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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众神归位只待你 ...

  •   “喂,别碰那幅画。”

      ......

      ?

      孟姒婳转过头——语气松散慵懒,像是刚从酒馆里喝完烧酒出来似的。

      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身体——火神降临人间,又要来生灵涂炭了。

      “顾峙,好久不见。”噙不住的泪,湿润的眼眶,微颤的身体,僵直的背脊。当孟姒婳看向他,那个熟悉的,所怀念的他——顾峙,好久不见。

      心生疲惫,厌倦了开始,也厌恶了结束。

      好不容易把你放下,看着你对自己的“复仇”,她没有恨他,不知道为什么。

      好似这一切是欠他的,虽然嘴上是嘲笑讽刺过,但是,心里没有。

      说到底,因为是顾峙,所以无条件认同。

      不是因为孟姒婳她欠过什么,只是因为她的私心,是她那一直保留着,不敢拿出来的私心。

      “......好久不见。”孟姒婳不敢看他,只是盯着地板,看着混沌的地板变成火海,是旋涡,火的奔涌。

      明明很冷,却又好热。

      顾峙是什么感受,顾峙自己问自己。

      他是什么感受?

      抱歉?后悔?愧怍?憎恶?激动或是兴奋?

      却什么都不是,好像听惯了恶人的咆哮嘶吼,最后听不得人话了。多少年不见,时光匆匆而去,他莅临在她的世界,过去多少,还剩下多少。

      他在战役中厮杀,目的是远方,是少男少女憧憬的诗和远方。

      他明知自己渴望孟姒婳,但是相反的,他却处处挑战底线,甚至将其毁灭也好。

      好像总是在反其道而行之,一直在悬崖边缘徘徊。

      看看她,到底能忍多久。

      自然不是违反了约定。

      就是遮掩了太多背后的真相与事实,人们看着表象,已然兴致勃勃地揣测起其中的道理原因。可笑啊可笑。

      “顾峙,过得不错。”孟姒婳近乎是嘶哑的,憋在嗓子眼中的哽咽出不来,只能默默难受。

      强颜欢笑露出悲伤的微笑。

      那还能怎么办?孟姒婳知道,多年不见,早已该形同陌生人。

      擦肩而过最好不过。

      “嗯。”他低下眼眸,光泼洒在他的睫毛上,闪闪的,宛若星辰大海,在黑幕中璀璨。

      不自在地用手轻扫过脸颊,滚烫的体温令耳尖急速发热。

      那枚戒指,在无名指上,也格外刺眼。

      让人看得生疼。

      孟姒婳注意到了,目光紧盯着它。

      “你订婚了,听说。”回想起那日的头条,竟觉着好笑。

      孟姒婳天真地以为,她无数次的放纵与原谅,可以等到他的解释。

      “是。”他笑笑,第一次笑那么开心,不是痞笑或是坏笑,正人君子的笑,可太让人作呕了。

      这双手就应该是为自己捧上花束的手,毁灭吧顾峙。在开什么玩笑。

      孟姒婳缓缓收回情绪——是时候该成长了。

      “容乐。”她挑眉观察着那枚戒指,简约,但是很高大上。

      普通呈色而已,果然,发臭的政府走狗罢了,能有什么钱。

      容家...那个容音。

      首席编辑?

      “噗嗤...”孟姒婳走神了。不可置否,她在进步。

      她在努力地不注意那枚戒指。

      顾峙歪了歪脑袋,问道:“你知道?”一副假装很错愕的模样,他在装。装作惊讶。

      “啊...”

