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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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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灵息只觉得头晕目眩,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突然听到一阵公鸭般的哭叫声,难听到她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孩他娘看起来倒非常高兴,她十分惊喜:“我儿大宝生来体弱,还从未像这般大哭大叫过。”
她本想上前去抱一抱孩子,意外的是,她竟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孩他娘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
月灵息终于缓过神来,她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解释:“你已经死了,他还活着,你自然碰不到他。”
人死之后,魂魄便会离体,但刚离体的魂魄无法立刻分清自己是生是死,所以才会有孩他娘这样的反应。
有人启发,孩他娘便立刻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脸色顿时一变,勃然大怒道:“杀千刀的脏黄瓜,你竟然敢害我?!”
另一道声音响起,是一位男子:“你这个红杏出墙的毒妇,你不也害了我!”
原来,这两人就是之前互相投毒,如今皆已身死的癫公癫婆。
癫婆本是怒火滔天,闻言顿时一愣:“你怎么知道?”
癫公冷哼一声,继续补了一刀:“我不仅知道这事,我还知道我这独子实则不是我亲儿子。”
癫婆脸色立刻变得一片苍白,如今这世道,女子红杏出墙是要浸猪笼的,她有胆敢做,却仍旧心中害怕。
月灵息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见她落了下风,好心提醒:“你已经死了。”
癫婆闻言一愣。
对啊,我已经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满腔恐惧顿时化作利箭尖矛,皆刺向癫公:“若非你无用,我岂会怀别人的孩子?”
她冷笑一声,将一直埋藏于心的秘密尽皆暴露于阳光之下:“你看着倒是模样英俊,身材健朗,不过是挂了一根小辣椒罢了。”
她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哀,愤怒的语气中又带了些泫然欲泣:“我日日演戏尚能自欺欺人,年年演戏却是如坐针毡,我早已厌倦了。”
倏地,她脸色又一变,泼辣骂道:“更何况你竟敢日日在外喝花酒,还妄图娶一房小妾,企图勾搭贱婢,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一字一句,皆是不留情面,当着别人的面,只想让脏黄瓜颜面扫地。
可癫公却毫不为其所动,反倒冷冷道:“你竟如此胡搅蛮缠,善妒心狠,也难怪我另有新欢,你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说完,他转头看向月灵息,满脸春情似有千般宠爱。
月灵息心中一个咯噔。
见癫公如此,癫婆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人,她转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怒气,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给撕碎。
月灵息心中再一个咯噔。
原来她附身之人竟是癫婆口中的“贱婢”。
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了?!
可夫妇二人互杀,婢女又是怎么死的呢?
恰在这时,一缕幽魂现身,她声音极为好听,柔媚百转,正符合男人的喜好,可语气中却尽是惆怅。
“我早知你们二人会互杀,也早已做好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打算,怎料耐不住爱看热闹的本性,最后误食毒酒,命丧于此。”
她哀哀长叹一声:“大好前程皆亡于此,苍天薄我!”
月灵息见她浑身怨气,好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安心去吧,我会代替你完成你的愿望。”
婢女:“......”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好吗!
另外两人也听出了婢女的言中意,夫妇二人,一个冷笑一声,皆是嘲讽:“看吧,人家压根就没有喜欢过你,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一个大怒之下,怒了一下,死了就是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癫婆也不想计较了,她看向依旧哇哇叫的好大儿,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道:“现在也就我儿大宝活着,惟愿他能好好活着,安康自在。”
月灵息又好心解释:“不,他也死了,身娇体弱,寿终正寝。”
说着,她从桌子底下捞出一团大魂魄,此刻大魂魄正安详的睡着觉。
癫婆:“......”
癫婆大惊大叫道:“那现在我儿是何人?不!”
她转头看向月灵息,又看了看旁边的婢女,视线梭巡间,脸色更惊,语气更尖锐:“你又是何人?!”
