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债主难当》半圆君

33、三十二个铜贝

　　那个柔弱的小姑娘泪眼朦胧的扑倒比她小上不少的敖沅怀里，泪水浸湿了敖沅刚换上的棉制衣裙。敖沅环上苏妲己的肩膀，让粉霓拿块手绢来递给苏妲己让她自己擦眼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哭得这么难过。”

　　苏妲己用手绢擦干脸上的泪痕，听到敖沅的话泪水又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处理，抽抽搭搭的把话说完。

　　“他，他不是我的亲生哥哥，我哥哥不知道被何人附了身。刚才那人睡下，我才跑过来。”

　　苏妲己精神恍惚的说着，在敖沅眼里就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不是，话说全一点不行吗？凭生最讨厌谜语人。

　　“我没看出来苏正有什么不同啊！现在不挺好的。”

　　“不是的，他从来到沅江时就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一开始我没敢确认，只以为哥哥遭逢大难一直压抑自己的性格，可我哥哥他不是这样的。”

　　回想起苏正说嬴政是自己的字，可能就是在说明自己身为异界人的事实。

　　敖沅让苏妲己先别哭，自己走到了苏正，不对他应该叫做嬴政在龙宫的居所。

　　她看到少年已经穿戴整齐的跪坐在布团上，是在等她。

　　“已经都知道了，我说是无故附身在这个少年身上你信吗？”

　　“我信，以前发生过很多次附身的案列，我甚至是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的。”

　　听到敖沅的回答嬴政轻笑出声。

　　“那就好，到底是我对不起这对兄妹，最近我感觉到了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想来就是苏正本人。我能回家吗？”

　　“我带你去找曾曾祖母，会回家的，在我们这里能成仙的成仙，有的想要回家我们就会让他们回去，所以不用害怕。”

　　“那就好。”

　　……

　　嬴政寝宫冒出来一个女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扶苏看着这个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女娃，第一反应旧识查看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细腻，嗯，他的父王没有做出一些有违道德的事情。

　　可能是知道儿子这种脑洞大开的想法，嬴政抬腿往大儿子的腿上清踹。

　　“脑子都是些什么混账想法，这姑娘是朕请来的仙长，也是朕的老师。朕去上朝这段期间你帮我看顾一下。”

　　“其实我是你爹的上司。”

　　敖沅说完被高大的男人锤了下脑壳，面带痛苦的小家伙抱头蹲下。

　　“是的，我是他的老师，嬴政你真不会尊师重道。”

　　敖沅说完这句话脚下飞快地迈着小碎步跑到扶苏身后，扯着扶苏的衣摆让他当肉盾。

　　果然她的一番操作下来嬴政扯了下嘴角，举起的手又放下。

　　跑过来的小太监面带焦急，想来是拖得太久，还是第一次见自家陛下的上朝时间晚了。

　　嬴政只能匆匆的让扶苏看顾好和他一起跑过来的敖沅，穿好朝服的帝王就往外走。

　　扶苏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小姑娘粉雕玉琢，像是蝶翼呼扇的睫毛，圆润水汪的杏眸清澈见底，两颊还带点婴儿肥，半点都看不出父皇口中的仙长摸样，更像是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宝贝团子。

　　敖沅趁着扶苏在看她，她也同样端详起青年的长相，真要让她有个比喻，很像是青龙祖父带她去看过的巨树，健硕刚毅，宁折不弯。不过长相和他透露出的性格不符，扶苏的长相更偏向一个文弱公子，清隽挺拔。

　　如果说嬴政的长相鼻梁高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人的目光凌厉的像是能把人在他面前剥个精光，像是在天上翱翔的猛禽。与嬴政有七八分相似的扶苏眼神更为温和，就像是能滋润大地的第一场春雨，当然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扶苏的眼型随了母亲的缘故。

　　“我叫扶苏，是刚才那个人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敖沅，是横跨黔中与荆州南境的那条沅江的沅。”怕扶苏不知道是哪个字，敖沅特意把自己的封地位置给说了出来。

