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反派的逆袭二》一曲日水吉

38、第 38 章

　　私塾里的学习对徐东亮来说，并不繁重。
　　因着之前大哥算是对他进行了启蒙，他在初级学童里面，成绩简直名列前茅。
　　虽然他的同窗们，不是五六岁，就才七八岁。

　　每天早上两个时辰的学习，中午一个时辰的休息。下午两个时辰的学习，其余时间全部属于自己。
　　夫子不强制他所有时间都待在私塾里，可能也和他年岁大了有关系。

　　又是一天学习完成，徐东亮绕到私塾后面背书。他可没什么奇怪的心思，比如说去看夫子的女儿什么的。
　　因着杨家是依河而建，杨家私塾的后院和内宅所处的后院并不在同一方向。
　　私塾后院是一条杨柳河堤，环境清幽，是学堂里不少人出来背书的首选之地。

　　徐东亮怨念的捡了一根柳枝，抽打着地面。“有没有搞错，我不是他们儿子吗？我还是他亲弟弟呢，王……哼，什么坏蛋大哥，居然敢这样编排我。也就是在自家，要是在别人家，难道真想让我被赶出家门吗？”

　　“啊啊啊，好气啊，越想越气，我现在这样和被赶出家门有什么区别吗？”

　　趁着没人怒吼了几声，总算是让憋屈的心情好了一些。徐东亮找了个角落坐下，双手托腮。“我就是想找个哥夫那样的娘子，我又没说要找哥夫。大哥是不是太敏感了啊，我就感慨一句都不行吗？”

　　人生的前十四年，算不清楚是从哪年开始记事。但不可否认，关于对未来娘子的畅想，绝对是从今年哥夫嫁到他们家开始的。
　　长得好，性格好，干活利落，说话爽快。最重要的是，对大哥简直千依百顺，事事以大哥为先。
　　他当年小的时候，爹倒是说过一次，夫妻什么的，就是要相互扶持。
　　可在见识过哥夫和大哥的相处模式之后，徐东亮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哥夫那样的娘子也没什么错呀。

　　“真的是，臭大哥，反应那么大！”

　　“啊，救命！”‘噗通’

　　不远处落水还有惊呼的声音，打断了徐东亮的自怨自艾。猛然转头，就看见拐角后面的河面上，一个女子不停的扑腾着。
　　脑袋在水面上一上一下，衣服在吸水之后，拉着人就往水里沉。

　　徐东亮没时间多想什么，赶紧往那边跑。女子落水的地点距离堤坝也只有一两米的距离，可一个拐角挡住了他的去路。
　　从他这边到女子落水的地方，足足有四五米远。

　　“啧！”

　　‘噗通’一声，徐东亮一个猛子直接扎进水里。再出水面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女子身边。女子整个人往下沉，眼睛紧闭着，嘴巴艰难的张开想要呼救，可总是喝进去一口一口的河水。

　　徐东亮没急着拉人，反倒是试探性的伸手去抓女子的后领。“我救你上去，你别抓我知道吗？”

　　“我救你上去，你别抓我知道吗！”“我救你上去，你别抓我，你要是抓我我就不管你知道吗！”

　　前两遍喊的时候，趁机抓住了女子的后颈衣领。伸长了胳膊，拉开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在这么多年的农活不是白干的，一只手臂用力，也能将女子的脑袋抬出水面。
　　喊到第三句的时候，已经确保那个没有继续河水的女子听清楚了他的话。

　　就算如此，徐东亮也没直接过去。硬是用艰难的动作拎着对方的衣领，等两人对视了，确定女子恢复了些许理智，并且艰难的点头，这才游到女子身后。
　　手臂快速绕颈，直接束缚住女子的脖颈。水下的一条腿往上踢到女子后腰到臀部的位置，用上了力道让人直接横漂到水面上。
　　确定女子的双手最多只能抓住自己圈着她的手臂，这才圈着女子脖颈往岸上游去。

　　平安村往山里走也是有河的，每年也总是会在河里淹死几个。有自己找死的，也有下去救人的。
　　徐东亮从十二岁开始，就一次次在脑海中演练过，如果他遇见这种事情会怎么办。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在岸边救人，可要真走到下水这一步，首先要保住的，还是自己的命。

