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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玉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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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了下人在马场,后罩房临近仔细寻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玉佩的影子。
这当头,王宛如拉了胡彩迎在客房说了些姐妹间的话,话里话外可见王宛如对苏家的满意。
胡彩迎想,这多半都是那位苏大娘子的功劳。且不说苏家住所远离县城,单这孩子亲戚便多的让人头疼。
“苏姐姐带我看了三公子的卧房,是个干净雅致的人。”王宛如倒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乍现红晕。
“你还去了那处?”胡彩迎有些惊讶,这是男子的卧房!虽说两家有结亲的念头,但议说才刚起了苗头不是吗?
“苏家的几个娃娃也很可爱,我看着心里很喜欢!”
说的是苏三公子头上两个兄长的孩子了,“是吗?我倒未曾见到。”
“有个胖墩墩的虎哥儿一直抱着我不曾撒手呢~”王宛如端起茶碗饮了些水喝,与小姐妹分享着自己的快乐。
聊着聊着,见日头有些大了,王宛如抱怨等了这么久,“白家怎么还没找到呢?”
这话正是胡彩迎的担忧,她年纪也不大,此时心里便有些着急了,“宛如,我、我如厕……”
听她声若蚊蝇,又有些着急的音调,王宛如低声笑着打趣她快去。
胡彩迎抓了流雪的手,两人到了一处墙角边上,这玉佩还在胡彩迎袖中,她有些捉急,一边望着前边白家丫鬟寻找的身影,一边与流雪商量对策,“将玉佩找个草丛扔掉如何?”
流雪接过玉佩,东张西望寻找合适的地点,“交给奴婢就是!”
胡彩迎如厕回来,便听见前面又起了争执,她凑近看时,见是几个白家丫鬟正围了自己的丫鬟流雪在闹,心下就是一紧。
“小姐,是她!”白乐伊的丫鬟擒住了流雪的双臂,以防她乱挥舞。
流雪力气很大,她手上还拿着那块青色玉佩,看着很像是白乐伊这几日一直佩戴在身的。
白乐伊脸色不好起来,“是你偷的?”
声音引来了更多的人,就连白家两位公子闻到动静也过来了。
胡彩迎踌躇不前,流雪办事没有这么磨蹭,怎么会被抓了现行呢?
她的目光扫过了一群人身后的白月伊,又看了看白乐伊。见白乐伊只是生气并一些失物复得的欣喜,她心里怀疑起了白月伊。
难道是她出卖了自己?可这主意原本也是她出的。当时在马棚,还有两人的丫鬟在场,她为何要陷害自己呢?
胡彩迎觉得自己很是愚蠢,风声鹤唳之时,竟然和流雪出此下策。只眼下,她该作何解释呢?
不、不对!她不能承认玉佩是自己捡到的,她不应该直接揽错!那么,她该说些什么呢?
流雪见自家小姐到来,面上涨红,是她太笨了竟被这些人抓住了说辞。她不能让小姐犯难,索性甩开这些抓她的爪子,一派理直气壮,“什么偷的?这是我刚刚捡的!”
白乐伊面上迟疑,可白府的丫鬟仍不松手,她们半押着流雪,向白小姐告起了状,“小姐,刚刚我和珠儿见她在那边鬼鬼祟祟,我们悄悄靠近果然见她藏在袖口的一抹玉色,仔细又看果然是您刻了葫芦花纹的玉佩!”
这时众人注意到慢慢走近的胡家小姐,白府丫鬟止了声。
胡彩迎看大家都略有奇怪地打量自己,不由面上一白,但还是镇定下来,声音带着怒气斥责了白府的丫鬟,“放开流雪!”
流雪回到了胡彩迎的身边,那块玉佩则到了白乐伊手中。
白乐伊看看这块上有碎痕的玉佩,又看看胡彩迎半瞋半厌的神情,心中有了动摇。
只是她的丫鬟已经与胡彩迎的丫鬟有了分歧,她便带些疑惑的语气向胡彩迎的丫鬟问,“你说是你刚捡的,在哪里?”
白府丫鬟和流雪便都看向了一处草丛,胡彩迎也看去,这处草丛在刚刚她与流雪说话的前面,向白府丫鬟寻找站立的那处近了几分,想来是流雪为了方便她们尽快找到失物的拙笨之举!
她心里想着对策,面上也更加冷静,于是乎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朝白乐伊道,“怎么白小姐没让她们来找这处吗?这么长时间‘搜寻’没有结果,倒盯着我的丫鬟攀污邀功?”她转身对着刚刚紧抓流雪的几个丫鬟厉声道,“你们是亲眼见到流雪将玉佩藏在袖口吗?还是你们自己乱加猜测,言语不实?”
几个丫俱都摇了摇头,她们只看到流雪袖口有青白之物。
白乐伊没了理,顿时短了气势。胡彩迎却粉面生威,一字一句向她质问,“白小姐张口就下定论,随意中伤她人,这便是你们白府的作风吗?”