　　“是出自屈子九歌，湘夫人中的那句沅有芷兮澧有兰。若是长大了，阿沅也像是沅水边的芷草一样美好。”

　　扶苏听到敖沅特意指出的字，想到了他母亲母国的的那位开创了独一种风格的诗人，同时他的精神也流传下来被后人尊崇。

　　“我的名字出自诗经的郑风，山有扶苏。顺带一提，我的母亲是楚国人，那个写九歌的屈子也是楚国人。”

　　扶苏看看敖沅肉嘟嘟的小脸，想要和可爱的小朋友贴近关系。

　　“你长得真可爱，看上去比我幺弟还要小上一点，今年几岁了？”

　　“和我比年纪，你们全家人合起来的总和都够不上我的零头。本王现如今已活了五百载，别看我身量尚小，要不是龙族百年人形才长一岁，我早就是个比你奶奶还老的龙了。”

　　扶苏听到敖沅的话自然是不信的，他的父亲嬴政自亲政起就极爱信奉长生之法，寻来了不少方士，可结果无一不是诈骗。

　　服用那些个仙丹灵药不也没有见效，术法长生更是没见着。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想来也是家中有长辈听信了江湖术士的骗术，回想起嬴政说这姑娘算是他的师长。

　　看着心思单纯眼中澄澈的女孩，莫非江湖骗子从小就教她诈骗之术还诓骗她是什么仙法道术，从小被人们洗脑还真就被哄骗以为自己是个神仙龙女了？

　　要是父皇知道了真相，扶苏看眼敖沅白嫩的皮肤，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尽刑罚。

　　敖沅像是接收到了扶苏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种很忧伤又带些怜悯的眼神。

　　看得她浑身不舒服，可惜刚才的法力都用到和这里的天道对抗了，什么法术都用不出还浑身发疼，不然她高低化作原形用尾巴把他卷上天去。

　　“我刚才从时空通道里出来，浑身疼得要命，你抱我找地方休息好不好。”

　　可能是害怕扶苏不按照她的话给她找房间休息，末了敖沅还添加了一句。

　　“你父皇可还欠我钱呢！身为你们的债主，要把松软的床铺进献给我。就不用你们还利息了。”

　　小家伙脸上困倦，浑身像是没了力气，整条龙软了腿像是要昏死过去，扶苏连忙抱住小朋友。

　　调整一下自己的怀抱好让小孩躺得舒服些，他抱着小孩让身边的太监收拾好偏殿，想起敖沅说床铺要松软一些，还吩咐了宫女多铺几层柔软的被褥上去。

　　从未服侍过人的秦朝大公子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小孩放在床铺上，本来还怕动作太重会让睡过去的小孩惊醒，没想到敖沅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扶苏为小孩盖上一层软被，想起刚才小孩说自己浑身疼的要命，随即开口吩咐下去带几个侍医过来诊治一下这孩子。

　　自己正巧也没什么事，就守在小孩的床边，毕竟是父皇吩咐要照顾的孩子，要是真遇上什么疾病也不好交代。

　　扶苏站起身让出好大一片位置方便这几个匆匆赶来的医者为小孩诊脉，其中来得还有一个以往在刺客来袭时为嬴政帮过忙的侍医夏无且。

　　提着药箱快步跑过来的夏无且听说是大公子的吩咐还以为是扶苏遇到了什么急症，快步赶过来没想到是要看一个年幼的女童。

　　是从未在皇宫里见过的长相，夏无且在荆轲刺秦一事得了嬴政的赞赏，官运便一向恒通，不少达官贵人也会去找他诊脉，连皇宫里的公主也会找他。

　　秦朝的男女之防并没有后世严苛，所以还是能直面女眷，夏无且见过不少公主，敖沅的长相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在皇宫中游走，他最清楚的就是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他看小孩面色苍白，紧皱眉头也知道不对劲。

　　为她诊脉，脉沉而微弱，是一副过度劳累之相。其实只要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但看到扶苏紧张的神情，夏无且开了几味温和补气的方子等会让其他侍医送过来。

　　听到敖沅的症状不碍事，扶苏才松口气，才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父皇奇奇怪怪的，小孩也奇怪。