月灵息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
恰在这时,黄泉路开启,索命的无常带着锁链来了,他工作效率奇高,完全不顾咋哇乱叫的几道魂,直接将他们打包带走了。
至于“死而复生”的婢女和好大儿,他只当没看见。这不是他的工作范畴,也不领那份薪水。
黄泉路化为过眼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还十分吵闹的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月灵息在月老殿百年,从未借着便利看过凡间的热闹,她也没有这个心思,却没想到今日观此狗血,她竟稍稍品出了些奇味。
不过既然魂已经走了,她也该收收心,准备接下来的事了。
等等!
思绪千回百转间,月灵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她既然附身在婢女身上,脏黄瓜又对她有情,那就应该趁着脏黄瓜不知真相时,诱导脏黄瓜向她告白才对。
若是成功了,她现在早就完成任务,回归天庭了,就不需要再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
月灵息:“......”
不小心错失了一个好机会,好心痛!
月灵息兀自遗憾了会儿,便想开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必为没法改变的事情太过感伤。
月灵息收好心情,看向不远处坐在娃娃推车里的好大儿,眼中满是警惕。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碰头的事。
月灵息暗暗掐了个诀,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好大儿走去。
好大儿原本闭着眼睛,待月灵息靠近时,他倏地睁开了眼睛,黑瞳白眸,虽是凡人之躯,却暗藏着一股妖异。
月灵息停下脚步。
两人对视,一时无言,彼此都在审视着对方。
屋内安静,气氛逐渐变得极为凝重。
直到好大儿吐出一直被堵在口中的大包子。
大包子皮薄肉多,即使半冷了,却依旧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勾得月灵息的肚子不由得饿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阵“咕噜噜”肚子叫的声音。
好大儿歪了歪脑袋,理直气壮地紧盯着月灵息。
月灵息被他盯迷惑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立刻反应过来,反驳道:“不是我。”
“是你。”她特地加了一句,还瞪了回去——休想给我扣黑锅!
见诡计失败,好大儿依旧死不悔改,气势十足地盯着月灵息。任凭肚子一声接着一声“咕噜噜”,他依旧坚持着不败下阵来。
直到拉胯的身体终于遭不住了,好大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一阵睡意袭来。
月灵息见此情形,无奈一笑,也收敛了仙法,暗暗想着自己过于小心了,也过于计较了。
凡人不比仙人,其肉.身厚重浑浊,会压抑仙人的仙法。
纵是这婢女的健康之躯,也只能承受月灵息不足五成的实力。
更何况是这好大儿呢?
观其骨龄,大概二八年华,虽是正年轻,身强力壮的时候,然则她刚刚碰到好大儿真正的灵魂时,便知晓他身体羸弱,又智力残缺,是个体弱智残的凡胎。
也难怪到了这般年纪,还坐在娃娃推车里,实在是滑稽又可怜。
如此身体,能够承受的力量更小。此刻他体内的那人想必连半层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吧。
这么看来,倒是我运气更好一些。月灵息一边暗暗想着,一边伸手戳了戳好大儿的脸。
虽是个体弱的傻子,但长得倒不错。
正是青春少年郎,又不常晒太阳,便长了一张白皙细腻的皮,又配有秀美红唇,实乃雌雄莫辨之俊美。
这种长相,放在凡间必是上层,可在月灵息眼中,却称不上顶级。她好歹也是天上的仙子,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
月灵息收起观察的眼神,笑道:“常言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来魔尊此刻应是能十分感同身受的。”
好大儿,也就是魔尊,他本在体内与睡意搏斗。渐落下风时,突然听到月灵息的声音,不由得精神一振,重新睁开了眼睛,警惕又探究地看向月灵息。
他的力量虽然被凡胎压制得不足半层,但真身藏于法之中,丝毫不受影响,寻常人是不可能看破的。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小傻子魔尊陡然察觉到一股危险,于是立刻准备脱离这个肉身,可不论他怎么做,他都无法成功。
这是怎么回事?
小傻子魔尊心中猛地一个咯噔,顿时大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