　　做好人是有良心，可有良心也不代表一定要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游到了岸边，徐东亮手臂用力，让横漂在水面上的女子转了半圈，也趴到了河岸上。手上终于可以抓住救命的东西，女子紧紧的抱住河堤的石栏，这才哭出声来。
　　徐东亮从旁边艰难的翻身爬了上去，身上衣服全部浸水之后的沉重感，就算是他都做不出来什么利落的动作。
　　上岸之后，抓着女子的两臂用力。女子在哭了两声之后，快速平静下来。被徐东亮抓着胳膊往上拽的时候，配合着对方的动作，艰难的踩在石缝上，跟着用力。
　　这边的堤坝只有小小一段装了石栏杆，而且还都只有小腿那么高。就这，还是当年杨夫子自己出的钱。

　　终于上去，女子慌忙用力。身后的河水给了她极大的恐惧感，让她在身体超过石栏杆之后，本能的往河堤岸上扑去。

　　徐东亮完美的充当了那个肉垫子，女子虽然压在上面，可重重的挤压之下，‘呕’的一声吐出一肚子河水。

　　徐东亮比对方动作还快，在女子‘呕’的表情刚出来声音还没出来的时候，快速捧住对方的脸往旁边一转。
　　吐出来的水，重新回到了河中。

　　“谢，谢谢你。”杨昭君脸色惨白，刚有了一点力气，就连忙从徐东亮身上爬下来。

　　徐东亮起身之后，也往旁边走了两步，顺势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傍晚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下次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河边了。”

　　杨昭君惨白着脸，抬头看着徐东亮沉默不语。

　　徐东亮低头看着对方，被人看的好生奇怪。想了想，可能是这女子不喜欢被人教育？“不过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你想什么时候跳河也是你自己的事儿。”

　　杨昭君心头一梗，轻轻的深吸一口气。“我刚在河边洗墨，没看清旁边新长了青苔脚下一滑才不小心掉入河中的。不论如何，恩公都对我有救命之恩。”

　　“额……你不会要学那话本里说的，以身相许吧？”徐东亮真心没多想，不过是前阵子他大哥给哥夫讲故事的时候不小心听了一耳朵。
　　刚好听到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现在说的话对上了，脑子一抽就秃噜了嘴。

　　杨昭君脸上更加惨白了几分，看向徐东亮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惊恐。夜风一吹，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低头就看见自己完全贴在身上的衣衫，还有刚才……

　　杨昭君低着头狠狠的一闭眼，心头悲凉。“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女子也不敢欺瞒。我乃杨博远杨夫子家的女儿杨昭君，如果恩公有意，我也是……”

　　“打住，我没这个意思！”

　　杨博远的女儿杨昭君，短短一句话，两个惊雷。徐东亮被吓的直接后跳了两步，再次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连忙环顾四周，刚才上岸的时候以落水点最近的方向为主，所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他刚才所在地一个拐角之后的地方。

　　河边还有一方砚台和几支毛笔，不远处就是私塾的后门。脑海中现在就只剩下他大哥赶他出家门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杨博远杨夫子家未出嫁的女儿，杨昭君。

　　“趁着现在没人，你赶紧回去吧。刚才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就当是你自己从河里游上来的！”徐东亮心头诡异的怒气被点燃，甚至都不给自己留后路直接当着杨昭君的面重新下了水。
　　手臂快速摆动，双腿也凶猛的踢着水。眨眼间，就消失在拐角之后。

　　杨昭君眨了眨眼，嘴里无意识的‘啊’了一声。心头的悲凉和现在的茫然纠结在一起，让她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还不赶紧家去！”

　　杨昭君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身后的院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位妇人小跑着冲过来。艰难的将她连楼带抱的扶起来，就往回拽。

　　杨昭君被拽了一个趔趄，惊吓的看着来人。“娘？”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回去！”

　　连拉带拽，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进了后门。院门在夜色里‘嘭’的一声关闭，只留下河边一方洗好的砚台和几支凌乱的毛笔证明先前这里来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