白乐伊和白府丫鬟上来就指责流雪偷盗,其他人也是不明所以,此刻见白乐伊哑口无言,不由对胡彩迎心生怜惜。
白小姐今日所为,却可能损伤胡娘子的闺誉。前有苏翠翠被白乐伊伤及容貌,后有白乐伊不分青红皂白造谣生事,或许是故意为之也有可能!王宛如奔向胡彩迎身边同仇敌忾,“白小姐你太过分了!”
白月伊到了自家妹妹乐伊身后,有心解释,“乐伊口不择言,胡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说话间她眼中带了歉意看向胡彩迎,让胡彩迎对她又消了几分疑虑。
白府的丫鬟又轻轻在白乐伊耳边反抗嘀咕,“可那块草丛我们明明……”
再多的话却是没说出来,白府的五公子白毅远已经出声打断了她们,“那快草丛茂密,一时没有发现也很正常,好在现在玉佩被找到了!”说着他向那处草丛走进了,带着摸索观察的动作。
他经过身旁时,带些淡淡的薄荷清香,胡彩迎有些心烦意乱。
一旁的苏家众人又有些碎嘴,白乐伊甚至听到她们话语中对自己的闲言长语。
“乱嚼舌根,还不闭上你们的嘴!”苏眉斥责了没有规矩的下人,有心劝和大家。
谁料刚刚无言的白乐伊陡然拔高嗓音,急急出声,“这不是我的玉佩!”
???
一道惊雷闪过,又一想胡彩迎随即稳下心来。
白乐伊莫不是傻了?这明明……
知道实情的白月伊和胡彩迎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白乐伊要搞什么。
白乐伊的丫鬟劝小姐,“小姐,这明明就是啊……”
“这上面有裂痕,我的是完整的。”白乐伊指着手中的玉佩,高调出声。
丫鬟们齐齐说道,“玉佩落地,跌碎也正常!”
白乐伊不信,她昨日是有印象佩戴的,这玉佩的线光泽鲜艳,却不是她那块有些发毛的旧线了。
丫鬟们半信半疑,这明明就是小姐那块啊,除了多出来的一些裂痕。她们每日对这玉佩收拢系挂,自然认不错。
这却不怪白乐伊认错了,她往日更多看到的是别人腰间悬挂的玉佩,自己的身上的却不多加关注。
胡彩迎想到昨日在马场时,白毅远确实曾来找她们说话,这玉佩莫不是白公子的?
玉佩经手自己,虽则时由流雪“捡起”,可现下的局面她宁愿玉佩是白乐伊的。
一旁的白毅远听了妹妹的话,悄然将身上另一枚相同的玉佩藏进内袖,他动作轻微,众人又都看着白乐伊那边,自然不被察觉。
白月伊深深看了白乐伊一眼,又将目光看向胡彩迎。两人视线交流,也没得出什么。
“这玉佩若不是白姐姐的,又是谁的呢?”苏曼脆生生开口,引得众人浮想联翩。
苏眉给了苏曼一个眼神,苏曼撇嘴紧闭。
胡彩迎轻抚额头,就连王宛如都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真想跳出来告诉白乐伊真相,可她不能!胡彩迎感觉自己吃了哑巴亏,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这次她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恨恨自己还很稚嫩,不懂多言多错的道理!
看着白乐伊拿着那块玉佩向她慢慢走来,脸上带着不甘不愿的情色,胡彩迎心下一慌,身形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向后退去,却不防撞进身后走来的男子怀中。
白毅远身穿一袭青衫,眼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他低低地看着怀中的娘子,替她稳住了身形,“当心!”
胡彩迎撞到男子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慌。刚刚那个怀抱结实温暖,虽然转瞬即逝,但有这么多人看着,她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
“你没事吧!”王宛如忙拉了胡彩迎的手,让她靠近自己这边几分。她打量着她胡彩迎神色,又看了及时靠近并伸手帮忙的白毅远一眼,心里泛起嘀咕。
胡彩迎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这块是我的,还要谢谢胡妹妹的丫鬟帮我找到了!”身旁的男声温柔如风,轻轻拂过,让人心生好感。
胡彩迎不知是否该感谢他了,他没有同白乐伊一样胡言乱语让人猜测两人的关系,毕竟这玉佩在流雪手中就跟在自己手中是一个道理。若他说了别的让人误会的话,自己也是辩不明白的。可他又当众喊自己“胡妹妹”,胡彩迎脸皮薄起来……
“竟是白公子的?”
玉佩到了白毅远手中,他令小厮和丫鬟再仔细寻找一遍角落,最好能找到妹妹的那块玉佩。
大家都各自坐了几处说话。
胡彩迎心里发闷,觉得刚刚的情况要说些什么才好,可终究是不知怎么说、说什么。
听下人来说,白公子说再寻一炷香的时间,若还找不到另一块玉佩便打道回府,还请各位娘子们稍待。
一众娘子们又看向胡彩迎,让她又红了脸。她心里有些意甜,又有些恼火。怎么就与他扯在一起了呢?胡彩迎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被大家这般打趣看着,她有些为难,好在没有人多问什么。
在场唯一脸色奇怪地便是白乐伊了,王宛如有心为姐妹出头,“这玉佩还是彩迎提出来要看,谁知有人信口雌黄!”
白乐伊这下没有争辩,缄口不言。
大家又说了会子其他话,果然就见白家来人说白乐伊的玉佩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