　　身为人子自然是不能吐槽自己的父亲在搞什么名堂，扶苏赐下银钱继续守在敖沅的身边。

　　夏无且心思细致，送过来盛放药汤的陶器被几层布料包裹，打开后可以看见药汤上袅袅上升的白气，里面黑褐色的药汤依旧热乎。

　　“我又没有生病，喝什么药？不喝一看就很苦。”

　　敖沅把自己缩到床铺的角落，唯恐扶苏更进一步把药碗往她嘴边递。

　　“你方才劳累过度才会从早晨睡到下午，喝了药身体就会好很多，等你喝完我去给你拿饴糖过来。”

　　“饴糖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敖沅鼻腔里都是那碗药的苦涩味道，能冲淡这股味道，应该是很好吃的东西吧。

　　“等你喝完我就喂给你。”

　　在敖沅探究的目光下扶苏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被包裹完好的饴糖，琥珀色的样子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敖沅舔抵自己干涸的嘴唇还是第一次遇到劳累过度，她没有经历过，再加上法力几尽干涸，浑身经脉像是没有吸足过水分的枯枝，难受的她一点都不想动。

　　于是小姑娘慢悠悠地凑到扶苏的手边，在宫人的注视下没有让他们来行动，都是扶苏吹凉以后送到敖沅唇边的。

　　最后还是敖沅受不了这般苦楚，夺过了药碗一饮而尽，小脸皱成一团后扶苏递来一块糖。

　　敖沅闭着眼睛塞到嘴里，嚼嚼嚼。

　　好甜。

　　舒展眉头的小姑娘冲扶苏伸手示意自己还要。

　　又吃了一块饴糖的敖沅感觉自己浑身舒坦了，她舔舔嘴眼露好奇的看着扶苏。

　　“还有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有了，但是嬴政下了命令让他守在敖沅的身边，而天边都已经染上红霞嬴政依旧没有回来，敖沅身体不舒服不可能带她出去忍受一下皇宫建筑，扶苏只能继续和敖沅聊天。

　　把药碗放在托盘让宫女拿走，而扶苏终于想到一个好法子比如如何从敖沅的口中试探出她的来历还有一群躲在这孩子身后的幕后黑手。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也礼尚往来给我讲一个故事一起等父皇回来怎么样。”

　　敖沅沉思了一下这个地方也挺无聊的，听故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说你们的祖先是从黄帝那边传承下来的？”

　　敖沅听了一耳朵秦朝统一六国的故事，听到少昊和伯益。

　　“那我岂不是你们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亲戚，我们是一家人。”

　　敖沅惊呼出声，其实也没错，黄帝战胜炎帝两个部落融合到一起，传承不息，无论老秦家的帝王是不是，只要传承下来又有那么多部落的融合，现在的秦朝子民都是炎黄二帝的后人。

　　直接升迁成曾曾曾曾不知道多少代的外姑祖母，敖沅眼前一黑。

　　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要送多少见面礼，他们龙族见面从来都是喜欢互送对方小辈礼物来彰显自己的财大气粗，嬴政算是她的不知道多少代孙子，他又有十八个儿子和十个公主。

　　就是二十八份礼物，敖沅翻看自己身上的袋子，其他的是家人送给她的不能往外送，剩下的就是她收集的玩具和喜欢的东西，再除去自己喜欢的，就剩下了好多法宝，能当做礼物的头面首饰和送给公子的礼物就更少了。

　　敖沅那个悔恨啊！在扶苏面前痛苦捶胸，她一开始怎么就没有认真的学习炼器这门技术，不然直接按照他们喜欢的做出来就行，而不是从自己贫瘠的藏品中拿出会让人不喜欢的东西。

　　“扶苏乖孙啊！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礼物，作为和你差了好几倍的姑祖母竟然一开始没认出你来，无论你想要些什么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扶苏：“！？”

　　虽然他跟着听了一耳朵敖沅那堪称神话典籍的家庭成员，可那都是假的。

　　怎么好端端的直接从客人转变成什么姑祖母，这孩子到底是被什么人教养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