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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问题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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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了事。第二天一早,阮蓝就急急赶回了鼎新大厦:“怎么回事?”
深秋的天,外面露气重。阮蓝脱下身上的大衣交给身后的秦琛,紧皱着眉头,女王架势十足的往办公室赶。楼道里的职员看到后纷纷把道让开,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市中那块地的批文按说这两天就该下来了,可是今天我打电话过去,那边却说有问题,可能要再拖上一阵。还有城西的那块地,说我们没有竞拍资格,原因是囤地。”
阮蓝推开门,把包一下扔到了会客沙发上:“准是何奎那个老东西。”接着冷哼,“就这么点儿本事?用在我身上也太不顶事儿了。”
她抱着胳膊在办公室来来回走了几圈,抬头果断的说:“秦琛,给我去定帝都的飞机票。”不就是陪酒吗,喝不死就往下灌,她还就真不信了,连个何奎都扳不倒。
关于鼎新的危机在整个天朝传得沸沸扬扬,然而风闻不站出来报道,其他的媒体即使手里有消息,爆出来也缺乏足够的可信度。孔修文在家那就是个皇帝,宋子遥这小妃子又勾引又调戏的累了大半夜,才使得他再放过鼎新一次。
阮蓝已经去了帝都三天,每日韩予铭打电话过去,都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醉意。他很担心,第二日就买了机票要过去,却被早有先见之明的宁泽沛三两句话堵了回来:“你去了能有什么用?我们都不跟着。”
身为阮蓝的左膀右臂,他们都不让跟着,可见阮蓝的这趟帝都之行,是极折辱她的骄傲的。她不会吃亏,在底线之内,怕是已经做到了最极限。韩予铭心疼,终无可奈何,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把她送上帝都的飞机。
三天来,阮蓝几乎就没怎么睡过。白日里要跟鼎新总部联系,晚上一场一场的赶酒局。何奎的事情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这人在上面的人背景硬,阮蓝使尽了力气,得来的答案却也只是尽力把地皮的事情帮她周旋下来,至于扳倒何奎,免谈。可是,这一次免于危机又有什么用?只要何奎在任上,鼎新还是会事事掣肘。
阮蓝很烦,烦得这几天不知抽了多少烟,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焦躁。
手机响了,她拿起来,陌生号码:“喂。”
“蓝蓝。”低沉冰冷的声音,却十分熟悉。
阮蓝愣了一下,顺口回:“乔,怎么是国内的号码?”
乔并未正面回答:“你还在帝都吧?”
“嗯。”阮蓝仰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语气中泄了不对别人露出的疲惫,“有些事还没解决。”
“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去酒店接你。”
阮蓝睁开眼睛,意外:“你回来了?”
“嗯。”程子乔不愿多说:“洗个澡换身衣服,别让我丢人。”
晚上还有酒局,定在午夜场,阮蓝算了下时间,七点钟陪乔吃个浪漫的烛光晚餐正好,于是报了酒店的名字,跑去洗澡。
是真的累了,泡在浴缸里居然睡了过去。醒过来后,旁边的手机上已有好几通未接来电。桑青的。阮蓝就知道她最沉不住气,也不回,裹了条浴巾起身。
换了条紫色的露肩礼服,金色高跟鞋纯白皮草,又淡淡的化了妆,乔恰好敲门。
“等等。”阮蓝忙不迭的戴上耳坠开门,程子乔站在外面,玉树临风。
“蓝蓝,好久不见。”乔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薄如羽翼的轻吻。
“是啊,好久不见。”阮蓝扬起嘴角快活的一笑,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错。”乔推开她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比回国那会儿又漂亮了。更像个淑女了。”
“本来就是淑女!”阮蓝嗔着捶了他一下,挽起他的胳膊,“走吧!”
程子乔的车很骚包,即使是在这攀比成风的帝都里,一眼望去也能看出他的身价非凡来。布加迪威龙,还没多少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身家亮出来。
阮蓝看到那辆车后,一度死活不肯上车,笑话,她还想活的时间长些,这个车,长得太像个被明抢的样儿。
程子乔翘了下嘴角,直指车牌。红色的帝都军牌,这才让她放下心来,坦然上车。不是纯找死的,一般没什么人敢动军车。
到了地方下车,却让阮蓝又意外了一把。不是法国餐厅,而是某个仿古风格的高级会所。
“怎么到这种地方来?”
