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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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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所预感,神奈川,我大概是待不了多久了。
那个人就算是证实了什么,也绝对会优先考虑把我管控起来,说着,我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粒小小的监听器——那是对峙中,不知何时落入我口袋里的。
忍耐住想要拆卸研究一下的欲望,我将这个一看就很刑但是使用者身份特殊的小东西塞回口袋。
“我估计过几天就回米花。”我在晚饭的时候与老爸说道,迎着他顿住的动作,还有课有些释然的眼神,“以前同事发现我,把我马甲掀了但是不信,薅了我头发做检验去了。”
我几乎算得上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心想着对方会借用哪边的势力,来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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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白色的马自达停在离松田宅500米外的商场的露天停车场里,我从商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然后在自家看到了登门拜访熟悉面孔,开门的动静不大,老爸也是习武之人,但是他专注于和来者对话没注意我已经回来,至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绝对察觉到了。
于是我靠着门旁听了一会儿,看样子是我们的金发大老师借着自己侦探社的委托,登门拜访收集线索当做理由。
“你回来了。”当他说完不知正假的段询问也听完老爸的“供词”,他才转头看向我,语气好似没有半点前些日子里的尖锐和杀意了,“报告。”
他将一个纸袋子递给我,深棕色的牛皮纸袋,看起来很常见,上面的封口看不出是否有过打开的迹象,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看过结果就是了。
于是我意思意思打开报告,瞄了一眼后又将其塞回去,放到了一边桌子上。
报告做了两份,一份我和老爸的,一份我和松田阵平的。
降谷零,或者说是安室透,将文件袋又拿起,从中抽出一张。
老爸很显然看出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起身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便回房间,给我们留出了相对安全的对话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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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给你准备个身份。”安室透说,但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我身上,不是七年前那种看同伴的信任眼神,是混杂着凝重、不明显的焦虑还有难以忽视的质疑。
“要将神奈阵彻底充实?”我一挑眉头,就看到对方脸上表情被迫生动起来的模样——安室透露出了一丝嫌弃,还有些无语。
“你就不能换个名字吗?”懒得忍耐的公安先生看似是放松些许了,但我敢打包票这绝对是假象。
“你对我的名字意见真大,撞名字也不是我想要的啊。”我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昨天晚上无聊拼了个千速姐送的乐高,小小的熬了一下夜,“就算你想改,最好也别改——”
“哦?”
“我前段时间遇到了你那个披了皮的前同事。”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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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的东西不多,毕竟这里也不适合聊这些,等我们换了地方,我猜他想把我绑审讯室里盘问的心都有。
于是我干脆的又从口袋里掏出安室透留下的小玩意儿,放到他手心,然后回房间拖出自己的那个行李箱,站到他面前。
“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走吧。”
安室透站在原地,有些愣神,而我顺势从他手里拿回那个小纽扣般的窃听器,塞回自己口袋。
“这样行了吧?”
