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W】旅人日志》岂无言

3、【叁】

　　2006年12月以后 多云有雾 英国伦敦

　　我开始计算不清楚时间了，自打这个见鬼的腕表把我卡进时间的缝隙里之后，自打2006年的圣诞节之后，我就难以把握住事情的发展了。

　　然后我想起见鬼的戴立克，见鬼的圣诞节，见鬼的异时空甚至见鬼的Rose和Doctor，让世界上的一切都去见鬼吧！但是我不能。

　　冷静下来捋一捋，其实就是因为我在Rose将要被黑洞吸走的时候妄图拉她一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忽略了我还在扮演戴立克且只有两个马桶搋子这个事实。恰在此时，我那不太聪明的腕表灵机一动，察觉出我“需要”穿越时空，自动获取了坐标并耗尽全身力气，把我送到了那边的2006年，自己进入了强制休眠。

　　我谢谢它，真的，我哭死。

　　现在我游荡在空虚的伦敦街头，看风卷起一些藏着节日残渣的垃圾，顺便一提，我花了两天才进去伦敦市区。

　　下一步计划是找到Rose的家，看一看时间的拨弄是否让她回到了“美满”的家庭，看一看她是否已经启程去寻找博士的踪迹，这也就是我的目的，在她与博士见面的时候，窃取超新星爆发溢出的能量来回归正确时空。

　　不止一刻我在想——“这太危险了！”“我的脑子已经坏掉了吗？”，可引导我的前辈告诉我，在旅行时遇到问题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别害怕风险，当然他也是这样做的，从他人生中第一次旅行到最后一次旅行，毫不畏惧地奔向了每个旅人的宿命。

　　所以每当这种时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旅人从来不会老到坐在藤椅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给儿孙讲述过去的故事，那太逊了”这句话。

　　现在，越过五条街并跨过三个戴立克的残骸之后，我顺着疯长的思绪枝桠溜到了Rose门前，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2007年1月 天气不定 一路向西

　　该动身了，我做不到暗地里跟随Rose一家，干脆摊牌了。

　　庆幸的是他们一家显然对此接受良好，接受了我不同常人的身份，不同宇宙的来历，以及相同的目的——找到博士，回归现实宇宙。

　　Rose一行人也许还剩一些相信别人的勇气，除了她的“父亲”，我不好精确地去描述他的身份，而他对我只有怀疑。这一路上，我从未表现过超出人类的任何生理特征，正常地进食、解决生理问题，借此降低她们的戒心。

　　Rose跟着那呼唤声向前再向前，也许明天就能到达目的地——恶狼湾。

　　我有问过Rose的想法，或者说正因此她们选择载我一程，我可以带她回到博士存在的那个宇宙，但我的腕表只能承载一个人，并且因为宇宙坐标的不确定性——假设你们知道宇宙坐标并没有傻呵呵地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而是依靠各自规律变换——我不知道下一次回来是猴年马月，也许要等到很久很久之后故事发展到宇宙重叠了。

　　Rose很坚决，她不肯放过任何一点机会，她选择博士，并强行说服了家人。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就我而言，我太需要这个机会了。

　　…………

　　到了，我默数着时间，站在Rose身边，看着博士的身影渐渐出现，面上显露出一种很明显的重逢之喜和永别之痛。他眉毛因为痛苦拧在一起，眼中水光波动，却还扯着嘴角笑着开口——

　　我打断了他，并告诉他我们知道他的来意。我在几天前就将博士要燃烧一颗恒星作为能量与她再见一面的事实，以推测的形式和她说明，并试图直入主题。

　　但这对爱情鸟，我是说，这对搭档颤抖着声音叙旧，显然没有我的插足之地。我等着，终于听到了那句来自于双方的“I love you.”，这一次时间刚好来得及。

　　我虽然没有时机说出来，但我可以做出来。我左手紧紧抓着Rose的手，低声讲：做好准备。右手紧紧按在一直在吸收能量的左手腕表上。

　　我很多余，我知道，因为博士没有一点目光分到我身上，此刻他倒是终于惊讶、不解又警惕地看着我，并且认出来我就是那个掉下飞船的怪人。

　　哦，“妈妈的”！

　　等等，时机快到了，我的腕表开始疯狂地叫唤，它开始发烫过载。我将腕表复位到上一个坐标，开始默数：

　　三！二！一！

　　博士察觉到了什么，惊慌地向Rose抓去，却捞了个空。紧接着他的身影也淡化了。

　　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的话……

　　我闭上眼睛，Rose紧紧握住我的左手，一阵熟悉的颠倒感席卷而来，等到眼前重现光明。

　　我们在星空之中，时间不定。而地点……我低头看了看腕表，偏偏是我带蓬巴杜夫人来过的那片星空。

　　我又闭上眼睛，抓紧Rose开始定点空间穿梭，去往法国凡尔赛宫。

　　闭眼，睁眼，博士！

　　我和Rose对视一眼，开始狂喜，Rose叫到：

　　“Doctor！”

　　博士却径直穿过了我们的身体。

　　嗯……嗯？