。”
原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洛越商不喜欢他。
霍燃：“你都说他不喜欢我了，我以后要是来这边上班，日子岂不会很难过？”
陈鱼：“可是霍夫人是你母亲呀，洛教授再不喜欢你，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霍燃：“跟不喜欢的人共事挺难受的。”
洛越商不喜欢他，霍燃自然也不喜欢洛越商。
“也是哈。”陈鱼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又改口，“但是你在这里工作，霍夫人就会很开心。”
霍燃：“是这样的吗？”
陈鱼：“对呀，听行政楼的那些人说，这两个月霍夫人见谁都面带微笑，就连见下议院的人都春风和煦的，这可算得上是奇迹了，谁不知道下议院那些议员整天抨击打压白塔呀。”
霍燃：“他们为什么打压白塔？”
“因为白塔有匹配权呗，下议院的人大多匹配不上优秀的omega，自然心怀不满。”陈鱼解释。
霍燃：“话说回来，白塔的匹配结果有明确的科学依据吗？”
他在网上并没有查到相关信息。
陈鱼：“什么依据？哦，那个啊，听匹配中心那边说，是根据信息素契合度匹配的。诶，你不是有匹配的alpha了吗？你们信息素契合度是多少？据说目前为止，匹配中心那里有记载的契合度最高的伴侣，是你父母，霍元帅和霍夫人。”
信息素契合度？
陆衍是他自己选的alpha丈夫，两人自然没有测过这个东西。
“契合度不高的alpha和omega结婚会怎么样？”霍燃问他。
陈鱼：“契合度不高的话alpha出轨率就会很高，但是你也知道omega对alpha的依赖，如果alpha出轨，omega大概率精神会出问题。最开始白塔没有匹配中心的时候，精神中心收治的omega很多，匹配中心成立后，精神中心才逐渐没有新收治的病人，这些年来，那里只剩下一些很久以前的病人了。但是霍夫人一直都有让人好好照顾他们。夫人真的是很好的人。”
这是霍燃从前并不知道的。
他再次想起霍夫人曾经跟他说的，或许白塔也不像他以为的那么不自由。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我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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