程子乔拉过她的手挽住自己的胳膊,迈着阔步风流倜傥朝前走去:“给你把鼎新的问题解决了。”
这话阮蓝倒是并不怀疑。几年前在美国时,阮蓝曾无意间听人谈起过,程家在天朝军方的背景雄厚,连太子党都敬他三分。
“程先生。”会所的经理特地迎出来,涵养极好的行礼、带路,“请跟我这边走。”
“谢谢。”程子乔淡淡点头,与阮蓝并肩向前走,侧头唇贴着她的耳际擦过,“一会儿就听我说,别插嘴。”
“嗯。”阮蓝了解,抬头看程子乔的侧脸,对他的背景第一次产生如此之厚的兴趣。
门打开,程子乔携阮蓝进去,百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露出不多见的熟络笑容,与对她的不同,有温度,却觉得不真。
“宋叔叔,别来无恙。”
“哈哈,小程,这几年在美国不错吧,听你叔叔说,事务所的案子已经遍布世界各地了。”
“是叔叔过誉了。”程子乔走过去跟他握手,“对了,这是我女朋友阮蓝,新宁鼎新的总经理,想必叔叔也是听过的。”
宋先生与程子乔握手,听说那是阮蓝后脸上诧异。他似乎很震惊,犹疑、挣扎,各种奇怪的情绪一遍遍转过,片刻之后,才镇定住情绪,难看的笑了一下,目光从阮蓝身上掠过。
“阮小姐,久仰大名。”
“宋叔叔好。”阮蓝假装没看懂他的表情,乖巧温顺的打招呼,又往旁边的程子乔身上靠了靠。
一顿饭吃得平淡无奇,左右是些家常的谈话,跟鼎新的事情丝毫不沾边。阮蓝侧头看程子乔,见他安然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就安定下来,有事没事给他夹点菜,帮他递递餐巾。他这个人,想要做到的事情还从来就没失败过,让人放心的很。
晚餐结束,程子乔给她把外套披上,站起身来,意兴阑珊,有了倦意:“宋叔叔,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嗯好。”宋先生站起来,虽是个长辈,却还是把他们送到门口。
程子乔转身。
“小程。”犹豫半天,宋先生最终还是叫住他,“可不可以饶他一命?”
程子乔低头看阮蓝:“你觉得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事关人命,阮蓝终究下不去手。
“你这叫养虎为患。”他做事从不给人留后路,却还是要顾及阮蓝的感受,背对宋先生说,“他的命对我有什么用处?”潜台词就是允了。
“谢谢你。”宋先生说。
程子乔已打开车门,让阮蓝进了车里。
“他是谁?”阮蓝皱眉,转头看驾驶座上的程子乔,“为什么我觉得有些熟悉?”
“经常上电视,怎么会没见过。”程子乔轻哂,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是了,似乎是中/央上的高官,至于管什么的她就没概念了。
“他能把何奎拉下马?”
“保着何奎的就是他,你说呢?”
阮蓝更奇怪:“他为什么要保何奎?”
“何奎有个大儿子你知道吗?”
似有耳闻。阮蓝点头:“嗯,不过不是失踪了吗?”
“事实上并没有。”程子乔顿了一下,“宋林喜欢男人,某次无意间遇到何松就喜欢上了。何奎为了自己的前途,把儿子打包送到了宋林床上,这么一送就是八年,何奎这才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
“怎么会有这种爸爸?!”阮蓝不可思议。转眼一想,又觉得自家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作罢,拖着下巴气哄哄的看窗外的风景。
“没有什么其他想问的了?”程子乔侧头,眼神中带着揶揄,只是一瞬。
怎么可能没有。阮蓝放下拖着下巴的手,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他。
“真没有?”程子乔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笑意。
“乔~”阮蓝趴过去,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为什么这么怕你?”还有,她喝了好几天的酒都没成的事儿,他居然随随便便吃了顿饭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听没听说过隐形将军这个名字?”
“没。”阮蓝认真摇头。
“去网上查一下吧,天朝历史上,还就只有这么一个。”
“还有,今天晚上的酒局,我陪你去。”他的人,怎么能让人随便的欺负了去。
“你知道我还有酒局?”阮蓝惊讶。
“你?”程子乔扬眉,“不知道你那是什么脑子,就觉得喝酒能解决问题。”
本来就是啊!阮蓝吐吐舌头,靠在他的身上耍着赖抱他胳膊,嘴里还嚷嚷,“乔最好了,乔最好了。”
“躲开。”程子乔真的笑了出来,很认真很灿烂的,却没有真的去挣扎,“别打扰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