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走出南区》辛夷污

20、退出

　　曼迪一向符合米尔科维奇家风格的彪悍回答再次震惊了阿利亚，但除了曼迪以外，她几乎没有可以求助的对象了。

　　她的好友至今都不知道她现在有了一个“男友”外加一个泡友的事情，她以为自己最近变忙完全是因为接了更多帮人做作业的活计。

　　她还一直抱怨最近她们呆在一起的时间都变少了，一边吐槽就算是她这样的全优生也该行行好给别人留点活路。

　　阿利亚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路历程，在选择坦白还有隐瞒真相之中，她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就选择了后者。

　　至于原因，这要她怎么解释，她十多年不吃荤，一开张就是直接三人行的事实？

　　这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大部分人来说都太超前了，而且她还是阿利亚·莱恩，他们高中著名的亚裔全优生，标准的好学生书呆子，南区少有的“正常人”。

　　怎么听她都和米尔科维奇或者是加拉格家的人物扯不上关系吧？

　　而且米奇在这所高中留下的历史遗留性问题太多了…

　　好吧阿利亚就是在找借口，她压根不想让人知道她和米奇有关。

　　她的生活已经够艰难的了，她实在是不想给自己增加额外的难度了。

　　而米奇在某些方面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阿利亚有点胡思乱想地靠在男厕所的外面，等待着那些人陆续出来。

　　或许她看上去真的太像男生了，竟然没有一人感到意外，或许她应该把头发留长一点强调一下她的女性特征？

　　终于在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以后，阿利亚拉住了那人的袖子，“嘿，皮特，看见伊恩了吗？”

　　“伊恩·加拉格？”皮特有点奇怪地看了阿利亚一眼，但他倒也不想多管闲事，随意地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

　　“谢谢，皮特。”阿利亚本以为伊恩还在厕所，没想到她找错了方向。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和伊恩解释这次事情，说实在的她压根就没有处理这种情感问题的经验。

　　但她似乎还没做好准备，就猝不及防地被一只手拉进了器材室之内。

　　阿利亚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身边的伊恩，他正蹙着眉头低头凝视着自己，但在她看回去的时候又移开了视线，“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语气生疏的仿佛他们在这个学校第一天见面一样，但伊恩此刻又紧扯着她的袖子，任谁都看的出来他们关系异常亲近。

　　阿利亚看了眼伊恩下意识带上的器材室的门，又看回了眼前的伊恩。

　　“你还在为我和米奇去餐厅丢下你的事生气吗？”阿利亚直接选择直球，她不想再去胡乱揣测了，因为事实证明她的神经有点粗的可以了，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伊恩抿起了唇，直接矢口否认，“什么？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躲着我？”阿利亚突然凑近了一部，伊恩慌张地后退了一点，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伊恩停住了脚步，依然是低着头，那双翠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纠结着什么，朦胧着一层雾气，令阿利亚看得有点不太真切，白种人的眼睛都这么好看吗？

　　米奇的眼睛也蓝得可以，阿利亚有点出神的想到。

　　伊恩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撑住了不断靠近的阿利亚，甚至显得有点紧张，“你为什么凑的这么近？”

　　“我在看你的眼睛，像湖水或者说是森林。”阿利亚觉得自己只是很直白的描述了一下它们的颜色。

　　伊恩却像是被她的话语烫了一下，几乎要往后仰倒，直接退到了放着排球的铁架子上，耳朵根立马灼烧了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阿利亚拧起了眉头，你这几天都是怎么回事？”阿利亚再度靠近了他，她对伊恩的回避大感不解——毕竟他们早就坦诚相待过了，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们之间不可以敞开说的吗？

　　“没什么。”伊恩依然撇开了脸，不敢去看面前的阿利亚。

　　“是因为我吗？”阿利亚皱起眉头，“是因为我的介入让你觉得我影响了你和米奇之间的关系吗？”

　　“…”伊恩眼睫微动，他立即回复到，“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什么？”阿利亚开始显示出令人出乎意料的执著了，“我以为我们现在应该算得上朋友了？”

　　伊恩有点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阿利亚，朋友吗？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和阿利亚还有米奇之间的关系，那仅仅只是朋友吗？

