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钓系（快穿）》太空影子

25、小网管

　　下午应淮要去小胖子家做家教，林雾窝在沙发上玩斗地主，他看门口弯着腰穿鞋的少年，“要不要陪你去。”

　　“你无聊就来。”应淮道。

　　倒是不无聊，他上午就把欢乐豆输光了，下午打的是应淮号上送给他的。

　　林雾出对22，被对方两个炸子轰成渣渣，哀乐响起，林雾熄屏，“你等我一会，我洗个脸就来。”

　　“嗯，不着急。”

　　应淮点开新注册的欢乐斗地主账号，往里充值了一百块，一个劲的给某人送欢乐豆。

　　两人下楼的时候，应淮说，“晚上回来我陪你打。”

　　“打什么？”林雾反应过来，“不用，我打着玩的，输就输了。”

　　应淮说：“我想打，最近压力有点大。”

　　倒是没看出来呢，“行，晚上回来打。”

　　林雾在小胖子家那个小区遇到了主管，主管已经很多天没来上班了，准确的说他大约一两个星期才偶尔出现一次。

　　最近一次见他，还是上次王婶出事，警察过来调查的时候。

　　看得出来他最近状态挺差的。

　　难道是因为王婶的死，听说王婶跟他是远亲，林雾由此想到了王婶的女儿和孙女，家里的主心骨突然离世，这母女俩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婶还有别的亲戚吗？”林雾问主管。

　　主管坐在一张石凳上，闷头抽着烟，他想了想，摇摇头。

　　这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没有。

　　主管过了一会才说，“不清楚。”

　　小区的绿化很好，卫生也搞的好，所见之处连落叶都没几片，几个小孩在滑梯那爬来爬去，嘻嘻哈哈的。

　　林雾视线越过小孩望对面的几栋楼，都是空的，估计还没卖完吧。

　　这小区也就一二栋入住了，看着新是新，但是挺冷清的。

　　小孩的笑声能让人放松，林雾在花园坐了好一会懒得动弹，主管说，“我女儿八岁了还喜欢玩这些。”

　　林雾意识到主管说的是滑梯，这个话题，他接触小孩少，不知道八岁该不该喜欢玩。

　　“不过我很少带她下来玩，她自己在下面我又不放心。”

　　“五一，没带她出去玩玩？”林雾问。

　　主管面上阴霾一闪而过，“她去她妈那了。”

　　林雾才想起来主管是离异的，以前他听雯雯和小白八卦，说主管去年离婚的，非常非常的狗血，他老婆跟他哥好上了。

　　他哥也就是网吧的老板，总之主管老婆被发现出轨之后，很果断的离婚了，然后嫁给了老板。

　　跟老板婚后没几个月，就生了个儿子。据说老板还很宠她。当时把雯雯和小白羡慕的，说还得是主管老婆这种人才活的潇洒……

　　.

　　应淮没那么快出来，林雾从小区逛出来，一路上看到好几波装修工人进进出出的，他看小区门口一个保安跟几个装修工做训斥，说他们没登记。

　　装修工说：“我们是1栋1704的，户主请我们来改电路的。”

　　保安不耐烦，“我这边还没接到物业的电话。”

　　装修工里年纪大一些的说，“那估计户主在打电话了。”

　　“那你们到边上去等着。”保安说。

　　他态度绝不算好，年纪大的工人面上倒没什么见惯了，年轻的面上有些愤然，但也没做什么，忍着到一旁站着抽烟。

　　刘畅看到林雾就把他喊住，“过来找朋友？”

　　林雾说：“是啊，你在这做事？”

　　“最近都在这。”刘畅说。

　　“这小区管的挺严。”林雾说，不过他刚刚跟应淮进来的时候，倒是没受盘查。

　　“什么严不严啊，这些保安狗眼看人低，我们每天都进出做事，他又不是不认识我们，为难人罢了。”刘畅面上不屑。

　　旁边一个大叔训斥他，“少说两句。”

　　刘畅翻白眼。原主认识这个大叔，他就是刘畅的叔叔，林雾说，“刘叔，有段时间没见了。”

　　刘叔打量他一会，朝他点了一下头。

　　态度挺冷淡，林雾注意到他夹烟的手指，中指是断了一小截的，故而他那烟就夹的很接近指缝，看起来像小孩子第一次偷偷抽大人的烟，动作有几分滑稽。

　　盯着人残疾的地方会感到不好意思，林雾移开了视线。

　　保安接了个电话，是物业办公室打过来的。

　　他招招手让几人过去做登记，林雾跟刘畅几人分开，去了王婶家。

　　这楼梯他好熟悉了，抹的不平整的水泥地板，脏污发黑的白墙壁，上面有很多的黑脚印，墙角有蛛丝网，每上一个楼层拐角的地方都堆满了东西，小孩的推车自行车玩具车，或者就是一些破烂的凳子，床架子等等。

　　上了楼敲门，里面没人应声。

　　林雾等了好一会再去敲，还是没动静。

　　难道她们回老家去了？

　　隔壁有人回来了，是一个大叔带着两个女孩子，一个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还抱在手上。