      “容音?”“好巧。”

      不动声色的,容音从顾峙身后走上前来,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眉宇间是放荡不羁,其实他也挺会装的。

      “好巧哦,孟小姐真的好久不见!”他笑着向她招手,随后展开双臂似是要和孟姒婳拥抱。

      她欣然接受了。

      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浓郁芬芳,是男人该有的味道吗...让人轻轻一闻,就会醉过去。

      这男人,太招人喜欢了。

      明明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诶,姐夫也是,很巧呢。”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可是眼神却有了细微的变换。就像,那时看田政骁一样。

      孟姒婳找到组织了。

      容音的“敌人”,至少她认为的,竟然和自己一样,他就像是第二个郑青川。

      替代。

      这个词语在孟姒婳的字典里出现太多次了。田政骁也好,容音也罢,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把无关的人扯进来,单纯因为他们有些相似。

      是因为失去了前者所以才拿后者来安慰自己吧。
      顾峙笑意愈浓,双手插进口袋,随意回应:“是。”

      他可真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想来那次分别是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吧。

      “我来找鹤寒,刚刚出来就看到你们了耶。”容音欣喜地掏出一份纸张——是签约合同。

      “签下个大单子。”幼稚地在两人面前挥舞。

      真是,三个人一台戏,演技还都这么拙劣。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不直来直往些?可能,大家就是很装。

      孟姒婳一面笑着,一面在内心琢磨着。三个人之间,得是什么样的关系。

      孟姒婳抬头望去——金鹤寒也来了。

      四人齐聚一堂,多么罕见的场景。头一次。

      他变脸似的,一下子扬起商业化的笑容,和容音无差。只是眼神也变得亲和,还真是令人惊叹。

      “大家都在这呢?”他把手托在下巴上,望着那副画作,“呀,不愧是你顾峙,大家都很喜欢这幅画呢是吧?”他看向你,“孟小姐?”

      意有所指。容音提前一步打断了孟姒婳未出口的话语,抢先开口:“我很喜欢,超级漂亮呢。”

      “或许顾峙先生也可以和我们杂志社合作啊!这种插图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呢。”他一字一句都像微微露尖的小玫瑰,在露水中,娇艳欲滴的。

      顾峙撇嘴,点点头默认。

      “啊哈,真是巧。”容音心满意足地为自己打了个气,“今天真是顺风顺水。”

      四个人,八只眼,互相看着,笑笑不说话。

      ......

      “真是巧。”田政骁刚从车上迈下步子,往右看去便是许怿向自己这边走来。

      一身白西装,真是以为自己是温柔如玉、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了。

      田政骁轻蔑地与之对视,客套话都懒得说几句。

      “真早,看来许厅长不是很忙。”

      战火味弥漫,又是一个历代级的无硝烟战场。

      许怿礼貌地回予微笑。清风拂过,一面是幽凝的蓝,一面是炽热的红。

      “确实,寒城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倒是田先生有点疲倦的样子。”平淡地接下攻击,淡然地回击。

      田政骁不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回复道:“是,毕竟家大业大。”

      两人迎着风,如此站在大门前——风吹过脸颊,四目相对。也是同样的,笑笑不说话。

      一只只眼蕴含了多少,谁也吃不透。

      全员恶人罢了。

      ......

      “有够惨的你。”缅甸的夏季高温潮湿,一场雨过后空气中都是粘腻,闷热极了。

      路随拿着块破布擦拭着墓碑,它坐落在一处荒郊野岭。

      沉积的灰扬起,在空气中挥洒,忍不住使路随小咳几声。

      “兄弟,改天我要去寒城做事了。”他有些恋恋不舍,摸摸墓碑,“你自己好好的。”

      不是一块墓碑,是一个人。

      “死了百八年了,无人问津,也就我还惦记着你。”路随无奈摇头,蹲下身子拔起几株野草,往旁边丢去。

      “你说说你,死的突然,也就我好心为你立个墓碑。”

      “可怜啊可怜,尸体都没人愿意找。”

      “叫你不要锋芒毕露,你非要。”用力踢走一块石头,然后起身,“你偏要,得罪人了吧。”

      像是在与同伴闲暇时的唠嗑。

      “你呀,说不定在地狱里!是被人唾弃的种!”“可怜!”路随随意调侃着,絮絮叨叨了许久。

      “你说,郑青川会下地狱。”

      “是呀,这货......”路随怔住了。

      “呀!”

      ......

      众神归位,只剩下你了,加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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