回答我的是,他似乎是暗藏了什么我无法理解的情绪的眼神,他伸手接过我的行李箱,一言不发的走在了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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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了安室透的副驾驶位置,轻门熟路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然后拿出手机上网,玩累了就小睡一会儿,直到被带到一个二层的小楼面前。
安室透正常情况下开车很平稳,自愈最后一下把我惊醒的刹车,很难确定他是不是故意搞我。
然后我就看到他从信箱里拿出一小打信封,挨个翻看了一下寄信人,然后才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抬头看了看小楼窗户上的广告牌,是侦探事务所,又看看只留给我一个背影的某人。
“你的身份证明和信息。”他掏出夹在一打信封里,完全不引人注目的一封,看都没看直接丢给我,“记得把背景背好了。”
我打开信封,先大致看了一眼,证件齐全到让人惊讶,但想想他的两个身份,又都觉得很合理。
“你用哪边做的?”我将证件收好,一边看着信纸上写着的身份背景的大致简介,一边分出点注意询问。
“钥匙给你,对外,你是我新招的助理,二楼也有房间你可以直接住下。”安室透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条不紊的顺着他的节奏继续安排着,“合同会在明天给你,具体的工作就是帮我分类委托信,视情况给个大致行程表。”
我眯着眼打量着几乎没留什么痕迹的事务所,不知是打扫的干净还是真的没人,但这人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侦探,事务所不应该是这样的,大概还是因为打扫的干净吧。
“行,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我看着某人持一些绅士风度,替我拎着行李箱上楼,卷起的衣袖露出手臂发力后明显的肌肉。
不由得再感慨一下这相对纤细的体型下,暗藏玄机的肌肉。
……
这形容好像不太对,但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接下来,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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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安室透严肃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蝙蝠侠,“We need to talk”的威力不容小视。
于是我和他分别坐到了事务所的办公桌前,我坐在他对面,两人互相凝视。
“你不该知道那些的。”灰紫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我的脸,像是要将我脸面上所有变动都记录下,好确认我是否可信。
“松田阵平殉职三年多了,降谷零。”我垂下眼睑,对堪称沉重的凝视视而不见,将称呼换成全名,好剥离视角,“那是浑浑噩噩中,我难得能听闻或偶尔瞥见的碎片。”
说完我用舌尖顶了顶几日前受伤的嘴角,细微到几乎可以忽视的刺痛,在沉默中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造成这一伤势的手,在悄无声息中靠近了我的脸,指尖触碰到脸部的皮肉后,用力捏了起来。
“……”动手的人,眉头更是拧紧了,不容置疑的反驳,“皮肤和体温都正常的,你就是活着的人。”
“你是不是在猜我是人造人克隆人之类的,再或者被做了什么洗脑和记忆植入?”我看着他的脸,趁他不注意,冷不丁挥拳给他的脸一下,但遗憾的是被他挡住了,“啧,没还回去。”
“和你萩都看了什么奇怪的电影……”他一手握着我的拳头,一边下意识吐槽,但话没说完,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表情愈发古怪。
“怎么?”我看到这点明显不正常的变化,内心升腾起不祥预感。
“朗姆手下有一轮有关记忆的研究所,据说是在研究可以做到洗脑的设备。”
面色古怪的情报专家,将目光再次投向我,上下打量间,还是不安心的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和机场安检类似的仪器,对着我全身一套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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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以安室透凝重的表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将小心谨慎贯彻到底才是他的作风,紧急结束的谈话,便变成了他带着我去找了专业的医生。
来到米花町的第二天,我签好该签的合同,然后就被一路送去先是在脑科挂了一轮检查,再去做了一轮心理和精神方面的检查。
在得出确实是没有问题的结论后,他才不动声色的松一口气。
他以为的不动声色,但是我看出来了。
反正他也不听我的抗议,强硬的要浪费这个时间,我就当做是,嗯,免费体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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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的是安室透下厨做的,菜是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买的。
既然有人大包大揽,我自然是不会拒绝,我可没有吃过这位大老师的手艺,不求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既然都是是一店之宝了肯定不能差吧?
我俩都没有必须餐前的仪式感,甚至懒得说一句我开动了,全然是忽视对方的沉默进食,并且用餐时间很短,明明是仔细烹饪的食物,硬是吃出了一种敷衍的感觉。
“我12点也不一定回来,记得锁好门窗。”放下筷子后,安室透突然说道,“我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但你知道哪里不该去、什么东西要带着的。”
我开始自觉收拾碗筷,不做饭的人洗碗,我很礼貌。
“知道了,啰嗦。”我随口应声,顺势再呛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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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开的侦探事务所,完全不怕没生意。
在无所事事混过一个无聊的上午后,我重新回到二楼试图在冰箱里翻翻看,有什么可以混一顿中饭的。
最后一无所获的拿起钥匙,准备去我目前的老板打工的地方去混一顿午饭。
能不自己做饭,就不做,多正常的当代年轻人的逃避心理。
毕竟,我也没有什么想要老板服务我一下的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