　　大叔警惕的打量他两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他掏出钥匙开门。

　　林雾走过去，“大叔，这两天你有看到这家人吗？”

　　大叔没理他。

　　林雾表明身份，“我是王婶以前的同事，过来是想看看她女儿。”

　　大叔打开了自家铁门，喊大娃小娃进屋去，这才回过头跟他讲话，“她们肯定在屋里，只是不想开门吧。这两天有居委会的过来，她们也没开门。”

　　大叔叹了一口气，“作孽哦。”

　　林雾一时也没话，大叔站在门边点烟抽，打开了话闸子，“王婆子那孙女跟我们家大的同班，出事那两会都没看到她上学，后来是学校有老师过来，把她接去上课了。”

　　“学校老师接的了一时，后面怎么办，还是得靠她妈自己能想通走出来，残疾人也有残疾人的过法。”

　　林雾看着楼道墙壁上大大的拆字，问大叔，“您在这住了很多年了吧？”

　　大叔弯下腰整理旁边的一个麻袋，里面是一些纸皮，矿泉水瓶子。他把纸皮拿出来叠好，水瓶子单独放一个袋子里。

　　林雾手上拿着一瓶尖叫，刚刚一路走过来太热了，喝的只剩下两口了，察觉到大叔瞥过来的视线，看瓶子的眼神像看一个金元宝。

　　林雾额，他把剩下的两口喝完，空瓶子递给大叔。

　　大叔接过了，很满足的把它丢进装塑料瓶的袋子里。

　　“我在这住了十多年了，我大孙女刚出生那会过来的。”

　　“这是您买的房子？”林雾问。

　　“哪里买的起哦，租的。”

　　“要是十多年前买了就好咯，那会多便宜，你看到这上面的拆字没有，可以补好多钱，我们那房东人大方，拆迁之前这半年都不收我们的房租了。”

　　租的，王婶家不会也是租的吧？这是他刚刚突然想到的，按理说还有半年就拆迁了，这个地段拆迁款一下来王婶妥妥要暴富了。

　　小李实在没必要在那之前痛下杀手。

　　假设王婶家那房子是租的，那一切就说的通了，林雾想到那天小李从王婶家出来的样子，不知道他跟王婶的女儿发展到哪一步了。

　　一个渴望业绩渴望的发疯的人，后发现自己被愚弄，受到了巨大的欺骗。

　　“小伙子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大叔看他站着不动，开口问道。

　　林雾抬脚走进去，大叔很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给他拿了几个桔子吃。

　　林雾剥着桔子打量这屋子，这房子的格局跟王婶那边一样的。

　　只是方向不同。

　　林雾问大叔，“那您知不知道王婶家那房子是不是租的？”

　　大叔收拾地上的玩具，“这我倒是不太清楚，我们这一栋是自建房，后来房主要出国，就分开卖掉了。就我现在的房东也是当时想着投资买的这种，就想着哪天中奖拆了就发了。”

　　林雾知道这个叫小产权，这几年确实很多人买这种房子等着拆迁。

　　大叔絮絮叨叨的说：“要是十多年前买了就好了，当时哪有这种意识，赚点钱只想着回老家建房子。”

　　“建了有什么用呢？一年到头也就过年住几天，我以前一个老乡十多年前买了个小产权，几年前拆了，一夜暴富，现在他住市中心，钱生钱，他后来又回老家建了大别墅。现在他们一家子还搞什么直播，做的风生水起。”

　　大叔语气里都是羡慕，仿佛要是十多年前买房的是他，现在已经住在高楼了。

　　其实并不然，也有很多一夜暴富的守不住财，吃喝嫖赌样样来，后面的日子过得还没前面好的也有。

　　个人有个人的气运，真不好说。

　　林雾说好话，“您孙女好乖，自己写作业。”

　　大叔一笑，看在阳台支着折叠桌子写作业的小孙女，“我们家两个娃子都乖。大的成绩好着呢。”

　　“那您以后有福了。”

　　“嗨，那远着呢，她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就好。”

　　林雾闲聊几句就从大叔屋里出来，他在楼道里站了一会，看对面的铁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那孩子打量着外面，神情里都是警惕，林雾朝她露出一个笑。

　　小孩冷漠看着他，铁门猛地合上了。

　　那是王婶的孙女，王婶患病之后肯定是一身的惊惧，唯恐留下残疾女儿和孙女没法过活所以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小李……

　　林雾从楼道里出来，他很少来菜市场，难的过来了，就去买了一斤平时爱吃的凉拌牛肉，买了两盒饺子。

　　拎着东西回到家，应淮已经回来了，在厨房正准备淘米。

　　林雾说，“我买了饺子，今晚吃饺子吧。”

　　应淮都可以，在锅里添水，开始煮饺子。

　　“你到哪去了。”应淮问。

　　林雾说随便转了转，应淮也没多问。

　　等水开的间隙里，两人开始玩斗地主，应淮牌好牌烂都要跟他组队，他目的只有一个，让他赢。

　　林雾赢麻了，迷上这游戏那么久，没赢过那么多的欢乐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