　　“我只是觉得，”伊恩斟酌着，有点难堪地低下头去，“或许我应该退出，我是指，你和米奇，你现在才是他的女友…”

　　“？”阿利亚完全摸不清伊恩的脑回路，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伊恩的想法大感震惊，“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喜欢米奇，米奇也很喜欢你，问题就是这样，米奇对我…我只是觉得我该放手，毕竟我和凯西也没有正式撇清关系…”伊恩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的确感觉到，米奇和阿利亚之间的氛围比米奇和他之前的更为坦诚也更为的密切。

　　而阿利亚一直对米奇的态度更加自然，他完全找不到自己插入在这两个人之间的意义。

　　阿利亚好像明白了一点伊恩的想法，她竖起手掌做出打断一下的手势。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事实上，米奇就是为了和你继续在一起才出了这个找临时女友的馊主意不是吗？”阿利亚开始感到迷惑了。

　　伊恩张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好吧，米奇从来不愿意和我接吻，除了上床，他甚至不愿意和我做什么超出常规的亲密活动。”伊恩开始有点自暴自弃了，萎靡地低下头去。

　　“？”阿利亚为加拉格家的价值观大感不解且大为震撼。

　　“等一下，你是说，接吻是比上床更亲密的事情吗？”阿利亚有点结巴了。

　　“就像米奇还有我，我们其实都有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发生性关系的经历，就像之前，在派对上，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我们不是就…”伊恩似乎有点尴尬，抬起了额头，“但是亲吻，只能发生在彼此有好感的人身上，就像我和你——”

　　伊恩突然打住了，他就像是被自己的话绊倒了，接着他又补充到，“就像米奇和你，但是米奇，他从来没有，也很抗拒和我接吻，你明白吗？

　　而且就算是之前，我们三个还没有发生什么之前，除了和我以外，他还和别人上过床，你懂吗？

　　我真是搞不懂米奇的意思，但是他对你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我知道米奇是真的喜欢你，阿利亚。”

　　阿利亚被伊恩的观点再次震了一下，接着她开始疯狂思考并试图理清里面的逻辑。

　　“你觉得米奇不喜欢你？”阿利亚抬起头来看着伊恩，对方的眼神近乎绝望。

　　“我不知道。”伊恩垂着头，瘪了嘴。

　　“好吧，”阿利亚表情可以称得上异常困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我的出现一开始完全是因为，米奇想跟你继续在一起找的幌子。

　　而且我觉得如果以米奇的性格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有好感，他应该不会让你上他——

　　虽然米奇就像一个转换接头，但可能对米奇来说插入别人是一个很容易接受甚至随便的事情，但是纳入的话就需要更多情感认同。

　　毕竟他是米奇？”

　　“应该是？”伊恩还是不太确定。

　　“虽然不知道米奇为什么抗拒和你接吻，”阿利亚摇头，“但我想他确实喜欢你，要知道老米尔科维奇是真的有很多枪支，在这种情况下，米奇还能坚持不懈地和你维持稳定的床上关系，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吗？

　　再说了，还是那句话，因为他是米奇，他的脑回路真的让人很难理解…”

　　阿利亚显得有点苦恼，伊恩则是定定地看着她，“那么你呢？”

　　阿利亚有点不明所以，伊恩则是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对我…怎么看？”

　　阿利亚又觉得自己要开始结巴了，眼神都开始有点闪躲。

　　“我对你…”阿利亚后退了一点，感觉自己舌头有点打劫，“我已经离开太久了，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上课了？”

　　伊恩拽住了阿利亚的手腕，“现在说这话未免是不是太晚了一点，毕竟十分钟前就已经响过上课铃了。

　　那么阿利亚，你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这让我确实感到不安，拜托，别和米奇一样好吗？”

　　伊恩有点近乎祈求地看着她，那双绿眼睛就如同破碎的湖水一样让人不敢直视，但阿利亚却几乎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它们上面移开。

　　曼迪那番洗脑的话开始再度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回响起来。

　　阿利亚鬼使神差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突然拉住了伊恩的领子，仓促地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事实上我也不清楚，你要是问的是任何一堂课的课后答案，我都能给出你一个确切的回答。

　　但是，这个问题，你确实让我感到为难了。起码在遇见你们之前，我对两性关系看法还算保守，起码接吻应该发生在↑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